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唯妻是寵 海的挽留 2031 字 2023-03-07

信國公府花園內,范希筠正與陸媛、陸娟兩姐妹坐在亭子里說笑,轉頭瞥見范循往這邊來,正要起身喚「三哥」,然而范循一抬頭瞧見這邊的情形,似覺不便,只笑著示意范希筠坐下,旋沖陸家兩姐妹微微頷首,轉身走了。

陸媛收回視線時,卻見妹妹還在朝著范循離去的方向望,面色當即沉了沉,伸手在桌底下拽了拽她的袖子。陸娟猛地回神,微微紅了臉。

都道范家三公子生得十二分好姿容,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只是可惜人家親事早早地就定下了。陸娟忽然對二公主歆羨不已,能讓這樣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地等五年,這是何等福分?

范希筠坐回去時瞧見了陸娟的異樣,但她面上並不顯露,只繼續接方才的話頭:「聽聞靈姐兒這幾日被廣德侯夫人禁足,也不曉得是為什么。」

陸媛嘆道:「我隱約聽說是因為嫁妝的事。靈姐兒也是倒霉,好端端的惹上西平侯那一家,不然哪來這些糟心事。」

范希筠搖頭道:「本是要做親家的兩家,如今鬧成這樣。靈姐兒一貫與昭姐兒要好的,如今只怕這疙瘩越結越死了。」

「也是西平侯家做得太絕了,」陸娟插口道,「我聽阿靈說就是西平侯告狀告到了御前,要不然皇上哪能知曉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兒。」

范希筠只淡淡笑笑,不予置評。這種事最易成為茶余飯後的談資,西平侯即使不去告狀,遲早也會傳到皇帝耳中,怪只能怪廣德侯夫人太蠢,犯了皇帝的忌諱。

有這種娘,女兒定然也長不好。看來以後要少和姜靈走動了,免得日後惹禍上身。

范希筠打定主意,又想起適才看見三哥的情形,心里又生疑竇。三哥近來總有些神思不屬,剛才也是走到半道才看到她們。按說三哥等了這么些年馬上要修成正果了,該不盡歡喜才對,眼下這是怎么了?

范希筠幾思不著,也只當是三哥遇到了衙門里的煩心事,丟開不再多想。

范循回到書房沒多久,書童鶴鳴便趨步走了進來。

「少爺,」鶴鳴仔細掩好門,回身行了禮,「打探清楚了,魏文倫預備這月十六去西平侯府上行納采禮。」

范循冷笑一聲:「魏文倫可真夠急的。」

鶴鳴探問道:「那少爺……」

范循沉吟須臾,目光一寒:「照著我之前交代的去辦。」

鶴鳴心頭一凜,卻不敢遲疑,忙點頭應是。又見范循沉下臉不說話,小心問道:「少爺還有何吩咐?」

「沒有了,」范循揮揮手,「你下去吧,盡心辦事便是。」

鶴鳴諾諾連聲,領命去了。

范循心緒不寧,突然一把將手里的書摔到桌上,倏地站了起來。

楚圭那個老狐狸不知打的什么算盤,早該定下來的婚期卻一拖再拖,說是萬壽聖節時給個日子,但他覺得不會這樣簡單。

他一早就看出來,楚圭其實自打即位後便想要反悔了,不情願將楚明玥嫁給他,覺得楚明玥能有更大的價值,但又似乎一直沒尋見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所以始終拖著。

范循陰著臉踱到窗前,推開窗牖,望著外頭海棠樹上的滿枝嬌粉,他驀地想起那日在信國公園桃林里看到的楚明昭。

他擋住她去路時其實一直在打量她。他十分想念她,想多看她幾眼,甚至打算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但她面對他時,眼睛里只有戒備。

她對他的誤會實在太深了,范循每每思及此,都覺煩躁不已。他不知道他將來需要花費多少心力才能彌補回來,他有些後悔沒在一開始時便對她言明真相。

范循長長嘆息一聲,呢喃似的低語道:「昭昭,為什么不是你呢……」

乾清宮弘德殿內,楚圭正批著奏章,錦衣衛指揮使孔承沛經通傳後步入殿內。楚圭揮退了侍立的宮人內侍,抬頭看向孔承沛:「你可以說了。」

孔承沛詳盡地將襄世子近來的行蹤奏稟了一番,見皇帝遲遲不說話,也不敢作聲,只躬身垂首等著。

楚圭擱了筆,沉著臉道:「東廠那頭呢?」

「回陛下,東廠掌印那里也暫且沒消息,想來也還沒查著什么,」孔承沛道,「襄世子近來一直與世家子弟酬酢,確實……沒干什么正事。」

楚圭沉吟不語。

「前些天倒是去找了肅王兩次,但沒待多久就走了,肅王似乎還總避著襄世子。」孔承沛繼續道。

「那鄂國公為何去拜謁襄世子?」

「回稟陛下,聽聞是因為蘇成對襄世子不敬,鄂國公去賠禮去了。」

這倒沒什么好奇怪的,蘇成必定是認為襄王已經失勢,故此對襄世子說了些不敬之辭。鄂國公又是個謹慎的,一貫不願得罪人,去賠罪很正常。

那與世家子廝混呢,真的不是想轉彎抹角打探世家的狀況?但襄世子畢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又久居封地,若說他只不過是想見識見識京都的繁華,那也說得過去。

楚圭一時之間竟無法做出判斷。

他怕自己多心,更怕他錯漏了什么。但他必須盡快做出決斷,過了萬壽聖節,諸王就要回封地了。

他反復思量裴璣的言行,但思量得越多,越是沒個頭緒。裴璣在他面前太坦盪,說的話句句是真,但這樣反而令他不安。

楚圭慢慢攥起拳頭,不過一個少年人,他居然都拿不定!

楚圭的思緒轉至此,突然頓了頓,少年人?

他腦中念頭急閃,最後倏然冒出一個人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