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日本還是那個日本(下)(2 / 2)

城管無敵 老老王 2787 字 2023-03-13

「……什么?赤坂町的重建竟然需要三年?你該不是在開玩笑吧?」

泉田准三郎一時間聽得大為驚訝,「……這可不是什么偏僻鄉下,而是在國家的首都東京!跟中央政府官廳也只隔了幾條街的地方!難道你想讓議員們一走出國會議事堂就看到一堆廢墟么?」

「……有什么辦法呢?按照有關專家的說法,用三年時間重建赤坂町。就已經是最理想狀態之下的最快速度了!」上條景勝都知事苦著臉聳了聳肩膀。「……在啟動赤坂町的重建工作之前,肯定先要清理廢墟,為了防止損傷到死者的遺體,所以不能動用大型工程設備,只能依靠人力和手工。這樣就至少要花上個小半年吧!更要命的是,這些廢墟中間還插著很多未爆彈——中國貨就是這么不靠譜,明明不該爆炸的西瓜、手機和電視機都會爆炸,但應該爆炸的導彈卻就是不炸——在拆彈過程中會有多少死傷,眼下都還不好說!

等到赤坂的廢墟清理完了,還要對這片土地進行祈禱和凈化。讓逝者安心上路,不至於變成地縛靈和怨靈騷擾日後的住戶。但這次一下子死了好幾千人,而通過了職業資格考試,依法可以主持超度的和尚、巫女和神主,卻就總共只有那么多,還不能加班,也不能荒廢其它業務,嗯,大概兩三個月就差不多了。

然後就是土地的征用手續了,若是原主人活著或是有明確繼承人的還好辦,最多就是在土地價格上扯扯皮。要是地主已經死了又沒人繼承,那么還要通過一系列極其繁雜的法律手續,證明這塊地皮無人繼承,才能收為國有。最可怕的是某些地皮牽扯上遺產繼承糾紛官司——按照慣例,這種官司就算一連打上四五年也是常事……總之,征地工作如果能夠在一年內完全解決的話,就可以堪稱是日本現代史上的奇跡了。

接下來,還有房屋、街道和園林設施的規劃、設計、定型,有關建築商的招標,施工過程中的監管……最要命的是,這筆巨大的重建資金究竟應該從哪里籌措,也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赤坂町的重建工程會拉不到投資?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泉田准三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這可是緊鄰著首相官邸和國會議事堂的超級黃金地段,怎么可能會發愁沒人投資?」

「……那是建立在東京平安無事的基礎之上,但眼下東京的未來前途可是一點都不樂觀——鑒於之前遭遇的一系列可怕災難,並且如今的東京仍然在核輻射的巨大威脅之下。所以把首都搬遷回京都的主張,在近期的國會和民間一直很有市場,天曉得會不會成真……所以在這一恐慌情緒消散之前,短時間內實在是很難拉到投資,而都廳本身也沒有**承擔這項工程的公共資金——除非中央政府願意進行財政援助。」

上條景勝都知事很坦然地如此答道,「……而且,到了明年。東京都知事也要換屆改選了。我必須把主要精力放在競選上,最後究竟能不能連任成功,如今也還不好說……所以。以東京都廳的力量,想要在三年內把赤坂町重建成功,就已經非常非常的不容易了!」

「……你說的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唉……」泉田准三郎搖頭嘆了口氣,「……中國在汶川地震之後,只用兩年就在這種偏僻地方重建了一座城市。而我們呢,就連首都東京的重建工作都這么沒效率……」

「……說起中國人……對於那些去而復返的中國城管,不少本地議員都很有看法呢!」

談到這個話題,上條景勝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原本明明都已經說是要回國了,怎么現在又再一次來到了東京,而且似乎還打算住下來不走了……看著他們前些天滿街打人的狠勁,不少人都挺憂慮的。」

——在得知日本右翼勢力在東京發動兵變的消息之後。為了保護尚未撤出的留駐消防隊人員,原本已經在橫濱登船准備回國的城管們,當即又一次去而復返……等他們從橫濱驅車趕回東京的時候,兵變已經被完全鎮壓,只剩下一些追剿和收尾的零星工作了。而且。在這場兵變發生期間,各種交火基本上都集中在千代田區的日本中央政府聚集地,中國大使館、唐人街和橫田基地的消防導彈部隊並沒怎么受到沖擊。

然而,盡管此次事態已經基本平息,但為了以防萬一,中國方面還是沒有把這些城管全部遣返回國。而是從中精選了300人組成一支駐日城管大隊,常駐於消防導彈發射陣地。主要職責是在「中國援助導彈消防隊」撤走之前,負責營地和發射陣地的安全保衛工作。

說實話,這支駐日城管大隊雖然聽起來威風,但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臨時的保安編制,並不可能像在國內一樣,到東京的大街小巷去掀攤子抓小販扣貨物……可問題是,東京這座城市雖然看上去很國際化、很開放,但本質上依然是個既排外又保守的地方。東京人看待外國人也一向都跟看待動物園里的猩猩似的,仿佛那些猩猩隨時隨地都要狂性大發,把他們給推倒蹂躪一般……

不管外國人在東京是多么的和氣與友善,日本人跟他們之間依然充滿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隔閡感……更別提那些凶名卓著的中國城管了……

因此,這陣子很多東京本地的議員,都對政府容許這些中國城管長期駐留之事頗有非議,甚至還有幾個行動派議員居然完全不顧大局,開著宣傳車上街亂嚷什么「反對中華帝國主義」,搞得上條景勝頭疼不已。

「……唉,當初駐日美軍在東京待了幾十年,也沒見這幾個家伙亂說什么,如今中國人不過是准備在東京最多待上幾個月,他們就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冒充民族英雄了……根本就是在表演愛國秀嘛!」

通過自己的信息渠道,同樣聽說過此事的泉田准三郎,有些無奈地嘆息道,「……在政壇上待得久了,真正看清楚了身邊都是些什么人之後,我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是越來越感到悲觀啊!憑著當前政壇上人人都只會說空話的糟糕風氣,就算是擺脫了美國的控制,恢復了**的地位,恐怕依然是前途暗淡吧!」

「……有什么辦法呢?我們在戰後花了幾十年時間的調整與磨合,最終結果就是打造出了現在這個奇妙的政治體制,一個讓所有人都不用承擔責任的民主政治體制!」

上條景勝都知事聳了聳肩膀,「……沒錯,我們實現了三權分立、民主政治和全民選舉,但卻完全忘了該怎么維持政治的穩定性。地方上還有一些長期執政的鐵腕強人,可以制訂出比較有效的長期發展戰略。但中央政府就是完完全全的一片混亂。歷任首相幾乎沒有誰能干滿一屆的,而各省廳大臣的任期更是只能用『月』和『周』來計算——這些連自己的任期都沒譜的政治家,怎么可能做得出國家的長遠規劃?

因此,每一位首相都是在許諾了一堆無法實現的空話之後風光上任,在接踵而至的丑聞纏身中渡過短暫的任期,然後在民眾的失望與麻木之中鞠躬下台,數十年來幾乎沒有一個例外……

在這個過程中,人民被灌輸了『民主萬能』的神話,天真地相信幾張選票就能帶來幸福和繁榮,輕率地放棄了**思考,把權力交給那些外形俊朗、能說會道、或者家世高貴的競選人。而政客們也樂得用各種好聽的話來迎合民眾,表演出各種人民期望的形象,滿口空話大話,卻全然不考慮這些許諾能否實現。官僚們被政客奪取了主導權,也喪失了積極性,一心只想著維持現狀……

總之,自從這個體制建立起來之後,那些專業集團就可以像包裝明星一樣包裝政客、制造代理人,對於政治家的素質要求自然就大大下降了,因為幾乎什么樣無能蠢笨的人都能充任偶像明星,而且還更容易控制——結果就是弄出一堆把國事視為兒戲的奇葩。過去有人說什么拼著被中國暴打一頓的代價,也要實現國家的正常化。結果當真被暴打一頓之後,整個國家反而更加的不正常了。現在則是聲稱哪怕跟美國決裂,也要擺脫駐日美軍的控制,但決裂之後的局勢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卻是任誰都沒譜……」

他撇著嘴搖了搖頭,似乎是對當前的日本政局很不以為然,「……好了,這些煩心的國事就到此為止,讓我們換個話題吧!對了,泉田君,你的侄女小鳥游前首相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一直沒見她來看望你?」

「……呵呵,真白醬現在可是忙得很呢!比當首相的時候還要忙!」泉田准三郎笑著答道,「……她在池袋區興辦的日本原子能災害防范處理公司,昨天終於正式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