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楊七郎又看向潘豹,囑咐道:「看好她。」
隨楊六郎來到後院亭中,楊七郎原本以為六哥會對自己大打出手。
誰知道,對方坐在石凳上,問了他一句。
「七郎,你們都覺得……我喜歡柴郡主?」
誒誒?
楊七郎一愣,他沒料到楊六郎會問這個,不過他本能地點了點頭。
楊六郎「哦」了一聲,垂頭沒說什么了。
楊七郎在楊六郎對面的石凳下坐下,試探地問:「六哥,你不生氣啊?」
「生氣。」楊六郎回答得言簡意賅。
楊七郎吞了口口水,說道:「那你來吧,要打要罵都可以。」
「不用了。」楊六郎說道,「你們已經受到懲罰了。」
楊七郎一愣。
楊六郎補充:「怪盜馬德給的懲罰。」
楊七郎撓了撓頭,說:「擄走柴郡主和杜姑娘是懲罰……而已?」
楊六郎瞪了他一眼:「他擄走,總比其他不知名的擄走好。」
「所以呢,六哥你准備如何?」楊七郎問。
「我不管了。」楊六郎說,「你們來。」
「哈?」楊七郎微張了嘴。
「反正不會死。」楊六郎說,「你們闖的禍,你們自己想辦法。」
說完,楊六郎頭也不回地往客房而去。
關門的時候,還故意很大聲。
屋內,楊六郎靠著門,松了口氣。
緩而,他又沉了臉。
手撫上胸口,感受那處的跳動。
他說,不管了。
可是不管了,哪有那么輕松。
*
楊六郎說的不錯,怪盜馬德不會為難她們,也不會善待她們。
這不,他們夜宿之處,是山間洞穴。無床無被的,真不算善待。
山洞里,火光跳躍。
這是山林間,蟲蟻很多,幸得比較涼爽。
柴郡主和杜月娥並肩蹲在洞壁邊,看著靠在另一邊洞壁的某人。
他還是如初見一般,斗篷在身,面巾捂臉。他的視線望著洞外,沒管對面看得肆無忌憚的兩個女人。
終於,杜月娥忍不住出聲。
「俠士,你不熱嗎?」
說實話,杜月娥看著都熱。
馬德看了杜月娥一眼,那雙眸子黝黑深邃,像能吸引人一樣。他似乎笑了,但眼里毫無笑意:「我可不是俠士呢。」
杜月娥吞了口口水,對方好像自動忽略了熱不熱的問題。
估計是熱,不好意思說出口。
杜月娥想的什么都寫在臉上,馬德看出她所想,冷哼了一聲,要說什么,先聽得柴郡主開口。
「怎么不是俠士?」柴郡主說道,「專盜貪官奸商,卻不為自己,為民而已。如此心懷天下百姓之人,如何不是俠。」
「郡主過獎了。」馬德垂眸看著柴郡主,繼續,「所以……我專盜貪官奸商,又為何要盜你柴府呢?」
原來是記恨上了。
柴郡主想著,杜月娥沒心沒肺地開口:「不是你盜啊,是我盜的啊。」
的確,這是好回答。
馬德卻不領情:「可用的,是我的名號呢。」
「呃……」杜月娥語塞。
杜月娥的表情實在滑稽,馬德忍不住逗她:「你還打贏了楊五郎?傳出去,的確為我長面子。」
「真的嗎?」杜月娥以為馬德是在誇她,樂呵呵地說,「我會繼續努力的。」
柴郡主撫額。
馬德「嘖嘖」了聲,緩而看向柴郡主,眼珠子一轉,問:「柴郡主,不知你為何要自導自演這一出呢?」
不等柴郡主回答,杜月娥率先開口:「這不算是柴郡主自導自演的,我們都有參與啊。」
柴郡主拍了拍杜月娥的肩膀,示意她來說。
「是朋友為我的終身大事著想罷了。」
「終身大事?」馬德樂了,「難不成和我有關?」
柴郡主扯了扯嘴角,她不知怎么答。
答沒關,又為何要用他的名號。
答有關,但是真沒關啊……
見柴郡主答不出來,他眸光看向杜月娥。
杜月娥見他看自己,沒想到回答,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熱嗎?」
「呵呵。」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好笑之人呢。
馬德大笑出聲。
杜月娥看著馬德大笑,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話。
柴郡主想到了答案,等馬德不笑了,她開口:「當然和你有關。」
她頓了頓,苦笑。
「現在,不就和你有關了嗎。」
馬德覺得在理,又說:「楊家將我一向敬佩,柴郡主也是女中豪傑。這次用了我的名號,既然是為了終身大事,不知……我馬某可否助上一臂之力呢?」
柴郡主一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馬德眉頭微挑,他大概又在笑了。
緩而,聽他的聲音發出,像跳動的音符。
「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