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懲罰(2 / 2)

麻煩 竹西 3441 字 2023-03-14

他的剛猛,叫珊娘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圈在他脖頸處的手指,帶著細細的電流輕輕劃過他汗濕而敏感的頸背,叫他渾身驀然一顫,便這么崩潰在了她的身上……

他壓著她喘息了一會兒,卻是忽地支起手臂,心有不甘地瞪著她。那烏沉沉的眼,幾乎令她不敢呼吸。「不許再碰我」。他低喃著,從脖子上摘下她的手,又將她的手再次捆回到床柱上,然後身體忽地往下一沉,竟又開始了第二輪的撻伐……

連續兩次毫不留情的撻伐,直摧殘得珊娘一陣神思昏亂。且這第二次,他禁錮著她的手,只許他自己盡興,卻是一點兒也不允許她的參與。他惡劣地廝磨著她,沖撞著她,不上不下地吊著她;她則被他催逼著翻越過一重又一重的峻嶺,直到被他逼到那最接近太陽的位置,逼到所有的星辰都在她的眼後爆出繁花,逼得她險些暈死過去……兩輩子為人,她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而這樣的體驗,許對於他來說,也是頭一次。因此,當她緩緩降回人間,緩緩睜開眼時,發現年輕的他竟又再一次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珊娘驀地倒抽了一口氣,身體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卻叫他一把按住,以吻封堵住她那想要拒絕的唇,「別說話,我還在生著氣呢!」他呢喃著,偏那聲音里明明已經沒了怒氣,有的明明只是……

*。

如食髓知味一般,他要了她一回又一回。情到深濃處時,他會忘了她的「錯」,可等神智恢復時,不免又氣恨起來,於是一回又一回地在她身上找著存在感,竟是從床上折騰到床下,又從床下折騰到椅上,甚至抱著她在外間的榻上,以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各種姿勢,竟是逼得珊娘迷失了一回又一回……直到二人精疲力竭,他這才抱著她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二人……

等二人醒來時,窗外已經全黑了。外間的那座自鳴鍾,帶著亘古不變的節奏,正一聲聲地敲過整整十下。

珊娘心里正默默數著他們睡著前,袁長卿到底發了幾回瘋,忽地便感覺到肩上,某人又在咬著她了。

「別……」

此時她的聲音竟已全然地沙啞了。炸了毛的袁長卿竟比白爪還難伺候,一會兒不許她出聲,一會兒又逼著她出聲,且聲音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再來。」

她正想著袁長卿的陰晴不定,便聽到背後的他,那聲音忽地又生冷了起來。她知道,他又想起了她的「錯處」,這是又生氣了……

不等她回頭,他一把按倒她,又拉過枕頭墊在她的腰下,然後以極磨人的速度,極緩慢的、一點一點地攻進她的城堡。那緩慢的廝磨,磨得她忍不住一陣低吟,他卻驀地攬緊她的腰,帶著怒氣道:「許你出聲了嗎?!」他壓在她的背上,忽而用力,忽而又輕忽得叫她以為他就要就此遠離,那般折磨著她,逼得她忍不住發了火,扭頭怒道:「你到底要怎樣?!」

「怎樣?!」他冷笑一聲,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將她抵向他,用力擠進她的身體,一邊俯在她的耳旁急促道:「你說我要怎樣?!別以為你這會兒順從了我,就能叫我不生氣了,我只要想到你那樣兒,想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撕了你,想要把你吞進肚子里……」他重重撞著她,叫她忍不住痛呼出聲,「痛嗎?痛嗎?」他一聲聲地問著她,又忽地拉起她,緊緊按著她的小腹,一邊一下下用力攻陷著她,一邊在她耳旁低喃道:「想想吧,想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多怕我來不及救你,偏我去救你,你竟已經擺平了他,就好像你一點兒都不需要我一樣!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覺?我感覺你真的一點兒都不需要我,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需要你,所以你才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你隨時都可以拋下我,你……」

他咬住她的肩,拼命地往她身體里面擠壓著自己,像是要將自己融進她的血肉里去一般。

珊娘被他廝磨得幾乎失去了理智,卻只能仰著脖子一個勁地低吟著。偏她的聲音,激得他更加癲狂起來,他扳過她的臉,狠狠吻著她的唇,用力咬著她的脖子,蠻橫地搖擺著她,推搡著她,狠狠地逼著她,壓著她,攜著她,將她再次送上高峰,直到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里,他卻仍意猶未盡,咬著她的頸後憤憤道:「看你可還敢了!」

精疲力竭的珊娘似迷迷糊糊睡著了,直到被他的動靜所驚醒,她這才意識到,她結束了,他卻還沒有……

體內難忍的酸脹,終於令她怕了,忍不住求饒道:「別……」

袁長卿卻舔著她的耳朵冷笑道:「你飽了,就不管我了?」他驀地翻過她,再次壓住她,低頭凝視著她的眼,又狠狠地將她折騰了一回,直到看到她眼神渙散,整個人都似散了架一般,他這才釋放了自己,卻依舊不肯從她體內退出來,壓著她逼問著她,「可還敢了?!」

雖然那帳幔不曾放下,可因為室內沒有點燈,除了他那雙於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的眼外,珊娘竟再看不清他的五官了,「不敢了。」她抬手遮住眼,真心覺得自己不敢了。她啞聲抱怨道:「你要弄死我嗎?」

「真想弄死你,可我舍不得。」他拿開她的手,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記得你的承諾。」又道:「以前總是你要求我這個要求我那個,我之所以沒有要求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能知道。可如今我卻發現,你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既這樣,從今兒起,我也要要求你,你要求我怎樣,我就同樣也要求你也要怎樣。你若再不乖,你若再這樣嚇我,我就整得你一個月都下不來床!」

感覺到他仍深埋在她體內的「怒氣」似又要再次勃發了,珊娘嚇壞了,忙抱住他的脖頸,湊過去吻著他道:「不了不了不了,我再不行了……」頓了頓,又向他保證道「下次再不敢……」

「還有下次?!」既然已經觸發了「怒氣」,袁長卿便順勢享受著這「怒氣」的福利,又開始廝磨於她了,一邊道:「我是你的丈夫,我就該替你撐起一片天的,你這樣逞了強,置我於何地?」

珊娘被他廝磨得受不住了,忍不住帶著哭腔道:「我還不是為了你?!要是你從馬上摔下來時真摔斷了胳膊該怎么辦?」

「從馬上摔下來?!」袁長卿驀地停住動作,「誰告訴你,我打算從馬上摔下來的?」雖然他確實是那么盤算的。

「還用人說?」珊娘這會兒被他吊得四邊不靠,忍不住抽著氣緊抱了他,嘴里一時竟沒了把門的,「難道你不是打算誘他來抽你的馬?可就算你騎術再好,馬是個活物,萬一有什么意外,你還怎么下場應試……」說到這里,她已經忍不住帶了喘息,抬頭在他肩上也咬了一口,默默催促著他繼續。

袁長卿垂眼看看她,便依從了她……

結束了又一輪的「征戰」,他倚在床頭處,手指撫著她的長發,撫得她一陣昏昏欲睡,卻忽然又問著她道:「你怎么知道袁昶興有個分心壺的?」

珊娘原本都已經快要迷糊了,卻被他這問題激得後背驀地一僵,精神頓時間恢復了抖擻,「那個,好像……不記得了。」她一時詞窮,干脆耍起了無賴,眨著眼道:「應該是聽誰說的吧。」

袁長卿的眼微微一眯。頓了頓,又問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打算的?」

好吧,這會兒珊娘全然清醒了。「猜……的。」她趕緊岔著話題道:「倒是你,不是說今天要跟桂叔下鄉的嗎?怎么忽然回來了?」

袁長卿倒也不瞞她,將鼻子埋在她的發心處,道:「半路閑聊時,聽炎風說,老太太開了東閣,給你做了臨時歇腳之處。」頓了頓,又道:「老太太從不會無緣無故做好事,所以我猜她一定是有所圖謀。然後我就想起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有你特意借老太太佛堂的事。加上涼風也說,三和最近看起來有點心神不寧,幾下里連在一起,我自然也就猜到了你想要做什么……」說到這里,他的怒氣竟又升了起來——真正的怒氣。這會兒便是他,也是有心無力了。

「知道我這趕回來的一路是什么樣的心情嗎?!」

「知道。」珊娘悶悶道,「刻骨銘心。」——可不,這會兒她難受得都要睡不著了。

「活該!」感覺到她難受地扭著腰,他伸手過去替她按著腰,又小聲道:「我是不是太狠了點?要不要點燈看一看?!」

「呸!」珊娘頓時紅著臉呸了他一口,罵道:「這會兒知道裝個好人了,才剛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

「我不是氣瘋了嘛!」他說著,忽地輕聲一笑,道:「早知道你彪悍,卻再想不到你會彪悍成這樣。」

「彪悍個鬼!」珊娘忍不住抱怨道,「都沒能把他打出個好歹來!」說著,她把袁昶興交待的事告訴了袁長卿,又恨聲道:「好歹該先打斷他的子孫根的!看他還敢那般齷齪!」

袁長卿的眸中冷色一閃,道:「你總要留些事給我做。」又道,「下次再不可這么以身涉險了。如今你不是一個人,你得替我想想,我罰你也很累的。」

珊娘:「……」

「不要臉!」她啐著他。

袁長卿悶聲又是一笑,道:「好吧,我不怪你了,不過你所有的小心思都到此為止,以後你可不許再瞞我騙我了。你可答應我?」

珊娘抬頭看看他,笑著點了點頭。

袁長卿卻伸出小指,道:「我們拉勾。」

於是二人孩子氣地拉了勾。

珊娘才剛要收回手,他又勾住她的小指,盯著她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對我說謊了。可是?」

「啊?」珊娘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袁長卿勾著她的小指道:「你知道嗎?你有個很好的習慣,你不想說實話的時候,你會一個勁地眨眼睛。比如,才剛我問你怎么知道袁昶興有那么個壺的時候,你就一個勁兒地眨眼了,還有後來我問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時,你也拼命眨眼了。那么,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嗎?!」

珊娘:「……」

她一直知道他精明,知道他擅長見微知著,卻再沒想到,他把他的這點聰明才智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