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我忽然就明白了許多事,問睿陽小悅的父親是不是阿亮,睿陽點頭,我嘆道:「他們一個個還真擅長把自己的人生搞得混亂,自己過得不舒坦不說,還連累孩子,說到底,唐耀雖然對小悅態度有問題,不過好歹是他給了小悅身份,不然都不知道小孩該怎么長大。」

睿陽道:「因為唐蓉知道了那些事,很受傷,孩子出生以後她不願意撫養,至於閆亮,你也猜得到,他就算想養,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有時候想想,楷楷能遇見你,很慶幸。」

經他一提,我想起劉媛來,其實明明沒有過去多久,大概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忽然想起她,竟連名字都覺得陌生。不知道她現在生活得怎么樣,這段時間也撥打過她的電話,一直都無人接聽,可能已經換號了。我看華睿陽在一旁臉上帶著輕松笑意,一副慶幸樣子倒是實在。心里有些不快,我道:「你還沒交代當初跟劉媛怎么搞上的,不要那么輕松說什么慶幸,你倒是空撿了個大便宜,我跟劉媛過得都不輕松,華先生您親自給我吃的苦頭也不少,我都記著呢。」

他看我笑,道:「在我身上要是發生了不可控的事,那說明我一定處於不可控的狀態,可能被朋友叫出去喝酒,酒醉之後發生的事情吧,我其實早就不記得,也是後來聽劉媛講的。」

我推他離我遠些,道:「華先生那么炙手可熱,跟多少人上過床大概早就數不過來了,估計論國籍都能開個聯合國大會。」

華睿陽笑出聲來,道:「文初,這形容太誇張了,明明就是屈指可數。」

我瞥他一眼,道:「那你快屈指數數。」

他笑著走過來將我往床上拽,我趕緊轉移話題道:「今天張敏給了我一個老劇本,寫得很好,我拿給你看。」

我翻身溜走,從包里拿出劇本,遞給華睿陽,他看著封面上「言成」兩個字,眉頭明顯一皺,我瞧見,問道:「這人你認識?」

他抬頭看我,反問道:「你不認識?」

我道:「你比我年紀大,可能認識,不過我出道以來沒有聽說過他,張姐說這是他唯一的作品。你怎么認識的?華星的人?」

華睿陽搖搖頭,道:「談不上認識,只是聽說過。」

我道:「連你都聽說過,那看來這人真的很有才分,可惜沒有更多作品,唯一這個還拖到現在也沒有搬上熒幕,張姐今天找我出演,女主的話,她推薦陶桃。要是能聯系上她,我也想同陶桃合作。」

華睿陽道:「只和陶桃?不跟秦衛了?」

這么明顯調侃的語氣還真叫人不爽,我道:「看情況再說,自古以來不都是擇良木而棲嘛。」

他冷哼一聲,我不敢再觸逆鱗,湊過去,快速親他一下,道:「華先生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楷楷不愧是我兒子,這時候在外面敲門叫爸爸,我給他開門,小孩皺巴著一張小臉進來,懷里抱著一只毛絨熔的綠色青蛙,帶著哭腔道:「爸爸,睡不著。」

我抱他,他摟著我脖子,說著:「小悅不在睡不著,跟爸爸一起睡。」

我巴不得,笑著對華睿陽道:「我跟楷楷一起睡,你也早點休息。」本來說完就想快點轉身,可是華睿陽攔下,道:「小孩不占地方,叫他睡我們床上。」

我道:「那成什么樣子,不行,絕對不行,你有時候能不能稍微提高點情商,給孩子瞧見像什么話。我過去了,你早睡。」

華睿陽皺著眉頭放我出去,我給他關上門,使勁親了口楷楷,還是乖兒子對爸爸最好。

第二天,楷楷正常去幼兒園,華睿陽正常上班,我正常家里蹲。閑來無事,打電話去約小顧,想跟他解釋解釋工作變動的事,我很少攬幫人的活,也犯不上去做得罪人的事,能圓滿點解決的事圓滿點最好,以後說不定誰能幫上誰。

聯系後得知小顧上午有事,稍一遲疑,我還是約了他晚上見面。

地點是小顧挑的,酒吧街,他見到我很興奮,道:「沈哥,我已經跟華星簽了,華星好像知道我手頭不寬裕,還先給了我一筆錢,要去的劇組是個大制作,這下吃穿住一氣兒解決了。多虧沈哥,不過不能做沈哥助理還真遺憾,沈哥,今兒我請你吃飯喝酒!」

我看他一臉熱情洋溢,實在瞧不出哪里「遺憾」了,要是知道張敏速度這么快,其實我沒必要專門跑出來一趟跟他見面,不過見小顧那么高興,我多少受些感染,道:「好,這里太鬧騰,就請我去上次的地方吃面吧,那邊味道不錯,我前些日子還想再去,沒找到空。」

小顧堅決不同意,拽著我去了一家烤肉店,我本以為吃完烤肉就可以了,結果吃完後這家伙非得拉我去酒吧喝酒,我看看手表,心里有些不耐煩,楷楷還在家等我講睡前故事,回去晚了睿陽也不是好應付的。

我推脫,小顧卻有些惱,非說我看不起他,言語有了些江湖混混的急躁,抓著我硬拉我進去。我無奈,只好同他約好最多只能待半個小時,我還有別的事要趕回去,小顧滿嘴說好。

夜還未深,酒吧里還沒有那么喧囂,明明喝的只是啤酒,幾杯酒下肚,我腦子暈脹得厲害,看不大清眼前小顧的面孔,虛虛晃晃的,只聽他好像搖晃著我肩膀一直喊著「沈哥」。

在陌生的酒店房間中醒來,我反應了一會,知道是被下葯了。心里警惕,掀開被子查看,發現身上衣服全部不見了蹤影,不好的念頭一下子充斥腦海,活動四肢,倒沒有別的大礙。我仔細尋思著這到底是得罪了誰,還是誰想拿我去威脅華睿陽。

衛生間有水聲,我拎起台燈站在門側靜候,腦袋還有些脹,外面天未亮,看來我昏睡的時間並不長。里面水龍頭被擰上,水聲停止,有人握著門把手開門,我舉起陶瓷台燈砸下去,不想那人反應敏捷,我只是擦到他肩膀,並未擊中要害。失了先機,他將我反手擰住,喝道:「文初!」

一聽聲音,我徹底懵了,道:「秦衛?」

秦衛松開我,上下打量我一番,我趕緊跳到床上拿被子遮掩,他笑道:「你怕什么,剛才下手可真狠,我要是反應慢點就被你廢了。」

我完全沒頭緒,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你給我設套?」

他沒說是,也沒有否定,只是笑著解開上衣扣子,道:「抱歉,我只是有些事想確認一下。」他說著脫下衣服,裸著上身也上床,我警惕,道:「秦衛,你又發什么神經?」

他突然探手掐住我脖子,神情倒平靜,他道:「文初,我也已經講不清對你什么感情,好像也沒有那么愛,不過你不在我身邊,不管我怎么奮斗,取得什么樣的成績,都覺得成功得不完美。我經常夢到你嘲笑我,文初,我有點受不了那種滋味,所以,你快點回來吧,我幫你制造機會,你只管回來就好,咱倆誰都離不開誰,文初你也快些承認吧。」

我推開他下床,他靠在床上點燃一支煙,我去外面沙發拾起衣服往身上穿,秦衛冷著臉下床走到一旁,抱著胳膊看我。

我回頭瞥他一眼,道:「在我把你歸類成瘋子之前,停止吧。秦衛,你之前的風度哪里去了,都是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