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42大結局(下)(2 / 2)

橋段邊,幾棵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樹影交錯,搖晃著這一副美好的畫面。

「蘇大人,這個送給你。」女子嬌羞的不敢抬起眼,手指修長,她捧著一個錦囊遞給他,然而蘇林麒倒是沒有接過,他眼眸中像是染上了櫻花的水汽,發絲輕揚,有一絲的淺笑。

「李千金見笑了。」

女子尷尬了一下,她道:「蘇大人不用那么客氣,叫我李儀就好。」

「今日花好月圓,我心里甚是愉悅,李千金莫要責怪蘇某不近人情不收你的禮物,只不過來之前我也收到了一份禮物,心里甚是歡喜,正准備和那個送我禮物的人一起去看煙花呢。」

李儀的面色開始有些僵硬了,聲音徒然變輕道:「大人,那個……那個禮物……」

「哦,是她送的,我喜歡了很多年,很多年就喜歡了。」蘇林麒摸了摸頭發側角綁起的那一絲發辯,細碎的光芒在眼中交疊著。

「是我越規了。」李儀心里一陣悵然,逃也似的離開了蘇林麒的視線,蘇林麒無奈笑了笑,正好余光感覺到一個注視的光芒。

他銳利一閃,林遙心里砰砰直跳,看著繁華的道路上,有戲子嘴中噴出火焰,惹得群眾連連叫好,於是將慌亂的將視線轉移,蘇林麒的唇角擒住一絲的淺笑,大步的走了過去,很有禮貌地說道:「林尚宮。」

林遙心里一陣發麻,抬起眸子迎上他高深莫測的眼,很意外道:「哈哈,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了蘇大人,久仰久仰了。」

蘇林麒笑了笑,這年繁鬧的街頭,流光溢彩之中,總是有心神盪漾的那一刻,他提議道:「好不容易見到你一次,不如我們去那船頭怎樣?」

他的手指指著遠方那橋下漁夫的船,那船的四周用無數的燈點亮,甚是美麗,還隱約的能看到湖水中幾朵睡蓮在月光下靜靜地綻放著。

她想蘇林麒只是說去船頭,沒什么意思,總不能駁了別人的面子吧?便笑著提起裙擺說道:「好」

方才她看到那個李千金黯然的眼神也猜到了一些,於是不敢多問,爬上船頭後。便有漁者送了一掌燈放在了桌面上,那燈籠甚是明亮,是個蓮花。蘇林麒看了一眼,問道:「你知道這掌燈的含義嗎?」

林遙覺得這個才子簡直就是來找茬的,自己哪里懂?他是新科狀元自然懂得,於是道:「小女子目不識丁,不懂。」

蘇林麒無害的笑了笑,將燈芯放了一個進去,那燈籠又亮了幾分,讓燈中蓮華更妖冶起來。

「予獨愛蓮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蘇某甚是喜歡這個詩句,陶淵明想要表達一個人的清高,或許還有另一種意思……」

沉吟幾秒,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林遙端著酒杯,沉思著。

船岸上的群人在不斷地流動著,一個小女孩面色驚喜的看著一艘華麗的輪船在橋段邊而過,便問自己的父親道:「娘,我看到那船的燈好漂亮啊,特別是里面的燈,是蓮花。」

「喏,船頭還有兩個人呢,好美的一對啊。」女孩羨慕的驚叫道,拉著她母親的手不放,那女子看了看,突然想起一句詩句。

予獨愛蓮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一貫美麗的臉上掛著一絲淺笑,然後唇角輕啟道:「君子獨愛美人,突發奇想,用詩句比喻自己心中情感甚是煞費苦心,予獨愛蓮,獨愛這如蓮花般的女子。」

女孩萌萌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不懂。

那女子笑了笑轉過身子,女孩眼神閃爍,突然驚喜道:「小哥哥,你來啦。」

女子轉身,清冷地月光照在她傾城的臉上,她的面前便出現了一位身子傾長的男子,一雙魅惑於天下的紫眸,隨著月色染上了溫柔的詩意。

他看著女子,唇角爬上了笑意,仿佛眼中只有她,他的身旁便站著一個清冷的少年,眼如星辰一般,風姿卓越,他看著那個身穿紫色曼陀羅長裙的女子,然後說道:「娘。」

很輕的一句話,女子眼角有了笑意,然後女孩不滿的嘟嘴:「一副死人的樣子,真不知道上輩子誰欠了他。」

女子看著女孩,捏了她一下,便道:「雲兮,不可這么和哥哥說話。」

雲兮無辜道:「啊呀,有嗎有嗎有嗎?小哥哥,我一直說話都這樣的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無數個對不對,仿佛就是要惹急那個男孩,燕楚一貫沉默的臉色微微一變,准備逃離。

他道:「長卿,赤燕今日還未喂食,我去馬圈里一下。」雲兮雙手叉腰,氣道:「你走你走你走吧,這輩子你就娶你的赤燕好了,好像寶貝一樣,也沒見你多關心關心我。」

雲兮的聲音越來越低,抬眼間,便看到自己娘親和那個號稱長卿無敵喜歡的男子對望著,她識趣地笑著和夕顏說道:「娘啊,我看那邊的冰糖葫蘆好好吃,我去買一下就回來哈。」

夕顏看了她一眼,正想說什么,卻見雲兮跟兔子一樣跑開了。

風銀君身邊的暗夜人也隨著雲兮的離開,做了暗中保護,雲兮自言自語道:「那個長卿叔叔喜歡娘,小哥哥又喜歡長卿,長卿是小哥哥的『爹』,那我也算他的『女兒』長卿是懷若的國主,小哥哥是懷若的皇子,那我是不是懷若的『公主』拉?」

這凌亂地關系,雲兮想著有些頭疼,可是一想到那個清冷孤獨的親爹,嘴角又無比委屈道:「什么公主嘛?!我是天朝人,為什么要做懷若的公主?討厭公主,討厭公主。我不要長卿叔叔,我只要爹爹……」

如此想著她眼中含著霧氣,手指中的蘆葦草也被丟棄道一旁。

「不管,倘若娘重新嫁給了那個長卿叔叔,我當上公主了,就一定要氣死氣死那個長卿。……反正我不喜歡娘和他在一起,不喜歡拉……雖然他很愛娘的樣子……」

如此自言自語的走著,也不知道撞上了誰,燕楚一副惱怒的看著她:「你這丫頭,走路都不看嗎?」

雲兮吃痛的摸著自己的手,眼中卷動著霧氣,是方才自言自語的想到爹爹死去之時悲傷的霧氣。燕楚以為是自己撞疼了她,刻板地拉過她的手,然後呵著一口氣,吹著她的傷口道:「還疼不疼?」

雲兮錯愕了一下,沒有想到小哥哥居然為她呼氣,輕微地搖搖頭道:「還是很疼。」燕楚心里有些愧疚,曾經在懷若的時候便看到有女子疼的時候男子為她吹氣,以為那個能夠療傷,便執起雲兮的手,大大的吹了一口,熱乎乎的感覺,突然讓雲兮的眼角更加濕潤了。

「小哥哥。」她過去抱住了他,燕楚錯愣了一下,覺得應該是自己吹的太過用力了,雲兮才會那么激動。

「疼的話就忍著。」

「小哥哥,我想我爹……」雲兮埋在他的發絲中,不禁低吟道,燕楚愣了一下。

夕顏抬起眼望著這平靜地江水,風銀君牽著她的手不斷地在前方走著,她的手雖然不冷,卻依然有些涼意,他看著她,眼底是無限地深情。

「今兒來的時候忘記了給你帶禮物,心中略有些歉意,你想要什么?」

他望著她的眼眸,她眼角的傷疤在曾經冰炫毒素褪去後,卻意外的好了。如今的她比以前更加的美麗了,那種美像是輕靈的仙塵,不染一絲絲的俗氣。

「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如意一對,南海瑪瑙,金陵朱釵,東海夜明珠。長卿,你送我的東西太多,我承受不起。」

「你喜歡就好。」

他突然從身後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發絲中,有縷縷的香氣撲來,帶著意外的甜蜜,真想永遠這樣,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里再也不會有誰,只有她和他。

只有他對她最深的愛,對她最刻苦銘心的難忘。

「今夜是除夕,明天過年了,總要給了驚喜的禮物,你說對不對?」他眼中的笑意濃烈,像是這絢爛在天空的煙花一樣綻放著,那雙紫眸也漸漸地深邃起來。

「那么是什么驚喜的禮物?」

她說話間,他便輕輕地抬起她的裙擺,以便她上船之時,被水濺到,抬眼間映入眼中的是滿地的梅花香,桂花香,鋪滿了整個船。

他知道她喜歡這些,輕撩起簾帳,在那縷縷地簫聲之中,夕顏想起一首歌,在很久很久以前,娘唱著一首歌。

她不禁地啟唇: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圓,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終了,那歌聲伴隨著簫聲引來了無數良子佳人的目光,有人欲要過船去見這個傾國女子,甚至有了些許的興奮。

這時,風銀君曲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從船內露出,整個身子也隨之探了出來,看著那些如狼般的雙眼,笑夕顏如今的魅力比當初更甚,只是當事人像是進入了自己的思緒一樣,毫不知情。

他握住她的手,宣誓自己的主權一般,這一刻,其余船上的男子們沮喪的退後了船頭,原來有良人了啊,太羨慕了。

夕顏現在看著他,很喜歡那簫聲,於是道:「長卿,你總是給我驚喜,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長卿笑了,笑的絕代芳華,他攬住她的腰身,將她護在自己的懷中,不禁地吻了她一下道:「禮物不是這個,我可不可以把自己打包起來送給你?可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她錯愕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漸漸地漸漸地緩緩流走,雖然依舊保持著那樣的表情,心里卻已經有了驚濤駭浪。

「長卿,你是帝王,你是懷若的帝王。」她提醒了他一下,似乎早知道她會如此的回答,他道:「顏兒,即使傾盡天下,也不及一個你。我可以為了你不要這個帝王。」

夕顏心驚地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再說下去,為何那么久了,他還是依舊如此的執著?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想離開這里,到很遠的地方生活。」

風銀君的眼神一暗,仿佛被什么撕扯了一下,那點點浪漫的思緒被澆滅了,她為什么還要這樣呢?

這樣的讓自己苦著?

他的心被情感翻騰著,涌動著,最後好像要破身子沖出來。

「人總要活著,若總是沉湎於過去,在心里塑造的圍牆里走不出來,活著痛苦又有什么意義?」他掰正她的身子,定睛地看著她,哪怕那一點點的希翼,他也會為自己爭取著什么。

「為何老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他死了,顏兒,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們一樣,有那樣的幸運,落進了冰崖還能帶著劇毒活著,難道你不懂嗎?」

年幼時,若不是因為身子輕盈,龐大的懸崖樹蔭為他們減小了沖擊力,他們順勢的掉進了那個冰崖洞里,否則他們也不會有活著的機會。

也正因為這樣的毒,讓他與她牽絆了前半生,可是如今毒解了,雲兮在巫山之時,母體的毒也解開了,燕楚在他的身邊,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如果燕楚喜歡長卿,他尊重燕楚的選擇,讓他呆在他的身邊,永遠的陪伴著他,難道不行嗎?

這算是對長卿的補償,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

她的聲音如飄渺的霧氣一樣,她望著那輪明月,輕聲道:「也許我真的不懂吧長卿,你試過連死都要愛著這個人嗎?我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曾經我心里恨他,恨的幾乎要殺死他,可心里卻愛著他。我為什么要愛上他?我連一點理由也找不到,我總會回憶著有關他的過去,總想著他會在花海中等著我,等著我回眸看他。」

「你說他死了,可我總是不信,我相信他會回來,倘若他念著我,即便死了也會帶著靈魂看著我。因為冰山雪蓮,他考慮一秒也不願意,就想讓我活著。以前我看不清他,可是現在我懂了,他總是沉默的愛著我,總是那樣的沉默著,因此我看不到他愛我多深,原來他的愛是看不見的,是我一直沒有體會到。」

像雲,像霧,又像風。

風銀君的眼神漸漸地暗淡了,如這漆黑的夜幕一樣,她的話觸動了她,讓他的心隱隱地作痛。

梅花香漫然襲來,似乎包裹了她的全身,她淺淺地看著他笑,拾起腳邊的梅花,她說:「從現在起,我會等著他,等著他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依舊愛著他,固執的愛著他,走到世界的盡頭……

他見她唇角那安然的笑容,只能一點一點的退開,還是得不到啊——

但願下輩子再也不要遇上她了,這樣的女子是他的傷啊,一輩子不能觸及的傷啊——

但願下輩子,下下輩子,不要遇上她,若是遇上了,也一定要是第一個,他再也不要做第二個——

因為第二個遇上她的,她永遠都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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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若冰崖風黑月高,山洞里隱隱地有些燭光。一年邁蒼老的老者,如百年骷髏一般的靠在牆壁上咳嗽著,他的身邊有一個絕色的男人,臉色蒼白,卻依舊不改高貴的氣質,他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柴。

老者骷髏般的手撐開在火燭上烘烤著。「這冰崖的冰越來越冷了,也就只有我受的住。」

男子面色沒有笑容,卻依舊是病後的蒼白,他定睛的看著這個感覺油燈枯竭的老人,簡直難以相信他已經快一百八十歲了。

這世界上有一百八十歲的人嗎?貌似沒有人能活著那么久,而且還是個老人。

「你真的是邱涳先生嘴里說的師傅?」男子孤疑地問了一句,似乎要有些不信。

老人骷髏般的手抬起,若不是有那一層皮包著,男子還真以為見到了鬼了。

「恩哼,邱涳啊,那老頭也快一百了吧,曾經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教他我畢生所學的東西就是怕自己活不了多久,畢生所創造的東西沒有人發揚。沒想到,這一活,我又多活了幾十年啊。」老者感慨,男子沉吟了一聲,便道:「難怪總覺得他無所不能,他確實是學到了精髓了,先生說他的師傅是個道士,我看您倒是一點也不像。」

老者笑了笑,感覺有點傻氣,「他說我是道士,意思就是說我是不死妖精。你覺得奇怪也正常,這世界上古怪的事情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若不是你恰好的掉在了冰崖上我種的攀天大樹,恐怕你也活不了了。」

「應該說,我是托您樹的福氣。」

「那到不是,五行之中,終有星落而起,我看了那么多年的星象,測了你的生辰八字,你是福人,一生平安並且會安然的老死。這次你因禍得福,是因為命不該絕。」

男子不說話了,用力的咳嗽了一下,老者摸著他的脈搏道:「你這舊疾也很久了吧?是毒,下雨的時候就會復發,是不是?」

男子更加驚奇了,卻見老者說道:「別當心,我會讓你病好起來的。」

男子沉默,不說話了,老者又開始說了。「我救了你,以後也給你吃給你喝,你會陪著我吧?陪我一年,一年後我就油燈枯竭了,想想死前總有人陪伴自己總是好得。你若答應了,到時候山洞的鑰匙我也給你,以後你就自由了,你覺得怎樣?」

依舊沉默,半晌之後,男子回答了一聲,他說:「好」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年就這樣晃晃地過去了。

夕顏在一個集市里造了間房子,離湖邊不遠,那里她種了好多的梅花樹,每日都細心的澆灌著,而她的女兒雲兮就像個愛玩的兔子一樣,喜歡到處亂竄,惹是生非。

在這個比較繁榮的集市里,雲兮的身後被一個大漢追趕著。

「你個死丫頭,你不是說賣我書嗎?為什么是這個?為什么?」一名莽漢像孩子一樣瞪著眼睛看著雲兮,雲兮的衣領被提起。

她咳了兩聲,眼中的光芒甚是狡黠道:「大哥大哥啊,你看看你,都幾歲的年齡了,對不對?雖然我是賣書的,是賣很多很多好書的,可這本書多經典啊,你首先不應該先學知識,要學這里面的東西知道嗎?俗話說得好:只有征服了女人,你才有無限地動力去學其他的。」

雲兮握拳,一副好學的樣子,那大漢似乎也被她氣勢磅礴的語言鎮住了,覺得自己真應該學,於是有些臉紅的指著那書中一副**的圖像道:「我想問,這個應該去哪里學?我想要你教我。」

雲兮險些倒在地面上,她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啊,這東西你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我一小女生,又不能為你做什么,你去怡紅院吧,保准你學的滿載而歸。」大漢哦了一聲,似乎還雲里霧里,雲兮瞬間脫身,怎奈半路殺出了程咬金,一男孩一手拍開了那大漢的書,故意無意的說道:「阿叔,你怎么還不懂?雲兮這坑人的孩子最愛撒謊了,你跟她是學不好的。」

「胡說。」大漢一手拾起那本『春宮』書,然後氣氣得看了一眼那男孩,隨後便走了。

雲兮捂住肚子指著那男孩哈哈的笑了起來,眼中有了得意之色:「破罐子,你斗不過我。」還不停地做了個鬼臉,男孩生氣了,一腳勾住她蹦蹦跳跳地腳丫子,雲兮一不穩,整個身子撲在了地上,然後哇哇大叫了起來。

夜幕降臨,夕顏煮好了飯,等候著雲兮回來,結果隔壁的大嬸說雲兮賴在了破罐子的家不回來,說破罐子弄傷了他的腿,她要他賠。

大嬸說話的時候,眼底還有笑意,說這兩個孩子真像個冤家。雲兮說要賠,結果破罐子就接話了

「好吧好吧,我家窮,沒什么好賠你的,把我人賠給你好了。」

夕顏一聽,覺得這孩子有趣及了,但也不能讓雲兮老是那么任性下去,不學無術吧?以後長大了,那還了得?不把別人搞得天翻地覆是不罷休了。

收拾好碗筷,她站起了身子,准備去開門,打開門的那一刻,一個身穿黑色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眼中。

時間仿若停止了,只有她與他。

那男子摘下了頭頂的帽子,攏了一下自己的披風。

夕顏靜靜的站在那,無聲無息,風吹過她粉紅色的長裙,薄紗浮浮,像是早春的柳枝。

她看著那男子絕色的臉龐,鳳眸長鬢,高挺的身軀,她的眼眶瞬間的積滿了淚水,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微風吹過她的臉頰,那男子笑著看著她,就那樣無聲的兩兩對望著。

她的心一瞬間被什么填滿了,她難以相信的撫摸著他的臉,是他啊!

真的是他啊!

他回來了,就如無數了日夜那樣,她守著自己的信念,渴望他的容顏在自己的眼中出現一樣。

她一直相信他不會死,就像他曾經也相信她會活著一樣。

她的雙手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感受他那平穩地心跳,她的聲音哽咽,她輕聲道:「恆弋,你回來了。」

像個久違的妻子一樣,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只有四個字,卻道盡了無盡的思念,曾經滄海桑田,愛你,我願意用一輩子來等候。

他唇角勾起了絲絲的笑意,扔下那帽子,緊緊地抱住她,吮吸著她的芳香,吻著她輕柔的唇,然後輕輕道:「我回來了。」

也是四個字,心靈感應一般。

她哭了,那樣的無聲無息,原來她等候的時間還不是太長,只有那么一年而已。

她深深地埋進他寬大的胸膛,輕輕地閉上眼睛,感覺這一刻真實的存在感:「你回來了,真好。」

一切,真的很好。

假如愛有天意,傾盡了一生,輪回了一次。活著的時候,明明知道曾經的記憶里幸福比較少,痛苦的比較多。明明知道別人可以帶給無窮無盡的幸福,卻依然死守著另一份等待。

既然愛情讓你想要抓住失去的一切。

那么。

給你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給相愛的兩人再一次幸福的機會,重新再來一次,可以吧?

「我愛你。」

這是他一生中遲來的愛語,如今他已經說出來了。

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

————(全劇終)明日附上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