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思夢一聲不吭，凝視毀滅之源。

……

「最後一天了。」

凌九霄笑容苦澀。

任由他來時如何去想，都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到達這等地步。

我就想要個爭奪學府首席的資格而已，哪里至於到達這等毀天滅地的程度，豈不是在玩我么？

望著始終不能完美融合的世界之心、毀滅之源，凌九霄反而不急了，陷入沉吟。

事實上，這幾百天來，他在一次次嘗試之中，隱約找到了融合的玄機。

可以說只差一步，甚至是半步了。

不過，天意如刀，誰能知道余下的半步，要多久方能邁過。

「世界之心代表了創造，可以衍生萬物；毀滅之源則是位於對立面，又可以看作混沌虛無。」

「這是創造的起點，又是創造的終點。」

「一方位面宛如武者，有著壽元之說，只是它們的壽命很長很長，長到了一位神靈自然隕落了，都不一定到終點。」

……

凌九霄靜坐在融合了一半的世界之心、毀滅之源的面前，暗暗思索。

時間如水，第七百天差不多到了盡頭。

「還有數百個呼吸而已么？」

凌九霄感受著四方八面的變化。

小生死葯海的本源之力，差不多到了極限，若隱若現，就要散盡。

換言之，洞天世界應該是哀鴻遍野，眾多生靈距離被毀滅只有一步，乃至已經被毀滅氣息籠罩在內了。

「哦？小生死葯海的……本源？」

凌九霄眼中精光一閃，他又一次看向世界之心、毀滅之源，這一次是的確抓住了什么。

不過，具體是什么，他沒能多想。

他沒有多想的時間，數百個呼吸過去，小生死葯海的本源力量散盡，他就要被毀滅之源吞噬了。

「一線生機……不試的話，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凌九霄站了起來，邁向世界之心、毀滅之源。

「我信這一閃而過的靈光，更信我自己！」

「嗡……！」

凌九霄邁入兩者之中，頓時被兩者充斥。

一邊創造，一邊毀滅！

……

「時間到了。」

葯靈子嘆了一聲，不管邪思夢如何，一步跨出，去到了洞天世界葯國上方，化作一個青色光罩，將這方國度罩在其中！

「轟隆隆！」

下一霎那，毀滅之力如同潮水傾瀉而下，青色光罩迅速變得灰暗下來。

和毀滅之源比較，葯靈子根本不算什么。

「要死了嗎？」

絳仙子怔怔說道。

真的直面死亡的時候，她反倒是冷靜下來，毫不驚慌。

「生死么。」

絳仙子的眸子被毀滅之光充斥的瞬間，她手腕的神紋又少了一道。

……

毀滅之源當中，凌九霄在被光彩吞噬之前，眼神無奈……他的想法對了，可惜自己太弱，所以失敗了。

青年如同在沙灘寫下的字，毀滅之力則像海水滾滾而來，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抹平，將這道人影吞噬殆盡。

與此同時，九天之上。

凌九霄遇過的灰衣男子，扔在推演著九轉仙魔訣。

一年，十年，百年……時間對他來說，沒有太多的意義。

即便是神靈的一生，在他眼中可能只是能夠推演一門古老的術法，或許還是遠遠不夠。

就在凌九霄道消身死的剎那，他的眼皮動了一下，道：「哦？這個小家伙……隕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