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驚醒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是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迷蒙地睜開眼，只見一個纖細的身體，正在慌忙地穿著什么，輕揉眼睛，再次睜開，她已將衣服穿好。

只是……

慌亂間，宋子榆恰好拿了朱祁鈺的衣服。

這外衫寬大而輕薄。如此，衣服的垂墜感，正好勾勒出了她身材的每一處細節。

朱祁鈺躺在地上，她飄盪的衣角里，時隱時現的是兩條雪白而筆直的腿。他有些恍惚，因為她緊張的面容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昨夜的畫面，時斷時續地在眼前浮現。

待到他整理完思緒，已有了自己的判斷。

「昨夜……」剛想開口，卻被宋子榆先搶了話茬。

「王爺……昨夜臣妾醉了。」

朱祁鈺利落地起身，在地上煎了一件稍厚的外衫，給宋子榆披上。

「昨夜你沒醉。是我們被下了葯。」

「王爺……」宋子榆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平淡而見怪不怪地說出這一句，有些接不上話。

要知道，她是自以為知道事情始末的。

「無需多言。太妃的手段，本王清楚。昨夜的交杯酒，有貓膩。無論你昨夜做了什么，本王都知道不是出自你本意。本王不會因為這些來對你下定論。」

「可是……」宋子榆還有猶豫，「昨夜是臣妾與王爺的新婚之夜。」

朱祁鈺斜睨一眼地上沾染了血污的衣衫，冷顏道：「有了這衫子，我們便可對外交差了。太妃在交杯酒里下葯的意圖，也不過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