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徐娘恨嫁 後紫 2032 字 2023-03-06

她道:「先生既然並非是想要我這個人,那我便不知先生所圖是何了。」

「你試探我?」章得之的怒火來的有些莫名,原想甩甩手就走,他不過才一動作,便被徐昭星捉住了衣袖。

「先生要走?走之前,也得先回答了我的問題。莫不是不敢說!」徐昭星不依不饒。

她原先不問,是覺得沒有必要,如今都和她的生死扯上了關系,她必須得問清。

她又道:「既然先生不想開口,那我說先生聽。先生無需否認,你一定是對我家的什么東西頗感興趣。所以才在蔣恩為難於我之時,給予援手。後,便在我家埋了眼線。要知道,即使放火之人會飛檐走壁,想要在大房神不知鬼不覺地放把火,也根本沒那么容易,除非放火之人特別了解地形,才能躲過所有人的眼睛。你看——」

她指著岸邊的陳酒,「你的人我已經帶來了,兄弟兩人一人放火一人捉賊,分工明確,干的漂亮,差點連我都瞞了過去。」

她說話的期間,一直在直視著他的眼睛。

這人仿佛是個假人,眼底流露的情緒波瀾無驚。

難道她錯了?

徐昭星也不敢確定,忍不住又問:「先生怎么不說話?」

章得之笑道:「明明是夫人不讓說。」

「那現在讓你說了。」

他看了看被拽住的衣袖。

「不知羞恥」可是她的個性,她也看了一下,還道:「你今日不說個明白,我肯定不會放手。」

他便順勢一扯,措不及防,她整個人撲在了他的懷里。

她正錯愕,只聽他說:「夫人怎知我想要的不是你?」

假不假啊!

他到底是戲弄,還是真的動情,她可是能夠感覺到。

徐昭星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出去,索性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頭道:「咱們別兜彎子行不行?我說過,先生想要什么,盡管直說。」

她的眼神是真誠的,真的真的,快看她的眼睛。

章得之松開她的同時,撇過了臉。

上一輩子,蔣家確實有他想要的東西。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過是一些沒人知曉的陳年舊事。

但那些舊事,在他上輩子死之前,他已經弄清。

這一輩子,蔣家還真沒什么他想要的東西。

鬼使神差的,他道:「夫人英明,我不過是想向夫人討一些蔣二爺的手稿。」

「我家二爺的手稿?」

徐昭星下意識就想到了那些秘辛,沒有發現章得之的眉峰一挑,帶著些古怪的神情。

他覺得她說的話很是刺耳,是了,她與蔣福的感情很好,不是還因為要守節,尋過死。

徐昭星仍舊陷在沉思里。

「先生想要我家二爺的手稿,一定是知道手稿里會記載什么東西。姜高良是先生的學生,先生如此信賴他,一定有原因。姜高良又是廢王之後,那么,到底是先生能驅使他,還是他能驅使先生?」

她的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驚訝到瞪大眼睛,「你該不是想要……」

謀反!

外戚當道的最終結果,就是有人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干些謀反的事宜。

歷史書上都是這么說的。

「我想要如何?」

一步一步,他向她逼近。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腳下一涼,她下意識回頭,發現自己已經快被逼進了水里。

這就叫好奇害死貓,原想著他肯救她,就不會要她的命。

這才敢帶著疑似他的眼線,來見他。

怪就怪,她好像猜中了哩。

徐昭星快速分析著自己和他的力量懸殊有多大,即使她是跆拳道黑帶五段,也沒有信心將他一次擊倒。

他也就是看起來像個讀書人,可剛剛她摸過他的手,手上的老繭很厚,絕不是握筆磨出來的,他肯定練兵器。

是了,冷兵器時代,不練兵器,他還能玩什么!

如今之計,唯有跑。

可她還來不及動作,腳下便忽然懸空。

卧槽!

就是這個時候,章得之一勾手攬住了她的腰,又是一個借力,她的鼻子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聽他在耳邊問:「夫人說…我究竟想要如何?」

徐昭星高高懸起的心並沒有安穩降落,她的鼻子快塌了,她的腰還緊緊攥在別人的手里,還有她的胸…被擠的生疼生疼的。

她吸了口氣,扭動不安道:「松開,疼!」

「我若松開,夫人就會落到水里。天氣寒涼,若凍壞了夫人該如何是好!」

瞧見沒,斯文敗類就是這個樣,說的明明是人話,干的卻不是人事。

聲音明明是溫柔的,可忍不住叫人脊背發涼。

徐昭星決定裝傻,忸怩了一下,說:「先生,這樣可不好。這若是叫別人看到了,我還要不要活了?」

「哦?夫人剛剛不是說,我想要什么,盡管直說。」

他的手,不由地收緊了一下。

盈盈一握楚宮腰,他的手與她的腰倒是很匹配,握起來將將好。

原來這么瘦,倒是看不出來呢。

他的視線有點兒飄,什么東西壓在了他的上腹上,他是知道的。

很軟,就是不知握在手里,會不會剛剛好。

「是啊,我是這么說了,我也聽到了,不就是手稿嘛!等先生閑了,直接上門,我找給先生就是了。」

徐昭星急著脫身,答應的很是干脆。

「如此,我與夫人說定了。」

「嗯嗯,一言為定。天晚了,各回各家吧!」

章得之松了手。

抓住了就是死的,放了又成了活的。徐昭星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岸,遠遠對他道:「你的人你帶走。」

話音降落,她又被章得之制住了。

這人,速度之快,像個鬼一樣。

徐昭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不,十幾年的跆拳道難道是白練的,她直接飛起一腳。

章得之往後一跳,躲開了,無奈道:「夫人什么時候才能相信我一定不會存有害你之心?若夫人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在此對天對地起誓,若夫人遇到了危難之事,我就是豁出了性命,也會保夫人周全。」

他到底要怎么解釋,她才能相信,只有她不死,或許他才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