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2 / 2)

正出神,賈瑚卻突然問道:「安義,這些天,你有沒有聽人說起,宮里的事?比如說,其他幾位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病情,皇上如今都忙些什么?」

安義自嘲的笑了笑,弓下腰:「我的賈公子,您這問的,奴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粗使太監,擔著最低等的灑掃活計,如今又在這偏殿里,哪能知道這許多事?更不要說,皇上的蹤跡了。打探帝蹤,這可是大罪。」頓了頓,復又壓低了聲量,道,「不過奴才們這些下人多少也能聽到些事,外面送飯的小太監就曾嘮叨過幾句,說是幾位殿下如今用飯不多,御膳房里的葯膳每天都在做,這些天,做的都是發散去毒的葯膳。」

發散去毒的?這就是說還在發燒,皰疹也沒完全凝漿,毒素還沒完全發散出來?賈瑚心里有了數,往懷里掏出了一個荷包隨手扔給了安義:「這是賞你的。」

荷包是舊的,大紅綾羅的底,一面上綉著五子采蓮蓬的圖案,一面用金絲銀線綉了平安康健四個字。綉工精致,用料講究,拿出宮外去賣,也值個三五兩銀子。安義接過手里,粗糙長著老繭的手摸過一遍就不敢再亂動,生怕那粗繭勾破了那絲去,忙不迭把荷包收進了懷里,笑著問道:「公子爺可還有什么吩咐?」

賈瑚搖頭:「你去看著那飯菜,什么時候送來了,就趕緊拿過來。」

打發走了安義,回到屋里,韓昹坐在榻上,臉色漲得通紅,徒宥昊則坐在自己床上,滿面得色,賈瑚不用問都知道,這兩人怕又是吵了嘴,而且定是韓昹吃了虧,徒宥昊贏了。暗自無奈,自己也是倒了大霉了,偏這落難了,居然跟兩個孩子綁在了一起,這般輕不得重不得,說不聽勸不進的,忒的煩死人。

看見他,徒宥昊忙問道:「怎么也,賈家又給你送信了?說了什么沒有?」其實徒宥昊一開始並不相信賈家能給賈瑚傳遞外面的信息。本來,便是嫡長子又如何,年紀這般小,哪家大人會把這樣重要的事告知給個孩子?沒成想,賈瑚竟果真拿了張氏送進來的信給他看,說了如今徐家賈家張家都在尋找治天花的偏方,還說了些如今宮里其他幾位皇子皇女的情況,皇帝的心情……不致叫三人悶在這小天地里,成了睜眼瞎。

賈瑚把信遞給了殷切盼望的兩人,臉色卻不大好,說道:「如今外面可是風雨欲來,人心惶惶了。好些人家都禁止了子弟外出,生怕這檔口惹出事來煩擾了皇上……幾位殿□上的病症也沒減輕,看來,還是不好。」

徒宥昊把信往韓昹方向一扔,也不理氣急的韓昹,幸災樂禍道:「往日還說我那兩位皇兄如何文武雙全,現如今,一樣得天花,我還生龍活虎有力氣和你們說話,那邊他們反倒不好了。哼!」很是不屑的模樣。

韓昹瞟眼他,反駁說道:「大抵我們是病症輕些吧。到底咱們分量輕,就是下黑手,也不至於針對我們,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幾位殿下,怕才是那幕後之人最為針對的對象才是。」擺明了是說徒宥昊地位不高,想害他的人都沒把他放在眼里。

徒宥昊氣結:「同是皇子,要那幕後黑手真想害父皇子嗣,還能留下我?我與皇兄皇弟皆為父皇血脈,難道害我們,還要分個輕重?」

韓昹只無辜道:「這可難說。」

徒宥昊咬咬牙,正要發脾氣,眼角余光瞄到賈瑚沉吟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硬生生忍住了將要出口的喝罵,問賈瑚:「你在想什么?是想到什么了?」

賈瑚看眼他們,微有些遲疑,可徒宥昊一再追問,便不再隱瞞,只懷疑道:「我只是被你們一說,才想起來,我們雖然得了天花,可病症卻不如聽說的那樣嚴重,甚至還能活動一二,如今雖還有低燒,精神頭卻很好……我聽說,有些人見喜,整個人躺在床上,都是昏迷的……」

韓昹點點頭:「可不是,我也是這么聽說的。」他那得了天花死掉的庶出堂兄,當時就是昏迷著不省人事。

賈瑚便看著他們:「那為什么,我們得了天花,病症反不嚴重?」還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三個人都還能說能走的。

賈瑚突然懷疑起來,他們,真的是得了天花嗎?要不是,那又是什么?

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情節過後,就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