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4錦符,第一個男人(1 / 2)

不能!

強烈的意識,讓她在迷葯還沒有散去之前睜開了雙眼,她的身軀渾然一震!

古香古色的大床,被制造的金碧輝煌的宮殿,若不是剛才被人拖走的那一幕尤為的清晰,她醒來時定會以為還在宮中。

這短暫的暈眩,她的心思已經越發的蒼茫,眼眸往身子一側一瞥,見雲兮還在,她緊綳的心思似乎在被人攥緊後,微微地松開了。

「雲兮……」

顯然剛才的迷葯似乎也給雲兮帶來了影響,此刻她正安靜的睡著,沒有感到一絲毫的危機。

突兀的,她聽到有人打開門的聲音,她的身子立馬的綳緊,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那是男人沉穩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落入耳畔,她僵硬地立在原地,竟無法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心一刻又一刻的被鎖緊。、

那腳步聲沉穩,沒有一絲一毫的紊亂。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滴答滴答的響著,只能抱著緊緊地抱住雲兮,生怕她被奪走。

她躺著的大床上,有一塊隱隱約約紅色透明的紗幔,隨風飄揚。

她不敢抬頭,生怕一抬頭,那雙陰狠地眼眸會將她殺死。

她屏住呼吸,紗幔被人撩開了,那是一雙非常強壯的手臂,她能夠看到他手中突出的血管,那雙手曾經染上了血液,死人的血液。

細密的汗珠,連背脊都涼透,看向他,眸子映入的是冷淡的疏離。

「別來無恙啊,顏夫人。」男子嬉笑間,深邃的輪廓已經顯示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輕閉眼,鎮定下來。「不知西首領有這樣的待客之道?本宮真是受寵若驚了。」

「夫人真是說笑了,夫人一向才絕聰慧,本首領若八抬大轎將夫人抬過來,恐怕夫人才真正受寵若驚呢。」

「你不怕風銀君見我消失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這里?」夕顏直接了斷冷漠道,這時候只有攪亂風世湛的心思才可以有活著的機會。

「這會兒應該是發現你不見了,可是……顏夫人……現在外頭已經兵荒馬亂了,風銀君哪里來的時間顧及你?」

夕顏不解的看著他,風世湛怡然自得的坐下,手中是從雲兮身上解下的錦符。

夕顏的心一涼,卻見他道:「天朝四皇子許問天與豫親王之戰已經打到了懷若的邊境了,國主正在嚴守防衛著他們有可能攻擊懷若……」

「風銀君打的可是前線,我只是趁著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請』你過來罷了,你說,正在前線的風銀君就算知道你消失了……會支身前往,趕來嗎?」

她的手心越發的涼透,風世湛卻笑得越發得意。

「女人終究也不過是附屬於男人身邊的東西罷了,顏夫人,風銀君若是返回這里,只能說明他是孬種罷了。」

西京要塞已攻破,許問天出其不意的將兵馬回撤在懷若邊境,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想要暗示他已經得到了……

她驚愕地看著風世湛,朱唇吐出一句:「你,是你,你和許問天聯手了?」

她只是猜疑,沒有得到證實。

然而,風世湛卻也毫不忌諱的看著她,眼中似有贊賞,卻依舊冷漠「顏夫人果然聰明,自從天朝先帝病疫後,朝堂已經混亂,按理說四皇子許問天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然而,卻讓豫親王許恆弋耗出個空子,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居然能夠將容王殺死,將原本和許問天聯盟的趙王拉攏過來,許問天失利,他唯有靠我才可以挽回局面……我不過是和他交換了條件罷了……」

條件……

心,仿佛在這一刻落空,墜入了地獄,腳裸被人使命的往地獄里拉。

「你猜猜看……許問天要了什么……?」

夕顏保持鎮定,她輕聲疑惑道:「本宮哪里曉得你們這些人的想法。本宮也不屑於知道。」

這時,她聽到了許問天毫不掩飾的笑意「許問天向本首領討要了你,只是本首領不太明白,他要了你做什么?是控制風銀君嗎?是想要讓風銀君讓開一個道,讓他逃往雲國漠北?」

身子一冷一熱,竟有些暈呼呼的,看風世湛這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曾經是許恆弋的王妃。

然而,許問天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卻沒有告訴風世湛來意,只是說要她,那么許問天是想要用她來威脅許恆弋了嗎?

她的心越發的涼,冷,寒。

風世湛想要懷若,當上國主。許問天想要用她來威脅許恆弋,許恆弋追兵到此是想將許問天殺死,以備後患。

這層層復雜的關系,如迷網般纏繞著,硬是解不開。

而她被抓到這里,長卿之所以沒有感覺到,恐怕是以為她被許恆弋抓走了?!!!!

因為在長卿的心里,只有許恆弋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抓住?

想到這里,她的心越發的寒冷,越發的懼怕起來,若是許問天提出任何條件,長卿也許都會答應……

不,不能這樣,不能,長卿這樣子一定會落入許問天的圈套,她在風世湛的手里啊,不是在許恆弋的手里啊……

又或許長卿會以為許恆弋來這里了,她自願回去的……

她在心里不斷地哀叫著,心里對許恆弋的逃避,對長卿危險的憂患,對風世湛卑鄙手段的憎恨,全部化為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

她的淚水只能不斷地流下,恐懼讓她的心臟越發的痛楚。

「許問天這人一向陰狠毒辣,她要你,本首領也不會不給,給了你,他欠我的人情,也還是要還的。」

突兀間,夕顏抬起那雙瞳眸,用前所未有的眼光看著風世湛,她道:「你不是想要懷若嗎?沒有風火令,你一個部落的首領如何讓其余三個部落首領信服?你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那是屬於最冰冷的嘲諷,一如當初風世湛闖入宮殿中搜索著風詢幽一樣。

風世湛略微顯得不悅,緊捏住夕顏的下巴,陰狠道:「風銀君他算什么東西?一個只會沉溺在女人鄉中的男人有什么作為?顏夫人,莫要我說,風銀君這個紫瞳妖孽和他小時一樣,是個既無能又卑劣的軟柿子。」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他捏住自己疼痛的下巴發出任何的悶哼聲,但是她眼中有的卻是譏諷,在親眼看到風世湛為了風火令殺死李太醫之後,夕顏就明白,風世湛善於偽裝的本事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然,做為偽裝的如此有本事的風世湛,卻無法看透風銀君的思想。

風銀君偽裝於無形,善於迷惑敵人。

風世湛啊,風世湛,你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殊不知,風銀君的本事比你所謂的爐火純青更上一層樓!

看著她眼中的鄙夷,這種譏諷讓風世湛惱怒,將夕顏狠狠地摔回大床上,他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將風火令交給了風詢幽,李太醫這個死匹夫,居然將風火令交給了你?我真是沒有想到,不過風詢幽也是個孬種,為了逃開追兵,居然帶著於露敏進入『死亡森林』?你自己嘗試過那個地方了吧?縱然第一次能夠安然出來,可保不准永遠死在里面,本首領就讓他們永遠做個地府的死亡夫妻,也算不錯了……」

『死亡森林』?夕顏心下一松,看來他們無恙,風世湛哪里知道,風詢幽是死亡使者?

雖然上一回風詢幽說他受傷是因為違反了『死亡森林』規則,被前任使者懲罰,原以為前任使者背叛了風詢幽,但看著風世湛根本不知道的樣子,看來,並不是這么一回事。

當日,她為了於露敏能夠幸福,將風火令交給了一直在尋找風火令的風詢幽,為的便是他們兩人能夠永遠一起。

風詢幽說他要守護懷若,這是他的職責,那么風火令交給了他?他能挽回局面嗎?

這一切的一切太復雜了,思緒有些混亂,她不想再去想,卻見風世湛吩咐一些侍女「給我好好的伺候顏夫人,稍有些閃失,本首領唯你們試問!」

夕顏頹然的跪在大床上,那清風飄揚的紗幔,被風吹動的寒冷的心呵。

該如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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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起,天幕上還留著一彎淺淺殘月,只是已斂去所有光華。

淡淡的晨光中,一層薄霧籠著宣山聳立如筆的高峰,此時的懷若山幽靜如畫。

林童與林遙跟隨在信耶的身後,一起進入了軍帳。

「王爺,懷若邊境重兵把守,煙台上煙霧重重,許問天卻來去自如,唯恐有詐,我們必須等待。」

輕抬起那雙銳利的鳳眸,許恆弋面色淡淡,卻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道「許問天大勢已去,為何懷若還肯接納?莫不是想和我們來硬的?」

按理來說,對懷若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他們不會干擾,國主風希禮到底是如何想的?

信耶沉思了一會兒,看著許恆弋幽深的眼眸,繼續道:「前一個天太後將曾經伺候在……」

許恆弋輕闔眼眸,漠然道:「怎么不繼續說下去?」

唯恐一聽到夕顏這個名字,許恆弋的情緒會失控,信耶只能有些僵硬的說道:「太後將曾經伺候在王妃身邊的侍女依兒收了做干女兒,以依華公主的身份嫁給了許問天,被封了側妃。」

許恆弋略微有些詫異,隨即便笑道:「太後奶奶,她居然想要為許問天留後路嗎?但是也要看看,我如今是怎么想的?」

信耶垂眸,不再言語,或許他明白。

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是根深蒂固的,那個叫依兒的侍女很早以前就被太後扣留在宮中,雖然意圖沒有表明,卻也是太後手中緊抓的棋子。

一個卑賤的丫頭,只要太後願意,她就會成為最珍貴的鳳凰。

如今,太後卻執意要將依兒許配給許問天,為的就是最後一刻,能有足夠的籌碼,這籌碼也許會一文不值,也許也會重如千金。

關鍵人物,在嵇夕顏的身上。

「我不想聽到類似於這樣的話題了,鎮守在懷若邊境那邊的首領是誰?」直接了斷,他沉悶的說了一句,他似有些疲憊,林遙為他揉太陽穴時,便已經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煩。

「是風銀君。」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他微睜開鳳眼,隨之眼中迸射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光,三個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信耶也不敢妄自多說話。

良久,卻見他的聲音淡漠的傳來,似乎剛才的寒氣不曾有過。

他只低沉道:「本王乏了,你們且下去吧。」

很多年以後,跟隨在他身邊的這三個人,依舊無法看透他心中所想,這樣的男人,他們捉摸不透,卻只有在一個女人的面前,才會顯示出最真實的神情。

天朝。

昏暗的佛堂,檀香一直在空氣中彌漫著,一點一點的似乎要將空氣吞噬著,一個年老的婦人跪在佛堂前,閉著眼睛真誠的敲著木魚。

一下,又一下,在靜寂的佛堂里尤為的響亮。

她的手瘦弱而枯糙,近看的話還能看到那白色肌膚下的血管,右手在隨著嘴唇的翳動,佛珠一顆一顆的轉動著。

即便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她依舊沒有停下,隨著一聲「太後娘娘」那如墨般的佛珠頓然間,如斷落的雨珠,灑落了一地,滾在了地板上。

她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依兒華光似的臉龐,略微責怪道:「今日是你大婚,為何前來?」

依兒的眼眶微紅,卻緊抿著唇瓣,不再言語,自從和夕顏分離了一年多後,在宮中的日子早已經將她活潑開朗,直言不諱的性格給抹殺了。

現在的她,已經學會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性子也沉靜了許多。

她只明白,也許一句冒失的話,就會觸及到很多人的命運。

「四皇子此刻並不在婚房內……」

女人的一生,當淪為了棋子之後,余下的還剩什么?

走到太後的身邊,將那光滑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拾起,就如破碎的心一樣。

「依兒,你會怪哀家嗎?」太後的聲音突兀的從佛堂中響起,依兒那隱約有些霧氣的眼眶里是低低的沉默。

將所有的珠子都拾起後,她輕聲道:「不怪。」

良久,是長長的嘆息聲,太後悲傷的聲音緩緩地如煙霧般「這帝王家啊,哪里有真情,從你踏入本宮殿中的那一刻起,從我留下你一條命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你的價值……」

「我明白,這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

太後的手握住了依兒的手,冰涼的可怕。

太後眼中的漂浮不定,那張原本總是用胭脂覆蓋的臉,此刻因為素顏,顯得比紙還蒼白。

她,老了許多,從先帝死後,已經滿頭白發,像個垂暮的老人了。

「也許是我前世作孽太多,才讓我的兒子,我的丈夫,我的侄子,相互殘殺,為的只是一把龍椅。讓你嫁給四皇子,算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一件壞事,但願來世,我不要再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

語畢間,她的手已經松開,她的手垂下,依兒的眼淚簌簌地落下,恍如這珠子一般。

「下去吧,他會回來的,即使他當不了皇帝,也絕對不會拒絕本宮賜給他的東西。」

她沉默無言,只能轉身,提起裙擺,那點點的淚落入手背中,悄然無聲。

一年了,當光陰如梭般的將她的歲月映照之後,當她日益的明白自己再也無法自由之後,她所向往的東西,早已經沒有了。

自從夕顏消失之後,許恆弋曾經試圖去找太後,讓他派兵前往,將夕顏接回。

即使在太後的身邊,依兒打探的消息從未比別人少過,她知道夕顏是自願去懷若的。

在眾人的眼中,香兒就是許恆弋殺死的,緊接著嵇慕晟的死也連帶了夕顏對許恆弋的恨與表達不清的誤會。

若是夕顏自願的,那么她的逃離,不管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依兒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為了成全夕顏的自由,她選擇了和太後做交易。

她想讓太後將朝堂內對王妃失蹤的流言蜚語壓住,那一天,她用她自己,和太後做了交易。

果真,太後就是太後,老謀深算,她實事求是的將夕顏曾經深受蠱毒之事如實的說出,也只是用一個非常簡單的理由讓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夕顏的失蹤。

……

「眾卿家應該明白,許王妃曾經在河南之時,是以自己身上的血液將瘟疫病人救活,河南瘟疫,也有她的功勞。然而,哀家這個孫媳,曾經就中的可是冰炫之毒,這毒,只要是太醫應該都能明白其厲害之處……發作的時候,生不生,死不得死……」

朝堂一陣轟然,竊竊私語,對許恆弋王妃失蹤一事,有了些許相信和動容。

…………

「哀家知道,在巫山之頂中,有一溫泉能夠治療百毒,每日需浸身子半日,久而久之,才有療效,哀家和許王爺已經達成了共識,早已經將王妃送去了巫山,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但願她的病能夠好起來……」

……

「王爺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怕那些有心之人流言蜚語的傳著,這以訛傳訛是不是要將我們天家的顏面丟失了?」

那時,許恆弋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只是沉默的和太後一唱一喝著,就這樣,王妃去巫山解毒的事情,在眾人的眼中成為了不爭的事實。

即使知道真相的人,怕掉了腦袋也礙於開口說出。

這也是夕顏在懷若一年多了,卻沒有任何天朝人抓回的原因。這其中便是依兒與太後達成的協議。

或許太後冥冥之中知道了命運的安排,或許她知道有一天夕顏會重新回來。

因為太後,從許恆弋的眼中看到了執著,看到了隱藏在**下那種蠢蠢欲動的嗜血。

那一天,當太後將她叫入宮中時,當太後讓她嫁給許問天之時。依兒知道,自己必須做出相應的回報了。

太後端詳著她那張明媚清秀的臉,只是道:「天朝即將換主了,這無法改變,依兒,我要你嫁給四皇子許問天,而你的目的不是只做他的妻子這么簡單,我要你,在許問天大勢已去之時,保住他的命,即使卑微的活著,也一定要留住他的命。」

當太後說出這翻話之時,隱約已經重復了兩遍,那長長的指甲陷進了依兒的肉里,依兒的眼中有的卻是黯淡,她說:「太後娘娘,依兒只是個卑微的奴婢罷了,又怎么可能保住四皇子的命呢?」

是啊?一個卑微說的奴婢,怎么能保護他?

但是,可以的,在夕顏的心中,她對親人永遠都是善良,都是極力的滿足的。依兒從小跟隨在她的身邊,儼然已經是夕顏的半個親人。

如果依兒受危難,夕顏將會是第一個救回她的人。成王敗寇,失敗的人注定會死,許恆弋若是當上了皇帝,斬草除根,許問天必死無疑。

讓依兒嫁給許問天,就是希望。當那天到來之時,許恆弋能夠顧及這一面放了他。

而太後也知道,許問天兵敗之時,也是許恆弋將夕顏奪回之日!

依兒,她身上的價值,便是過去十年來和夕顏相處的情誼。

而太後……

她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又一次死去……

重回殿中之時,那紅艷的喜房,空盪盪的,依兒的淚水不斷涌出,她低喃道:「小姐,依兒只希望你永遠安好,只希望你自由的幸福著……」

徒然間,門被一腳的踹開,依兒慌亂的擦干眼淚,將喜帕蓋在頭上,前方是沉穩地腳步聲,不到片刻,許問天便將喜帕用手掀開。

映入眼簾的是這男子陰鷙的俊臉,深邃的五官,他深諳的眼眸里沒有一絲的溫度,他和死去的太子很像,很像。

許問天定睛的看了她幾秒之後,用手按住她的雙肩。

他嗤笑著看著她:「太後真是煞費苦心了,居然讓將你賜給了我?她是想說明什么?說明本皇子斗不過許恆弋?」

她聞到了許問天身上的酒氣夾帶著男子特有的麝香,他微微眯著眼睛,惱怒地捏住她的下顎,卑劣的說道:「本皇子不會輸,絕對不會輸給他,蕭宏然已經到了懷若邊境,你知道我讓他做什么嗎?我讓他將許恆弋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抓回來,只要掌握了這張王牌,就算本皇子前一秒輸的一派塗地,下一秒也能力挽狂瀾!」

果然,這四皇子和傳聞中的一樣卑鄙,無可否認,他的手段是狠厲毒辣的。

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她與太後是一場交易,而她,只是在履行交易中的條約。

依兒沉靜地看著他,眼中毫無懼意,他湊近她的臉,微熱的酒氣噴在了她的臉上。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和嵇夕顏是不是同一母生的,雖然是不一樣的臉孔,可這雙眼睛有時候卻著實的一模一樣。」

「四皇子……」

見他越發的湊近她,依兒的心在狂亂的跳著,她沒有恐懼,她沒有傷心,卻只有視死如歸,這是她的命,她無法選擇。

卻見他突兀的吻上她的唇,突如其來的柔軟,他肆意的吮吸著她的丁香,耳邊是他戲謔的曖昧嘶磨:「今晚你應該好好的表現,讓本皇子能夠心軟寵愛你,即便我失敗了,死的時候,你還能勉強的當我的沖喜王妃……」

依兒的淚水滴落,他卻眼徒然間陰鷙起來,好不憐惜的將她的淚水擦干。

「本皇子向來來者不拒,送上門來的東西,即使是棋子,也不會心軟。」

說完,便放開了禁錮她的手,開始自行的解開衣服。

依兒倔強的看著他,起身,她的聲音里有些顫抖,她低聲道:「我來吧……」

今晚,她無法逃開洞房花燭,既然逃不開,也沒有必要掙扎。

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扣子,她的手很笨拙,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他的衣衫脫下,然而他微微的迷醉,並沒有嫌棄她的動作緩慢,反而有些玩味。

當他的身子**的呈現,她沒有尷尬,隨之,她也自行的將自己的喜服解下,衣衫盡褪,蕭然如夢,余下的便是如夢般的幻影……

下一秒,他隨即的壓在她的身上,用前所未有的復雜,恨意,羞恥,難過,沒有前戲,他就這樣進入了她的身子,即便痛的死去,她依然的咬唇不放,在這一晚,喜燭一直搖曳著……

她將她的第一次,獻給了這個即將大勢已去的男人,一個即將會死的男人,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男人,一個自傲,卻從不認為自己會輸的男人……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她是他無數個女人中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