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若活著不負馬氏(1 / 2)

業火夫郎[重生] 瀾景生 6007 字 2023-03-13

「他怎么樣?」老夫人臉肌一陣陣發抖,半晌終於問出聲,只是聲音卻沉冷至極。

「回祖母,這慶興想逃跑,被抓住,仍然不思悔改,殺了我們的兩個人,打斗之時,無奈之下被我們傷到了。」凌翰輔壓下眼底的陰毒,絲絲縷縷地回道。

既然他已經打草驚蛇,那么便將這片草原統統燒光,讓蛇兒們永遠不敢再回這里棲息。從今往後,凌國公府,便是他凌翰輔之地!

老夫人走到慶興的面前,目光對上慶興的眼,慶興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此時骨碌碌地左右游動著,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著,發覺這樣根本說服不了面前的老夫人時,他忍著四肢的刀傷,劇烈地搖頭,身體拼命地擺動,朝凌翰輔匍匐而去,直到靠近凌翰輔時,他張嘴狠狠地咬上他的腿。

然而凌翰輔卻根本沒感覺到疼般,還沖老夫人微笑。

慶興滯,老夫人俯下身子,手觸到寶兒被勒到青紫頸上的於痕,撫摸著他嫩澀的臉頰,最後生命卻止於八歲。而造成這一切的,除了羅氏除了凌涵之外,便是她一直信任已極的馬家!

老夫人嘴唇動了下,仿佛要說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沒說,陡地站起身來,目光像夜中飛來的一把冷刃,刷地朝地上的慶興噬去,一字一句地惻惻*,「慶興慶哲,在國公府內倒行逆施,傳我令,緝拿馬氏一家!」

凌翰輔聽後笑了,緝拿,也就是殺掉。即使馬氏一家死絕了,老夫人也不會有意見,畢竟緝拿之時,有很多人反抗,而刀劍更無眼,誤傷也在所難免。

「不……」

慶興嘶心裂肺地吼聲仿佛一個孱弱嬰兒般低低地逸出去,如輕風過,不起半分作用。

有守衛接令退下去了,慶興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離開,而他卻無法阻止。他保護了真正的夫人,可是他保護不了他的家族!

老夫人對凌國公的軍馬無任何命令權,可是老夫人卻能命令老國公當年時的舊部,僅僅是那些舊部已經足夠滅掉小小的馬家了……

他們馬家人,從父親時跟隨老國公,之後便一直安份守己地活著,現在他們真的要滅亡了嗎,凌涵做得沒錯,他太厲害了,他算准了凌翰輔的小心眼記仇,以此將整個馬氏推到凌翰輔面前。

一旦凌翰輔得勢,他會將自己和慶哲所做的一切,統統算賬到馬氏的頭上。

現在他的報復來了。

慶興緩緩閉了眼,眼角淌出一滴淚水。他不知道自己做這一切值不值得,搭上整個家庭的命運去做。

老夫人吐出一口氣,此刻才覺得舒服一些,可是看到瘋掉的羅氏,她就覺得胸口憋悶,進而想到凌涵,想到自己對她的頗多寵愛,她無論如何找不到凌涵這樣做的理由,可是眼前的瘋婦確確實實是羅氏的臉!

正在這時,被凌翰輔護衛鎮住的一干未死的但故院的丫鬟小廝們中間,突然有一個人悄悄抬起了頭,他胖胖的白臉朝現場掃了一眼,心下琢磨著,微厚的唇被牙齒咬著,仿佛是在盤算時機,直到看見老夫人臉不太緊綳時,他知道自己的時機來了。

「老夫人,奴才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德勝掙開護衛沖了出來,撲跪到老夫人面前,大聲喊道,「夫人的葯里面有毒,是東方哲給夫人開的葯啊。」

凌翰輔聽到德勝的話,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東方哲?」老夫人疑慮道,同時叫德勝起來回話。

德勝得到機會迅速說道,「小人叫花嬤嬤侍候夫人的用葯,夫人每次喝葯,都會讓花嬤嬤喝一些,老夫人現在可去看看花嬤嬤,她所中之毒與夫人相同,但是喝掉了大半的毒葯,所以夫人現在還能留有一命啊!」

「德勝,你胡言亂語什么!」凌翰輔厲斥。

德勝聽了小聲反駁道,「大公子,我沒有胡言亂語,只是向老夫人訴說實話。」

「有人監視夫人吃葯,世子不知其情,還以為用了東方哲的葯後,夫人的身子好了,實際上卻是中了毒,花嬤嬤便是證據!」

德勝低著頭中規中矩地說道,他的聲音不緊不慢,說話條理分明,既沒有慌張,更沒有急切,此時倒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公事般,顯得很冷靜,更使人悅於相信。

「花嬤嬤在哪兒?」老夫人看了凌翰輔一眼,眼中的懷疑重新涌了上來。

「花嬤嬤已經死了,死在灶房之中,老夫人可以讓人去查驗,她所中的毒與夫人一樣,甚至是與夫人同時喝的葯,這一些都能查出來!」德勝所說之言滴水不漏,就連花嬤嬤所中的毒,都與夫人時間毒性一致,只要帶太醫來一曬,便可獲知。

凌翰輔皺緊眉頭盯著德勝微胖的白色臉頰,凌翰輔眼瞳深黑,仿佛將大地籠罩下來的夜色,神秘而危險。

在東尋城時,德勝幾句話,使凌翰輔失了先一步取了凌涵的命的先機。

之後,這個奴才裝作一副棄主的樣子,率先跑回國公府。

現在他所說的一切,無一不是在幫著凌涵!

原來他披著叛主的皮,實際忠於凌涵。

凌翰輔恨得牙響,妄他花了不少銀子在德勝身上,原來到頭,被耍的還是他自己!

「帶我去看。」老夫人一聲令下,便有小婢小廝,以及前面德勝領著往虹悅院的灶房而去。

凌翰輔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樂思這時候趕來,朝他說道,「大公子,德勝並非咱們的人,他會一點點將勢頭往凌涵那邊搬,使老夫人最終站在凌涵那邊。事情該有決斷了,否則夜長夢多。」

凌翰輔眼底涌上層刻骨的毒戾,掃了眼場中的人,突然陰沉令道,「將無干的人解決掉,留著這瘋婦,待老夫人與德勝出來,一齊行事,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這瘋婦身上,待爹爹歸來,便是這瘋婦的死時。」

樂思點頭,守正在這個時候帶著人沖進來,朝身後的人一揮,頓時場中的婢子小廝們慘叫聲湮成海洋。

凌涵一身布衣,扮作百姓的模樣,戴著斗笠清晨便偷偷出了門,騎著小毛驢在凌齊所留的二十萬大軍營帳之地轉了好幾圈,他本以為顧晟等四大將會按約出現,沒想到一個人都沒來。

凌涵暗道不妙,正待離去時,卻見一個小兵卒叫住了自己,將一封信呈了上,凌涵看到字跡,知是顧晟所寫。

待讀罷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夾驢肚便回了。

他並沒回帝都,而是往帝都不遠的丹桂郡而去,溜達了一圈,聽說郡內有名的大廚馮師傅的小弟子今天拉肚子不能來,凌涵扔掉斗笠毛驢,地上掏了把灰往臉上抹平,頭發上擦了些灰漬,隨手掏出腰間的幾顆金錠子便沖了進去。

沒多一會兒,馮大廚身後便跟隨了一個灰乎乎臉頰的十來歲的小少年,少年纖手的脊背上挑著兩桶做菜用的調料顛顛地跟著,而馮大廚則是在前面趕馬車,車上放著一撂新鮮青菜。這馮大廚便是給凌氏軍兵做菜的廚子,可巧今天讓凌涵給碰上了。

「師徒」倆順利進了軍營後,凌涵在灶房打了個圈,靈巧躲過了把守的護衛朝偏僻的院內小巷子而去,路過來阻攔的護衛,凌涵束手被帶回灶房時,趁機襲擊了對方,換上了對方的衣裳,便朝主將屋而去。

此刻把守帝都的吳於玉不在,凌涵看到守著門的護衛都蔫賴著,一個個像得了懶骨病般,目光更無半絲忠誠護衛之心。看起來這些人並非是吳於玉的貼身護衛。

凌涵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轉身隱匿退去,直到下午黃昏時分,才豁然想到與東方哲在古寺尚有一約。

天色漸漸黑下,凌涵才氣喘吁吁趕到了古寺,此時鍾聲響起,悠遠綿長,回盪在整座寺內,漸漸平復胸口的激跳。

凌涵朝四下看了眼,不動聲色而入。

他也沒有想到,這座古剎石階以及梁柱上的彩飾都已開始漸漸剝落,雖然如此,依然能聞到綿延的焚香味道,看起來這寺內是香火不斷的,雖然看起來很稀落。

這廟宇不大,進到大門,便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香爐,里面零星地插著已經燃盡的香燭,依稀能看到空氣中繚亂的焚香煙火抽著絲朝更遠處散去。

一陣嗒嗒嗒的響聲自上而下,紛至沓來。

凌涵站在巨大的香爐前,透過爐頂朝台階上仰望而去,灰白色的煙霧中,他看到一個姿態雄壯,身形挺拔的勁實壯闊的男子,他披著黑袍,黑發臨空隨風亂舞,猶如一座煞神臨世。他背負著雙手朝自己一階階走下,這個陌生卻有些熟悉的男子,有著一張邪俊的臉,蜜色的年輕肌膚,健康而富有彈性。

這張臉,這個人,凌涵都不認識,可當他對上那雙眼睛,凌涵秀氣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

「世子每每遇到難題,總會不由自主地皺眉頭,你這樣把任何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天真性子,很符合本座的胃口。」

黑袍男子聲音低啞蒼老,他在最後一階落腳,一步來到面前,隔著巨大的香爐與凌涵對視。

望見這雙充滿野性的眼瞳,聽見這聲音,凌涵什么都明白了,他嘆息一聲,仿佛很惋惜,幽幽說道,「本世子還以為東方哲即使以假皮惑人,年歲依然不輕,如今看來,卻是我錯了。沒想到你如此年輕!」

「世子想不到的還在後面。」東方哲邪佞一笑,這時候他整張臉都生動起來,再不如前時那般,笑時怒時,只在眼睛中看到,而他的臉,卻沒有半點表情。

凌涵望著這邪氣森然的男子,仿佛是一團妖孽的黑氣籠罩在古剎之中,他健碩俊美,渾身散發著奔放的野性。與軒轅鴻的妖嬈,不可一世的霸道容顏與氣度相比,面前的人更有一種令人見之心曠神怡之感,猶如在你的面前打開一道大門,那門外有著肥碩的駿馬牛羊,鮮美豐盛的綠洲草地,而這男子在通體黑騎上,猶如頭頂翱翔的黑鷹,無人可阻,直達天地之盡頭。

凌涵搖搖頭,不苟同道,「我知道了你是誰,也知道了你的目的。只不過,你這樣單槍匹馬前來我西炎帝都,就不怕有來無回?」

然而他話音剛落,帶著志死之意盯向凌涵。

東方哲看看四下冒出來的勇士,沖凌涵露出門前兩顆雪白的虎牙,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睨著凌涵,仿佛是在看一個稚子般充滿諷意,「世子覺得,究竟是誰,有來無回呢?」

凌涵望著那兩顆虎牙,他從來沒在國公府看到東方哲笑過,而如今他露齒而笑,竟然有種莫名的善意,凌涵臉繼而沉下來,以眼前人的身份地位,絕不可能會對他露出善意的笑,惟一的解釋便是——

嗵!

身後陡然一道陰風掠過,凌涵一驚,低腰躲過,眨眼便見一雪亮彎刀硬生生扎進香爐之內,光滑的刀面映著他微微泛白的臉。

「在葯廬之時,本座便知道世子是有武功的。嗯……也許更早,也許早在西棠府,世子勇戰之能,本座很想見識見識。」東方哲說著,朝四下的勇士們一揮手,只見那些人一個個噌噌噌竄了下來,就聽東方哲令道,「好好招待世子,注意,別把人弄死。」

聲音落下,只見彎刀齊刷刷地割來,那彎刀使法與普通的大刀招數有差別,二十刀直朝凌涵身上各處割去。

凌涵縱身抽出香爐上插的那把彎刀,回頭朝身後的人劈去,哪知那人斜身躲過,手中的刀在凌涵身上滑了一圈,匪夷所思地爬上凌涵握刀的手臂。

「呀!」

凌涵只覺得那刀猶如一條陰毒的小蛇般,打蛇隨棍上,他驚叫一聲,身子朝側一滾,摔開去,與此同時,二十名勇士彎刀落下,在凌涵身體各處放血。

他咬牙在地上滾了一圈,那勇士如影隨形,像網般罩下來,凌涵身形游刃,想得脫去,哪知些人將他逼回原處,彎刀再度割來。

「叮叮當啷!」

二十把刀落下,凌涵猶如滾刀肉般,架住其中十把,另十把硬生生落在他腿上。

他骨頭疼得悶哼一聲,卻只覺疼不見血。

這些人並沒有殺他之意?凌涵心念電轉,可眨眼間他便明白了,東方哲不讓這些人殺他,分明是想套他的路數!

凌涵趁機哧溜一下滾到一側,張口咬住其中一勇士的腿,見疼縮腿時,他就空隙滾了出來,跳到一邊沖東方哲喝罵,「耶奕沖!你身為草原狼王竟然以眾峙寡,你不配為狼王,分明是溝渠內陰毒的蛟蛇!」

東方哲聽到自己的真名後,微微揮手,他的身後勇士收起刀來,整齊劃一而立。

他一步步朝凌涵走來,無絲毫被戳穿的尷尬,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雙黑漆的野狼般的眼眸帶著濃濃的興味,仿佛是在看一只羔羊最後的掙扎。

凌涵隨手把手中的刀別在腰間,朝東方哲揚起一笑,「你行醫的名頭一直打響在中原,這么多年,亦有了厚實的根基,那駙馬的心疾,都治得了,何況是我母親的病,你那顆起死回生的丹葯,一定不只一顆。」

他來赴東方哲之約,目的便是這顆起死回生的丹葯。娘親雖然活著,可是身體病弱,凌涵覺得這顆丹葯若是被娘親身了,她定會恢復健康。到時候前世娘親早逝的悲劇,便不會發生。

「原來是沖著本座手中的丹葯來的,記得本座總共給你兩瓶,那羅氏吃了,定然暢快不已,又何用得上起死回生那樣貴生的丹葯?!」

東方哲眼中閃著促狹的味道,第一瓶葯是真正的好葯,他是為了引凌涵上勾,才會給的,之後第二瓶,自然是為了加重羅氏的病情。羅氏服下葯後,瘋顛了,才會更方便凌翰輔行事。也更有助於他在西炎的地位牢不可破!

「你前時給的葯自然極好,只是第這二瓶嘛……我特意從劉大人的死囚牢中撈了個女囚,你的第二瓶葯,全進她肚里了,」看到耶奕沖眼中騰起一抹詫異憤色,凌涵笑意深了下,繼續道,「今日我單刀赴會,狼王還不能相信我的誠意么,那顆起死回生的丹葯在哪。」

「哈哈哈!」耶奕沖聽到這話,仰天大笑,長袍隨風飛舞,猶如臨世的妖邪肆虐無度,他看著單薄的凌涵,笑得越發冷酷無情,那雙黑瞳風刀滿布,憤涌橫流,「就憑你,也配知道丹葯的下落?!」

耶奕沖在國公府內受到凌涵三番兩次的欺辱,如今又聽到自己計謀落空,心頭早騰起濃厚的殺戳,莫說是給凌涵丹葯,就算凌涵現在跪在他面前乞求,耶奕沖都要抽出刀在凌涵身上補三個窟窿!

「世事無絕對。原來東方哲就是北胡的狼王!」

東方哲的話還未說完,就見一襲深色官袍的年輕端方男子邁著官步緩緩走了進來,他進來後,眼睛並不看東方哲,反而朝那月白色衣衫的少年看去,露齒笑,「世子,本官沒來晚吧?」

凌涵臉上毫無意外的表情,目光掠過他,朝後面望去,當看到劉澹只帶了十多名護衛後,凌涵平靜的臉漸漸變得有些憂郁。

而劉澹還在大搖大擺地往里進,不顧場中凝滯的氣氛,他繼續朗聲說著話,「世子問本官要死囚,本官便懷疑了,沒想到世子真有事。」

凌涵只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身後漸漸執刀進來的一眾護衛,咬牙道,「劉大人,帶這點蝦兵蟹將,頂甚用!」

「嘿!世子,本官可是用他們抓了不少犯人了……」劉澹背負著雙手,毫不服氣。

「劉大人的這些護衛也不過是抓抓老百姓……」

「凌涵!」劉澹火了,「你是什么意思!本官自上任以來,從未有半件冤案,本官就算是抓老百姓,也是抓犯了罪的!」

凌涵懶得跟他爭,抽出別在腰間的彎刀沖劉澹揚了揚,「劉大人可識得此物?」

「胡刀?」劉澹問。

凌涵凌空點指東方哲身邊的布衣執刀人,輕吟而笑,「聽聞狼王身邊的勇士,以一敵百,劉大人,你的護衛,能抵多少!」

劉澹暗罵一聲,回轉過來,沖凌涵冷斥,「凌涵!你知道本官定會來救你,是以才會問我借死囚。可是你也忒驕傲,為何不對本官明說!現在咱們都得死!」

凌涵眯了眯鳳眼,心想著,算計到劉澹會跟來,可卻沒想過,劉澹會帶這么點人來,而且還是這么早來,他以為自己是跟誰對峙北胡狼王的人,也會見到你西炎的官家,而嚇得跪地伏法么。

凌涵指指身後總共不到二十名的護衛,對東方哲說道,「耶奕沖,我們的人其實很少,對你根本造不成威脅,何不把丹葯拿出來,哪怕只是看兩眼也好呢?若是萬一,本世子不高興了,突然自殺,你豈非得不償失?」

耶奕沖聽言狂佞而笑,「凌涵你以為本座想讓你活著嗎,你活著卻是於我無半分益處!」

「明人不說暗話,狼王,你剛才便說活捉我。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為你還沒有把握,」凌涵說著朝凌國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屑地道,「你沒把握大哥能夠成功,而你手中攥著本世子這張牌,方便隨時行事。」

耶奕沖聞言,眼中露出邪肆的笑意,只是卻未達眼底。

他在凌國公府的這幾年,隨在凌翰輔身側,暗中行事,將凌國公手下的兵布置用兵習慣摸了個透,趁此機會,助凌翰輔登上國公之位,更方便自己操控,是以才會喂羅氏瘋顛葯丸吃,將凌涵一同連根拔起。

可是耶奕沖不想殺凌涵,因為他覺得凌翰輔萬一不肯聽話,自己烏塞國大軍無法借凌氏手中兵勢,占得西炎城池,到時候活著的凌涵,會起到關鍵作用。但凌涵若變成一具屍體,那將毫無價值。

他那雙野性的黑眸冷寒徹骨,當看到凌涵架著彎刀往自己脖子上抹時,耶奕沖深吸口氣,目光銳刃發寒,四下的空氣靜了一瞬,接著便聽到他無奈地朝後勁烈地揮手,身後的手下便奉出一個錦盒,耶奕沖啪嗒一聲打開,凌涵便看到里面放著一枚只有指點大小的金丹。

就聽耶奕沖道,「本王在中原苦心經營多年,使人尋遍中原天材至寶,最後煉作三枚起死回生丹,有一枚已經送予你西炎的貴族腹中,還剩下兩枚,」他說著朝凌涵走去,劉澹見了豁地自身後護衛手中抽出刀,擋在凌涵面前,墨眉揚起,大聲斥道,「大膽東方哲!還不給本官退下!」

耶奕沖定住腳步,轉頭看著劉澹,仿佛是在看一個頑童般,他驀地來到近前,劉澹長刀同時砍下,只聽「咔當」一聲,劉澹的大刀在耶奕沖掌中斷做兩半。

劉澹愣了,耶奕沖大步侵上前,捏住凌涵的手腕,將他手臂別到身後,順勢殘酷地扼住他的腰,耶奕沖箍著那細弱的腰骨提到自己身前,讓凌涵的視線與他平齊,望進那雙干凈的瞳仁時,耶奕沖笑得邪凜,「凌涵,無論你捂得多嚴實,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這樣的身子,在西炎,不會有人接受,跟本座回北胡王庭,我保你擁有比現在更高的地位!」

「我想天下間沒有人知道,北胡的狼王還醉心於煉丹制葯。你的用心,本世子心領了。」凌涵面色平常,聲音淡漠,朝他弩弩粉唇,笑著道,「狼王可以放開我了,哦對了,你的丹葯,本世子已經鑒看過了,似乎是真的,放到香爐上吧!」

「若是本座不放呢?」耶奕沖邪凜的黑眸帶著吞噬的狂佞,他低下頭,在凌涵臉頰上呵氣,「沒想到世子身為男兒,卻有女子花|穴,那定然美好,讓本座看看,世子可否孕育兒女……」這類體質過於特殊,耶奕沖懷揣著一半的目的把凌涵帶回去,更是為了把凌涵當成*來試葯……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凌涵一巴掌扇過去,打偏了耶奕沖的俊臉。

只見那張臉上印著紅紅的小五指印,耶奕沖偏開臉,覺得嘴角血腥味濃,他烈聲一哼:「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