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這幾天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比如她經常會偷偷看施奕,有時候正好撞上施奕的目光,那一瞬她在施奕的眸子里看到滿目柔情。然而只要她眨眨眼,再去看時,施奕眸子就變得一片冷清。
尤其奇怪的是,施奕聲稱讓她做貼身助理,貼身到什么地步——並不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而是二十四小時都要跟在施奕身邊!!
唐曼震驚了。她又不是施奕的影子,二十四小時都圍著施奕轉是幾個意思?雖然她還是蠻享受的,但這也太奇怪了不是嗎?哪有什么助理是要二十四小時都要跟著上司的?白天還好說,等到晚上下了班,施奕就輕飄飄地掃她一眼,「走。」
走去哪兒?下班了唐曼要回家啊!施奕說,「一起去吃飯。」
一,起,去,吃,飯……
然後還過來主動牽住了唐曼的手。唐曼望著她,整個人都是一副大腦運轉不靈的吃驚模樣。可施奕視若無睹。
難道施奕真的愛上自己了嗎!!唐曼用力抓撓自己的頭發,這是多么坑爹的事情!怎么可能!!一開始施奕就厭惡她厭惡的不行,可自從酒吧回來,施奕就變了個人似的。
她跟陸鳶說的時候,陸鳶想了想,「真不愧是施總。」
「什么意思?」
「很明顯這叫以毒攻毒啊。」陸鳶十分嫌棄地看她一眼,「你想要假裝喜歡施奕勾引她,那人家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看你倆誰能惡心過誰。」
「……」唐曼黑了臉,「誰惡心了!我一點都不惡心。施總更不……那啥。」
「哎,我說你怎么老護著她啊。」陸鳶十分不理解,「你都被施家夫婦坑過兩次了,還一頭扎進去以為人家是好人,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智商有問題。」
豈料唐曼根本沒心思聽她說話,反而一拍桌子道,「她要以毒攻毒,我就迎難直上!反正現在比以前被她折磨好多了。」想起月前被施奕的精神*雙折磨,唐曼就忍不住哆嗦。實在太折騰人了。
陸鳶看她一眼,「你?上?被上吧?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把自己賠進去。」
「喂喂喂,」唐曼十分不樂意,「我有那么弱嗎?」
陸鳶不說話,直接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妞兒,來給爺笑個。」
「笑你的頭。」唐曼打掉她的手,轉而站起身來,一下把陸鳶困在座位上,俯身望向她,「美女,你真漂亮。」
陸鳶眼睛閃了閃,「本來是有些氣勢的,可你話一出口,人就弱了下去。」說著自己反而勾住唐曼的脖子,舔了舔自己的唇,對唐曼拋媚眼,「怎么,爺要上我嗎?」
「……」唐曼嘴角抽搐,一把推開她,「陸鳶你能要點臉嗎?」
陸鳶滿不在乎,「不這樣你還想跟施總斗?」她上上下下掃過唐曼,湊過去道,「你太嫩了。會被她玩死的。」
「我看施奕不是這樣的人。」唐曼嘟囔著,忽然面前落下一個文件夾,「什么?」
「施奕的風流史。」陸鳶道,「就憑你上網搜的那些,都是個屁啊。誰都知道的資料就不是資料。」她眼神示意了下那文件,「這里面是我在圈子里搜集的。果然施奕這種女人,風流成性。」
唐曼懷疑地看她一眼,然而一翻開臉色就不好看了。難怪施奕對les這么了解,原來追過她的女人那么多。想來也是,施奕家世好相貌好,才貌雙全的女人偏偏性冷淡,難免讓les想入非非。唐曼看著這些資料,心中滋味復雜。照這些小道消息來看,施奕根本不喜歡女人。那么多條件優秀的女人都沒有打動過她,自己何德何能讓她青眼有加。唐曼不由得心里灰了一片,看來陸鳶說的不錯,施奕就是在以毒攻毒。她想起了第一天跟施奕「表白」時,施奕的反應——施總確實見多識廣很沒節操啊。
如果自己臉皮不厚點,只怕真的把自己賠進去。
「和平相處也挺好的。」唐曼心里有點犯怵,可她剛說完就聽陸鳶笑說,「你願意和平相處,施奕願意嗎?其實我看吧,要么你想辦法證明那件事是誤會,要么你就下死功夫讓她愛上你。不然,這種女人害起人來,不知道會使什么手段。」
唐曼幽幽地望著她,「這兩種辦法都難於登天好嗎?」
陸鳶聳肩,「你多長點心。別色令智昏,一見著那女人就摸不著方向。」
「我哪有,」唐曼嘴硬,「我清醒著呢。」
「對,清醒地維護一個時刻准備害你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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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奕有的是耐心。她做事情不會那么莽撞。看到唐曼受驚的模樣,再想想現在的情況,施總很明智地選擇了循循漸進慢慢來。她想,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么她就要好好把握。不僅要把濮元思那個男人整垮,還要保護好唐曼。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把唐曼逼上絕路,唐曼後來也不會變成那樣。
也是這時候,施奕才發現,原來一開始唐曼就總偷偷看她。原來,唐曼最開始就對她有意。可惜她當初根本沒注意到。
「曼曼,過來。」
施奕一開口,唐曼就一激靈——「曼曼」,艾瑪,施總什么時候跟自己這么熟了。她連忙快步走過去,施奕道,「給我揉揉肩膀,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