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敬已這么說……就代表他還沒死!
劉玉潔雖然可以自由的散步,但以她這半殘的模樣再散也散不了多遠,且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監視。其實韓敬已大可不必如此,別說這么嚴重的傷,就算沒傷她也逃不掉,然而他對她防備的緊。
散完步,阿如便伺候她洗漱躺下睡午覺。
「就算睡不著也閉著眼休息會兒吧,殿下說這樣骨頭長得快。」阿如溫聲勸她。
劉玉潔轉過臉閉上眼,不知不覺竟真的睡著,迷蒙中感覺被兩道火熱的視線盯住,這感覺有點嚇人,她緊張的睜開眼,還帶著未醒的倦意,清亮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層軟媚的流光,水潤潤的勾人。
韓敬已俯身看著她,一臂撐在她左側,似沒想到被抓個現行,短暫的慌亂之後他顯得很淡定,「接著睡吧,我不做什么。」
「你什么時候放我走?」她問了個傻問題。
「沈肅死了,或者你不討厭我。」
「這兩個都不可能。」
「所以永遠都不放。」他揭曉答案。
「你做壞事從來都不愧疚嗎?」她問。
他點點頭,未置一詞。
「長安現在是什么樣?」她忽然這么問。
可他一聽就懂,「老五死了,下一個是老三,最後老四,老六和老七不是我殺的。」
「那聖上的身體……」
「禍害遺千年,哪能讓他那么容易的死。」如今大殿上坐著的元德帝並非真正的元德帝,所以韓敬已才如此猖狂。
他不想做帝王,但對掌控別人的命運很感興趣。
一次性說了這么多秘密,可見韓敬已有相當的自信控制她。劉玉潔杏眸暗了暗,「你不怕遭天譴嗎,那是你親生父親。」
「如果有天譴,他死的更快。」
劉玉潔瞠目。
「不必大驚小怪。我從不覺得韓敬言是我父親,他不過是二十年前的某一晚恰好奸/污了安喜太妃,善後工作沒做好這才有了我。」韓敬已笑了笑。
「你母親受了這么大的傷害,你有什么資格恨她?」大約是同命相憐,劉玉潔悲憤道。
「是嗎?如果她潔身自好不利用韓敬言爭寵又怎會落得那種下場?她不該自恃過高招惹韓敬言。」韓敬已冷靜的仿佛在敘述別人的生母。
「可她生養了你,你竟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你還是人嗎?」
「你說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韓敬已無動於衷,「生不生又不是她能決定的事,生完了她還一直後悔呢,我為何要感激她?」
劉玉潔渾身發抖。
韓敬已卻哈哈大笑,「我這么悲慘的身世你都不可憐一下,你的善良呢?早知如此我應該編的再慘一些。」
「你,你騙我?」劉玉潔大感上當。
「是呀。」他把玩著她耳邊一縷碎發,「誰讓你傻呢。」
劉玉潔哪里還有睡意,氣的渾身發抖,卻連深呼吸都不敢,那樣肋骨會疼,心不在焉之時頭頂上方的那團陰影又靠近了幾分,這下她臉頰的肌膚都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了,來自韓敬已。
咒罵和反抗都不是良策,劉玉潔盡可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慌亂,「我想睡覺,請你離開。」
「睡啊,難道要我幫你閉上眼?」他不解。
劉玉潔模仿他嘲諷時的笑,冷冷道,「你這樣我如何睡?」
韓敬已頓了頓,這才直起上半身,不知在想什么,她卻猶如卸去了千斤重擔,身心一松,下一刻,就被一雙溫度驚人的唇瓣覆蓋。
韓敬已吮著她下唇,緩緩的碾壓輕揉,舌尖一點一點的觸及她的防線,左手伸到她腦後,很容易就掌控了她,右手卻輕輕蒙住她清澈的眼眸,也蓋住了她半邊臉,只余嬌艷的紅唇,任意采擷。
但他並不深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吻著,愛著。
劉玉潔疼的額角冒出一片冷汗,右手支在他胸口,左手不停握成拳。
他只提醒她:不動就不會疼以及小心肋骨長歪。
片刻之後,韓敬已才退兩步進三步的離開她的唇,擦了擦她濕潤的嘴角,「沈肅的技術一定很爛,你看,你連接吻都不會。」
你這個瘋子!劉玉潔泣不成聲的詛咒他。
韓敬已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