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2暴室,你的夫君(1 / 2)

目光驀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半晌,他才道:「這愧樹是皇後娘娘幾日前拿來的吧。」

曹德輕抬起頭,看見他眸光閃閃,原本放在這殿中是想告訴他這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可是一想到皇後娘娘以前制作葯丸的時候也不曾告訴皇上。想來,這次也似乎是一樣的,便沒有開口,留下了私心,久了也便忘記了。

不過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解的看著許恆弋,許恆弋摘下一片愧樹葉子,淡然道:「記住,將皇後送愧樹這件事情忘記了,永遠爛進肚子里,若是忘了朕給你的提醒,小心你的腦袋保不住。」

曹德一驚,下意識地更加用力將頭埋下,卻又聽見他冰冷地說道:「將愧樹拿開吧,朕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了,扁鵲制作的葯丸如今讓他也不要再做了,按照原先熬出的葯汁給朕喝。」

「老奴知道了。」

「關於容大人送奏折的事情,朕不想這種情況再出現第二次,若他還有私心的話,朕一律不留情面,你告訴他,有什么事情在朝堂上說,朕不喜歡這種偷摸的方式,你且下去吧。」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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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若里幾百年來從來不下雪,然而那一天,卻意外的下起了雪,懷若國主風銀君挑選國後的日子已經選定了,經過了重重的選拔,西部落新任首領女兒——呂紅成了風銀君的國後。

懷若人民只知道,西部落這個新首領的女兒曾經流落在外,孤苦無依,還是前幾個月重新認回來的,西部首領將她帶入宮都選拔,沒有想到國主第一眼就看上她了,眾首領經過相關程序和覲言之後最後選定了她為國後。

至於原先消失的側妃,沒有人再提起,只知道國主身邊留下了他們唯一剩下的骨肉——風燕楚。

雪紛紛地落在了宮都的每一個角落,但卻絲毫都不影響婚禮的進行,懷若國主婚禮必須按照最古老的先祭儀式,兩人分別到左宮殿與右宮殿中凈身,洗去世間所有的罪孽。

這儀式當初夕顏在時是沒有的,因為當時她算側妃,還沒有資格。

凈身後,兩人到中宮殿中匯合。

喜褂佳人,額頭的中間掛上的是橢圓型的綠色瑪瑙,珠花發簪斜插入雲髻,長長的喜服委拖在地毯上。

風銀君面色冷清,紫色的眸子在凈池邊隱約發光,接過司儀手中遞給的美酒,緊接著呂紅也接過,懷若的婚禮不同於天朝與雲國,不需要三跪九拜。

只需要念一段很少由懷若人聽得懂的古老語言宣誓著,司儀緊接著用柳汁分別灑了一點露珠到兩人的酒杯上,說了最後一句:「願國主與國後心連心。」

這句話之後,便可以喝交杯酒了,舉手,呂紅見他走近一步,眼瞳里是看不清的復雜神色,兩人交挽著手臂。

他的鼻翼離她如此之近,宛若失去了呼吸,還未等她回身,那杯喜酒已經入了他的喉嚨,下一秒,錯愣間也喝下了一杯,司儀滿意的看著他們,緊接著,風銀君俯下身,柔軟而輕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帶著方才那清馥的酒香和柔軟的味道,他是第一次這樣吻他,這是酒後濕吻,是必須的儀式,若是……

胡思亂想間,她的臉募然間紅如朝霞,這時,便又聽司儀道:「送入洞房。」

僅有四個字是婚禮最後的閉幕,兩隊由孩子們齊排的隊伍紛紛灑下了花瓣,帶領他們進入宮都里最為繁華的一個宮殿。

懷朝殿。

呂紅被紅娘安置在床榻上後,紅娘便退下了,風銀君走進懷朝殿中,便關上了門,呂紅的心里如懷揣著小兔般跳躍著。

這時,他很快的揭開了他的蓋頭,映入眼瞼的是她看了幾年一層不變的紫色瞳仁,見他似乎要開口說什么,呂紅徒然間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低聲道:「我知道主子想說什么,呂紅心里清楚,今晚主子可以先行離開。」

將她纖細的手指拿開,瞳仁幽深,見華麗宮燈下,映襯著她精致嬌媚的輪廓,只是沉沉道:「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該進行的還是會進行,這算是我們之間的承諾吧。」

呂紅心里有些苦澀,卻還是渴望在他的心里占據著一些地位,她輕聲道:「紅兒明白,紅兒定會照顧好燕楚的,做他的母親。」

他唇角一勾,顯然是有一絲笑容,卻沒有進入眼底,他與她有了一場交易,身為暗夜組長的她,通過他的各種須道成了西部落首領的女兒。

他娶她,為的便是燕楚有一個母親。她嫁給他,為的是圓自己多年的一個夢。

她亦愛著他多年,做他的婢,無怨無悔。

他不愛她多年,用她做棋子,習以為常。

自最後一次見到夕顏後,風銀君便明白此生她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然而燕楚他卻不想還給她,即使她想要回,也不太可能,要回她的兒子燕楚就意味著身份的曝光,意味著他與許恆弋曾經共同享用過一個女人,戰爭便會爆發,聰明如她,不可能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而身為國主的他,不放心燕楚交給任何人撫養,這時,他需要的便是一個能當任母親角色的女人給燕楚一個未來。

呂紅心肝情願,他也早有這個心思,讓呂紅來教導燕楚,會比其他女人教養讓他放心。

「你過來。」他揮了揮手,愣神片刻還是乖乖地走過去,下一秒,便是被他抱在懷里,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

「你放心,儀式中的洞房花燭不會少。」

她錯愣片刻,以為自己聽錯了,輕握住他的手,眸子間有些期盼,卻也帶著些許害怕希望落空的情緒。

其實她根本不用擔憂什么,婚禮最後的一項儀式必須檢查落紅,司儀還會讓專門驗證的紅娘檢查是否處子已破。

若沒有成為他的女人,必定會引發許多的揣測,以他的個性,對於這種麻煩的事情向來能避則避。

「為本王寬衣吧。」

靜駐了他兩秒,才把視線移到他的喜服上,依舊是他冷淡的雙眼,似乎永遠都沒有溫度,他的眼中永遠都只有那個女子,他的心中占滿了對她的愛,誰也無法逾越,只覺得心里一片苦澀,這是她選擇的路,誰也無法為她選擇,這是她心甘情願的。

今晚是她第一次能夠成為他的女人。

也許此生她也是最後一次成為他的女人吧。

手開始解開他的扣子,然而因為分外的顫抖,竟一個也解不開,額頭隱約的有些細密的汗珠,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上,她暗罵自己真掃興啊。

他寬大的手指輕握住她的手,然後放入唇便,眼角雖然沒有溫度,卻也不是敷衍的態度。

「以後不再需要叫我主子了,如今我是你的夫君。」

心里起了一片漣漪,眼中隱含著些許的淚水,他向來冷漠,有時卻是嗜血的,但他外表即使冷漠,內心卻依舊狂熱,雖然總愛算計,卻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選擇傷害,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無怨無悔的跟隨在他身邊幾年,不敢妄想他愛著自己,也不奢求他多看自己幾眼。

只是,想在他的身邊,哪怕他懷里抱著別的女人,只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夠了。

他自己親手解開衣衫,裸露的胸膛,一件又一件的落下,不到片刻他的身子一攬無遺。羞澀的低垂著頭,卻恰好看到象征著男性的壯碩。

打橫的抱起她,還未等她驚呼出聲,便已經壓在她的身上,眼底的清明,他伸手要去解開她的衣衫,她面紅耳赤到:「我自己來。」

「我想不用。」吻落在她的鎖骨上,緊接著隨意的熱吻,便利索的脫下了她的衣衫,直到她**的在他的面前,他的吻不多,然而卻也沒有過多的前戲。

不像是敷衍,但也沒有熱情,停落在她胸前後,大手便握住她的腰肢讓她更緊密的貼近自己,身子一沉,他的堅硬瞬間的填滿了自己,那一刻,她眼角被沖進後痛苦地擠出了淚水,這淚水卻是甜的,她陶醉在他無窮無盡的愛撫之中。

緊接著,是難以控制的驚濤駭浪的沖刺與翻涌,她只能沉醉,她要記住他恩寵她的每一個眼神,也許老了之後她可以回味著,曾經,她以為的『愛情』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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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隱蔽的駐扎了幾日之後,便吩咐一些人將消息廣布的分散到嵇氏人的耳朵中,告訴他們,嵇閩侯的頭顱在他那里。

得知情況後的嵇氏少爺們氣憤洶涌,嵇氏除了死去的嵇慕晟和年幼的嵇直樹之外,還有三個兄弟,二少爺嵇康寒,四少爺嵇安素,五少爺嵇沉麟,大家已經聚成了一團,今日有人告訴他們,父親的頭顱居然被一個神秘的組織拿走了。

嵇沉麟義憤填膺,無法容忍自己父親死後留不下屍體,眼角含恨道:「四哥,我們要將爹爹的屍體奪回來!」

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少爺嵇康寒道:「唯恐有陷阱,我們必須向夕顏詢問下情報再說。」

然而,聽到這話之後,向來以『急獅子』為名的五少爺嵇沉麟露出了一絲絲的鄙夷,不屑地嗤笑著:「二哥實在是太深思熟慮了,難道二哥真的以為夕顏會幫我們?爹爹死的時候她在哪里?她幫過爹爹了嗎?爹爹被冤枉她什么都沒有做,就任由爹爹被處斬,她也無動於衷!我看她心里一定是怨恨著爹爹,否則也不會這樣子對我們。」

「四弟,夠了,怎么可以這樣說自己的妹妹?!」

嵇康寒難以忍受如今嵇氏里的內訌,便斥責了他一句,嵇沉麟當即氣往腦顱里橫沖直撞,不滿於二哥這樣子說他,於是便罵道:「我就要這樣子說她,想想大哥以前對她多好,家里最寵愛的就是她了,咱們爹爹就她一個女兒,因為大哥寵愛他,二姨娘也對她好,為此小時候我們還因為她吃味了好久,如今呢?見死不救,連二姨娘的屍體也無法拿回來!」

啪——

一聲劇烈的掌摑聲,嚇傻了他們,嵇康寒嚴厲的斥罵道:「夕顏有夕顏的苦衷,你在這里鬧什么?爹爹被冠上通敵賣國的罪名,理應滿門抄斬的。你看看我們,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什么?如果夕顏沒有努力為我們爭取什么,估計我們早就見閻王了,四弟,凡事要權衡利弊,理性思考。不要總是沖動,強出頭終究要吃苦頭。」

嵇沉麟捂住被打的臉,滿眼血絲的看著嵇康寒,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打他,指責他,瞳孔驟然一縮,冷冷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二哥要是怕死就別來,我一定會將爹爹的頭顱拿回來。」

小屋里彌漫著沉沉的味道,嵇康寒看著嵇沉麟狠狠甩袖離去的身影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爹爹取了沉麟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做事情冷靜,太過沖動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大哥嵇慕晟死後,這個家也就由他成了半個主子了,如今爹爹又去了,家里唯一能當大任的就是他嵇康寒了,四少爺嵇安素有些無措地看著嵇康寒,問道:「二哥,如今我們該怎么辦?」

望著這破舊的茅屋,他們何曾如此落敗過,嵇氏的財產全部被充公,他們從嵇府出來後幾乎是迥然一身,若不是姨娘們將身上的一些重要的首飾拿去賣了,恐怕這些日子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今他們最能依靠的那個人是嵇夕顏,可是,他總是覺得不應該麻煩她,如今她也是進退兩難吧。

在小屋里踱來踱去之後,嵇康寒沉思了許久,終究還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三弟,你銷一封信到夕顏那里,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用咱們府中的精鴿。」

嵇安素垂首的應答了一聲,便立馬離開小屋,准備將消息告訴夕顏。

嵇康寒望著凄涼月色,有些無奈的惆悵。「顏妹,二哥如今也只能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讓二哥失望。」

嵇府有特別通訊的方式,那就是白鴿。然而嵇府白鴿的種類也是極為特別的,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鴿子,這些鴿子非常有靈性,鼻子也比較靈敏,會認熟人,他們的信件往往會備用兩份。

一份通常是綁在腳邊,慣用的通訊方式。

而另一份是塞在鴿子的嘴里,嵇府的精鴿嘴巴很大,第二份的信件,紙質薄,而且小,足以讓精鴿保存一段時間。

第二信件的備用就是怕別人偷看了第一信件,而收件的主人沒有收到,第二信件除非鴿子死了,否則正常情況下不會丟失。

從籠子里將鴿子放飛,嵇安素望著沉沉地夜色,心下悲涼,只希望這一次,夕顏能夠幫助他們。

鴿子在抵達天朝皇宮時,也敏銳地躲開了許多視線,這也是精鴿的優勢。

飛躍過重門,精鴿在一棵樹下躲避,一雙機靈地眼珠子轉動著,信耶佇立在城門,依舊是刻板的一張臉。

最近他有些傷感,每當看著許恆弋與夕顏兩人消磨的狀態,他這個局外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夕顏,你為何要活著如此痛苦……」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他才會這樣默默的叫著她的名字,叫她的名字是一種奢侈,只能默默地在她的身邊,妄想為她做些什么,可是卻無從下手。

守在城門思緒飄地很遠,如果可以,其中他想要帶夕顏走,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提出任何的東西,他都會為她辦到,可是,夕顏卻從來沒有向他提出過……

也許在她心中,她並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把……

因為也不屑於向他提出什么……

精鴿眼見信耶神色恍惚,展開翅膀就要沖進去,恰好這時,信耶回過神來,見這只鴿子似乎要飛入高牆之中,心思謹慎,便持起弓弩射了過去——

撲——

鴿子落下,他大步走到鴿子身邊,拾起它,果然如他所猜測的一樣,是信鴿。

利索地將捆在鴿子腳邊的信件拿下,還未拆開,表面上就刻了一個字,嵇。

心中一跳,沒有繼續拆開的動作,對於他來說嵇字是個敏感的詞語,腦子里瞬間迸出許恆弋冷冷的樣子,他知道,這信件只有他才可以打開,扔下信鴿,便大步的走從城門,走向龍華殿。

鴿子撲扇了幾下翅膀,因為被射了一箭,腳邊鮮血直流,奄奄一息……

今日是林童守在城門腳下,林遙手里抱著一雙鞋子正准備給他,哥哥常年練武,如今身子長的越發的高了,腳也長的長了,兄妹倆雖然是靠著宮里的一些銀兩過活,可林遙自小受了許多苦,比較節約,看著他老是將鞋子一雙又一雙的踩破,趕了幾天的時間,為他做了一雙鞋,滿懷著喜悅走在通往城門的路上。這時,她腳感覺踩到了什么,眼睛往下一看,居然是只鴿子,鮮血淋淋,似乎要死了一般。

暗自噓聲,幸好自己沒有踩到,只是腳壓住這只鴿子的腳了。也不再理它,依舊的往城門走去,到了目的地,居然沒看到林童。

臉色一沉,便輕聲的問守衛的士兵:「大哥,你有看到林童侍衛嗎?」

守衛的士兵一看,居然是後宮的管事,有些錯愕,要知道,在宮中年齡僅有13歲的女子當上後宮管事還是頭一回,而且守衛士兵也知道林童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跟信爺將軍很好,於是對林遙也比較和善。

指著玄武殿道:「方才狄青將軍叫他去了玄武殿,估計是有什么事情吧。」

林遙一聽,頓時垂頭喪氣,嘀咕道:「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居然這么不奉時,下一次絕對不親自來了。」

守衛士兵看著她手里的鞋子,有些羨慕道:「還是林遙姑娘賢惠啊,林童侍衛有你這樣的妹妹真好。」

林遙見他眼中閃著光,便輕微笑道:「你放心拉,以後你娶媳婦了,你要幾雙你媳婦都會給你做的。」

那守衛士兵臉倒是紅了,林遙見他臉紅如柿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便咳了一聲道:「等等若我哥回來,你順便和他說一聲,有空的話到鸞鳳殿找我,他太懶了,什么事情都要我親力親為,以後可怎么了得,我是他妹妹,又不是他的女人。」一邊抱怨,一邊勞煩那士兵,嘴里倒是嘀咕了幾句,便往回走。

從新到了城門上,依舊看見那只鴿子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她心里說不出的奇怪,總覺得這鴿子在這宏偉的城門上實在太過於礙眼了,便將它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