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記響亮的耳光(1 / 2)

群賢站在長安街頭的一處酒肆之前,正傲慢的看著來往的路人。

秦時沒有酒肆,不讓當壚,高皇帝時期也是這樣,直到如今這位天子執政,方才廢除,允許當壚,曹參在位的時候,施行了很多寬松的政策。

例如在曹參之前,大漢的食肆是官營的,里頭賣飯菜的都是吏,是拿工資的,不靠這飯店來掙錢。曹參允許私人開辦食肆,開放了酒肆,不再限制耕戶行商,放開了對商人的限制政策,促進商業的發展,增加收入,這使得大漢的經濟迅速的向前發展。

蕭規曹隨不假,可曹參的確也做了不少事。

最有名的,就是在上一年廢除了「挾書律」。

挾書律是在暴秦進行焚書時實行的一項法令,除了允許官府有關部門可以藏書外,民間一律禁止私自藏書咳咳,大漢一時大意,竟忘了要廢除這法令,到了曹參的時代終於想起來這件事,急忙廢除,以表示我大漢跟暴秦是不同的。

這項法令使得天下士人非常的開心,學術氛圍再一次濃烈起來,名士們也紛紛出山,願意輔佐這個嶄新的帝國。

而寬松的社會氛圍,就使得長安也逐漸變了模樣,再也不是原先冷冷清清的樣子了,站在街邊上,來往的行人是不少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也能看到男女來市里一同買些東西。

劉長背靠著酒肆的木板,打量著來往的行人,傲然的抿了一小口的酒水。

劉長倒不是愛喝酒,只是喝給往來的人來看,炫耀一下自己而已。

漢初的民風是非常彪悍的,因為沒有禮法限制,女子也十分大膽,甚至還有前來買酒,當場飲上一壺,仰起頭離開的,無論是年輕的男子搭訕女子,還是女子去搭訕男子,在這個時代都不是什么大事。

改嫁了也不會遭受非議,甚至寡婦還很有市場,不少人就喜歡迎娶生過孩子的寡婦。

在民間,先上船再補票的事情也是數不勝數,根本沒人在意。

叔孫通倒是幾次上奏,請求嚴懲國內不禮的行為,但是嘛,劉邦是吧,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劉邦壓根就沒鳥叔孫通。

周勝之捅了捅劉長的手臂,劉長猛地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三位漂亮的大姊笑著朝這里走來,劉長一樂,急忙叫道,「三位大姊,不如一起來飲?!」

那幾個女子正要開罵,轉頭一看,卻是幾個半大的娃娃,頓時便大笑了起來,也不理會他們,只是自顧自的買酒。

聽到她們的笑聲,周勝之這些人臊的不行,各個低著頭,或別過頭,都不敢去看別人。

唯獨劉長咧嘴笑著,走到她們身邊,說道:「大姊,要買酒嘛?你們長得真漂亮,不如一起飲?」

為首的那位瞥了一眼劉長,說道:「聚飲可是違法的!」

「哎,我喝的不是美酒,乃是美人,這難道也是違法的嘛?」

「哈哈哈」

幾個女子大笑了起來,為首的那位看了一眼劉長,問道:「你這個年紀,喝的動美人嗎?我酒量可是很大的」

聽到這句話,周勝之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臉色羞紅,坐立不安。

劉長卻大笑了起來,拍打著胸口,「大姊休要小看人,別說是大姊一人,便是三人一起,我也飲的動!」

「可能告知姓名?家在何處?以後可以一同飲酒啊?」

劉長還在說著呢,欒布便駕車來到了這里,看到劉長,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無奈的走到了劉長身邊,對著三位女子賠禮道:「我家少家主年幼,不知禮,若是冒犯了三位,還請見諒。」

三人也正經了起來,笑著跟欒布回禮,又說道:「沒有冒犯,只是想要與我們三人同房而已。」

欒布頓時羞紅了臉,不敢多言,直接上了車,說道:「少家主,走吧。」

劉長跳上了車,對著三人說道:「三位大姊,你們家在哪里呀?」

「若是不說,那我說,我家在城北城北從左數第」

劉長還沒說完,欒布就駕車飛速逃離了這里。

「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坐在車上,劉長的表情很是不爽。

「欒布啊」

「欒布?」

「欒布」

「欒布,你就回一聲唄?」

「嗯。」

「你壞了寡人的大事啊!」

欒布咋也忍不住,大聲訓斥道:「荒淫無道,乃是暴君之所為也!」

「好你個欒布,你居然敢說我阿父是暴君!」

「臣不敢臣不是」

「那你就是說當今陛下?當今陛下不也是後宮妻妾如雲,左擁右抱嘛?」

「臣臣是說大王!」

「大王還沒到那個年紀!」

「到了年紀就可以了?」,劉長眼前一亮。

「到時候,臣也會勸諫大王!酒色傷身,大王怎可輕賤?!」

劉長無奈的看著前方,忽然問道:「你這是帶我去哪兒啊?不是回皇宮嘛?」

欒布無奈的說道:「建成侯派人,想要邀請大王前往府中,我剛去迎接了那人,轉身一看,大王您就跑了長輩邀請晚輩,您身為晚輩,還要遲到,讓長輩等著您.這是何等的無禮啊!」

「大王啊,您若是要外出,便與我們說一聲,為何總是要跑呢?現在張不疑他們還在長安各地找您呢!」

「說了你們讓我去酒肆嘛?」

「不讓。」

「那不就完了。」

欒布長嘆了一聲,又加快了速度,說道:「大王若是無聊,可以去食肆啊,城南就開了一家不錯的食肆。」

「去過了,前幾天我跟勝之他們過去吃飯,正好看到兩個美人在吃.就跑過去與她們一同吃飯你猜怎么著?那兩人說要去買些東西,便一直站在門外,不願進來,等我們離開

我就跟勝之就趁機把她們的飯菜都吃掉了!」

「我知道我結的飯錢大王啊.」

欒布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這是人干的事情嘛??前去搭訕,

人家不樂意,故意找茬躲開,就把人家的飯菜給吃掉了屬實不當人啊!!

車停在建成侯家之前,劉長跳下車來,熟練的就要翻牆,忽想起這次是受到了舅父的邀請,這才帶著欒布從正門進入。

呂釋之准備好了宴席,看到劉長前來,格外的親切,笑著上前,一把將他拉過來,捏著他身上的肉,罵道:「你這豎子,過幾年是要比我還要高大了!」

劉長笑著,呂釋之拽著他,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一旁的呂產和呂家兩兄弟也起身行禮。

劉長坐下來之後,呂釋之這才板著臉,有些不悅的問道:「我不請你,你便從不來看望我,難道是看不起我這個舅父嗎?」

「其實我常來這里的,只是舅父繁忙,無緣相見.」

「長啊,我們乃是至親,縱然不能像拜見你阿母那樣頻繁,也得時常前來啊!」

「我知道啦!舅父放心吧!以後我會多來的!」

呂釋之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他令下人宰羊,說道:「我猶子最愛吃羊,給他多盛些肉!」

劉長看向了面前的呂產,笑著問道:「有多日不曾見到兄長,兄長在做什么呢?」

呂產搖著頭,悲切的說道:「不要說了唉,在府內養傷.」

「啊?兄長受了傷?」

呂產偷偷看了一眼呂釋之,說道:「無礙。」

呂祿卻等不及了,他急忙走到了劉長的身邊,緊挨著他坐下來,淚流滿臉,「大王啊,

您要為我做主啊!」

「啊??出什么事了??」

「有人謀害我啊!」

劉長勃然大怒,質問道:「是何人謀害你?」

「我也不知道這些時日里,不斷的有人上奏,說我在地方上為非作歹,欺壓官吏,我壓根就沒有出府啊」

劉長看向了一旁的呂釋之,「還有這種事?」

呂釋之板著臉,「起初我也以為是這豎子做的,後來他被我打傷,在府中養傷,都有人前來彈劾,方才知道是有人污蔑。」

「舅父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我一定找出真凶!」

呂釋之搖了搖頭,「小事,不必勞心。」

很快,羊肉被端了上來,劉長卷起了衣袖,大口大口的吃著肉,滿臉都是油。

呂釋之吃著肉,忽然問道:「長啊,我與那曹參,誰與你更親?」

「自然是舅父啊!曹賊欺壓忠良,這些時日里更是整日待在府邸里,實在可恨!」

劉長破口大罵,呂釋之笑了起來,說道:「不能對曹相無禮。」

「聽聞陛下想讓曹參之子來擔任郎中令,有這件事嗎?」

「啊?郎中令不是陳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