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朱祁鎮臉上有些不高興，但心中卻在想，至少，她方才是說了「往後」二字的。既然有「往後」，那么便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所以今日朕沒有跟你商量。待到哪天朕欲與你親熱之時，你願意了，朕便事先征求你的意見。」

「臣妾今日才知，原來皇上也善於詭辯。」

朱祁鎮心中一陣嘆息，臉上的表情便也有些受挫了：「朕若真的善於詭辯，今日就不會被大臣們堵在上書房啞口無言了。」

「大臣們怎么了？」夢硯脫口而問，但問完便後悔了。

既然是他與大臣們之間的事，那必是國事，她不該問的。

「你知道的，為了瓦剌的事。」朱祁鎮坐回軟榻上，眉頭又變回「川」字，「早朝時候，王振密信來報，瓦剌又在邊境挑事，他請求朕出兵援助邊境。朕詢問了大臣們的意思。他們竟眾口一詞，不同意出兵，主張議和。」

「皇上不該與臣妾說這些的。」夢硯低頭，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當是朕自說自話。」朱祁鎮接著道，「今日朕與他們在上書房耗了一天也沒有得出一個滿意的結果。大臣們還是想以女人與瓦剌議和，只要他們俯首，便可以賞賜的名義，每年給他們些銀子、茶葉、布匹，打發便是。但朕認為，若非但不打反而給他們這些東西，是養虎為患，只會讓瓦剌野心更大，蓄勢待發。現在，出征是最好的辦法，即使不能大獲全勝，至少可以削減瓦剌兵力。畢竟大明地大物博，士兵人數也占上風，只要能挫其銳氣，便可使大明有喘息的機會，為將來一舉剿滅奠定基礎。」

夢硯站在他面前，她從未見他如此滔滔不絕，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