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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選之後就是初賽,初賽不同於海選,初賽看的,更多是對於葯材的運用和創造。給你相同的葯材,你從中選出於自己的食材相搭配的葯材來,做出一份葯膳來。

從海選到初賽,又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里,鍾凡琳從微薄粉絲的手里得到了不少的有用信息,賀水的毒,也緩解了幾分,想要拖上一段時間,也是能做到的了。只可惜,沒有和賀水中毒的毒相似的葯方,鍾凡琳的治療陷入了僵局。

「沒事的。」賀水摸了摸鍾凡琳的頭,就像是一個和善的前輩安撫著小輩一樣,「你能做到這地步,已經很好了。」

鍾凡琳勉強的笑了笑,心知賀水也不過是安慰自己,以免自己愧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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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凡琳回到了林家,心情有些不妙。凡是看到自己的病人難以醫治,心底總有幾分不開心的。林風逸摟著鍾凡琳,兩人靜靜的靠在沙發上,什么話也沒有說。

過了許久,林風逸才吻了吻鍾凡琳的發:「要我幫忙嗎?」

鍾凡琳搖了搖頭:「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林風逸幫忙找了那么多的葯膳方子,也不知道為此付出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雖然和林風逸不分你我,可他繼續找下去,也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而已。

林風逸抱著鍾凡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伴她。

不多久,家里就來了不速之客。

鍾凡琳看著被孫正陽帶進來的孫穎怡,皺了皺眉。但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已。

孫穎怡的臉色很糟糕,看起來仿佛有許久沒有睡好覺一樣虛弱,她看著鍾凡琳的眼神也沒有了往日的憎惡,仿佛是看到什么無所謂的陌生人一樣漠然。她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欠,對著孫正陽說道:「我沒病。」

孫正陽把手里的紙包拿了出來,沒有理會孫穎怡,而是將紙包交給了鍾凡琳:「她在吃這個,我不信別人,鍾小姐,你能看看這是什么么?」

孫穎怡冷笑了一聲,打著哈欠走到了沙發邊上,毫不客氣的坐下:「是什么?能是什么?我說了這就是些白色粉末我自己弄著玩的。」她心里清楚這不是什么好東西,可她更清楚,這東西,恐怕除了鍾熙,沒有其他人有了。即使鍾凡琳被人吹到天上去,恐怕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鍾凡琳看了一眼孫穎怡,笑了笑:「她活不過十八歲。」

十八歲?

孫穎怡這才急了!她才十三!最美好的年華,她能夠任性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不被懲罰!她的生命還有很長,怎么可以在十八歲就戛然而止!

站起身來,孫穎怡想要破口大罵,可她實在是累的慌,張了張嘴,突然想到件事情,她笑了起來:「你這個女人,和我結仇了也不要這么信口開河!哥哥別信她,她就是個庸醫。」

想起自己被她害的那么慘,孫穎怡移開了目光,也懶得和她計較。自從吃了鍾熙給的東西之後,她似乎全身都懶洋洋了起來,連腦子都不願意動了。

鍾凡琳看了看手中的粉末,想起了很久以前有一本書里記載過這樣的症狀。看著孫穎怡的模樣,恐怕和那書里的中毒現象是一分不差了。這樣的病,或者說,這樣的癮,孫穎怡信或者不信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無論她信不信,都改變不了鍾凡琳沒有醫治她能力的事實。

鍾凡琳將手里的粉包交給了孫正陽,卻被孫穎怡一把奪下。看著孫穎怡得意的樣子,鍾凡琳覺得可悲又可笑。在這樣無知的年紀就沾染上了這樣要命的東西,她竟然還這樣沾沾自喜。

鍾凡琳搖了搖頭,對著孫穎怡說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隨便找個葯膳師替你看看。你五內俱損,活不過十八歲了。」

孫穎怡捏緊了手里的葯包,冷諷道:「你不用嚇我,我是不會信你的。我身體好得很。」

鍾凡琳嗤笑了一聲:「哦?那你照過鏡子么?這鏡子里的人,你還認得么?」

孫穎怡拉著孫正陽的手就往外走去,鍾凡琳的話刺痛了她的內心。自從沾染了這要命的東西,她的身體越發的消瘦了起來。想起鍾熙隱晦的減少給自己的量,想起自己對著葯粉越來越大的需求,孫穎怡的心慌張了起來。她故作鎮定,可一出林家的門,她就收緊了孫正陽的手:「哥!帶我去看其他葯膳師。我不信!我不信!」

孫正陽看了一眼孫穎怡,臉上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來:「好,哥帶你去看其他葯膳師。」

孫正陽知道,孫穎怡是信了的。他自己更是信了。他清楚的知道鍾凡琳的品行和醫術,鍾凡琳若是說了不能治,恐怕就是真的不能治了。可鍾凡琳都治不好的人,那么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治好……

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對妹妹的忽視,孫正陽心底一陣難受,都是因為自己不關注妹妹,才沒有早早的發現她的異常。如果早些發現,說不定……

孫正陽沒有再想下去。他抓著孫穎怡的手,坐上了開往另一個葯膳師的家中。

路上,孫正陽勉力維持著鎮定:「你說,這葯是從哪里來的。」

孫穎怡哪里肯說?她本就心虛,被這么逼問,更是不敢說了。尤其是她心底存著僥幸,只以為這是個有些副作用的刺激性葯物,不可能對自己的命造成什么影響。要是自己把鍾熙給供了出來,萬一沒事,那她以後不給自己葯粉了可怎么辦?孫穎怡可不認為自己能離了這葯。

因此,她只是閉口不說,怎么也不肯透露半句。

「說!」孫正陽終於發火了,這個妹妹被寵愛的太過,竟然在這樣的大事上這么拎不清。難道那個人還值得她用命護著么!

孫正陽這樣的老好人從不輕易發火,因此一旦他發火了,才特別的可怕。孫穎怡看著自己被怒火籠罩的哥哥,突然害怕了起來,她支支吾吾的,終於說出了一個名字:「是鍾熙,鍾熙給我的。」

鍾熙……

孫正陽閉了閉眼,苦笑了起來。

家門不幸。

另一個葯膳師的家,很快就到了。

不同於孫穎怡的僥幸,孫正陽踏入他房門的心情,是沉重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可能真的被鍾熙算計了。

孫穎怡卻是不可置信。她聽著那個葯膳師給自己下的診斷,甚至連鍾凡琳的都不如!這個庸醫竟然說自己活不過十六歲!十六歲!怎么可以!怎么會!

孫穎怡的腦袋瓜子終於轉動了起來。她死死的盯著手里的葯粉,狀若癲狂的把那葯粉遞到了那個葯膳師的面前:「是這個的緣故么!是么!」

那個葯膳師皺了皺眉,將一整包的葯粉都喂給了小白鼠,不出幾分鍾,那個小白鼠就瘋狂的在籠子里打滾,噬咬,而興奮之後,兩腿一蹬——死了。

孫穎怡的心都涼了。

想起鍾熙哄騙自己吃了這葯,想起自己為了這葯替她講了那么多的好話,甚至今天鍾熙被媽媽訓斥時,她還幫著鍾熙說了幾句,讓媽媽對她沒有那么不滿!可這一切,帶來的就是鍾熙要自己的命!

她真是好算計。

一邊用葯控制著自己幫她進入孫家,一邊卻是想要自己的命!

孫穎怡幾乎崩潰了,從小到大,她被寵著長大,即使心里有幾分算計,也是直白粗暴,哪里受過這樣的對待。想起自己的命只有短短幾年了,孫穎怡對鍾熙的恨意無限蔓延……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自己被她害的那么慘,她還能這么幸福的活著?她不配,也決不能這么幸福的活著!!

看著孫正陽,孫穎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暈厥了過去:「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哥,你去求求鍾凡琳啊,她那么厲害,一定能治好我的,一定能!」

孫正陽苦笑著撫摸著孫穎怡的後背,沒有回答。

鍾凡琳並不是那種對人心懷惡意的人,如果她不想救,只會說不救,可若是她說救不了,那么就是真的救不了了。

自己的妹妹,竟然被鍾熙害的只剩下幾年的命了么……

孫正陽閉上了眼睛,不透露一絲情緒。

孫穎怡心底也有幾絲猜測,可求生的*和內心的憎恨,讓她鼓起勁頭來,撇開了孫正陽就跑到了車上:「走!回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