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飛恬站在酒吧外頭,幾輛車子迎面沖過來,對他繞道而行,他在寒風中打了個噴嚏,覺得自己真是比落光了葉子的樹還蕭索可憐。
從出租車里下來的漂亮小姑娘還要嘲笑他:「那邊又站了一個酒鬼。」
池飛恬比了個凶巴巴的拳頭,還沒來得及動怒,一轉身就抱著電線桿吐了一地。
楊花露從酒吧里沖出來,身上的衣服也被池飛恬弄得皺巴巴的,火氣大極了,十厘米細高跟一腳踹在池飛恬屁股上:「說好了你請我喝酒,媽蛋,自己醉了就算了還不結賬!」
池飛恬踉蹌一下,也不想裝大老爺們兒了,忍不住一屁股duang在地上,「哇——」一把淚一把鼻涕地哭起來。
毫不注意形象,嚎啕大哭的。
楊花露:「…………」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楊花露蹲下來,嘆口氣安慰高中好友池飛恬。
「你底褲露出來了。」池飛恬抹了把鼻涕:「我就只看到了他一株草。」
「草多了去了!哪哪兒都是一坨坨的,你眼睛有問題。喜歡你的那么多,一抓一大把,要男要女要人妖都可以有,何必這么糾結?」楊花露不自在地將裙子拉了拉,豪邁地拍拍他的肩膀。
池飛恬恍惚著提醒:「人妖可以有,但真的沒有……你量詞用錯了。」
楊花露把自己皺巴巴的裙子從池飛恬手里搶出來,沒好氣道:「既然這么放不下,干嘛不去追,死纏爛打不是你最擅長嗎?」
一個人之所以死纏爛打,就是因為希望以後不再需要死纏爛打啊。
有點累。
就是因為有點累罷了。
更何況——
「你死皮賴臉地把他掰彎了,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萬一他以後後悔怎么辦,你們倆豈不是都毀了?直男遲早是要直回去的。」
這還是楊花露高中時開著玩笑對他說的一句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字字都戳心。
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分手,死也要梗著脖子不回頭。
他買了飛機票,難得矯情一把,在心里說,哪怕宋歸帆有一點點喜歡他,也決不至於讓他就這樣走掉——
如果沒來,那便是喜歡太淺了。
池飛恬愛得再沒骨氣,也是要自尊心的。
最後宋歸帆沒來,他便走了,將手機卡取下來,兩指一彈,過去便隨手機卡一同丟入垃圾桶里。輕輕松松,不再回頭。
如此,兩年半一晃而過。
現在想起來其實也沒有多難過。
#就是辣么敢愛敢恨#
池飛恬當然不會把這些跟小學生說,雖然他們認識有幾年了,但是他和宋歸帆的故事太長,隨隨便便說出口就要另寫一部長篇小說了。
池飛恬敷衍道:分手自然是性格不合想一拍兩散,借機發個好人卡罷了,還能有什么理由?
小學生:很多理由哇……比如我家隔壁的盧仁珈同學,他和六年級的女盆友分手,是因為別人女孩子胸不夠大,還有我家後邊的魯人意,他和班上的女同學分手,是因為迫於壞老師的壓力……[兔斯基揉臉]
池飛恬:……青春期少年的世界真復雜!我女朋友胸特別大~特別大,我其實就是受不了這個跟她分手的。( ̄_, ̄)
小學生:……
小學生問:大大,如果師娘再回來找你,你會接受嘛?[兔斯基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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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日記#
2012年1月18日大雪
給我三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