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後續之二十五(2 / 2)

真不明白,這倒霉孩子怎么會和他一起出生,還說是『龍鳳胎』,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此人便是那倒霉摧夙軒伊的雙胞胎哥哥夙軒惟。

兩人雖然是龍鳳胎,五官卻是一人隨父一人隨母,而當年不過比夙軒伊早露出一只腳丫子的他便順利成章地成為兄長。

從此夙軒伊便過上了倒霉悲摧的生涯。

被罵笨,罵丟人,此等窩囊氣夙軒伊哪能隱忍。

爹說,忍字頭上一把刀,但娘也說過『士可忍孰不可忍,忍到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秉承著這股信念,夙軒伊騰地一下猛從夙軒瀚身上下來,對著十步外的二哥哥跺著小腳丫怒道:「啊,哥哥你聽,二哥哥又罵伊伊笨了,伊伊要向爹申冤,狀告二哥哥,他這是人身攻擊,一定要讓娘親罰二哥哥,不然伊伊不服。」小臉漲得通紅,兩只眼珠子幾乎要氣得快蹦出來

「呵呵——你們兩兄妹能不能和睦共處一天啊。」夙軒瀚撫額頭疼,李郁白同樣是無語問青天。

「不能!」

「不能!」

兩兄妹異口同聲,這一次倒是默契。

「誰要跟一個愛哭愛鬧愛撒嬌的倒霉孩子瘋丫頭和睦共處!」此乃出至夙軒惟之口,手中的儒扇啪得張開,邊搖扇輕搧邊不屑地道。

那傲漫冷酷的神態,眉梢輕挑,嘴唇淺勾,再加上手上一搖一搧的儒扇,簡直就是當年君某人的迷爾版。

那傲漫的模樣,那不屑的態度,那污蔑的字眼,真是佛見都有火。

夙軒伊即刻大聲嚷嚷:「啊,二哥哥欺負人,伊伊饒不了二哥哥你!」

頓時,小身子氣沖沖地准備將夙軒惟撲倒揍一頓再跟他『和睦共處』。

「砰——」一聲震膜的撞地聲震耳刺膜。

「伊伊!」夙軒瀚大驚。

「小小姐!」李郁白嘴角抽搐,額頭爬滿黑線。

「啐——又在丟人!」夙軒惟雲淡風輕地迸言,口氣哪是六歲男童該有?小手中的儒扇搖得是那個輕快自在,狹長的鳳眼在看著地上疊撲的兩人時,卻是閃過一抹狡黠。

「我就知道會這樣!」一名五歲小童兩手支在後腦,看著地上的兩人一臉無奈道。

原來,方才夙軒伊准備撲倒二哥哥教訓他時,卻腳下被石頭一絆,夙軒惟身子機靈一閃,身後的少年即刻遭殃。

「伊伊,你沒事吧!」被夙軒伊壓在少年咬著牙忍著後背的痛問道,為什么他每年來一次桃花谷都會是這種情形。

「啊——什么沒事啊,痛死了,咦?」夙軒伊剛想抱怨破罵,小身子從肉墊少年微微撐起,熟悉的兩道聲音卻讓她小臉一僵。

抬起頭便看到亦夕姨姨的小兒子修之弟弟,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小屁孩。

「修修?」

「是修之,啐——」小修之扳著面癱的小臉揪正道。

聞言,夙軒伊雙眸驀然一亮,正想起身,突然感覺手下軟軟地,低頭一看,待看清少年容貌,粉嫩小臉更是乍驚乍喜,霎時失聲大叫:「啊,是念契哥哥!爹娘終於把你們接來桃花谷了,伊伊好想你們。」

說著,小小身子再一次壓下,將完顏念契撲倒。

七歲的念契被小伊伊壓得喘不過氣來,俊嫩粉瓷的小臉漲得通紅,難受道:「伊伊,好,好緊,咳咳——」心里暖暖的,原來伊伊真的會想他。

「這倒霉孩子,快起來啦,你想把念契哥哥壓死嗎?真是丟人。」夙軒惟伸腳踢踢妹妹的小pp,一臉受不了。

「哎——我就知道會這樣!」小修之雙手支腦,再一次一臉無可奈何。

聽到二哥哥的話,夙軒伊終於乖乖起身,已經將要向二哥哥一雪前恥忘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將完顏念契拉起身,伊伊拍掉他身上的沙土,牽著他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可愛,道:「念契哥哥,你一來二哥哥就欺負不了我了,咯咯。」

「夙軒伊——剛剛的空中飛人是怎么回事?」一道輕細的聲音響起,空氣瞬時如六月飛雪,寒氣遍體。

輪椅上的夙軒瀚深咽一口吐沫,眾人屏息。

伊伊冷汗滴滴,機械地抬頭。

「啊——痛!」伊伊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娘親一臉凶煞的臉,小身子一縮,小腿機靈一轉,准備朝夙軒瀚那里去避難。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啊——娘,伊伊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瀚哥哥,念契哥哥,救我!」後領被人攥住,急得亂蹬求救。

夙軒瀚抽唇:「娘,伊伊知錯了。」

小念契黑線滴汗:「子言嬸嬸手下留情。」

小軒惟一臉鄙視:「這倒霉孩子又在丟人現眼。」手中的儒搧輕快搖晃,冷眼旁觀。

小修之依然兩手支腦,一臉無奈:「我就知道會這樣!」

「誰借你的膽玩那種危險的動作?娘說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聽。」君子言將女兒擱在大褪,啪啪啪便是對准女兒的小pp打三下。

出谷兩天,君子言剛帶著兩個小侄子回來便看到女兒玩『空中飛人』,差點沒把她和夙煞絕嚇破膽。

「哎喲,伊伊錯了,再也不敢了,嗚——娘,快住手,好痛,啊,爹,快救我。」伊伊扭著小身子求饒,心中卻在憋屈:她的面子又在念契哥哥和修修弟弟面前丟盡了。

「子言,伊伊既然知錯了就別再罰她了。」夙煞絕心疼地從妻子手中抱起小女兒,對著挨罰的小女兒慈笑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么倒霉啊,怎么又挨抽了。」

身後的夙蒼、夙焱依舊面竣,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嗚嗚——爹爹好壞,總是助紂為虐,每次都是在娘打了之後再抱我,嗚嗚——伊伊好可憐。」伊伊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起訴。

「你說什么?」君子言怒瞪,這死丫頭皮又癢是不是?

「沒有沒有,伊伊說錯了,是妻唱夫隨才對,爹爹是尊重娘親,不是助紂為虐!」伊伊一個機靈即刻討好改口,兩團白玉小手抱著爹爹更緊。

「好了,消消氣,別一回來就對孩子發火,伊伊還小。」夙煞絕哭笑不得地放下伊伊,手攬住妻子的肩膀柔笑勸道,眸中滿溢著濃濃的愛意。

「是啊,娘親,伊伊這兩天其實挺乖的,都有練字。」夙軒瀚趕緊附言,抬肘動了一下李郁白。

「呃——是啊是啊,夫人,小小姐他還學了扎馬步呢?扎得可好了

」李郁白捂著良心開口。

「哼,這倒霉孩子就是欠抽,天天皮癢!」聞言,君子言怒哼。心疼地揉揉女兒的小pp,問道:「真不敢了?」

「恩恩,再也不敢了,娘親別氣。」伊伊捂著小pp,扁著小嘴使勁點頭,心中暗嗔:她怎么這么倒霉,早知道就玩空中飛人了。

「再有下次,娘讓你好看。」君子言怒瞪。

「知,知道了。」伊伊憋屈,真不明白那么溫柔慈愛的爹爹怎么會要這個凶巴巴的母夜叉。

「去,抄一百遍『伊伊不敢玩空中飛人』的保證書,晚飯前給我,不然不許用膳。」某人妻威母權在握,鐵面無私地怒喝道。

「啊?又一百遍啊!」伊伊小臉彪淚,她最討厭抄保證書了。

「一千遍!」君子言挽著丈夫的手臂撒言,隨後轉身走人,口氣不容質疑。

「我——爹!」伊伊小臉憋屈,急得跺腳,一想到『保證書』三個字就頭大。

遠處,夙煞絕轉過頭,對急得掉淚的女兒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無奈表情。

輪椅上,夙軒瀚與李郁白搖頭嘆息,心中不禁默念:這倒霉孩子。

「伊伊,別擔心,念契哥哥會幫你一起抄的。」小念契在心里揪結一陣後最終還是開口。

「真的?念契哥哥真義氣,伊伊最喜歡你了。」伊伊興高采烈地拍掌尖叫。

小念契聞言,小臉羞得通紅地憨憨一笑。

小軒惟呶嘴:「啐——這倒霉孩子,又在丟人現眼。」

小修之兩手一攤,無奈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遠處,桃花紛飛的木屋里,煙發男子看完手中的信函後,雙拳緊握。

走出桃木屋看向遠處輪椅上的少年,他的笑顏如一把利劍刺心,寒眸滿是濃濃的愧疚和傷痛。

寒症噬骨鑽心,這個冬天,瀚兒還能撐過嗎?

千年血蠶罌,到底什么時候才會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