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二百二十七章(2 / 2)

王氏也著急呢,忙問道:「這里就我和老太太,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怎么突然封你為側妃,先頭可以點消息沒有啊。」賈母跟著點頭,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就跟做夢似的。

元春當然不會直說是因為她出賣了賈瑚的原因,只是笑道:「老太太,太太,您也知道的,我一直在皇後身邊伺候,上次太子來請安,我給他奉茶,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可是太子、並沒有責怪我……」聲音越到後面越笑,她低垂著腦袋,臉上遍是紅暈……

賈母王氏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太子這是意外看中了元春,深深著迷了,才收用封了側妃,當即就笑起來:「是了,我們元丫頭如此這般品貌,誰能不喜歡?太子也是如此!」

王氏拉著女兒的手,歡喜地都掉眼淚了:「我的兒,你可算是熬出來了,我往日還在擔心,你在宮里也怎么好,如今可是好了!」

賈母啐了她一口:「這大喜的日子,你流什么貓尿,我們元丫頭這般好事,合該笑才對!」一邊又嘆,「我們元丫頭是大年初一出生的,那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個有福氣的,果然,今兒可不是應驗在這里了。」又囑咐元春,「日後在宮里,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敬重著些,好好過日子,也長點心眼,別輕易叫人算計了,最緊要的,是養好身子。」

王氏也忙忙擦了眼淚,點頭道:「可不是,女人啊,再多寵愛都是假的,只有子嗣才是真的,你且養好身子,早日懷上龍嗣才好。」

元春羞得滿臉通紅,還是點頭道:「母親祖母放心,我都記著呢。」

賈母王氏這才笑了。

元春少不得也勸著賈母站到太子這邊來:「祖母,太子是皇後嫡長子,國之儲君,皇上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孫女也不怕告訴您,皇上身子不大好呢,到時候……」這什么時候就不說了,看著震動的賈母,元春道,「祖母,我知道您和理國公北靜王府都是交好,且還要勸勸他們,知道何方才是正統才好。」

作為賈代善的妻子,賈母的輩分很高,四王八公早年同氣連枝,此時雖然遠了些,但是賈母跟各府的老太太老人還是很有些交情的。元春現在就希望,這些人,能成為自己的後台,但凡他們肯支持自己,親近太子,她才東宮里,才算是安枕無憂。

「祖母,太子雖今日寵愛我,可您看太子妃、兩個側妃,哪個不是出身名門,後面勢力強大,若我一無是處,便是太子再寵愛我,這份寵愛,又能有多少?」元春看著賈母那意動的神色,又扔下一記重磅,「祖母,您常教我的,眼光要放遠一些,太子如今是一國儲君,等到將來……皇上身子,可是也來越不好了!」

賈母看著她,冷然道:「這話你也敢亂說?皇上龍體乃國之基石,你也敢信口開河?」

元春只笑著道:「祖母,龍體有恙這樣的大事,外頭自然不會隨意宣揚,可那眼明心亮的,誰人不知?祖母若不信,但管去查就是,總會有蛛絲馬跡在的!」

看著她如此堅定,賈母登時便動搖起來。可這事是大事,賈母還是拿不定主意。

「太子雖名正言順,可二皇子那邊……」

皇帝寵愛淑妃,疼愛二皇子,那是天下皆知的,萬一皇帝最後傳位二皇子,廢棄了太子,那……

元春見她左右動搖,為了說服她,咬牙說道:「祖母便是不信我,也該信瑚堂哥吧。不獨我,現在四皇子賢王,瑚堂哥,那都是太子的人。祖母,我們家,已經站在太子這艘船上了。」

賈母王氏都是震驚了:「你的意思是,賈瑚是太子的人?」

賈母還有些不信:「元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的,瑚兒才從邊境回來,如何能跟太子扯上關系?賢王殿下是朝中有名不站隊的,你這不是隨便說話騙我們的吧?」

元春便撇著嘴冷笑:「我能拿這種事騙您呢?瑚堂哥自是剛從邊境回來,賢王也是中立不假,可誰叫他們立身不正,叫太子知道了,可不就只能投誠求太子庇佑?」說著厭惡地呸了一聲,「有這樣的堂哥,我都要羞死了!」

王氏倒抽口氣:「我想起來了,早幾年,可不是有瑚哥兒跟四皇子殿下有私的事鬧起來……現在還有呢?我的天啊,我們賈家這是做的什么孽,怎么會有這般不知廉恥的事發生?!」

賈母氣得臉上漲紅,問元春:「你可確定?」

「如何能不確定?太子親口說的。」元春拉著賈母,「祖母,太子最是厭惡這種事的,便是瑚堂哥有出息,能幫得上太子,暫時不發作,日後也是定然要發落的,到時候,可別連累了家族才好。可若是我能在太子跟前說上話……」

王氏自然向著自家女兒,勸著賈母道:「老太太,您就幫幫元春吧,元春自來跟你最親了,她有體面,不也是您的體面?!」

賈母一時心亂如麻,糾纏不過,到底是答應了。

「回去,我就去跟那些個老姐妹聚一聚!」

元春喜不自禁,連連道謝,又留著她們吃了頓中午飯,中間太子回來,還特意見了她們一面,賈母王氏更覺元春受寵,心里歡喜不已。

臨走前,元春再三叮囑,賈瑚的事切記不能外穿:「此事隱秘,外人還不知道瑚堂哥跟賢王已經投入太子門下,母親祖母可千萬別說漏了嘴。」

事關自己利益,王氏賈母自然是連連保證,回到府里,王氏也就跟賈政學了學,兩夫妻都默契的將這事藏在了心底——要出氣要想看著大房落魄,但靠著元春現在太子側妃的位置還是不行,可若哪一天,太子登基,元春成了妃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現在的隱忍,都是為了將來的富貴。暫時一點時間,王氏賈政還是能忍的。

可賈母就受不住了。回頭來想起賈瑚居然跟個男人有私,她找來賈赦張氏,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罵,直說兩人不會教兒子:「這么個荒唐的事也做得出來,虧的外面還有人誇他能耐!」

賈赦早年是知道有這件事的,他根本沒認為兩人認真,只是荒唐隨便玩一玩,根本沒當回事。

張氏卻是晴天霹靂一樣,大抵女人本就敏感,聽到這事,她直覺就想起了六年前賈瑚突然堅持要去軍中的事,還有現在兩人又給牽扯上了。

這要只是玩一玩,會這么多年還糾纏不休嗎?

張氏晚上的時候,找來賈瑚就不准他再去見徒宥昊,賈瑚還要反駁,張氏卻是以死相逼。好容易被賈瑚賈赦聯手勸住了,張氏卻不准賈瑚再跟徒宥昊見面。

賈瑚無奈至極:「我身在官場,平日差事,總免不了跟殿下見面的啊。」

張氏總不能為了這事耽擱兒子仕途,幾番思量,賈瑚要見徒宥昊可以,可不准單獨見面,還給他身邊安排了徳貴這個小廝,說是伺候,其實就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徒宥昊約了要說太子的事,對著張氏那嚴防死守,賈瑚沒了辦法,這才只好把韓昹也給叫了來,三人一起,可不就不是私下見面了?

只是如今,張氏明顯認為自家兒子吃虧了,徒宥昊跟賈瑚那持續糾纏了多年的關系,也叫這位母親觸動了心中的警戒線,一心要叫賈瑚跟徒宥昊撕捋開去,最好再不往來才好……

這幾天,賈瑚是頭大如斗,真有些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