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不想再理他,怕她這一雙好眼,跟著瞎。
她放下了車帷,還聽見外頭的章得之道:「這位兄台,哎……」
徐昭星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
本來啊,咱走大街上遇見一個看著像熟人的人,過去打招呼了,人家不搭理咱,咱還會跟著嗎?
吃飽了撐的才會跟著對吧!
嘿,那章得之就是吃飽了撐的。
一到慶福樓,蔣肆停好了馬車,掀起車帷低聲道:「二夫人……」
話還沒說完,徐昭星就看見了陰魂不散的章得之,且已經下了馬,正沖她笑。
一個不太會笑的人,三番兩次沖自己笑,那感覺真的是怪怪的,跟個人販子似的。
蔣肆的意思是想問她要不要避一避。
徐昭星卻道:「也不是蔣家的什么人,避個甚?」
她下了馬車,越過了章得之,往慶福樓內走。
又聽見章得之在後頭喊:「這位兄台……」
都到這兒了,徐昭星要還不明白他是故意的,那得了天真病的人就是她。
不管章得之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今兒出來的目的都不是要見他。
所以……別擋道成嗎?
可見章得之並不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他三步兩步追了上來,還道:「這位兄台,在下……」
徐昭星選了個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指了指他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卧槽!這么大,你都看不見,假不假!
她的本意是讓他別耍花招。
章得之卻是震驚到直接忘了自己原本想要干什么。
那個女人,居然做出如此、如此不雅的舉動,到底還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徐昭星再一次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
畢竟章得之停下了腳步,沒再跟上來煩她。
她直接去了與樊星漢上一次見面的雅間,敲門而入,樊星漢已在里頭等著她。
樊星漢今兒穿的也夠任性的,暗紅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腰間綉有黑色寬邊花紋,顯得整個人明艷發光。
徐昭星怔了一下,隨即笑了一笑,示意慧潤將帶來的點心先呈上。
真的,兩個人也就是互相看了兩眼,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上,便聽見有人「梆梆」砸門。對,就是砸,絕對不是敲。
樊星漢走到門邊,路過徐昭星身旁,道:「你先坐一下,我去瞧瞧。」那語氣輕的,像是生怕嚇著了她。
徐昭星點了點頭,方才坐下,就聽見門邊的對話。
「你是何人?」這是樊星漢在說話。
「在下章得之,特來求見蔣家二夫人!」
徐昭星一捂臉,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他還有完沒完了?
沒完,沒見到人,就絕對不算完。
章得之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用的上痴纏這一招,但那個女人太特別了,特別到什么地步呢?
現在還不知道,只知道,就是現在,他不願讓她和另一個男人獨處一室。
興許是怕鬧的大了,不好收場。
樊星漢還是把章得之讓進了雅間。
徐昭星一瞬間,覺得頭大兩倍。還心想,這些古人,整天這不行那也不許,膽子大起來,卻是這么的沒臉沒皮。
那章得之一進來便道:「哦,原來你今日喬裝打扮,幾次甩開我,就是為了來見他!」
也許是錯覺,不,一定是錯覺。
徐昭星居然從這話里聽出了酸味兒!
敢問,他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