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 / 2)

屏風兩邊一片嘩然,不會吧?這丞相府的家風一向很好,霍丞相和霍夫人也是京中怎么一下子出了兩位傷風敗俗的姑娘?而其中一位還是那端庄高貴又向來低調的嫡長女霍菡嫣?

一眾公子倒是很好奇霍嘉穎口中與霍菡嫣「勾勾搭搭」的陳棟,如果真有此事,竟然能讓這樣的大美人與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勾搭」?

屏風女眷那邊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問出了所有公子們都想問的問題:「陳棟?那是誰?」

一眾年輕公子的心里平衡了,無意識地,大家都選擇相信霍菡嫣,霍菡嫣一向低調,如果沒有剛才屏風被拉開的意外,他們至今連看一眼大美人的機會都沒有。而那個霍嘉穎,還沒及笄呢,連孩子都懷上了,兩相比較,誰能信誰不能信顯而易見。

「裝,裝,你就一直裝吧!今天我可不怕你,現在我手中可是有證據的。」霍嘉穎的聲音里透著陰狠和難以抑制的得意,今天我就要把你那副清高的虛偽模樣揭下來,讓你永遠不能再翻身,把你狠狠地踏在腳下只能遠望我的存在,「表哥,霍菡嫣這賤人親自綉給你的那個荷包呢?拿出來,讓人看看她是如何私相授受的。」

最邊上的陳棟一副十分「為難地」說道:「表妹,算了吧,你不要再為難嫣兒了。」

眾人的目光循著聲音都看了過去,這就是陳棟?不會吧,陳棟雖然長相還算是俊秀,但是通身氣質完全是猥瑣至極,如果真有私相授受的荷包的這事兒,那霍家大小姐的眼光也不會這么差吧!

陳棟聽到四周圍一直不斷的「竊竊私語」,心里很是生氣,但是他下意識的忽略了,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太興奮了,眼看著一直遙不可及的夢想就要實現,他激動得都想哭了,哼,那些人只是吃不到葡萄說不到酸,一副嫉妒的心思罷了,自己怎么可能理會。

去年他驚鴻一瞥,偷看到霍菡嫣攝人心魄的容顏,看到她在花園里采花撲蝶,銀鈴般的笑聲簡直悅耳如天籟,就再也不能淡定了,魂牽夢縈,一顆心完完全全的都拴在了霍菡嫣身上,但是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陳家和霍家的差距,明白霍家絕對是不會看上他的。

霍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一直看不上陳家的家風,認為陳家女還擔不起霍家當家主母的角色。最後,陳姨娘仗著是霍老夫人的娘家人,還是進了丞相府做了貴妾。

抬頭嫁女,低頭娶媳,陳家的女兒都入不了丞相府的眼,現在陳家的孫子又豈有可能娶丞相府的嫡長孫女?

可是現在,陳棟心里樂滋滋地盤算著,雖然霍菡嫣端庄高貴,又有一位位高權重的父親,但是現在丞相府姑娘的名聲都必定會受到霍嘉穎的帶累,尤其霍菡嫣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爆出與他有了私相授受,霍丞相還有臉挑剔他么?到時候自己美人和權力雙收,想著陳棟臉上露出了讓人想揍的賤賤表情。

所以陳棟才會有今天的冒險一試。

屏風那邊,霍嘉穎聽到陳棟的話,暗自喝彩,心中又是一狠,又提高了聲音:「霍菡嫣,你看看,我表哥到這時候了還在為你著想,你那樣對他,你還有良心么?」

「住嘴」一聲怒喝傳來,男區這邊眾人頓時大驚回頭,而怒吼的人正是一臉如墨的霍丞相。霍丞相的身邊,是霍家的族長、兩位族老、攝政王景旭遠、輔國公、還有謝逸風的父親威遠侯。

「爹」霍嘉穎在屏風那邊有點怯了,霍丞相積威甚重,這邊的陳棟更是雙腿微微打抖,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這種事女子總是吃虧,現在連霍丞相都要求他了,他虛什么?

霍丞相朗聲對屏風那邊大聲說道:「夫人,請別家姑娘暫時往後避一下,抽開一個屏風,我要親自查明此事。」

那邊的霍夫人很快應了,只有寧玉瑤不到及竿,又是霍菡嫣的閨中密友,一直在身邊緊緊牽著霍菡嫣的手站在她身邊支持。

留下來的男眷這邊的人一方面為又能一睹芳容暗自興奮,另一方面也更加確定霍姑娘是無辜的,知女莫若父,既然霍丞相敢當眾查清此事,想來是有所依仗?

霍丞相對自己的寶貝嫡女很有信心,當眾審查也是為了霍菡嫣名聲著想。有些事千萬不能遮遮掩掩,越遮掩,人家越是會發揮想象力亂猜,姑娘家的閨譽極其重要,尤其現在有霍嘉穎的事在眼前,一定會產生不良的影響,他的嫡女是他的驕傲、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豈能容許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屏風拉開,看著弱柳扶風,嫻靜若花地站在那里的霍菡嫣,眾人在驚嘆其美麗的同時也越發肯定這姑娘的無辜。她的雙眸清澈純凈,神情高貴自然,怎么都不像是做出這種苟且之事的人,而霍菡嫣尚且還只是一個堪堪及竿的十五歲的姑娘呢。

霍嘉穎和陳棟看到這樣的霍菡嫣卻是有點發慌了,她怎么就一點都不害怕?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霍嘉穎緊張的握了握拳,虛什么?自己定要揭開她那虛偽的面目,反正自己手上的東西是真的,又不是假的。

霍舒翰一臉輕視地斜瞥了陳棟一眼,連正眼都不屑給他:「不是有所謂證物嗎?怎么還不拿出來?這里有這么多人可以為你作證呢。」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譏諷之意,今日算是徹徹底底的把這位未來丞相府當家的嫡長子得罪完了。

陳棟骨子里是個極端自負又極端自卑的人,平日里面對霍家的人難免底氣不足,可是此刻手里握著「倚仗」,又被霍舒翰這么當眾嘲諷,心里著實惱怒「未來舅兄」對他的不尊重,倒是猛然直起了腰桿,從袖袋里掏出一個墨青色的荷包,荷包上綉著一叢竹子,其它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