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41大結局(上)(2 / 2)

冷到了麻木,雲兮哭的聲音將所有的一切淹沒了。

「我娘不會死,你胡說,胡說,你看她還好的。還好好的。」

雲兮掙脫開曹德的禁錮,趴在了夕顏面前,哭道:「娘,你快醒醒啊,別讓皇帝爹爹著急了,快點醒醒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了,這個小女孩叫皇上什么?

皇帝爹爹?

這樣的稱呼轉變的太快,還未來得及,雲兮小手拉過許恆弋的身子,然後說道:「娘,我不生你的氣了,你說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走的,我知道皇上是我爹爹,所以才換了葯,才故意讓他到井口邊的。雲兮不應該騙你,可你不能生雲兮的氣啊。雲兮只是想知道爹爹是誰而已,只是想知道……」

她說得泣不成聲,只是瞬間將許恆弋推入了冰冷的夜。他抱著雲兮小小的身子,荒蕪地眼中還有一絲的意識:「曹德,帶雲兮下去。」

「我不要,娘沒死,這狗屁太醫,一點都不懂醫術,娘只是被箭刺了一下而已,干嘛說的那么嚴重?」

雲兮小手揮舞著,許恆弋只感到萬分的疲憊,這種疲憊從身心透露了他的腳底,讓他連怒吼的聲音都沒有。

「她死了嗎?她死了嗎?」他不敢去探她的鼻息,因為他的眼中已經看到了她的面容在逐漸的變紫,一點一點的。

他看著,痛苦著,仿佛靈魂被抽干了,頓時要和她一樣,魂飛魄散。

他不,不能讓痛苦持續著自己,左右著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

他眼瞳里露出的堅定,即便她死了他也要她起死回生。

這時,狄青帶著燕楚進來,燕楚一身小鎧甲,頭發有些凌亂,雲兮滿眼淚痕的看著他,驚訝道:「小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燕楚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光芒,許恆弋站起身子,吩咐道:「曹德,你立馬飛鴿傳書給先生,讓他趕來,就算夕顏死了,我也要讓她活著。」

「還有,扁鵲,立馬將她身上的箭拿出。」

「小哥哥,你為什么在這里?」

狄青見這兩個孩子,面目有些相似,可是他還是恭敬地朝著許恆弋說道:「皇上,如今這孩子如何處置?他刺傷了娘娘。」

雲兮愕然地看著他,可隨之而來的便是驚天霹靂的聲音。

「他是我兒子,無法處置。」

若是夕顏知道了,或許會更加難過吧,他要堅強起來,不應該如此下去,他不信天,就算聽天命,他也要做最後一搏。

「原來是龍鳳胎,皇上,早在六年前就應該想到這兩個孩子是你的,娘娘,她從未背叛過你。」

許恆弋的眼中黯淡了,那是他的孩子,而他卻鬼使神差的認為是風銀君的,那些被歲月封塵的恨意讓他喪失了理智。

這些年,她到底隱忍著多少?他不清楚,只知道她對他的愛是如此的深入骨髓,從未少過一分。

他上前,燕楚惶恐地向後退了一步,他凝視著他,燕楚冷冷的眼中閃爍著害怕。

「你殺了自己的母親。」

他撅著嘴,眼中霧氣彌漫,但是他不能示弱,他只喜歡長卿,他誰也不喜歡。然而,他看著那個倒在床上的女子,是那日在馬上見到的女人,她對他說了一番很有道理的話,他不知為何聽進去了。

而此刻,他自己也覺得心里麻麻的痛著,被狄青抓來,他也沒有做什么樣的反抗。

「小哥哥,你居然是我親生哥哥?你這個該死的,為什么要殺我娘?為什么?!她也是你娘啊。」雲兮像頭小獅子一樣,撲了過去,整個身子壓在了燕楚的身上,對著他的臉使勁亂抓。

燕楚比雲兮高了半個頭,甚至武功也比她強不知道多少倍

然,此刻他只是迷惘得被雲兮壓在身下,冷淡地看著這一切,這屋子雕漆得柱子,每一個人都站在原地,眼中的震驚從視線中透出。

他好疼。

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雲兮的手中的指甲劃過他英俊的臉,而那個俊美地男子眼中渙散又倨傲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殺了娘?為什么?」雲兮幾乎瘋狂地扭著他的臉,甚至想要將他的衣襟撕裂。

曹德惶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人們都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卻見這兩個孩子鬧得不行。

我的小祖宗啊,是不是要把這屋子都拆了啊?!

勝戰的喜悅,娘娘被刺的悲傷,孩子吵鬧的煩惱。夾帶著這些情緒,讓曹德頓時感到非常的無力。

倏然間。

許恆弋大手一提,硬是將雲兮如老鷹般抓起,他眼神銳利,掃向燕楚的時候沒有溫度,卻也沒有仇視,沒有厭惡,只是淡然:「將燕楚帶下去。」

燕楚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突然感覺手指無力,他語氣有些冷,卻似乎是懇求:「我想看看我……看看她。」

他硬是憋了一口氣,硬是把娘這個詞憋回了肚子,抓住他手臂的狄青松開了他,而許恆弋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燕楚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夕顏蒼白的臉孔,他的小手狠狠地攥起,從長卿痛苦的表情到許恆弋傷心的面容,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長卿跟拓也密談時說的女人是她,說他的母親是她,可為什么自己的親生父親卻不是長卿?多年的信仰在瞬間被崩塌了,長卿說過,對他永遠不欺騙,可是卻騙了他。

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她見過他,可是卻不認他。那個說話總是唧唧歪歪的女孩,偶然叫他小哥哥的女孩,原來是他的妹妹,可是她也不知道他。

這一切真的是太荒唐了,仿佛一場噩夢,他睡著,被束縛著再也醒不來了一樣,可噩夢醒來,連同他的思想也禁錮了。

在他們的心中,原來,他一直都不是被期待出生的,是惹人厭惡的。

淚水滑落了燕楚的眼角,很年多以後,他摸著赤燕的鬃毛,總會覺得很難過,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悲傷,可是沒人懂的。

最後,他看了夕顏幾眼,一只手輕輕地握著,只是無聲的用唇角翳動了一下,他說:「娘。」

只是,沒有人聽見,因為他沒有發出聲音,那是他內心最痛苦的哀聲。

他轉過身子,甚至誰也不曾看一眼,就離去。狄青看著這個只有六歲大的孩子,眼中沉淀出暗色,微微心驚,仿若看見這小小的身軀中里面那成熟的靈魂。

雲兮抱著許恆弋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娘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

「將她抱下去吧,朕乏了。」他無力地說著,曹德吩咐人將雲兮抱下去,雲兮悲呦的大哭,聲音響徹著整個院子。

傳達消息的人很快,許邱涳收到信件的時候也是眉頭蹙緊,急忙地趕來。其實他早已經從巫山下來了,在天朝也不知玩了多久,悠哉悠哉地到了河南,甚至還騎著毛驢,有時候他總笑自己越來越老頑童了,這性子變得也古怪了。

許恆弋明明知道夕顏無葯可救,卻偏偏還固執的說沒死。

扁鵲診斷過夕顏的心脈,早已經停止跳動了,神醫也有救不了的人,看著許恆弋的固執他也只是無奈地給一些靈丹妙葯塞進夕顏的體中,已保持身子的溫度。

許恆弋說的先生是誰,他倒是不知道,試問這天朝的太醫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比他更精通醫術的?

這箭也拔了,葯也吃了,衣冠也整理好了,如果不仔細看,倒是覺得夕顏像是睡著的人一樣,於是就這樣忙活了一天。

這夜色凄涼彌漫著,許恆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床邊,宛若雕像一樣,也不知道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

扁鵲看了看他,依舊無奈地嘆氣,六年的春夏秋冬,每當下雨的夜晚,他身體承受的疼痛也就只有他看得清,倘若他不這樣固執的隱藏自己的內心,害怕剝開表面被她看到,又何苦會是這樣的局面?

有些東西他處理的本身就是不對的,才會耽誤了那么多年,他以為只要自己永遠的喜歡,堅定不移地想念,將這個情感埋下內心最深的角落不讓別人看到,就不會受傷?可這樣往往就讓別人覺得他的感情膚淺,且一文不值。

這天朝的後宮六年來也不曾立後,也不知他頂了多少的壓力。

莫說丞相,莫說太傅,莫說這朝堂上幾百幾千的大臣,堆積如山的奏折,甚至有大臣以命威脅他立後,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他是如此為她守著最後的位置,卻沒有人看見。她『死』的時候,他根本無法相信,還未此做了很多的調查,最後也不了了終,也不知誰在後面做了手腳,這六年來,假亦真時真亦假,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皇上,您醒醒吧,娘娘已經死了。」扁鵲試圖讓他醒悟,醫學上有一種病症叫幻覺,總幻想自己深愛地人沒有死去,而這種病症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失心瘋,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他真的不希望皇上變成這樣,他天生是個君王,是治理天下的霸主,失去了愛總不能一蹶不振,這如何像個君主呢?

扁鵲話語一說,便觸碰到他陰鷙的眼神,那瞳眸透著層層的寒冰,宛如瘋狂的罌粟,帶著劇毒一般的噴灑過來。

極冷,極寒。

他嚇了一跳,不敢多言,唯恐刺傷他的傷口,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於是正想默然的退下。

這時,他聽到急切地腳步聲,曹德兩眼發光地用尖細地嗓子叫著:「皇上,先生來了。」

許恆弋渙散的眸仁中終於募然地亮起了光,他臉頰微微抽了一下,在湮滅的希望之中找到了希翼的光芒。

先生,是他的希望,是他最後抓住的稻草,哪怕一點點,他也不願意放棄!因為先生是他的導師,是他心中的神諭。

邱涳從門檻中走來,幾乎是被曹德推搡進來的,他趕忙地走到夕顏的身邊,微微地探了她的鼻息。

那呼吸,停止了……

許邱涳的心咯噔一跳,他抬起眼,正好觸及到許恆弋那微弱地希翼,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很害怕傷害到他,又不敢說什么。

「能救活她嗎?」他仿佛在做垂死的掙扎,連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卑躬。

「她已經……」許邱涳正要發話,無意間瞥見夕顏手指中那點點的印記,他眉頭皺地更緊,這印記尤為地熟悉啊。

是冰炫地之毒滲出啊?可是她已經死了啊,為何還會有這個症狀?

他蒼老的面容帶著些許的思考,而這時,扁鵲的目光突然間深邃了起來,他常年在太醫院里,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許邱涳,而今日是第一次見到。

他訝異地張嘴:「許叔?!」

被打斷了思考,許邱涳這才注意到扁鵲,他定睛的看著扁鵲,也充滿了訝異。「扁鵲侄兒?」

「啊,怎么是你,許叔你怎么還活著?」扁鵲大喜,可是眼下根本不是敘舊的時候,他揮了揮手,沉吟道:「恆兒,你和曹公公先下去,我看看,如何?」

他在詢問許恆弋的意見,他眼中黯淡的光芒漸漸地熄滅,只能無聲的轉身,身影蕭條。

關上了門,留下了扁鵲和他,許邱涳孤疑地看了扁鵲一眼,他問道:「你果真確認她死了?」

「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許叔,難道不是嗎?」

這世界可真是奇妙啊,那個時候扁鵲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這廝還活著,活的有生有色啊!

許邱涳的目光沉靜地看著扁鵲,這孩子的醫術高超,卻未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只能說道:「我看未必。」

許邱涳一手探著夕顏的心臟邊,這心臟確實停止了,用丹青屏住了氣息串進手指中,突然,他眼中募然發亮!

似乎如他所猜測的一樣。

他的手指感覺到跳動,那是心臟虛弱的跳動聲,這怎么可能?

他難以置信地摸向夕眼的腹部,她體內的冰炫之毒就像一股虛擬地藍圈一樣緊緊地裹在了她的心臟四周。

許邱涳笑了,冰炫與火殞,原來竟是這樣的。

冰炫之毒本身不可治愈,也是藏在病者體內中的毒葯,雖可以治療百病,使自己百毒不侵。卻不可治愈自己,冰炫也像是一個人體一樣,有護住自己的能力。

由於六年來夕顏再也沒有用火殞的毒作為解葯,硬是讓冰炫之毒噬入了她的骨髓,已經快進入了她的心臟。

冰炫本身就要在近幾個月中侵噬夕顏的心臟,然後讓夕顏無毒狙死,怎知,這一箭射穿她的心臟,卻偏偏歪了一點,擦過了冰炫塑造的外層圈子。

冰炫本身就是個頑固體,自然也會保護自己,這冰炫沖擊一護,倒是將她的心臟保護了幾分,冰炫如斷肢的孩子一樣,破碎了。

燕楚射進夕顏心臟的這一箭,到是讓她的毒解了,微弱的心臟僅僅用了他方才給的保命丹服用著,這樣維持也不過幾天,倘若這微弱的心臟停止了,那么她倒是真的會死了。

邱涳這才露出了一點欣慰地笑容,情不自禁道:「你這死丫頭啊,總是因禍得福,這世界上誰還有你這么幸運的?要說這箭射的還真是及時,倘若不射的話,死丫頭,過幾個月你也命不久矣了,被這冰炫破體而死,風銀君的火殞也難以救你咯。這下能夠救你的只有那冰崖側鋒上的冰山雪蓮了。」

毒源於何處,便止於何處,既然源起於冰崖,那就結束於冰崖。

若能拿到冰山雪蓮,你和風銀君的緣分糾纏,從此宿命糾葛,便到此結束了……

略微地放松下來,許邱涳坐在她的身邊,為她關閉了五金六脈,護她體魄,這下子,她還真跟死人無異了。

他想到了一個法子,仿佛在做了什么決定一樣。他輕聲湊近她的耳鬢邊道:「丫頭,這是老夫最後能夠幫你做的一件事情了,老夫倒要看看你愛的那個男人是否肯為你犧牲什么。」

倘若他做不到,那么老夫也不想救你,免得你活在這世界上又多了幾分難堪的念想,你說對不對?

如此說著,許邱涳站起身子,為她蓋上被子,扁鵲異樣地看著他,他想要解惑,許叔說她有救?

只見許邱涳拍了拍扁鵲地肩膀道:「你確認她死了確實沒有錯,因此你還不知道冰炫和火殞之毒的特征,我曾跳下懸崖死過一次,倘若沒有那老道師傅告訴我這天下未知的東西,我到是不知道這些,歷經多年,身經百戰,果然還是遇到了千年之後的奇跡。」

扁鵲心下一動,如飢似渴般的吸取著他說的知識:「許叔的意思是說,是那毒保護了她?」

「可以這么說,也可以不這么說,她的命不長了,你看到她手指中的刺點了嗎?冰炫漸漸地開始消失了,我猜測不到三天就會完全不見。倘若冰炫從她體內不見了,她就再也救不回來了,懷若的冰崖上有一朵冰山雪蓮,如果能摘得到的話,她就有救了。」

冰山雪蓮?

扁鵲到是聽說過這個葯材,百年難得一見啊,都說冰崖上是鬼崖,不可去。掉入冰崖上的人都會種這冰炫與火殞之毒,因此那冰崖是人望塵莫及的地方。

「許叔,那么你是要去拿冰山雪蓮嗎?」

在扁鵲的心中,這個人也是他心中的神,許邱涳瞪了他一眼,然後道:「我為什么要去?這丫頭的病又不是掌握在我手上的,要看就看恆兒了,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勇氣,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倘若他救不了她,那也是這丫頭的劫數,知道嗎?」

扁鵲想想,許叔說的是對的,如果他去拿冰山雪蓮的話,救回了皇後娘娘,又有什么意義?

沉吟了一秒,如夢驚醒一般,便看見許邱涳打開房們,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瞬間的光亮,仿佛在黑暗的甬道中找到了目的地,許恆弋大步便邁上前,聲音略微哽咽地沙啞:「先生……到底怎樣?」

他的身影筆直,佇立在許邱涳的眼前,害怕並且不安,生怕先生吐出的話讓自己永遠的墜入地獄,再也爬不起來。

許邱涳苦惱地看著他,語氣言簡意賅,也沒說她死了,也沒說她活著,只是道:「你去懷若的冰崖上,拿到冰山雪蓮,夕顏需要這個。記住,三日後的黎明前,天山雪蓮若無法安然拿到我手中的話,其中的後果你明白嗎?」

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解釋,哪怕讓許恆弋摘下這天上的月亮,讓他去死他也甘願。

他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後堅定的啟唇,他說:「好。」

連原因也沒有問,就策馬奔馳而去,扁鵲皺著眉頭,他看了許邱涳一眼,然後道:「許叔,難道你相信他能拿得到嗎?」那魔域之地,豈是凡人可以去的?

只怕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許邱涳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許恆弋,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一寸寸的哀傷蔓延直心頭,浸入了自己的心底。

「回不來了,也好,那就一起和她葬了吧。」

生時,無法一起,死總可以了吧。

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一如愛情,如同她與他,痛徹心扉,糾纏幾年,卻依舊無法拋棄。

明明知道會互相傷害,卻依然固執的不想放開,倘若當年他有許恆弋這樣的固執,不輕易放開,不顧及她已經許給她人,帶她走,哪怕哪里都好,如今的她,也不會蒼老的歸於佛堂,一生葬身在這深宮之中……

「恆兒這後宮調理的怎樣?」

許邱涳突兀地問了一句,扁鵲有些尷尬,後宮之事歷來是禁止言論的。可是看他探究的眼神,扁鵲只能說道:「後宮平衡,到無差錯。」

「總覺得有些怪異?扁鵲,最近發現你葯房里有許多**香,是不是都給他的妃子用了?」

「啊?」

扁鵲身子僵硬了,沒有想到居然洞察這些事情,扁鵲咳了一下,臉有些紅。「沒有的事情,許叔聽誰說的?」

「我看你臉就知道了,你若是沒做虧心事,怎么臉紅了?想來也奇怪,後宮那么多女人,男女體質也沒什么問題,為什么六年來沒有一個懷孕的?莫非每日侍寢之前,恆兒讓你把**葯給妃子吃了?」

扁鵲直接跳腳了,險些要有掐死他的打算。

**葯乃是以前流失的主傳秘方,喝了這葯物的人眼前都會產生幻覺,比如事先給人灌入男女歡愛的場面,暈過去後便會沉入其中無法自拔。

皇上每日都要侍寢,後宮女人的爭斗無數。他對女子又提不起『性』趣,原本只是用了一兩次,結果他要的勤了,就要他每個一個月給近三十顆。

他是臣子,又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只能不斷地做著這**葯,因為效果特好,皇上喜歡,若是朝中出現了什么偏橫,他便用這葯蠱惑了好多女人,並且他翻後宮的牌子非常勤勞。每日侍寢的妃子一顆,妃子吃後,自己倒是幻想了許多,而他倒是神色淡然的在燭光下分析朝堂的內部爭斗。

「許叔,你怎么都知道這些事情啊?」

許邱涳淡淡地笑著,然後他道:「我當然知道了,這六年來,他做了什么事情,我會不清楚?他身邊有我穿插的人。」

扁鵲險些吐血三尺,許叔依舊如從前一樣的聰明絕頂啊!若不是因為他放棄了皇位,又怎么可能讓太祖先帝得到呢?

「若不是因為我心里明白他對夕顏還算忠誠,我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的保護著他的兩個孩子,也不會將他們從心算計在一起……」

這算是當年讓他選擇當上帝王的一種歉意吧,當年總以為他心里會忘記夕顏,才讓他奪皇帝,以這樣的身份讓夕顏回到他的身邊。怎知?效果反其道而行,使得他們越來越遠。

歷經磨難,還真讓他看見了兩個人同樣固執的情感。

她躲在山中六年,聽到他寵幸其他的妃子,心里痛著,卻絲毫不改愛許恆弋的心思,有時候他總會想,這丫頭真是頑固不化啊,那風銀君多愛她,可偏偏要愛上這主子。

而許恆弋當了六年皇帝,表面上寵幸許多妃子,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損事,明知道『伊人』已逝,卻固執的要守著兩人的諾言。居然還用了絕密計劃,打算六年後,也就是和風銀君這場戰爭之後,逃開歸隱山林了。

扁鵲聽完,心驚肉跳,這許叔真是太可怕了,可謂是千年老妖了,這樣算計人心啊。這么腹黑,以後他還哪里敢和他走在一起?

可是許邱涳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眯著一雙眼睛道:「醫術要自己去探索著,雖然知道你想和我學一些,可我還沒有要教你的心思。」

扁鵲一陣沮喪,許邱涳說罷,便下了台階再不看他錯愕的眼神,午後的陽光揮灑在他的背影之中,扁鵲似乎看到了一股仙氣上升。

從河南到懷若,最快便是需要一天的時間,這期間許恆弋不斷地快馬加鞭,跑死了幾匹馬後終於在夜幕之前到達了懷若,可當心他一個人獨闖懷若有危險的林童,也隨後的趕來,不過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懷若的冰崖幾乎無人,而且山路難行,淤泥凹陷。許恆弋到達邊境之時,便有懷若暗哨看見了他,暗夜組織的人立馬的通報了風銀君。

「王,今日在懷若冰崖山腳下發現了恆帝。」

風銀君在那一戰之後,心情變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失落與糾結,不僅僅身心疲憊,就連心也變得雜亂不堪。

夕顏倒下的那一幕慕,就如破碎的瓦片潮水般的涌進了腦海,讓他毫無預兆的承受著如此觸目驚心的場景……

那樣令他不寒而栗!

即使回到了陣營,他仿佛還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讓他的五臟六腑纏繞著嘔吐的味道。

「王,咱們應該立馬抓住恆帝,換回燕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