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雙人照被撕開(1 / 2)

掛上電話後,寧靜沒有絲毫的猶豫,抓起身後的單肩包,便出了別墅。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她狠狠地掐著自己掌心的肉,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再犯賤!絕不可以!

另一邊。

「幾點了?」沈小愛一身白裙立於窗前,突然被身後的聲音打亂思緒。

纖細的手指理順額前的頭發,她轉身,笑盈盈的看著剛醒來的葉致遠,「快十一點了。」

聞言,葉致遠好看的眉擰起,然後不發一言,下*,朝著洗手間走去。

冰涼的水打在身上,雖然快要到冬天了,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而是閉著眼睛任憑那冷水沖刷著自己。

酒氣被洗去,混沌被刷開,只剩下那無休止的清醒。

今天是周一。

他沒有忘記寧靜說的周一要去民政局辦離婚,所以才會在昨夜喝的大醉,他不想離婚,不想讓她離開自己,可是他堂堂的葉致遠卻找不到留下一個女人的辦法,於是,灼烈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入喉,那樣才能在酒醉的時候忘記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來到這里的,恍惚中好像接了個電話,說依依發燒了,吵著要見他,於是他讓助理將車開到這里來,他記得他是趴在依依的*邊,只是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到了*上,而且衣服已經被換,雖然沒有洗澡,但他知道已經被清水擦過身子,不然那熏天的酒氣如何會消散的那么快。

這里只有沈小愛,依依和保姆三個人,所以他不用問便知道是誰對自己做了這一切。

只是,問與不問已沒有意義。

五年來,他沒有在著留宿過,所以這里沒有預備他的衣服,本已經做好了穿著昨天那身難聞的衣服出門,可是卻在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愣住了,*上赫然的躺著一套正裝,是他的尺寸,是他的風格,因為那就是他昨日穿得西裝,只是現在看來卻是干凈的一塵不染。

光腳走進,那淡淡的柔順劑的味道便襲來,他知道衣服被洗過,也被燙過,心里劃過一絲難耐,他不知道這一切算什么。

拿起,穿上,從襯衣、領帶到外套,整整齊齊,像是剛買來那般。

沈小愛正在廚房做飯,她知道他昨晚喝的太多,雖然這會已經到了中午,但她還是煮了些粥,不然太刺激的食物,她擔心他的胃會受不了。

沒有打招呼,葉致遠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沈小愛正好端著粥出來,視線看著那疾步行走的男人,下意識的開口,「等一下。」

葉致遠本想裝作沒有聽見,可腳步還是停了下來,客廳中只有她們,安靜的可以,他又怎會聽不見,搖了搖頭,他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卑鄙了。

「阿遠,你喝了太多的酒,先喝碗粥再走。」拿起調羹盛了一碗粥放在了餐桌上,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

「不用。」冷硬疏遠,他不能再沉迷下去,既然做出了選擇,便不會在回頭,沈小愛之於他,已是逝去的愛戀。

「一碗粥的時間都沒有嗎?」沈小愛並沒有生氣,只是提高了些聲音再次開口。

「抱歉。」葉致遠理好胸前的領帶,頭也不回的離開。

「阿遠......」沈小愛忽然就從餐桌邊離開,追了過來,因為有些焦急,腳步變得有些凌亂。

「怎么,想告訴我昨晚我們發生了關系,還是想告訴我你不會怪我,只因為我是喝醉了?」耐心已全無,葉致遠站定在門邊,手插著西裝口袋,優雅的望著沈小愛,只是那揚起的嘴角泛著嘲諷的笑意。

前進的腳步頓住,沈小愛呆呆的看著葉致遠,不敢相信這么難聽的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他還是那年秋天的葉致遠嗎?

笑了笑,沈小愛笑自己的愚昧,更笑這個男人終於說出了心里的話,只是五年的時間,他的耐心就全無。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睡著的時候寧靜給你打了電話,她說在民政局等你,無論你什么時候去,她一定會等到寧靜,她還說請你在百忙之中抽出片刻時間與她將離婚辦了。」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容,沈小愛並未將方才他那樣的侮辱放在心上。

聞言,葉致遠愣住,沒想到她叫住自己是為了說這個的。

「抱歉,我......」他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道歉的話更是沒有說出來。

「沒關系。」沈小愛輕輕一笑,然後繼續道,「還有昨晚,我們並未發生關系,請你不要誤會。」

說完,沈小愛轉身,朝樓上走去。

葉致遠還站在原地,凝望著那抹瘦弱的身影,才發現那微微發抖的雙肩,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過分,可是就傷人的話就那般不經大腦的說出口了,他也是沒有辦法。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沈小愛是何其高傲的人,怎么會允許在酒醉的時候爬上他的*,是他想多了而已。

胃部傳來一陣抽痛,並未當一回事,葉致遠推門離開,他拿出手機,給寧靜打電話,昨夜宿醉後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沙啞:「你在哪?」

他知道她定是在民政局的,畢竟她的決心那般堅定。

只是,卻又幻想她或許不再,那些話只是嚇唬他而已的。

「我在民政局。」只可惜,寧靜的聲音徹底打斷了葉致遠所有的幻想。

「好,我現在過去。」葉致遠苦澀的笑了笑,原來尊重是相互的,而傷害卻是一方的。

五年前,他傷了她。

五年後,她傷了他。

聞言,寧靜點頭,沒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將手機掛斷,站起身走向民政局外面。

等葉致遠到了的時候,已快要十一點半,民政局十二點下班,有很多想要快速領證的人還在排著長長的隊伍,葉致遠深沉的黑眸落在那一對對的情侶身上,是羨慕,是嫉妒。

心中還記得當初他和寧靜來登記的情景,那時候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想給暗夜的那群老家伙一個說法,便拉著她來登記,可是她卻是異常的欣喜和激動,他記得那時候人也很多,他明明已經找好了關系,卻被她打斷,她說,「結婚就是要這樣子啊,只有真心誠意的人才會獲得幸福啊,插隊和找關系都是不對的。」他居然鬼使神差竟答應了她,結果是放棄了一個大單子,陪她在這排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隊。

「進去吧。」寧靜只是掃了他一眼,然後率先朝著民政局內走去。

凝視著她的背影,葉致遠緊隨其後。

雖然人很多,但結婚和離婚是分開來辦的,葉致遠有些頹敗,那么長的隊竟然都是為了結婚而來,導致他剛走進辦公室內,便看見離婚登記處那一個人也沒有。

笑了笑,跟著寧靜走過去。

「開始吧。」寧靜坐下後,便將手中的資料袋奉上。

聞言,葉致遠則是坐在她側面,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將牛皮袋推在辦事的工作人員面前:「這是我的證件。」

「兩位是自願離婚的嗎?」辦事員看了眼他們的資料,公式化的開口詢問。

「嗯,是的。」寧靜快速的回答,生怕會反悔一般。

「那對於子女,財產分割,雙方都沒有異議嗎?」辦事員倒是看到了那離婚協議書上有好大的一筆財產。

「嗯,已經說清楚了,兒子歸我,但他有探視權,關於財產,那是他給孩子的。」

聞言,坐在對面的辦事員輕輕點頭,確實離婚協議書里寫的很詳細,看來雙方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備。

「堅持離婚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場緣分你們就此放棄嗎?」辦事員有些可惜,面前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畫面明明那么和諧,男的不像亂搞的人,而女的不像招蜂引蝶的人,可為何要離婚呢?

「我們堅持。」寧靜絲毫沒有猶豫,這樣的結果只是遲到了五年而已。

「是感情破裂嗎?」辦事員不死心的再次詢問,他真的好想挽救這段佳話。

「是。」

「不是。」

兩道不同的聲音赫然響起,這是葉致遠自走進民政局大廳內說的第一句話。

「嗯?」辦事員眉峰一挑,不明所以。

寧靜扭頭看向葉致遠,雙眼中充滿警告,示意他不要再亂開口。

「他今天有些發燒,說錯話了,可以辦事了。」寧靜沉下心來,冷靜的開口。

聞言,葉致遠笑了笑,發燒,虧她想的出來,不過既然她那般堅決,便隨了她吧。

寧靜的目的就是要離婚,所以今日無論發生什么,她務必要辦好的。

辦事員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他們面前,寧靜刷刷的簽上名字,然後遞給葉致遠,他將鋼筆捏在手中,看著那已經簽好的清秀筆跡,然後緩緩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咔嚓。」

「咔嚓。」

原先的雙人照被換成了單人照,鋼印印在他們各自的臉上。

「先生,這是您的。」辦事員見他遲遲不接,便出聲叫了他。

伸手,接過,心痛如麻。

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那是寧靜漸行漸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