206、略顯下風(1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836 字 2023-02-28

兩位宮婢面面相覷,見淺淺這副怒容,也不敢說一句反駁的話,但讓她們直接去麻煩國師也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幾個眼神交換了意見,其中一個小宮婢退出去了找了太子身邊的侍衛,把淺淺的意思傳達了。

太子坐在屋里,目光忽明忽亮,並未多想,便讓宮婢自個兒去找國師,至於國師見不見,就是國師的事情。

國師那邊,剛梳洗准備休息,小宮婢就來了。

「什么事?」國師聲音冷冷清清,臉上也四季沒有笑容,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因此,即使國師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但是他們對國師的懼意,卻是絲毫未減。

小宮婢謹慎回答說:「姑娘請你過去一趟。」

太子也沒有介紹淺淺的身份,只是讓她們盯著好生侍候,萬不可讓她逃脫或者走丟,所以小宮婢開口閉口也只會叫一聲姑娘。

「姑娘?」國師翠眸微微一閃,反應過來。

「嗯!我馬上過去。」

雖然不清楚淺淺找他什么事情,但國師仍然是整理了下儀容就去淺淺暫住的小院。

淺淺沉顏坐在廳中,青絲透著水潤,滴滴水珠落下,淺淺卻是無心打理,也許是因為剛沐浴完的原因,那雙盈盈杏眸顯得格外氤氳。

國師長腿一邁,剛跨過門檻,淺淺便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擲去。

「你這禽獸……」

國師微微蹙眉一閃,翠眸滿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

「你說,你是不是,是不是……」淺淺一個疾步沖到國師的面前,小臉脹得通紅的指著他,話卻是問不出口。

國師狐疑的看著淺淺,耐性十足的開口,「你要問什么?」

淺淺盯著國師的眼眸,只覺得翠色的眸子干凈明亮,長有這樣眼睛的人,怎么看也不該是一下個流無恥的人才是。

再加上,在實力上較量,淺淺是絕對打不過國師的,忍了胸口即將吐出的一口老血,壓低了聲音,滿是陰鷙的問起。

「我這一路是怎么過來的。」

國師抬眼,淡聲說:「昏過來的。」

淺淺眼眸一翻,咬牙切齒的說:「沒人和你開玩笑,我當然知道我是昏過來的,我是問這路上,我昏迷的時候,總要有人把我抬上抬下抬進抬出吧!」

國師恍然,道:「我!」

淺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動了動手中的袖箭,涼聲問:「洗澡這些呢?」

國師目光一閃,眼神略顯尷尬,想到第一次出現這種生理衛生狀況的時候,他和小童兩人都傻了眼。

後來還是小童在附近買了一個啞女侍候淺淺,這才解了他們沿路來的困窘,但是過了魏國,小童都留在魏國了,更何況是啞女,早在住店的時候,小童就已經將啞女打發掉了。

到了漢國境內,國師日夜兼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一點!好在漢國倒也方便,沿路有事都是請的大娘來幫手。

「沿路買了一個婢女。」國師簡短的一句。

說罷,又加了一句,說:「抱你進出時,都有替你裹一層厚棉被。」

淺淺神色微緩,看向國師的眼神仍然是半信半疑。

不過對上國師翠綠的眸子時,微微怔仲,眼眸干凈清澄,擁有這樣眼神的人,不可能會是壞人才對,相反,性子該是很單純的。

如若不然,也只能說這人的演技很好,影帝在他面前也會自嘆不如。

「是這樣最好,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淺淺心里已經相信了國師的話,但嘴上卻是忍不住占了些便宜,威脅了一番。

其實這種事情,探究到底沒有用,畢竟他給的答案,和她所想的是一致,這就夠了。

而且以她現在的能力,即殺不了國師,也傷了他。

她這世和前世不一樣,以前孑然一身,什么都能夠不在乎,命都能豁出來。

在這時代,有讓她牽掛的夫君及兒女,有了軟肋,做事都會束手束腳。

淺淺瞬間想了許多,放在袖箭上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來。

國師看淺淺臉色陰晴幾變,也沒打斷她的思緒,只是過了好一會兒,見她還不說話,他又想回屋里休息,這才出聲。

「你叫我來就是問這事嗎?」

淺淺滿是不悅的嬌斥:「什么叫就是這事,你有沒有一點職業道理,你擄人時,這點事情都不會考慮嗎?你就不能把我弄醒嗎?為什么一定要昏迷的扛來?」

國師平靜的看著淺淺,反問一句。

「若你是清醒的狀態下,你覺得我們能這么順利的來漢國嗎?」

淺淺憤憤的看著國師,明白他的話是對的,畢竟他們倆人考慮的事情不一樣,而且她若是在醒的狀態下,一定會留下線索。

皇上和肅親王這樣大面積的搜查,她若留了線索,說不定就被救回去了,想到這里,淺淺不免有些擔憂。

她刻在梳妝台上的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若是沒有被發現的話,那三個月時間了,他們不是連她身在何方都不清楚嗎?

想到這里,淺淺一顆心猶如墜到了冰窖。

依賴別人來救,應該是不可能了,看樣子,她只能自救了。

「你們為什么要擄我來,是想借著我威脅魏國嗎?若是這樣的話,你們去抓皇後不是更快一些,她才是國母,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世孫妃而已,國都像我這么的小角色太多太多了。」淺淺一味自我貶低,倒沒希望國師能借此放過她,只是希望以退為進的在他口中探得一點消息罷了。

國師抬眼,冷淡的看著淺淺說:「我們去過魏國國都。」

淺淺眉眼一閃,嘴角一抽。

他們來過國都,自然就清楚肅親王府在魏國是怎樣的地位,而她這小小的世孫妃在世孫爺心中是什么地位,而世孫爺在肅親王府又是怎樣的地位。

這樣算來,她這小小的世孫妃,其實一點也不小。

淺淺神色一斂,眉眼布滿冷意的看向國師,整個人瞬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冷冽的問:「我沒有見過著羊皮紙,更不知道上面記載了什么,太子讓我默寫下來,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到了這一步,淺淺覺得她也沒有必要和他們裝傻了,不管怎么裝,某些事情,他們早就已經認定了。

國師輕斂眉眼,淡然說:「喬三公死的時候,那羊皮紙落到你們手里了,而那會兒,瀾世孫尚不足以看懂上面的東西。」

「我們也查過了,言家上下都是你在做主,而且,你……」

國師頓了頓,視線微微閃躲了下才說:「早就該輪回了的,如今魂與體也……再加上你突然懂得這么多,無論是處事還是其他,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淺淺臉上血色陡然全部褪盡,不敢置信的看著國師。

他話頓了幾下,說得委婉,但也不算委婉,畢竟她一聽就不清楚,國師清楚她的來歷。

她來這里也三年了,就連家里人都不清楚她的事情,國師和她匆匆數面,竟然看清楚了她的來歷。

想到這里,淺淺心里一陣恐慌。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淺淺有些吱唔。

國師翠眸看向淺淺,定定的說:「你明白的,不過這種事情,我不會管!但是羊皮紙你一定要拿出來。不要說你沒見過或者是不知道,你們在南陽的事情,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

淺淺嘴角一陣抽搐,臉色又是一變。

「你們倒是了解得多啊!」

國師沒有答話,只說:「太子他想做的事情,一定會想達到!」

淺淺白了眼國師,說得這么好聽,不就是不折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嗎?這種人叫做自私自利。

「眼下蜀國和魏國是不是開戰了?」淺淺話鋒一轉,問起戰事。

她覺得漢國挑的時間太湊巧了,早先她和清瀾倆人商討的時候,就覺得一月底是一個危險的時候,因為那會兒正是裕皇子回到蜀國,璟皇子回到漢國的時間。

若是三國間會有異動,也就是那時候了。

而這一切,端看裕皇子回國後怎么說,是否會挑起兩國戰爭。

「嗯!」國師沒有隱瞞的淡淡應了一聲。

淺淺蹙眉,只想把裕皇子抓到面前來大罵一頓,但眼下顯然不可能,她更關心另一件事情。

「蜀魏兩國打仗,我們魏國出征的將軍是誰?」淺淺微微眯眼。

清瀾出使蜀國,結果裕皇子挑起兩國戰爭,而那當下,自然是清瀾臨危受命,守住邊境。

「是瀾世孫!」

國師出聲回答,淺淺竟然有一種果然的感覺,沒有太多的驚訝,可能是她心里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了。

「清哥哥出使魏國是談和,為什么會突然打起來,是不是你們在中間做了什么手腳?」也只有這樣,蜀國才會開戰。

蜀皇腦子又不傻,明顯能用一個公主換得諸多好處的情況下,還開戰,最終使漢國占得便宜。

國師沒有搭理淺淺這話,只說:「裕皇子死了。」

淺淺臉染訝色,呆呆的望著國師。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只是這一刻深刻的體會到了魏國國力的薄弱。

魏皇派了這么多人出來,沒有攔阻下裕皇子,卻被漢國的人找到了,而且秘密將其殺了。

甚至不用想,淺淺就知道人裕皇子之死,定然又賴到了魏國的身上,所以蜀國才會一怒之下揮劍相向。

先是公主又是皇子,這樣的情況下,已經不是魏國賠禮就能了事的。

蜀國若是不擺一個態度出來,別人只會以為蜀國國弱,怕了魏國,才會畏首畏尾。

「你能告訴我裕皇子是怎么死的嗎?」淺淺雙目灼灼的看著國師,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會實話實說。

但他竟然說了這么多,至少也希望他能說出來,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個結果。

國師默默看著淺淺,問:「你知道了也沒用了,你要知道做什么?」

淺淺帶了幾分怒意說道:「為什么不用知道,至少現在和蜀國打仗的人是我相公,我當然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國師眸光閃了閃,才說:「瀾皇子在去蜀國的路上,遇上了裕皇子,一路同行,裕皇子死在他的隊伍當中,死中劇毒。」

淺淺嘴角抽了抽,冷笑一聲,嬌斥:「你們可真有本事,逃跑了的皇子都能抓回來,塞到我們魏國的隊伍當中。」

國師沒有出聲辯解,這事他沒有插手,也不歸他管,他也不會去管。

「哼,你們漢國也就會這些宵小的手段,就算以這種手段取得了天下又如何,大丈夫行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淺淺站著,說了些不痛不癢的酸話。

別說這些話對國師沒有作用,就是當著太子的面說,他也不會在乎。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只要能贏得天下,誰又會在乎這過程中,使了哪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國師等淺淺發泄了一會兒,才面不改色的說:「我能走了嗎?」

淺淺古怪的看了一眼國師,兩人對話的次數越多,她就發現國師越奇怪。

他不像壞人,倒像是一個好人。

自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說話緩緩的,不帶一點厲色,她問什么,他也就說什么。

但若要說他是一個好人,他又殺了喬三公,還把她擄到了漢國。

可他要是壞人,太子倒是更像。

而且國師也不知是沒有七情六欲還是如何,不論她說什么,他始終都是冷冷漠漠,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不行,我還最後一個問題!」淺淺出聲攔下國師的時候,身子也動了一下,腳一伸,攔住門的方向。

國師斂眼低語,「還有什么問題?」

他對淺淺始終有些慚愧,若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也不會聽從太子的話,將她擄過來。為此,他極力忍讓。

淺淺悶聲問:「我想知道之前護送你們回國的言將軍,他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經回了魏國?」

淺淺這話使國師想起了她和言大郎的關系,但他也剛回漢國,這些事情並不清楚,可他離開的時候,言大郎那會兒並未歸國。

「我也不清楚!」國師據實以告。

淺淺卻是沒有耐性的催促說:「你趕緊讓人去問問啊!你不是這里的國師嗎?隨便招個人不就問到了。」

國師翠眸微微閃爍,心里其實是有答案的。

這次護送他們回來的人,若不是言大郎,與淺淺沒有兄妹關系的話,漢國定然早就讓他回去了。

但是湊巧來的是言大郎,因此,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這不像漢皇和太子的作風。

國師未將猜測說出口,而是走到門邊,叫來那兩個婢女問話。

「魏國言將軍在哪里?」

兩個婢女左右對視一眼,她們一直守在門邊候命,廳里面的話,她們聽得一清兩楚,也終於清楚了淺淺的身份。

這會兒國師問話,她們倆猶豫了一下,還是據實回答說:「言將軍現在在驛館。」

「驛館?」淺淺聽到婢女的回話,都不用國師傳話,立即失態的叫了出來。

「他為什么會在驛館,怎么還會在你們漢國?」淺淺聲色俱厲的看著兩個婢女。

兩個婢女一臉無辜的回望,魏國將軍來訪,來多少天,留到什么時候,又怎么是她們這種小小婢女能夠左右得了的。

「想來是皇上留人。」國師看兩個婢女回答不出的樣子,主動插話解惑。

淺淺冷冽的眼神瞬間落在國師的身上,趾高氣昂的說:「你現在派人去把言將軍請過來,我要立即見到他,立刻,馬上。」

國師憐憫的看了一眼淺淺,淡聲分析說:「其實你不用急,你拖個一二天不默寫羊皮紙上的內容,太子自然就會讓你見他了,而且還是以他相威脅,你晚兩天見他還比較好,至少他能晚兩天受到威脅。」

「你……」

淺淺咒罵的話說不出來,因為她覺得國師說得十分有道理。

不然的話,漢國為什么要強留下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