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42大結局(下)(1 / 2)

四部落首領有一人提出了這樣要求,然後他緊緊地閃著紫眸,一言不發。

屬下們心里急切,示意了其他人,想要暗中殺他或者抓住恆帝。

風銀君的瞳孔里掠過一絲的冷意,他陰鷙地看著有下屬准備偷偷地離開,便狠厲道:「我允許你們去了嗎?」

屬下們有些僵硬,不敢再上前一步。許恆弋到懷若是為了什么?

他到冰崖去做什么?

「調查清楚他要做什么了嗎?」

這時候拓也從營帳外進來,得到了一些小道的消息,見他眼中射出寒光,彌漫了四周的冷氣。沉聲道:「冰崖上本無一物,卻有冰山雪蓮,屬下猜測,他定是去拿冰山雪蓮了。」

冰山雪蓮?!

他眼中冷意被凝聚之後有了稍微的舒緩,難道顏兒沒有死嗎?他的心突然間狂跳了起來,連呼吸在一瞬間都變的有些斷續。

沒死嗎?

他親眼見到她倒下了,親眼見到那支箭羽射中了她的胸膛,他根本沒有看錯,可是為了許恆弋會來懷若?

那一絲絲的希望包裹著他即將要崩潰的心房,那被籠罩著落寞的心在洶涌之後有了些許的平復。

他霍然地站起身,隨之命令道:「眾將領聽令,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輕舉妄動,若是違抗者,一律處決,絕不姑息!」

懷若在這場戰爭中意外地被迫退出幾里,就是因為得到消息的錯誤。他言語地意思就是要獨自前往冰懸,那個可怕的魔域,比那『死亡森林』還要難擺平的地方。

拓也知道他的想法,然而其他的部落首領根本不樂意了,兩個君王前往冰崖,本身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前往,豈不是殺死對方才肯罷休?!

然,風銀君根本不顧及其他人的反對,硬是騎上汗血寶馬前進,冰山雪蓮,若能救回顏兒的話……

呂紅在他離開的後一刻鍾趕來,所有的人都沉默著,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壓抑了。

窒息般的痛苦從心臟邊涌了進來,不愛她,不愛她,不愛她,不愛她——仿佛魔咒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處可躲。

她荒廢了六年的青春,卻比不過他看夕顏的一眼,這算什么啊?她的愛,就如此卑微地一錢不值嗎?

「娘娘……」拓也嘶啞地叫了一聲,她才恍惚中眼神有了焦距,之後,她的聲音似被燃燒成灰燼,她喝道:「王如今獨自前往,生命危在旦夕,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等著王死嗎?立馬給我派軍前往,務必小心。」

她狠狠地甩了紅袖,努力克制噎在喉嚨的苦澀,那愴然的悲傷啊,何時到盡頭,到世界的盡頭……

冰崖邊上的河流緩緩地流著,許恆弋仰頭看著一眼霧氣彌漫的山巒,毫不猶豫地上前,冰崖上的溫度非常之低,因他穿著一身的青衫,看上去形影單薄。

一路上都很平靜,沒有什么奇怪地東西,但是冰崖內,能讓人聞風喪膽的便是各地都是奇毒,這些毒千奇百怪,輕責能讓人瘙癢好幾天,重責能讓人立馬癱瘓,這也是懷若人最忌諱的地方。

許恆弋一路過斬荊棘,很快便爬到了冰崖的山頂,但那里卻不是最高處,也不是冰山雪蓮佇立的地方。只是隱約地在寥寥霧氣之中他看到了上峰中那一絲的銀光。

而他隱約地看到一朵花瓣在側崖之上,他的瞳孔徒然間迸射出驚喜地光華,朝著那朵雪蓮爬去。

冰崖之路非常崎嶇,稍微不甚,便是萬丈深淵,上翻是望不到頭的頂,下端是俯視不到頭的地獄,他身子一躍,手便輕輕地在攀壁上,借助身子的余力,緊饒住一枝蔓藤,這冰崖上有無數的蔓藤,一根又一根的懸著,只要順著這些蔓藤,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到冰山雪蓮。

而這時,讓許恆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風銀君從他所能看到的視野中出現,在蔓藤的另一端,一手緊握著,而另一只手握著一把長劍。

兩兩對望,仿佛霧氣藹藹之中已經被凝聚成冰,然後瞬間落下。腳底是無盡的深谷,許恆弋知道,那便是冰崖之處。

曾經風銀君與夕顏就是掉落在他腳底的黑暗之下,如此想著,望向風銀君,卻見他的全身已經籠罩了冰冷的氣息,許恆弋的唇角有一絲冷冷地笑,他淡漠出聲「沒想到你還真是死纏爛打的,難道天朝的鐵騎軍還沒讓你吃夠苦頭嗎?」

風銀君的瞳孔一鎖,紫眸隨之森冷而起,他與他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姑且不算他日之仇,當從兩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來看,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許恆弋,沒想到你臨死前還是如此囂張?本王今日不除你,他日必成後患。」

風銀君寒劍一出,便是緊逼而來,許恆弋險險地一側身,便躲避了他的長劍,一躍而起,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取得雪蓮,因此沒有時間和他消耗。

冷冷地看著他,便爬到了上方。風銀君知道他要取雪蓮,也一並上了去。兩人在懸崖上糾纏不清,許恆弋懶的解釋,風銀君也懶的聽。眼看已經要到冰崖上峰了,那上峰之上,便是冰山雪蓮。

許恆弋翻身一躍,銀光之上,雪蓮仿佛染了天地間的精華,甚是耀眼,兩人一看雪蓮竟有些痴了,許恆弋非常迅速地過去,在風銀君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伸手拈向雪蓮,只是驟然地觸碰之間,兩人占據的地方開始地動山搖,狂風呼嘯,雪蓮之下的石座硬生生的炸開!

許恆弋被撞飛入懸崖邊,眼看自己手中的雪蓮,才明白原來雪蓮一拔,便是山崩地裂!

雪蓮啊,原來是索命蓮花,也難怪人們會說那是魔域之地了。他感覺喉嚨里有血腥彌漫開來,雪蓮上的石頭硬是生生的撞到了他的胸口。

剎那間,仿佛時間被永久的封印了一般。

夕顏啊,他愛的那個人,絕對不能死,一咬牙,他借著沖力朝著風銀君一拋,在墜入懸崖的那一刻,他的聲音仿佛是破裂地長風。

「三日內,定要將雪蓮交給許邱涳,否則,夕顏再也回不來了。」接住雪蓮的那一刻,風銀君看著他墜入冰崖之下,看著他的衣訣在他的視線中逐漸縮小。

有那么一刻,他不恨了,不恨這個男人曾經狠心的傷害過她,不恨他曾經無數次的讓顏兒傷心,只因此刻這一舉,他心中對顏兒的愛是純粹的,毫無私心的,他把活著的機會給了她……

接著石頭不斷地落下,風銀君躲閃著,蔓藤在手里緊握著,無數的碎石射來。

而此刻,在山腳下,有人開始呼喊著。

「王——你在哪里啊+——」

「主子——你到底在哪里——」

「回答我們——」

風銀君緊護著冰山雪蓮,緊蹙的眉頭終於舒緩開來,他緩緩地用聲音回應道:「我在這里——」

終於,大家看到他了,幾個人嚇的面色蒼白,尤其是呂紅,險些在崎嶇的山腳下暈過去,那黑漆漆地萬丈深淵啊,他怎么就有膽子上去?

借著那股力氣,來時的橋段已經被炸飛了,拓也心驚膽戰地甩出長繩道:「王,抓住繩子。」

風銀君縱身一躍,便緊抓住韁繩,手中的血液緩緩而流,觸目驚心,直到被人拉上來的那一刻,他躺在地面上,抬眼望著這天空,才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冰崖只剩下他了——

站在他身邊的眾人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沒有人說恆帝死了嗎?也沒有人問今後的天朝會怎么樣?因此眼前的一切已經一目了然了。

想起許恆弋掉落懸崖邊說的話,風銀君在躺下的一秒再也顧不得身子的疼痛,起身策馬。

呂紅驚呼道:「你去哪里?」

摔起長鞭,他的發絲飄揚,連離開的背影也是如此的匆忙,呂紅頹然地坐在地上,眼淚累積在眼眶里如這冰崖邊無數的霧氣一樣,最後她咬牙地撇過頭,收拾起自己絕望的心情站起身子,用一貫冷漠地聲音道:「立馬離開冰崖,封鎖消息,誰要是敢吐出國主去天朝一事,殺無赦!」

風銀君趕到河南的時候,幾乎累倒在地,許邱涳從門口看到他手里握著冰山雪蓮之時,隱約中臉上帶著詫異。

「恆兒呢……」

他嘀咕了一句,風銀君慘淡地臉滿是血污,很也輕描淡寫道:「他把雪蓮給了我,掉入冰崖了。」

許邱涳的目光瞬間有些僵硬,這孩子掉入冰崖了?遲鈍了一秒,才恍惚而醒,手里拿著冰山雪蓮竟覺得是燙手的山芋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堵塞住心中隱約的一絲痛感,立馬的回到屋子,冰山雪蓮終於在三日之前拿到了,這簡直就是奇跡,可誰又知道,那是用一條命換回來的呢?

將雪蓮的葉子全部摘去,只余下一顆花蕾,其實這雪蓮如此碩大,華麗的銀光葉子卻不是最主要的,而是那顆毫不起眼的花蕾。將花蕾放入冰塊之中,一瞬間花蕾便融化了。晶瑩透明的冰塊,許邱涳打開了夕顏的各個脈,讓她喝了進去,等候著最後的判決。

在這個明亮的屋子里,每個人都在不安的等待著,風銀君原本的狼狽也消失了,整理了一些之後,就那樣安靜地在旁邊看著。

空氣里是冰山雪蓮的味道,沒有人知道風銀君來了,為了能夠安好的讓夕顏活著,許邱涳禁止外人進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幾柱香的時間,夕顏微微地睜開眼睛,蒼白的面容終於有了些許的潤色。

她活著?她抬眼望著帷帳,四周的沙幔飛揚著,香爐里散發的霧氣裊裊的熏煙,甚是好聞。

她的唇角有些干澀,捂著那顆脆弱的心臟,便見到許邱涳走了過來,扶起她,唇角襲住一絲絲的笑意:「終於醒了,丫頭。」

為什么她還活著?她明明躺在他的懷里,感受著那份靈魂出竅的窒息感,感受他悲傷的眼神在她的眼中積滿了淚水,感受最後一刻,她六年來從未說過的心扉。

而這時,她的視線掠過了風銀君,看到了他一身紫衣淡漠地站在許邱涳的身後,眼底是一股熾熱的溫度,緩緩地流進了她的心扉。

「顏兒……」

他突然聲音有些哽咽,夕顏迷惘般的看著她,是一種難言的靜默,許恆弋呢?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掀開被褥,就要下榻。

戰爭結束了吧?看到長卿安然的在這里,她的心終於放心,她沒有死,沒有死,有一股喜悅的心情,讓她的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站起來的時候都是筆直的。

他現在一定很傷心吧,戰爭結束了,那么他很忙吧?她要去找他,免得他傷心,免得他難過。

「你這是去哪里?」風銀君上前就扣住她的手臂,這丫頭總是那么的令人操心,就連從鬼門關里走了一回也不知道。

這時,她轉過身,眼底有些笑意,她說:「我也不知道睡了幾天了,不過活過來的感覺真好,我出去透透氣。」

他明白,她似乎在尋找什么,而他心里清楚。

只是,有什么堵塞在心口,他無法告訴她這樣殘忍的消息,哪怕一點,她都害怕她傷心。

他笑著將她拉回來,像哄著孩子一樣道:「你這會子剛醒,總是要多休息的,這人生還長著的呢,不差這一會兒。」

心里有一絲絲的不安,總覺得他口氣里充實著不安的氣息,這種氣息在以往她察覺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敏銳,他在躲避著什么?!

只是,上帝也不喜歡用謊言來欺騙大眾,僅僅她望著他一秒,外頭卻突兀地想起了聲音,甚是大聲。

「你說什么?皇上掉進冰崖之中了,生死未卜?!」

有人揪住衣領的聲音,是暴怒的聲音,林童踢開跪在地面上的士兵,眼底是陰鷙的寒冷。

他忐忑而絕望地握緊刀柄,緊接著是源源不斷地聲音。

「皇上失蹤了!」

「皇上掉進冰崖了!」

「懷若傳來消息,已經證明了此事。」

「在懷若的細作中,有人看見了,並且證明了消息的可靠性。」

……

「冰山雪蓮在風王手中,皇上……」

無數的噩耗不斷地沖刷著,始終不離開那個重要的一個字『死』。

下落不明,林童的身子搖曳了一下,他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個運籌帷幄的男子,那個始終保持一貫作風的男人,在他年幼之時給予厚望,鼓勵他不斷地向前,因為這小小的冰山雪蓮就這樣斷送了性命?

可是得到情報的人卻不會說謊,他一直跟著皇上,明明看到了他的身影還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若不是因為在半路上馬死了一只,道路崎嶇,他覺得自己有把握趕上他的。

他的心被緊緊地捏成了一團,這時耳邊響起了曹德的鬼哭狼嚎聲:「皇上啊……老奴……老奴該怎么辦……怎么辦?……」

林童趕緊過來扶住他,讓他的心鎮定起來,此刻不能慌亂,絕對不能!曹德原本以為皇後娘娘回來了,那么皇上就不會離開了,沒有想到天意弄人,還是奪走了皇上的性命。

他掉入冰崖了——

那個可怕的魔域,誰能救他——?

有一種悲愴涌入心頭,夕顏的身子不穩地頹然倒在了地上,邱涳扶起她的時候,看著她眼中的黯淡無光,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然而觸及到她悲愴如死亡一般荒蕪的眼睛,他忍不住退卻了。

一個人活著,總有一個人要死。

倘若這樣的感情注定要這樣,那么他為何要救她?他只是想看看恆兒到底願意為了她能夠犧牲什么,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他卻依然固執的保護了她,而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夕顏忍住自己慌亂的心,她不停地鼓勵著自己,他活著,就如同相信她活著一樣。

*********

河南中的懷朝一戰原本就已經結束了,然而因為恆帝在戰爭中下落不名。有人猜測他已經死了,天朝也派了許多人去追查恆帝的下落,最終卻不了了之。

一個月後,在刑部尚書富路大人的確定下,終於在眾臣的面前宣布恆帝已死。

百官朝動,一時間又一場關於皇位的角逐斗爭緩緩拉開序幕。

有人說:恆帝薨逝,可皇後卻尚在人間,可以去尋找,並且探知皇上臨終前到底說了什么,有意誰?

也有人說:恆帝未死,如果想盡快立新帝,是對恆帝的一種不敬。

更有人說:這一切都是那些人的慌言,有預謀者,把恆帝關了起來,預要謀權篡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紛亂潮涌,已經觸動了所有野心家蠢蠢欲動的心。有能者,誰都想站在那個最高的地方,冷眼的睥睨眾生。

誰都想坐在那個金黃色的椅子上,哪怕只有一次,做夢死也甘願了。

時間沉浮,在一場以武狀元且御前近衛林童為首的朝堂之上,一張詔書平定了所有的懷疑聲。

詔書上寫的是:讓趙王許匡藝繼承皇位。

只有短短地一句話,沒有任何的理由,有大臣甚至不信,當著朝中的面叱責林童小小年紀,居然狼心狗肺,和趙王勾結一起,害死恆帝,而曹德公公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殊不知,這詔書經過各個老大臣驗證,成了鐵定的事實。當所有的人都膜拜著趙王許匡藝之時,他仿佛如夢驚醒。

這皇帝怎會是他?他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在許恆弋去河南之時殺死他的准備,以清君側的罪名開始起義,可他什么都沒做成卻成功的當上了皇位。

林童與曹德在這場『無血』的革命中,為他爭取了非常有力的一個位置,以至於趙王登基之後,除掉了很多人,卻惟獨重用了曹德與林童,一些與其他王為首的黨派被他趕盡殺絕有了天壤之別。

一如許恆弋原本說的,他寫的詔書將會保護曹德與林童的性命無憂,正因為保護了這兩個人,間接性的,後宮的林遙尚書,刑部、禮部、吏部尚書都相安無事。

趙王登基後改名匡帝,而曾經的那場懷朝之戰前的科舉考試也依舊緊接著,吏部尚書將最後的名單交給了新帝許匡藝。

許匡藝宣布新科狀元覲見,而這新科狀元將在未來的幾年成為了許匡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一如唐代之時武則天身邊的狄仁傑一樣。

這個新科狀元不是什么豪門望族,沒有豐厚的家底背景,而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名字叫——蘇林麒。

他的背景成了許匡藝相信他的一個理由,沒有背景,那么就沒有太大能夠構成的威脅。

蘇林麒的到來,在之後天朝未來的幾年也開創了新的一頁,減少農民的賦稅,體察民情,了解明間疾苦,以『安人寧國』的思想滲透了整個天朝領域。

這也是後世中,匡帝之時,百姓安居樂業,無戰爭無疾苦,天下太平,匡帝也被人津津樂道,是難得一見的『賢德』的君王。

懷若與天朝簽訂了《十年之約》,十年內兩個國家安好,互不侵犯。

而今年在臘月的新年中,禮炮聲響,京城繁華的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當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世間,總有相逢,總有離別,但更多的是宿命的緣分。

林遙今日被允許新年後出宮三天,因後宮之中,她管理妥當,深的德妃娘娘的喜歡,在宮之中也有了一席的地位。

德妃娘娘關心她,甚至還笑著要為她選個好夫婿,林遙當即說自己要照顧德妃娘娘一輩子,惹得德妃心情大好,這丫頭啊,嘴里甜的更蜂蜜似的。

林遙臨走的時候臉頰紅潤,出宮之時也松了一口氣,林童在城門外等候她之時,便笑她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臉那么紅。

「林遙,你心里不會是喜歡上新科狀元了吧?」林童望向他的時候眼睛炯炯有神。結果因為林童說了這話,林遙條件反射的怒道:「哥哥若滿嘴胡話,今年就不要和我過年了。」

以前每年過節的時候,都是他們兄妹倆一起過的,林童如今已經出落成翩翩美少年了,而林遙也長得秀氣可佳,頗討人喜歡,兄妹倆雖然總是吵嘴著,可心里都知道對方愛著自己。

自從以前,因為夕顏的事情心里有芥蒂之後,隨著許恆弋的下落不名。林遙也放開了,但她的心中隱隱的期盼著這時間也能有男子如此的愛他,但是,她不希望這過程是苦澀的。

「我跟你開玩笑來著,蘇狀元心里已經有人了,我還調笑你干撒?」

林遙被林童這么一說,臉頰上雖然沒有怒氣,但是隱約地透出了一點點的失落,似乎假裝不在乎道:「哦?蘇狀元心里喜歡的人是誰?」

林童抿著嘴,看著她有些想笑,還說不喜歡呢,死鴨子嘴硬。於是他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啊,我想以你這個尚宮的職位,問他應該不會拒絕把,就算不問他,找個人調查一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今日我和蘇狀元說好要去那百香樓里一醉方休了,而且……」

林童眨巴了一下眼睛,含著笑意,林遙瞬間就明白了,百花樓里是專門吃飯的地方,卻也是個藝妓的地方,那里美女很多。

想到哥哥如此戲耍她,於是她便狠狠地跺腳,氣道:「好你個林童,我發誓,我真誠的發誓,三日過後,我一定要和雲和公主說你向來風流,是個登徒浪子,過年了居然還跑去尋花問柳。」

雲和公主,這四個字一說,果然見林童臉色微變,他捂住她的嘴道:「死丫頭,你要是敢說出去試試?」

威脅她,林遙心里哼哼,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喜歡雲和公主,你才嘴硬,情竇初開了呢,你這納悶的木頭。

林遙知道林童喜歡雲和公主的時候,還是因為一個無意之舉呢,她按照往年,每年給他綉鞋的習慣,去他的寢室里為他整理了房間,結果便發現了一張絹紙。

話說這絹紙也沒什么特別,但是一看這字就知道是林童寫的,上面寫的詩句也相當的古怪,表現了一個情竇初開少年的矜持,落款便是:雲和

「好吧,我不說,你自己先去逛會兒,我到集市去買些胭脂。」德妃娘娘一向喜歡胭脂,只是宮中的胭脂種類極少,甚是不和德妃娘娘的口味。林遙打聽到京城有一家相當有名的胭脂店,決定去一探究竟。買完胭脂後,順便去買上好的布料為哥哥林童做些衣衫,如此便到集市去。

走到市集繁華的地段之中,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綻放著,她心情大好。

而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個人,無數形色的燈光投影到他的身上,他看到他一身銀黃色衣袍間灑落的余光,而他的身前站在一位極其美麗的少女,似低著頭一副佯裝害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