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放開的便放開吧。」
霍孫一貫沉默的臉依舊染上了濃郁的神色。「但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報仇了,然而,卻沒有一絲的快樂。
那一年,他的妻子被殺死,躺在血泊中,而他的親生兒子卻不易而飛了,在那殘忍的修羅戰場,還是嬰兒的他的孩子,有什么能力反抗?
一定是死了吧……
那是他最初的潛意識,那寂靜的西柄小道,廝殺聲,響成一片。
那一年,他丟失的,不僅僅是親人,還有一顆絕望的心。
長發飛揚,他的左側邊綁著妻子死後他割斷的長發,以此作為思念。
而在漆黑的夜幕中,依舊有人專門派了些女人到了許恆弋的帳中,如同幾前一般,沒有變過,緊接著,是交纏身子的劇烈顫動聲,呻吟聲和喘息聲……
如今,豫親王,每夜都需要女人侍寢,沒有的話,他會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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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若國。
「他們是瘋子,是瘋子,是瘋子。」不斷的謾罵聲在屋中響徹,侍女們垂首不語。
已經三天了,於露敏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
北首領將她閉門思過,想要通過某種須道將流言蜚語堵住,他希望風詢幽做些解釋,然而始終沒有得到消息。
可是,風詢幽偏偏毫不知羞恥,他情趣嫣然說:「既然令千金在一決高下中身敗名裂,本皇子不嫌棄她,可以娶回千金作為正室。」
然而一向高風亮節的北首領,見他那樣的語氣,便是怒不可遏。
他的話意思就好像他的女兒從此嫁不出去一樣,氣的牙齒打顫。
而為了怕『愛』上五皇子風詢幽的露敏會去做什么傻事,硬要將她囚禁。
顏面丟失,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自然是對所有人閉門不見,待風聲小些再說。
「你告訴爹,他若再這樣關我,我就真的跟風詢幽跑了。」性格剛烈,尤為高傲,於露敏咬牙切齒的打怕圓木桌子。
父親從來都沒有用如此的手段關押她,正因為一直受著北首領寵愛著的於露敏才會如此的任性著,一如她的個性一般。
當然,她在父親面前說自己要嫁給懷若最強的男人,無非是……
「還不快去!」大喝一聲,眼中燃起怒火。
侍女這才傖然的跑了出去,回頭侍女又再次傳達了北首領的話。
「小姐,首領說了,若您真的要跟五皇子一起走,那么他也沒辦法,至少您得對所做的一切負責。」
於露敏心中郁結,閉上眼示意他們下去。
門被閂上,她無力的坐在床邊。
風銀君,風詢幽,的面容不斷地忽閃著,最後,風詢幽一張欠揍的笑容定睛的看著她。
真是,欠揍啊!
心里不斷地咒罵著,然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
或許從那場戴冠比賽中,她知道自己,隱約的失去了什么……
隱秘的從枕頭下拿出一塊滄山玉佩,仔細的瞧著,她看得很用心,橢圓形狀,三片連體,是個上等的好玉。
「我就說嘛,一定是你想我了。」突然,從上方傳來了笑聲,清脆入耳。
於露敏非常敏捷的將玉佩從新放入枕下,警惕抬頭,這才發現懸梁處,風詢幽正靠在那里,雙手環兄,定睛的看著她。
她臉微紅,有著被人窺視的窘迫,又是尷尬,又是難為情,便立馬大聲喝道「登徒浪子,給我滾回你的宮都去。」
一縷清風,帶著微絲的香氣。
風詢幽從懸梁上跳下,身影如風的站在她的面前,他輕笑道:「你真的希望我走?」
很強烈的男子氣息,如同那日在森林中他吻著她唇的時候的味道一樣。
她背對著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跳非常快。
一聲,一聲的,似乎要沖破身體。
這讓她氣惱,有些羞紅了臉,然而她不敢去看他,怕下一秒,自己的狀況會被他發現。
然而有些事情,它往往就是偏離軌道的,一如現在。
風詢幽熾熱的眸子在她的身後凝視著,只是幾秒後,被伸出雙臂牢牢的在背後將她圈禁懷中。
「北首領跟國主說要讓眾多世家子弟參加戴冠比賽選夫婿是否是你的主意?」溫熱的氣息,曖昧的語調,耳鬢撕磨。
於露敏的身子微微一僵,料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徒然間,她有些無措。
隨即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如此大費周章的公布,是不是想讓我發現?亦或者為你一搏?」
於露敏想要掙扎,想要反駁,奈何他抱得越緊,聲音曖昧「你若再多動一下,難保我忍不住和你滾在床下,而你……會被我吃的一干二凈……」
她的臉燒的更加厲害了,然而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難以接招,這才放棄反抗。
她可不能惹惱這個沉睡的獅子,指不定,吃力不討好。
「故意刁難那個叫夕顏的女子,不是因為你喜歡皇兄,而是你那高傲的強烈自尊心。你氣恨的是為何懷若的男人都喜歡那樣的女人……」再一次的挑撥她的心弦,想要讓她的底線崩潰。
「你胡說!」於露敏氣憤地用手肘撞他,然而他輕而易舉地轉了圈,以正面的姿勢對著她,看著他好看的眼睛緊緊地凝視著自己。
「如果我胡說的話,我和南雨荷(南部落首領千金)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什么會那么吃味。記得那時,皇兄還在天朝呢,你只是納悶,是不是天下的男子都喜歡弱弱的女子,而不喜歡向你這樣剛烈強硬,性子又像男子的女人…」
小心思被揭穿,她的眼中不僅僅只是寒氣,還有被揭穿秘密的惱羞成怒。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順勢以掌為擊,風詢幽掩藏在後的手立馬化為軟爪抓住了她的手心,眸底的笑意更加明顯。
「風詢幽,那又怎樣,本小姐就是要像男人,你又能如何?」她咬牙緊抿著唇,卻見他眼眸一閃,快如風,輕而易舉,一吻已落在了她的眼角。
「可是,本皇子喜歡。」
於露敏驚愣地看著他,茫然間,臉龐掠上了潮紅,。
他目光緩緩地在她臉上流連,突然間感覺他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他向前一步,於露敏無意識的後退一步。
良久,她的腳已經抵在了床緣上,他喃喃道:「我與南雨荷並沒有什么,你知道的,她一向身子骨不好,他的哥哥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你干嘛和我解釋這個?」她略微地瞥開臉,非常不屑於他的表態,那是她親眼見到的,她不相信他說的話。
強硬地將她臉板回,他嚴肅道:「難道這樣的解釋不夠說服力?露敏,那日……我只是和雨荷說了一些話,卻沒想到……」
於露敏的面容越來越冷,她說道:「沒想到,她會抱住你?然後吻你,還說要將身子獻給你?」
然後,是她看見他和南雨荷雙雙走進了屋子,她隱約中看到,那燭光中,南雨荷解開衣帶的樣子,在聽到這些話的之後,她只是茫然地走了出去。
她要的是最好的男人,不是最令她難堪的男人。
「露敏」
他低聲地喚了她一句,然而她不理睬他,只是冰冷的說道:「風詢幽,我不想再見到你。」
話已說完,卻聽到了腳步聲。
他立馬松開了她,這時,門有被推開的聲音,北首領邁著腳步走進來,正好看見的便是,露敏那張隱含著淚光的臉。
風詢幽已經早先一步,身影鬼魅一閃,跳窗而出。
「露敏,你到底要爹爹怎么對你,你才開心?爹爹已經告訴你,你若是想要嫁給風詢幽,爹爹決不答應,如此登徒子,居然在……」
北首領不想說下去,意思很明顯。
風詢幽,不是你的良人,他不配。!
「前幾天,阿瑪已經和南首領說了,為你和南久岑定了婚事,一個月內,好好的待在這里,哪里也別想去,這次嫁給誰,已經由不得你。」
……
於露敏頹然的做在床頭,她看著自己的父親,如此強硬的態度,無法壓抑的情緒涌出。
想起那次風詢幽和南雨荷在……
心里一堵,便嗤笑道:「隨便爹爹如何安排,露敏無所謂了。」
北首領氣悶,也不多說,關上門便走。
緊緊的攥著絲囊,淚如脫線的珍珠般,待她抬起後,還是掩住自己的情緒,淚已風干。
這是北首領最後為於露敏爭取的機會,自戴冠一事之後,四首領開了會議,希望解決自己女兒於露敏的事情,當南部落首領聽過。
告訴他,在多年前,他的兒子南久岑就對於露敏心有所屬,因為兒子不介意著件事情,便開始提親。
北首領何曾遇到這樣的好事,南久岑在懷若向來是正人君子,詩歌對賦也一一精通,對待人也是溫和有禮,這等女婿去哪里尋?
經過會議,已經全票通過,覲見國主的時候,他的回答雖然不是很在意,卻也同意。
其實,像於露敏這樣的千金,沒有哪個部落的首領會不要的,就算作為政治禮品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她要嫁給的是南雨荷的哥哥南久岑……
是那個一直愛著風詢幽的南雨荷的哥哥南久岑……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著,如蠟燭的淚般,燃燒於灰燼。
狂風輕打著窗戶,將外頭的滿庭樹花枝蔓折彎了腰。
於露敏也不想反抗,或許,她在心里給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一次坦然的機會。
若風詢幽能夠有辦法讓她解除這種被迫婚嫁的命運,也許她會倘然的面對他的感情。
宮都,風詢幽殿中,太監已在殿外守候,尖細的嗓子朝著風詢幽殷勤道:「五皇子,國主今日有禮物要送給你。」
風詢幽疑惑的皺著眉頭,高貴的氣度,一雙包含深邃的眼眸朝著那太監看著,太監被看得心里發慌,指著前面的五個紙箱道:「國主說了,這禮物你盡情的用,若是不夠,可以再去要。」
什么鬼東西?
那太監心里發毛,說完話便匆匆離開,這紙箱是上等的厚紙做成,隱約的他敏銳的鼻子還能聞到脂粉的味道,修長的手指打開一個紙箱,當下,眼珠子都要落下。
箱子內,一女子長發如墨般的垂於腰際,一絲不履,**的**,白皙的肌膚讓血脈膨脹。
他細往下看,堅挺的酥胸,兩顆微紅的粉粒,似要燃起男人的**。
女子含笑妖嬈,毫不忌諱的站起,殷唇撅起,嬌滴一聲:「皇子,讓妾身來服侍您吧……」
正要撲上,風詢幽一閃,隨即將四個箱子打開,一模一樣的**的女子,一女子已經巧妙的抱住了他,還不忘故意難受道:「皇子……妾身……想要。」
他唇角一揚,勾起一抹笑容,大手便抓住了女子挺立傲然的胸部,使勁一捏,眼波微轉,輕呵一聲:「是嗎?你想要?」
女子嬌弱般的點頭,他一撇眼,再大力一捏,女子吃痛般的尖叫一聲。
他眼若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本皇子向來喜歡虐愛,不知你們能否伺候好,讓本皇子用繩子綁了你們再進行下去,如何?」
五女子臉色一白,僵硬如石。
他眼中冷若冰霜,並且壞壞的笑道:「要不,我吩咐奴才們去拿繩子,你們到我房中等候,一個個來,本皇子知道你們如飢似渴,恨不得撲……」揚長一聲,女子們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皇子……」一女子開始要哭了,她緊抿著唇,眼中已經暗淡無光。
「皇子能否讓我們離開……我們……」
…………
……
……
風詢幽從宮都出來,天上的烏雲密布,他心開始逐漸寒冷,阿瑪已經開始警告他了,送那些侍妾,無法是想要說:若要女人,隨便誰都可以給他。但是,不要玩弄那些世家子女,特別是四個部落首領的女兒。
侮辱了他們,對他沒有好處。
風詢幽當即氣的要將殿中的東西全部砸碎,阿瑪怎會知道,阿瑪怎會明白,他對於露敏的感情……?
妄自揣測他的思想,是他最為不屑的!
大費周章,犧牲眾多,為了收服那個女人,他的心思已經被攪得忽上忽下。
此生他最恨,最討厭的,便是任人擺布!
烏雲籠罩下的天下,下起了大雨,於露敏朦朧的睡著,天色也越陷越暗,雨水將外頭的樹濕。
枝葉沙沙,於雨聲響徹夜間。
突然,她感覺有水滴,滴在自己的眼中,一滴又一滴。
她猛然的睜開眼,竟發現風詢幽一身濕噠噠的站在她的眼前。
鳳眼斜飛,眼瞳如水波般含笑瀲灧,原以為幻覺,然而,他的笑容如此明顯的映入眼瞼,她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豁然起身,想要大聲呼叫,卻見風詢幽立馬的用大手捂住她的嘴,整個溫熱的體溫傳到了她的身上。
「先聽我說,別那么激動,也別叫」
她的眼睛看著他,他的長發已被淋濕,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水不停地滴落在她的被褥上,俊美的臉孔映在了她的瞳眸里,有那么一刻,於露敏有些妥協,也許他不是不懷好意的,但也許正是不懷好意。便佯裝的點了點頭,表示不會叫出聲。
他略微松了一口氣,想要將手抽離開時,卻見她冷傲的咬住了他的手背,他倒吸一口氣,想要開口大罵。
「你這……潑……」
於露敏瞪著他,唇角不肯松開,咬的更緊,這男人,夜探她的閨房,還一身濕漉漉的,到底想做什么?
「你還不放開?」他吃痛,卻硬是不發出聲音,略微一晌,他沉聲道。
她的目光一撩,隨即松開了他,還不忘記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冷淡道「你來這里干什么?」話一語畢,她的心中也起了一陣的漣漪……
「我無家可歸了,今晚暫且住你這吧。」風詢幽一改往日形象,有些楚楚可憐的看著她,期待她對自己有些憐憫之心。
「無家可歸?」一陣懷疑,宮都的殿,碧玉堂皇,且高貴無比,比她這府邸要好的何止千倍,美食,美人,他想要,都會有?而他會無家可歸嗎?
「阿瑪今日賜給我好多侍妾,讓我要多磨練磨練,我不想,所以就逃過來了。你看我今日一身濕透就知道了。」
於露敏心頭一跳,國主給他那么多侍妾不是想要……
她以為,在國主的眼里,她是不合格的女子。
而在她父親的眼里,風詢幽也是不合格的男子。
懷若不成文的規矩,男人必須對人事熟稔,有豐富的經驗,這樣才更能體現征服女人的魅力。而貴族的女子必須是處子才可嫁入天家。
這也是懷若重視女子為妻的原因。
思及間,風詢幽已經開始自顧的解開衣衫,慢悠悠的走進她,好似自家一樣。
警鈴大作,她屏住呼吸,阻止他繼續解衣動作,聲音也徒然間變得高昂,她大叫「你干什么啊?」
「脫衣服啊,我全身濕透了,難道要我合衣睡?這樣濕漉漉的,睡起來可是很粘人的」他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副不解的模樣,好似被妻子遺棄的夫君。
露敏的胸口似乎要迸發怒火了,他把這里當做什么了?妓院?還是他的奴場?隨即聲音凌厲道:「我有允許你來我的房間了嗎?在我沒有生氣之前,你最好給我重窗外滾出去。」
話即間。
還沒等她說完下句,他的衣衫已經盡褪,露出強壯的體魄,健美的身軀,那優美的線條。
她震撼,她啞然,感覺自己的呼吸徒然間停止了一般,嚇得她立馬瞥過頭不敢看他「你快吧衣服穿上,你這個色胚子,本小姐允許你了嗎?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
下意識的命令,強裝鎮定自若,他對她的話宛若為聞,手指一拉,將輕如絲綢般的被褥扯到面前,他卻毫不羞恥的裝進了被褥里,嘴里含笑道「我偏不。」
執呦地傲氣,於露敏嚇的有些慌亂退入牆壁中,她感覺身子立馬緊綳一團,他自然的用手將她的長發撩開,瀲灧眼硝,飛揚如鬢。
「瞧你害怕的。」輕呵著口氣,於露敏已經不知如何對付,從前,他總是對她惡語相加,她罵他,那么他便反駁她,如此循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