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3嫁娶,帝王之心(1 / 2)

殿上鴉雀無聲,唯有靜靜等待皇上接下來的話語,許玥江眼眸幽深,略微地看了一眼皇後,便如家常般說道:「羽蘇,咱們的蓮華也有十五了吧。」

皇後一身紅裝,面目端庄,顯得雍容華貴,只見她笑著說道「是的,蓮兒過幾日便及第了。」

蓮華乃是蕭妃最後生的一個女兒,蕭妃死後便一直由皇後撫養,許蓮華和四皇子許問天乃是同母所生。許玥江除了寵愛許雲沁公主之外,也是格外的疼愛許蓮華,自從許雲沁嫁給了簫宏然之後,對許蓮華的寵愛達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話說,這許蓮華公主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但聽說她長得非常美麗,剪水雙瞳,面若桃花,一雙靈氣的眼睛帶著俏皮可愛,也算是天姿國色。

眾人仿佛意識到皇上要說什么,便是翹首盼望他接下去說的話,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皇上接著說道。

「朕想在蓮華及第之日,為她尋得良婿。」

眾人又是深吸一口氣,太子兩眼慕然變暗,皇阿瑪今日說要將蓮華嫁出去,他心中一陣狂涌,竟已經吃不出酒樽里的上等酒是何種的味道。

皇上又道「蓮華年幼,自小便對恆弋愛慕有佳,那時她母妃逝去,朕悲佑之極,念蓮華年小,沒有母親,便親自允喏了她,待她及第之日,便讓她自由的選擇自己的夫婿,前提是必須是才華橫溢,有能之人。」

「昨日,蓮華告訴朕,她想要嫁的人便是豫親王許恆弋,朕思慮萬千,總覺得愧對於她,畢竟恆弋所娶的正妃乃是三四大家族絕色傾城的嵇夕顏,蓮華身份高貴,總不能委屈了她做側妃吧?」

空氣里凝結成寒冷之氣,太子早已呆若木雞,而皇上的視線掠過許恆弋淡然的臉龐,緊緊地鎖住夕顏。

感覺那掃來的目光似在探究她,夕顏全身冰冷,猶如冰窖,今日皇上又想賜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么?但是她心里已經猜到了什么,卻不想去解開,害怕被解開。

皇上是在示意她需要出來說話,若說自己不願意許恆弋娶了蓮華,那便是對皇上聖言的大不敬,是對蓮華公主的侮辱。

若說自己願意,那么表現出她是個不善妒,大方賢惠的妻子,可是從此,在天朝,她的地位便是在蓮華之下,會被眾多的新貴所瞧不起。

手在衣袖內,緊緊地將它捏成一團,她緊抿著唇,低垂著頭,始終不肯說話。

「皇上,臣覺得萬萬不妥,若要蓮華嫁給豫親王,那豈不是要讓嵇千金退讓出正妃之位?」

驟然間,這一聲話帛,響砌雲殿,句句入耳,非常清晰。那位大臣低眉頷首,提出自己的想法,頗為的勇敢。

要是在從前,這等天家之事要是說出,保不准皇上隨便賜個罪名,便賜於你死地。

夕顏抬頭,想看看那個為她說話之人,便見一身錦袍的富路立在殿中央,一身光華,挺拔身姿顯得尤為的耀眼。

她心下感激,卻依舊不動聲色的坐著,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眼角中任何感情的波瀾。

許恆弋微微側著眼睛凝視著她,眼角擰成一團,心略微疼痛,若是放在以前,她定會出來為自己爭奪利益和尊嚴,可如今她卻默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朕相信嵇千金的容納之心,天朝幾百年,也有正妃同級二人的情況,若是嵇千金不肯,那也無妨,蓮華和她並列正妃之尊即刻。」

皇上倒是無所謂的笑笑,一語堵塞。富路雙目暗沉,漸漸地退了下去,看來皇上今日意圖明顯,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只見略微的一句之後,皇上又補上一句「況且,十月之前,嵇千金不是不喜正妃之位,欲要休夫離開?朕覺得嵇千金膽識過人,便賜予你承諾,所謂君子一言,四馬難追,兩個月就滿一年了,那時若是嵇千金想要離開,朕也不會阻擋,蓮華一人為正妃,也會成為不爭的事實。」

話語里,看似是奢侈的給予你聖恩,實折卻在百般的羞辱著夕顏。

為何總是要遇到這種難堪的事情?夕顏的眸中逐漸寒冷,一雙冰瞳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

許恆弋見她表情冷漠,對皇上的羞辱一概沒有反駁,心里驟然疼痛的無可救要。若再這樣下去,激起夕顏心中殘余的怒火,那他保不准,夕顏會立馬說出那一句:「好,一年之後我便離開的話。」

「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大殿之上,又一陣沉沉的聲音響起,許恆弋跪在下方,俯首跪拜。

原來皇上今日的所有准備,賜給他爵號,賜他城池,不過就是想要讓蓮華嫁給他,然而這其中的緣由,陰謀他也是知道了。

「蓮華公主金枝玉葉,臣高攀不起,愛妃嵇夕顏深的本王真心,有一便足矣。」

許玥江眉頭緊鎖,料想不到許恆弋當面拒絕,而且還是不容否定。

心下一怒,便一拍龍椅,皇後見狀,輕微的拍著他的後背道「皇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掩住自己的怒火,他刻板的有些冷硬,正想要說話,卻見,殿門之外,一聲清亮地有如百靈鳥的俏力聲音傳來。

一身粉色長裙,衣襟上綉著繁復的月華之花的女子出現在殿門之上,柳眉杏眼,櫻桃小口,那雙眼睛堪比月亮之上的璀璨光芒,竟是如此的亮眼。

「父皇,您就別為難豫親王了。」

眾人紛紛側頭,原來來者便是大家口中紛紛竊竊私語的蓮華公主,蓮華櫻唇一出,撒嬌般的搖著許玥江的手臂,眸色的冷意漸漸地淡去。

許玥江見蓮華之後,便有了些許的笑意,寵溺般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全然沒有皇帝的威嚴,和藹的問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蓮華,父皇可是在為你爭取。」

蓮華年齡小,只是澀澀地看著許恆弋,心里別扭著,從她剛才來到這個殿上,他就從未正眼瞧過她,而是眼中有意無意的撇著自己身邊的妃子,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的存在罷了。

她賭氣般的說道:「我希望的是豫親王真心娶我,強扭的瓜不甜。」

可是,話語一說,蓮華發現,這話貌似沒有挽回的余地。

她心一急,她是真的很想嫁給許恆弋,她一直在等自己長大嫁給他,現在有了機會,怎么可以因為自己一句錯誤的,還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而失敗告終呢?

於是她便有些急切地說道,眼眶微微有些紅了:「可是,若豫親王肯娶我,我願意作為側妃嫁給他。」

太子的臉孔已經抽畜的不能自控,蓮華啊,蓮華……

我心里念著的你,蓮華……

我等了這么多年,你居然一心想要嫁給許恆弋?我究竟哪里比他差了……哪里比他差了?

眾人對蓮華公主的話更為的驚愕了,許王爺,不,如今的豫親王,倒底是什么樣的魅力讓蓮華公主竟然如此骸人的說出這樣堂而皇之的話呢?

太子橫怒的雙眼,早已經進入了四皇子身邊線人的眼底,得意的隱藏在簾賬之後,看來四皇子有機會從塚人府中出來了。

「蓮華,父皇是不會讓你委屈的嫁給他的,如今他已經是諸侯王了,是父皇御賜的豫親王,嫁給天家的男人,才不會受委屈。」

「那么許王妃覺得如何?」

皇上挑眉,探究夕顏的意見,手指一陣冰冷,夕顏抬起那雙透視一切的雙眼,說道「妾身服從皇上的意見。」

不再挽回什么,因為這根本就不重要,夕顏燦然的笑著,也不知道這笑是甜的還是苦的,只覺得這身子比來時更為的沉重了。

宴席散去,眾人紛紛離去都在道賀著許恆弋能夠娶得蓮華公主,對於方才蓮華那么大膽的話也沒在意,百話不離其中一個意思:一舉兩得。

但是,許恆弋不去追究他們的笑容中含有幾分的真情假意,這已經不重要了,蓮華公主要嫁給她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墨竹擔憂的看了許恆弋一眼,而富路只是心煩的喝著酒,不知道在心痛什么。

怎么從河南一行之後,大家都變了,變的有些看不透了。

「恆弋,你留下來一下,朕有話對你說。」

皇上朝著他招手,而蓮花還乖巧的在他的懷里,許恆弋只是淡淡的看了蓮華一眼,微微一笑。

蓮華臉頰一紅,羞澀的垂下頭,竟是少女含羞的模樣。

夕顏的腳步微微一滯,感覺方才跟隨的腳步聲已經沒有了。

外面的月色朦朧,烏雲籠罩,她轉身看了一眼。

殿內,發現蓮華正和恆弋交談著什么,最終低下沉痛的頭,邁著輕微地腳步離開。

看著夕顏落寞的背影,形影相吊,煢煢孑立,富路想要追上去,可是又覺得非常不妥,只能掩飾自己的情緒,讓墨竹扶著他回到府中。

其實,當這場看似賞賜的宴席中,一股強烈的陰謀風暴已經席卷而來,這不過是一場鴻門宴,給你糖,再摔你一巴掌。

皇上的目的是要拆散他和嵇夕顏,一是:分離了嵇府對如今是諸侯王的許恆弋的財力支持。

二是:挑撥了太子與許恆弋之間的信任。

回到殿中,太子暴怒,一掌擊下石凳,手背上便鮮血崩出,狂流不止。

太子妃慌亂的想要為他包扎傷口,怎奈,太子摔開她的身子,太子妃被推了好幾米,吃痛的淚水擠了出來。

「滾!」

許舒敏,暴怒一聲,太子妃嚇得澀澀的逃開了,她是個識相的女子,不會做虧待自己的事情,許舒敏見她輕易地離開,笑的殘忍。「虧我還那么寵你,原來你也不過是敷衍我罷了。」

太子妃悲涼的轉頭再次看了許舒敏一眼,低眉的走著,有滴溫熱的水珠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許舒敏永遠無法看見,感受到太子妃的痛楚,從未必他少過。

恍然間,許舒敏覺得什么都是假的,他狠狠地咬牙,在責怪自己的無能為力。

為何他對蓮華公主耿耿於懷?

話說,太子年幼時期,蕭妃未香消玉損之時,他一直都和蓮華很好。

蓮華機靈可愛,總是頗得他的心,說來也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帝王家的孩子心計特深,他只是比不過那些兄弟罷了,因此在這個明爭暗斗的宮中,唯有蓮華的笑容是那樣的真切。

蓮華是華祭祀神靈之女,她出生的時候,是躺在佛主腳下一朵蓮花之上,唇含金子,天朝向來有迷信之說,對神靈的崇拜也是一樣的,而她的名字由此而來。

蕭妃奉養佛祖,從寺中抱養了她,經過一系列的法事,蕭妃順利的帶她回宮。

人們對神靈是尊敬的,在每個人的心中,蓮華不是抱養來的,潛移默化之中,大家在心中都已經認定她是蕭妃的親生女兒。

因此,後來者都不太了解內情,太子許舒敏四歲的時候便已經對這個特殊的女嬰有了一絲絲的獨特。

蓮華四歲的時候,走起路來還是那種搖搖撞撞的,他八歲的時候母妃便逼他學習太子該有的禮儀,每次他都是聽不進去。

可是四歲的蓮華卻每次用甜言蜜語將母妃哄的尤為的開心,因此他受的罰也漸漸少了,對蓮華的感激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蓮華會因為他的手指受了傷,而眼中含淚,卻硬是別扭的不肯落下「敏哥哥,疼不疼啊,蓮華看的心都疼了。」

那時,他心中一片柔軟,十歲那時,他坐在蓮池邊想要和蓮華說:「你以後可不許嫁給別人。」

只能嫁給我,我當上皇上的話,就封你為皇後。

可是和她並肩坐在一起的蓮華,神色卻漂游在霧外,蓮池邊,九歲的許恆弋俊朗又不失皇家貴族的氣度深深地將蓮華給迷住了。

「敏哥哥,那是誰??」

她當時以為蓮華只是對新鮮事物的好奇罷了,許恆弋是來找他的,因為他的父親交代他一定要教他一些劍術。

他將許恆弋介紹給蓮華,蓮華的笑容是第一次燦爛地比那池中的荷花還要美。

以前蓮華都是隔三岔五的來他那里,後來次數多了,他以為蓮華心里念著他,便暗暗高興了幾天。

怎奈,有一天,被他撞到了一個場景。

許恆弋英俊無比,不過九歲,眉宇間卻已經有了少年的老成,蓮華立在他的身邊,把玩著手中摘下的柳枝。

「恆哥哥,你覺得蓮華怎么樣?」

許恆弋爽朗的笑著,狹促地拿來掉落在蓮華頭上的綠葉,擠眉弄眼道:「蓮華很可愛啊,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孩子了。」

蓮華眼中慕然亮了起來,臉頰微微地紅了,如紅霞般,竟是嬌媚的動人。

六月春風,蓮華的身影融進了美麗的景色中,「那我以後嫁給恆哥哥怎么樣?」

許恆弋好笑的看著她,以為她只是說著玩的,便也回以笑容道:「可以啊,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

躲在假山後的他聽到了這些話,心里無比的失落,蓮華原來喜歡的是他,而不是身為太子的自己。

那股失落讓他有著深深地挫敗感,他再也不讓許恆弋來他的殿中了,而是遵從了父皇的話,讓那些古板的先生教自己讀書,無趣的將領教自己武功。

也就是那時,他對許恆弋的偏見變得多了起來,一直到現在。

如今,蓮華按照心中一直所想的,如願以嘗的要嫁給許恆弋了。

可是。

年輕時的許恆弋卻從來沒把這些話當真,也不記得從前蓮華和自己有過這段話。

不過是年幼時候,無所謂的對話罷了,不過是年幼時期,無關緊要的承諾罷了,為何,蓮華要當真了……

「嘖嘖嘖、太子怎在這里悲天憂人啊,真為你可憐。」

「誰?!!」

許舒敏警惕的喝叫一聲,才發現那聲音是從自己頭上的樹枝邊傳來的。

一身淡藍色的衣錦,一雙勾人心魄的紫色魅瞳,在月色的華光之中,俊美妖嬈,無與倫比的凜冽氣勢。

「原來是你啊,紫瞳妖孽!」許舒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心愛的女子就要嫁給別人了……心有不甘是吧?……」

風銀君挑眉,面目雖然冷,但諷刺味十足。

「你住口,否則我殺了你!」

都說天朝太子莽撞沖動,確實如此,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卻能激動成那樣。

「哎……你若殺了我也可以,只不過,還是無法挽回局面。」

「你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不死在懷若國里,卻偏偏要來天朝送死,風銀君,你的膽子可不小啊,」

許舒敏憤然道,轉而卻變得有些得意,這里戒備深嚴,他就算能闖的進來也未必逃的出去。

「哎……為了不讓我去死……許舒敏,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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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許恆弋被留在宮中許久,皇上刻意的讓他和蓮華相處,可是他心里惦記著夕顏,蓮華和他說的話幾乎都被他左耳聽進,右耳出來。

「恆哥哥!」

蓮華生氣的捏了他的手,一如小時候一樣,撅著嘴,一副不放過你的樣子。

許恆弋歉然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方才走神,還望公主見諒。」

疏離的口氣,淡淡的隔離,看來時光不等人啊,等她長大了,而他卻變了。

「恆哥哥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那個叫夕顏的王妃?」

被醋意淹沒了的蓮華氣惱的看著他,眼眶開始紅了起來。

「當然喜歡了,微臣還喜歡沈庭兒,喜歡很多的女人。」

許恆弋敷衍道,蓮華心里越聽越別扭,越聽越是生氣,雖然還沒等她及第之年,就聽父皇說給他賜婚了,她心里氣的好幾天沒吃飯。

若不是奶娘和她說。「公主,皇家的男子都是要娶很多很多的妻妾的,只要你是他最寵愛的就好了,懷著一顆寬容的心去接納,就一定能帶來他的喜歡。」

這話說的是有些道理,因為父皇也娶了很多的妃子,卻惟獨深愛著自己的母親蕭妃。想通之後才綻開笑容。

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自己未來的夫君,許恆弋。蓮華將氣惱,收回肚子里,轉而變成了俏皮的笑容。

「我知道你氣我,可我偏偏不受你的氣,恆哥哥,不管你娶多少女人都行,只要我嫁給你了就好。」

不奢望什么,只希望呆在他的身邊,從此能日日夜夜看他,能被他抱在懷里,便是好的。

夕顏在皇宮里毫無目的的走著,跟在她身後的是默默不出聲的林遙,也許是有些理解她如今的心情,倒是不像平日里那樣,只是想不出什么話來安慰。

夜晚的風絲絲涼涼的,夕顏望著樹梢上掛著的彎月,覺得是那么的凄涼,稍微的將凌亂的頭發撫在耳後,她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光景,神色有些恍惚,可是似乎又在注視著什么。

「莫非你是在等著他?」

身後傳來了一聲溫和語言,夕顏轉身看去,竟是長達十月之久未見的蕭宏然,她身子一僵,竟徒然間不知道該做怎樣的回答。

見她沉默,蕭宏然淡然一笑,臉依舊是溫和的,儒雅的,依舊是溫柔的令人迷醉的。

「從河南回來之後,你變了許多。」

夕顏愕然,隨即有些輕笑,輕啟朱唇。「蕭大人為何夜探於此,莫非只是在等我?」

蕭宏然一怔,被她那原先憂慮的哀愁瞬間轉變而成的狡黠表情感染怔然。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他就注意到他和許恆弋之間的不同,她和許恆弋期間都沒有很多話,而許恆弋卻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視著她。

她雖冷淡,卻也沒有拒絕,反抗,又或者做一些表示。若是換做從前,換做她不喜歡許恆弋之前,他那樣的注視也只會換來她的諷刺與薄怒。

然而,什么也沒有,她的眼中夾著淡淡的憂傷。

那種憂傷是矛盾的,甚至是痛苦的,又似乎是掙扎的。

聽到皇上要將蓮華公主許配給許恆弋,她臉上雖然有過一絲的驚愕,卻再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若是她不喜歡許恆弋,以她的性格,她倒是會露出笑容為他迎接新的妃子的到來。

可是,若是喜歡,以她那樣的思想,定會傷心,難過,會反抗皇上的賜婚,亦如那次的休夫一舉。

只是,她難過的是什么?她糾結的是什么?他越來越無法懂了?

「王妃說笑了,微臣只是路過這里罷了,見王妃一人在月下獨站著,恐是傷心憂愁,便想提王妃分擔這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