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唯妻是寵 海的挽留 1804 字 2023-03-07

魏文倫看著擋在前面的門房,蹙眉道:「主家莫非也不肯通融?我們會給付銀錢的。」

門房只是笑:「主家眼下不在,您還是請回吧。」

魏文倫面色微沉,復又嘆道:「那進倒座房內歇息片刻亦不可么?」

門房搖頭道:「主家不在,不敢隨意放生人進來。」

魏文倫又再三懇請,但門房仍舊只道不便。馬車上的寧氏掀起簾子道:「哥兒回來吧,咱們趕得快一些便是,我還撐得住。」

魏文倫無法,折返回馬車上,拿汗巾為寧氏擦了擦汗,愧怍道:「母親生受了。」

寧氏擺了擺手道:「從前那么難的時候都過來了,眼下這些算什么。」

寧氏的大姑子魏氏明日做壽,寧氏要趕往香河縣上壽。但今日暑熱逼人,馬車內又不寬轉,實是悶得緊,寧氏坐久了便有些頭暈。魏文倫遂命車夫停車,想讓母親到庄子上歇一歇,但門房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魏文倫望著這處庄院,猜度這大約是哪家勛貴的產業。寧氏見兒子對著窗外出神,喚他一聲,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你緩過來了沒有?昨日又有個媒人上門來探我的口風,說的也是個好茬兒,只我想著你那擰巴性子,也不敢就松口,還是覺著該與你計較好了才是。」

「三寸舌頭一嘴油,世間難信媒人口,」魏文倫慢慢放了簾子,垂眸道,「媒人的話信不得,娘一一幫我推了便是。」

「你——」寧氏瞪他一眼,又道,「這回去你姑母家,你姑母興許有意將你表妹……」

「姑肉不還家,」魏文倫出聲打斷道,「若姑母真有那個意思,母親如此回話便是。」

寧氏直想翻白眼:「說得倒冠冕堂皇,我看你不過還是意難平!你怎這般認死理兒呢!我可不能一直由著你。」

魏文倫疲憊地靠在靠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他與母親辯下去是沒有結果的,屆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魏家的馬車走遠後,自有人跑去跟裴璣報信。裴璣聽說魏文倫走了,呷了一口清茶道:「走了便好,他今兒要是硬闖,還真是不好辦。」

裴禎在一旁「嘁」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來了個給你添堵的呢。好了,你快給我松綁。」

裴璣看他一眼,道:「等你想通了再來與我說話。」說話間起身徑自往正堂外頭走。

裴禎腳被綁著,在後頭一跳一跳地跟著他道:「裴璣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能娶到媳婦就該燒高香,弟妹一定是被你的外貌迷惑了,你快把弟妹叫過來,我好好跟她說說你……唔……」

何隨得了裴璣的示意,拿了一團尺頭就塞住了裴禎的嘴。

裴璣正要命人將裴禎架走,瞥眼間就瞧見楚明昭立在不遠處的廊檐下。

楚明昭見他看到了她,便一路迤邐上前,屈身一禮:「世子。」又轉向裴禎施禮,「肅世子。」

裴璣忽然有些不習慣。剛成親那幾日,楚明昭也是見著他就行禮,他跟她說私底下可以免禮,她也就沒再那么客氣。後來兩人逐漸熟稔,她就基本只在必須處才跟他施禮。然而兩人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府里頭,他已經有陣子沒見她對他這么客氣了。

裴禎轉頭看到楚明昭便是一愣,旋即瞪著眼睛看向裴璣,滿臉都寫著「你這廝真是好艷福」。

楚明昭卻才看著便覺得裴禎跟肅王雖然生得像,但性子看起來全然不同。

裴禎姿容俊逸踔絕,氣度翛然殊俗,轉眄間便流露出一種難言的落拓不羈。即便眼下手腳被縛,也絲毫不顯狼狽。

楚明昭只在魆地里略略打量了裴禎幾眼便移開了目光。然而她這舉動仍舊被裴璣瞧了去。

裴璣命人將裴禎帶走,轉而一把拉住楚明昭,一徑走到西次間里,微微板了臉道:「你方才端量他作甚?」

楚明昭笑吟吟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知他定不如夫君好看,想看看蒹葭倚玉樹的場景。」

蒹葭即蘆葦,喻微賤;玉樹乃仙樹,喻出眾。蒹葭倚玉樹是《世說新語》中的一個典故,語謂三國時,容貌特出的黃門侍郎夏侯玄與相貌粗丑的駙馬都尉毛曾並排坐在一起,對比分明,一望便是雲泥之別,因而時人稱之為「蒹葭倚玉樹」。

楚明昭這話顯然是極度誇張,但裴禎的五官的確不如裴璣精致,相較起來,裴璣容貌更盛。楚明昭覺著她公婆的長相必然都十分出色。

裴璣聽了她這話便舒展了眉眼,摟住她親了一口,抵著她的額頭笑道:「昭昭這嘴簡直跟抹了蜜似的。」

楚明昭也抱住他,撇嘴道:「所以你才總是喜歡含我的嘴?」

裴璣眸光微動,當真低頭含住她的嘴唇輕輕吮咬幾下,復又輾轉廝磨,探舌入內。兩人唇舌纏綿間,他一點點將她往後壓,最終將她抵到了桌子邊沿。

楚明昭覺得他似乎是要將她壓到桌上,但桌上還擺著茶具與一應雜物,她不想被硌到,遂在他後背拍了拍,嘴里「嗚嗚」了兩聲提醒他。

楚明昭身為吃貨,並沒為保持纖瘦而刻意減少食量,從前正長身體時更是頓頓吃到飽為止,因而身形出落得極好,胸豐臀翹,曼妙有致。

裴璣抱她在懷,只覺嬌嬌軟軟的,腰肢又不盈一握,簡直宛若顫顫巍巍的嫩豆腐,他忽然有些不敢用力。他呼吸間又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如同有纖細的羽毛在他心尖上輕輕撩撥。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悸動,扶著她的手臂讓她站直了身子。楚明昭腿有些發軟,索性靠在他懷里喘息。然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捏了捏她的鼻尖道:「還有,你不是在廂房里歇著么?跑來這邊做什么?」

「我看你這么久都不回來,我一個人又百無聊賴睡不著,就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裴璣眼眸一眯:「一個人睡不著?」

楚明昭撇嘴道:「不許斷章取義。」說話間又仰起頭,「對了,我看肅世子還有心思與你諧謔,我覺得這表明他根本就篤定了你不會把他怎么樣。那夫君預備怎么啃下這塊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