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但凡與「失」字能聯系上的詞都是不招人喜歡的。wwwwcom就像是「失去」,「失落」,「失戀」……還有個「失眠」。

不過,該是到了一定年紀的人,總是會看開些的。拿閭丘瀚來說,這么多年少睡了這么多的覺,那些時間全都拿來賺錢了。好歹也是有失有得。可是,失戀就不一樣了,當然,閭丘瀚根本就不會大大咧咧的說自己失戀過,更何況,他現在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老婆娶回家都多少年了,不會像是情蔻初開的小伙子將「戀」呀,「愛」呀的字掛在嘴邊。但是,他還是要說,失戀比失眠更嚴重。有人因為失戀而失眠,可是有誰聽說過因為失眠而失戀的?

先說失眠造成的問題。

三個孩子都知道半夜睡覺一定要老實,因為他們有個無所不在的爹,雖然小孩子很小年紀都被要求獨自睡覺,以保證培養出獨立自主的性格,但是說不定當你半夜醒來的時候,會發現床邊坐著一個黑影,而那就是穿著睡衣的爸爸在溫柔的注視著你自己。而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已經看了多久了,如果你沒有猛然清醒還是再看著你的睡顏多久。

安安在小時就就被這樣驚嚇過,小小年紀就明白了「失眠就是病,還是種大毛病」。凌晨的時候,陳珈瑤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聽到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她驚醒的同時,伴隨著的是安安的哭喊聲。陳珈瑤掀開被子就跳下床去了,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身邊少了一個人。

等到了安安房間後,閭丘瀚已經將安安抱在懷中安慰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不僅僅是陳珈瑤,連勤勤以及秦奮都醒了,一家五口就這樣圍在一處。

安安趴在閭丘瀚的懷中,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緊緊的拽著他的頭發,大聲的哭鬧著。陳珈瑤打算將她抱進自己懷中的時候才發現,安安的那只手簡直就可以算是狠狠的揪住閭丘瀚的頭發,虧他臉上連個疼痛的表情都沒有。

等安安縮在陳珈瑤懷中的時候,才哭喊著:「媽媽,爸爸他半夜嚇我,哇哇哇,嚇死我了……媽媽,我不要一個人睡,嗚啊啊……」

陳珈瑤一邊輕輕的搖晃著手臂,一邊親著安安的小臉安慰著:「沒事了啊,乖乖,沒事了,爸爸那不是嚇唬你,是看看寶貝你半夜睡覺有沒有踢被子呢,哦,乖,沒事了沒事了,你看看,哥哥姐姐都被安安你給嚇唬醒了。」

閭丘瀚像是一個木樁一樣站在旁邊,連一句辯解都沒有。

安安抽泣的問:「媽媽,我要跟你一塊睡。」

這個絕對可以。陳珈瑤很干脆的點點頭:「好好好,媽媽今天就摟著安安一塊兒睡。」

「我以後都要跟你一塊睡,我不敢一個人睡了。」

什么獨立什么自主,以後再培養也不遲,先把今天給哄過去。陳珈瑤照舊點頭:「行行行,咱們一塊兒睡。」

「那我們不要跟爸爸一塊睡,他嚇人。」

於是,在以後的數天中,陳珈瑤摟著安安睡主卧,勤勤睡安安的床,秦奮睡勤勤的床,閭丘瀚則睡秦奮的床。

這件事情給閭丘瀚的教訓就是,半夜睡不著覺就去書房工作,千萬別坐在孩子們床邊當家具。或者,可以看陳珈瑤,至少陳珈瑤不會大叫,也不會將他趕出房間去和孩子們擠一張床,只不過是摟著他迷迷瞪瞪的說上一句:「睡吧。」

至於失戀這種話題,放在婚姻中,換一個說法就是外遇了。閭丘瀚自認為他面臨的誘惑比陳珈瑤要多的多,他尚能堅守革命陣地,不背棄人民和組織,陳珈瑤更不會有機會面臨這些問題。

陳珈瑤身為一名全職的家庭主婦,整日無非就是圍著老公孩子家庭轉悠,稍微的休閑娛樂也只不過就是回娘家或者找朋友玩半天而已。所以,當陳珈瑤連續兩天將三個孩子交給閭丘瀚照顧的時候,連他都奇怪了,不知她究竟能遇到什么事情竟然會這么忙。

最小的安安都已經五歲了,他所謂的照顧其實就是將三個孩子接到辦公室,讓秦奮看著兩個妹妹,而他要做的,就是保證三個孩子都在他眼皮底下而已連孩子都不用他親自去接,而是小宋代勞的。

這項工作並不困難,而且三個孩子,除了安安以外,都還算安靜,完全不會吵鬧到他的工作。閭丘瀚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說陳珈瑤什么,可是,當安安說過一句話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在閭丘瀚很無意的向孩子們問起媽媽是不是又跟張阿姨出門逛街的時候,安安同樣也很無意的回答一句:「不是張阿姨,是一個叔叔。」

叔叔?陳珈瑤目前的交際圈子中似乎根本就沒有安安可以叫叔叔的人物出現,宋山愚是干爹,小宋是宋叔叔,陳嘉檐是小舅舅,就連小區中的保安都要喊一聲保安叔叔的。

閭丘瀚稍微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問安安:「安安,你認不認識那個叔叔?」

安安正在看圖畫書,根本就沒有聽到閭丘瀚的聲音,閭丘瀚便大聲的又問了一次,安安這才不耐煩的砸了一下書大聲喊著:「不認識不認識。」

閭丘瀚看向秦奮,秦奮不等他開口,自己先搖頭了。閭丘瀚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忍一忍,總不能直接就打電話問陳珈瑤孩子們說你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你現在究竟跟哪個野男人在一塊呢?

可是,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放心,陳珈瑤認識的人不多,現在還相處著的更少,萬一是從什么亂七八糟的途徑認識的亂七八糟的人,騙些錢倒是無所謂,萬一陳珈瑤受騙吃虧了該怎么辦。

閭丘瀚就這么想著,不出一會兒,就將全世界想的都沒有好人了。閭丘瀚又問秦奮:「那人長的什么樣子,以前見過沒有?」

「沒見過,至於什么樣子,就是那個樣子的,穿西裝,戴眼鏡,似乎是媽媽的朋友,關系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秦奮的這話可沒有讓閭丘瀚覺得安心一點點。雖然他決定不再想下去,可是,這件事情依舊會忽然冒出來一下,提醒他千萬別忘記了還有這么一件事情。

終於等到了下班的時候,閭丘瀚坦坦盪盪的給陳珈瑤打電話,問她究竟在那里。

電話剛剛接通,閭丘瀚就聽到了陳珈瑤明顯帶著歡愉的聲音,以及不算太吵的音樂聲。

「現在已經下班了,我要帶孩子們回家,你現在在哪里?」閭丘瀚一邊用正常的聲音問,一邊使勁的聽電話那頭的聲音。

「恩,我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

「你現在在哪兒?」閭丘瀚又問了一遍。

陳珈瑤也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就告訴他是在茶館中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這個詞其實很有意思,張瑜樺是她的朋友這毫無疑問,可是陳珈瑤平時就會說是和張瑜樺在一起而不會說在和朋友在一起。基本上,朋友這個詞有時候就可以成為「不想挑明說出名字的某人」的同義詞。

閭丘瀚的想了一會兒,終於決定了,大不了開車回去的時候,從那家茶館的旁邊經過,甚至還可以帶著孩子們去吃午飯。

三個孩子沒料到老爸的心思,只以為媽媽不在只能在外面解決伙食問題。閭丘瀚的眼睛就像是兩盞燈一樣,自從進去茶館後就沒有放松一刻。最終,他在臨窗的角落中看到了陳珈瑤。

閭丘瀚一瞬間就有點愣住了,這些年過去了,他實在是快要將一些人忘記的一干二凈的了。他猜著自己是不用記著對方的,可是,他的腦海中還是飛快的冒出來三個字蔣南成。

那個在自己還沒有把陳珈瑤娶回家時半路殺出來的男人,這樣一想,閭丘瀚又記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年這家伙可是連自己的丈母娘都討好了。

並不是只有閭丘瀚一個人看到了陳珈瑤,可是只有安安那個小丫頭指著她媽媽的方向清清脆脆的喊了一聲:「媽媽」

不僅僅是陳珈瑤,許多人都被這聲鈴音般的聲音吸引了過來,閭丘瀚就這樣干巴巴的站著,這可就有點兒不好看了,一個男人領著三個年紀不一的孩子,眼巴巴的望著一個女人,偏生那個女人的對面還坐著另外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孩子,孩子媽,孩子爸,多余的男人……這就有點兒可以准備看好戲了。

閭丘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的臉上換上經典的在職場中的笑容,手里抱著勤勤,另外一只手牽著安安,秦奮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後,就這么拖家帶口的走了過去。

陳珈瑤早就站了起來,朝著閭丘瀚的方向迎了過來:「你怎么來了?」

閭丘瀚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有些尷尬的神色,他沒什么表情的輕輕說了一句:「以為你是同張瑜樺在一起,便打算帶著孩子們同你一塊吃飯。」

陳珈瑤張口欲說些什么,最後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說出來一句:「不是張瑜樺。」

閭丘瀚心說,我長眼睛了。

陳珈瑤看了蔣南成一眼,而閭丘瀚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蔣南成站著,卻沒有靠近,既有禮又不想的太親近。既然人家表現的都這么大度了,閭丘瀚也沖他自然的笑了笑,然後便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閭丘瀚用一側肩膀抵住陳珈瑤的後背,所以就像是陳珈瑤走在前邊而他隨後跟上,半點兒都看不出陳珈瑤被脅迫著。

陳珈瑤小聲的說:「閭丘瀚,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