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葉致遠從沈小愛的胸前抬起頭來,眼睛紅了起來,手摸著她的臉頰。
「當時,有多痛?」他要知道,知道那有多痛。
「說不清,想死卻死不了,只是這些都過去了,阿遠,不要再想了。」沈小愛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講起話來總能將葉致遠煩躁的心安撫下來。
「好,我不在想,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問她,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他不能讓她在外面呆著。
「恩,被你這樣一說,肚子還真的餓了呢。」沈小愛手撫著肚子,笑的一臉俏皮。
「都怪我。」葉致遠發動車子,載著她離開。
習慣性的朝葉公館開去,這些天下班之後的路線基本固定,卻在紅綠燈的當口卻生生改了方向。
腦海里忽然閃過另一張臉,那是寧靜。
他忘記了,他結婚了,娶了寧靜。
握著方向盤上的手一緊,現在小愛回來了,那么寧靜......
沈小愛並不知道他的心里變化,只以為他是走錯了路。
最後,車停在了五星級飯店門前。
沈小愛看著窗外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問他,「怎么不是葉公館?」
「那個,你這樣突然的出現,我怕會嚇到依依,依依是個很敏感的孩子,明天我先回去給依依說下情況,然後再帶著你回去。」葉致遠看著她,解釋著。
「恩,好,依依嚇到就不好了。」沈小愛笑的一臉燦爛,只是在葉致遠下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很快,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葉致遠站在門外,手伸出。
一副王子邀請公主就餐的姿勢,沈小愛淺笑著將手放在他的掌中,任由他牽著進了飯店。
葉致遠點了很多的菜,有沈小愛喜歡的,也有不喜歡的,他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菜全部點出來。
沈小愛去了洗手間洗手,等出來的時候看著滿桌子的菜,不滿。
「干嘛點這么多?」她抽出紙巾,擦著纖細嫩白的手指。
「你五年沒有吃愛吃的菜,所以我就多點些。」說完,他一抽開一把椅子,然後沈小愛自然的坐下去。
然後,葉致遠拿出手帕,鋪開在她的腿間。
一頓飯,葉致遠幾乎沒吃,一直在看著沈小愛吃,而沈小愛吃的也很少。
沈小愛放下筷子,擦了嘴巴。
嬌嗔道,「你看有多浪費。」
葉致遠笑道,「唐玄宗千里尋荔枝只為博楊貴妃一笑,我這算什么。」
這本是典故,可沈小愛心下一緊,不安起來。
她的眼中閃過慌亂,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要她做他的妃子,還是說他已有家室。
沈小愛踏進宴會的時候本就比賓客晚一些,而後隨即被葉致遠拉走,她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當時的情況。
葉致遠此時正好低頭喝茶,並沒有看到她眼中的不安。
「小愛,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又重新回到暗夜,那里需要一個掌權人,而我是有大印的唯一人。」
沈小愛在聽到暗夜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對於暗夜,她莫名的有些發怵,她的人生因為暗夜變成了黑暗的。
半垂下頭,纖細的小手,絞成一團,心里開始慢慢的發冷,那么些的年少,那么多的鮮血再一次沖進了她的大腦。
她的樣子,讓葉致遠心里既憐又痛,如果不是因為暗夜,他們當年不會分開,如果不會因為暗夜,他又怎么忍心拿槍對准她?
葉致遠站起,原本他是在沈小愛對面坐著的,這會便直接坐在她的邊上。
伸手,將她微顫的身子擁進懷里。
薄唇親吻著她的秀發,語氣里是滿滿的自責和心疼,「對不起,讓你想起那些,是為了依依,她被人綁架了,我必須要保護她,你知道的,只有暗夜有那個權力。」
暗夜可以讓人生便生,讓人死便死。
所以,他只能選擇暗夜。
她的身體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息,不像先前那般激動。
「好了,不說了,我先帶你去休息。」葉致遠知道她一下回來,接受不了這么多的事情,所以趕快換了話題。
沒有再去找地方,直接在五星級酒店的頂樓開了總統套房。
沈小愛很顯然被剛才的話嚇到,所以回到房間還是一愣一愣的。
葉致遠將她抱在懷里,輕聲哄著她,像哄著依依小時候一樣。
漸漸地,困意襲來,沈小愛終於在葉致遠的懷里安睡下來。
葉致遠的薄唇落在她的額頭,害怕吵醒她,只能無聲的說著,「晚安,小愛。」
這么多年,他一直的夢想便是能夠和沈小愛永遠在一起,醒來的時候說早安,睡覺的時候說晚安。
現在,這個夢終於實現了,葉致遠卻覺得心里癢癢的,有什么東西撓著般。
葉致遠抱著沈小愛,將她放在大*上,然後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蹲在*沿,看著睡著的她,安靜的像個公主。
腦海里卻閃過寧靜的臉,她睡覺的時候喜歡弓著身子,蜷縮成蝦米的樣子,極度缺乏安全感。
而沈小愛則喜歡平著睡,手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
沈小愛睡得極不安穩,一會皺眉,一會低語。
葉致遠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緊緊的握著,給她安慰。
葉致遠看著看著,也是累了。
趴在*上,不一會兒,眼睛也開始打盹,只是腦海里卻不時的交錯著。
那是兩張女人的臉,一張是沈小愛,一張是寧靜。
*,他就這樣趴在沈小愛的*前,手緊緊抓著她,未曾離開。
葉公館。
寧靜沒有打車回來,確切的說是沒有錢打車。
她是跟他去的宴會,坐他的車,除了身上這身禮服,什么都沒有帶。
走到葉公館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她提著高跟鞋,光著腳丫。
進門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
陳管家已經將依依哄睡,知道他們一起出去的,便沒有等他們,畢竟年輕人有他們的世界。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寧靜置身與這樣的黑暗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帶著那女人離開。
心好冷,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她更不知道她還能做多久的葉太太。
渾渾噩噩的走到三樓的卧室,打開門,亮起燈。
屋內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成熟迷人。
吹了一晚上的風,頭有些暈,身子更是輕飄飄的。
寧靜去了浴室泡了熱水澡,被熱水包圍的時候,她的淚又流了下來。
她哭泣,終於可以再沒人的地方哭泣。
水淹沒了她的眼淚,淹沒了她的心。
*,睡不好的人豈止只有葉致遠。
沒有他的懷抱,她*翻來覆去。
沒有她在懷抱,他一直擰著眉心。
葉致遠一向淺眠,這些年除了摟著寧靜的時候會多睡些,一般都是在三四點就醒來。
葉致遠撐起發麻的身子,透過晨光看著*上的人兒。
有一瞬間,他以為是做夢,只是手心里握著的手暖暖的,他才記起昨夜發生的點點滴滴。
看沈小愛睡得很熟,他輕輕的松開她的手。
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然後輕聲將門關上。
*未回,他似乎應該回去交代下。
葉致遠回到家的時候,才剛過五點,廳內一人未有,他徑直去了三樓。
寧靜正在房間里睡覺,昨夜直到後半夜才睡著,這會睡得很香。
頭發披散在枕頭上,她側著臉,依然弓著身子,蜷縮成蝦米。
那沉靜的睡眼,讓他原本懸著的心,突然就放了下來。
他在想,如果寧靜知道沈小愛,會怎么樣?
離開嗎?
他雖然不太了解她,但是還是知道她的眼里一點沙子也揉不下的。
不然,當初就不會那么的對待寧馨。
他忽然有些害怕寧靜會離開,連他自己都發現這個念頭有些可笑,可是他竟然真的有點害怕,害怕寧靜知道沈小愛的事情,會走掉。
會走嗎?他在心里問著自己?
他自己也不確定,畢竟他們的開始是那樣的。
他現在的思緒很亂,沈小愛突然的出現,已將他的心全部打亂。
他現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寧靜,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沈小愛。
她的失而復得,他本應喜悅,可是現在多了個寧靜。
理智告訴他,不會放開沈小愛,可寧靜,他竟也有一絲不舍。
寧靜睡得很不安穩,兩只手臂橫在外面,葉致遠輕嘆一聲,將她的手臂放在被子里。
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被窩,天哪,這才剛剛九月的天,m市雖然冷的早,但也不至於這樣,被子里一片冰涼。
眉頭深蹙著,有些氣憤,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睡覺的嗎?
皮鞋踢掉,褪去長褲和上衣,葉致遠鑽進了被子里。
雙手從身後將弓著的寧靜摟進懷里,寧靜正好在此時翻了一個身,剛好就面對葉致遠。
小巧的唇瓣微張著,淺淺的呼吸著,似乎在誘人去親吻。
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如果有一天,他跟她離婚,再也不能抱著她睡覺,再也看不到她如此刻一般沉靜的睡顏......
他竟然無法接受那樣的畫面來。
手指緩緩的收緊,將她摟的更緊。
她的肌膚細嫩而白希,如此近看,還是細膩的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
寧靜睡得不是很好,被子里少了個人,一直很冷,現在剛好出現熱源,她的身子便靠了過來。
小手慢慢的摟上他的腰,整個小身子嵌進去,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去。
葉致遠沒有發現在寧靜的身邊,他睡得極其安穩。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睡到七點鍾,寧靜是被勒醒的,天知道葉致遠用了多少的力氣。
本來還困,眼睛也不想睜開,可是身子卻像是被繩子捆住般,動彈不得。
她只得閉著眼睛掙扎,扭動,小手推著男人的胸膛。
葉致遠睡得也很熟,突然就感覺有股大力推著自己。
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寧靜也在此時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下,寧靜看到葉致遠略帶氣憤的臉。
微微蹙眉,然後慢慢的開口,「你回來了?」
她沒有歇斯底里的去問那個女人是誰,沒有哭著鬧著問他要一個解釋,而是輕聲的開口,只有一句,「你回來了?」
他的心似是經過百轉千回,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這一刻,他眼里只有她。
然後,他也輕聲的說,「嗯,我回來了。」
似是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似是那個沈小愛沒有回來過一般;
似是葉致遠只是下班回到家一般;
唯有一句,你回來了,恩,我回來了。
葉致遠手臂收緊,將她抱緊在懷里。
寧靜乖巧的任由著他,醒來和睡著時被他抱著完全是兩種狀態。
微微的蹙眉,然後推開了他,「怎么這么難聞?」
葉致遠看著她皺著小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抱歉,昨晚我忘記洗澡了。」
他簡單的解釋著,她的眼里有道光閃過,然後狠狠的壓下。
「起來去洗澡,我去做給你和依依做早餐。」
「還早。」葉致遠卻是難得的耍賴,雙手攥著她,不放開。
「哪里早,都快七點了。」寧靜拿過手機,鄙視著他。
「好了,起來。」葉致遠只得服軟,從*上爬起來,朝著浴室走去。
看著他只著內.褲的身子,寧靜的臉不自禁的紅了起來。
精壯的腰身,沒有一絲的贅肉,頎長的身子,迷人的長腿。
寧靜甩開心頭不該有的情緒,也跟著起*。
站在*邊,將被子整理好,然後在葉致遠昨晚睡覺的地方輕拍兩下,然後換了衣服出去。
卧室的浴室被葉致遠用了,寧靜只得去客房的浴室梳洗,頭發簡單的扎成馬尾,臉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拍。
她最討厭化妝品的味道,一般做飯的時候,她都是洗干凈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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