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楠牽起普爾曼的手,往下帶。
普爾曼全身充血,此時此刻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淡定,再說他自己本就是桀驁不馴驚世駭俗的人,索性來個鯉魚翻身,下一秒絲楠就被他禁錮在自己身下。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越來越激狂,那些苦惱、那些思念、那些悔恨都化在這一刻轉為灼灼情意,比絲楠的身體更滾燙。
絲楠仰頭看他,他自己都迷離了,那個總扎著黑色長辮的小丫頭,黑黑丑丑的,笑起來卻如耀眼春光,天不怕地不怕,有些鼓噪,有些善良,跟他作對,又願意幫助他。普爾曼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手一撫,精心盤起的頭發散開來,像蘭花一樣綻放。十七歲的少女,出落的美麗有風情,就算她還是那只丑小鴨,有些人也注定會愛上她。
絲楠這時又不順從了,應該說她從來就沒順從過。她雙手推他,嘟囔,「好重,你別壓著我。」
普爾曼不理。
她的聲音高了一些,像撒嬌,「阿朗,阿朗,你快起來好不好,我要在上面。」
就像才啟動的汽車驀然熄火,普爾曼整個人都僵硬了,那股子火熱瞬間變成冰塊,興致全無。
絲楠有氣死人的本事,意識薄弱了,這個本事卻更厲害了。
普爾曼捧起她的臉問,「誰是阿朗?」
「笨蛋,就是你啊,」絲楠睜著迷蒙的雙眼,黑汪汪的,惹人憐愛,普爾曼想親上去。
但他的臉像麻將白板。
即使留戀,他還是從床上站起來。
沒有熱源,絲楠又難受了,「你去哪兒?」
「我是誰?」普爾曼一板一眼的問。
絲楠傻笑,「你是阿朗。」
普爾曼捏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吱聲,這一刻他想殺了這個叫阿朗的男人,居然在他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出於男性本能,普爾曼感受到莫大的威脅。
剛才的亂動讓絲楠的傷口又出血,染紅了紗布,普爾曼從浴室里端出一盆涼水,用毛巾沾濕涼水,蓋在絲楠的臉上和身上,勉強解除她的燥熱,再幫她換葯,認認真真坐懷不亂,不管絲楠在旁邊打岔勾引他。他堂堂普爾曼大少爺何嘗這樣盡心費神的照顧誰。
絲楠給了他一點甜頭就叫他醉生夢死,卻也讓他一整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天空剛擦白,絲楠就醒了。這次是真醒了。
她頭昏欲裂,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天都想不起發生了什么。她的記憶在見到小瓊斯蘭後就戛然而止。
後面?後面是不是她抱住他,還強吻他?
絲楠的小心臟顫了一下,她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准確的說是,一絲不掛。
她的眉頭蹙起來,難道她強暴了阿朗?
在絲楠更深入的胡思亂想前,普爾曼弄出一點聲音,絲楠這才發現坐在不遠處靠椅上的年輕男人,震驚的張大眼睛,
「普爾曼,普爾曼,你你,,」她結巴了。
「很好,總算清醒,認得我。」普爾曼勾起笑,只是那抹笑看起來很陰沉。他走向她,她竟下意識的往後縮,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普爾曼心里的郁氣更重了,他扯開她身上的被子,「你要做什么?」絲楠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