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新相(1 / 2)

弘武殿內,場面很是熱鬧。

二十余位壯漢正在場內開始拼殺。

只見他們大多人都是裸著上身,站成了兩派,正在奮力的爭搶著蹴鞠,他們各個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身上都是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傷疤,這些都是軍中的將領們,被皇帝請到了皇宮內舉辦了個宴席,看到有這么多勐士前來,劉長心里大喜,便又領著他們開了場蹴鞠比賽,此刻,持球的就是劉長,哪怕是站在這些勐將之中,他看起來依舊很顯眼。

他的身體依舊高過了在場的眾人,那誇張的肌肉緯度,讓周邊的勐將們看起來都顯得有些小巧玲瓏。

他護著球,朝著對方的球門狂奔而去,盧他之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伸出腳就要搶奪,劉長大驚失色,勐地一推,愣是將盧他之推的滾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坐在地上,眼神里滿是迷茫,我是誰來著??

遠處正在看著他們踢球的「裁判員」舉起了牌子,大聲叫喊道:「盧將軍阻擋犯規!

盧他之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裁判員。

當然,比賽還在繼續。

坐鎮後方的幾個勐士看到了盧他之的待遇,決定改變策略,他們並肩朝著劉長的方向沖鋒而去,雙方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沒有技術,全靠力量,三位勐將直接從兩旁同時撞向了劉長,劉長也不避讓,四個人撞擊在一起,只見那三人直接飛了出去,倒地不起,而劉長直接沖到了空門前,一腳踹起,力道是很充足,就是角度不太對,直接飛上了天際,跟球門反正是不挨著的。

南軍的諸多勐士們無力的坐在地上,喘著大氣。

這樣的運動實在激烈,劉長跟他們所進行的比賽,壓根就不看什么技術,大家就是撞擊,猶如打仗一般,過去周亞夫還在長安的時候,還能通過他的指揮來戰勝劉長,可現在周亞夫不在,沒有人能做出合理的決策,他們再也沒有辦法戰勝劉長了。

劉長大汗淋漓,玩的相當痛快。

南軍進行了多次的輪換,他這絕對不是貪玩,主要就是為了磨合這些南軍的將領們,跟自己玩了幾次之後,他們都變得和睦了起來,對彼此的了解也都更深了,劉長完全就是為了國事才會如此。

每每想起這些,劉長就恨不得賞賜了自己。

雖然這一球打了空,可最終還是由劉長帶領的這一隊獲得了勝利。

主要就是方才那三位撞擊劉長的宿將們被裁判員給罰了出去。

盧他之被劉長攙扶著起身,隨即看向了劉長身邊的裁判員,認真的說道:「陛下,我覺得啊,張左相畢竟是國相,諸事纏身,讓他來監督比賽實在是大材小用,下次還是換個人吧。」

比賽結束後,張不疑就令人帶著水和布來到了劉長的身邊,趕忙為他擦拭著汗水。

劉長大笑著,拍了拍張不疑的肩膀,「今日左相休假,正好也沒事,他這不是當的挺好嗎?很是公正!」

「公正?陛下方才那一下弄的我現在頭都有些暈,公不公正我都想不起來了...」

張不疑卻笑著說道:「陛下神力,無所不能...」

劉長與諸多南軍將領們坐在了看台上,更換著衣裳和鞋履,劉長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說道:「在軍營里多推行這樣的運動,知道嗎?朕今日將你們叫過來,就是為了磨礪你們,讓你們彼此更默契,如今很多運動都已經推廣到了全國,軍中也不能忽視,尤其是你們南軍啊,你們駐守皇宮,你們才是最重要的,周亞夫常常說你們南軍戰斗力低下...你們可是朕的親兵啊!」

「因為你們不用像北軍那樣出征,就可以放松警惕,可以不去操練嗎?」

「看看你們這身體,才跑了多久,就已經沒有了力氣,連你們都是如此,你們麾下的甲士又是如何?!」

「今日開始,給我狠狠的操練南軍,要肉,要甲,要弩,我都可以給你們,一個月後,我要去視察南軍,誰要是沒做好,朕就將他當成蹴鞠來踢!

!」

劉長的聲音愈發的嚴肅,這些氣喘吁吁的將領們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氣了,急忙朝著他行禮,「唯!

南軍跟北軍不同,在南軍里的將領們,大多都是大族子弟,不是劉姓便是呂姓,南軍被認為是最好的晉升渠道,因為皇宮的守衛工作一般也是交給南軍,這是接觸皇帝的好機會,不少郎中都是出身南軍的。同時,風險很低,北軍需要常常外出征戰,而南軍只需要守在皇宮,也不需要常常外出征戰,故而里頭有很多大族子弟,就是單純的鍍金什么的。

盡管如此,南軍依舊是極為重要的,某種意義上,南軍可以被當作是皇帝的親軍,忠誠度比北軍還高。

這些將領們害怕劉長,不敢多說什么,盧他之卻不害怕,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臂,隨即抱怨道:「陛下說的倒是好,可南軍卻沒有什么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們操練的再好又如何,最後還是北軍出征,我們在長安里頭待著,陛下若是願意給我們立功的機會,我明日就整頓南軍,絕對超過他什么北軍黃頭之類的....」

盧他之對自己被安排到南軍是有些不滿的,他更渴望能前往戰場,建功立業,而不是待在皇帝身邊。

劉長聽聞,頓時笑了起來。

「這好辦,你們先操練軍隊,若是南軍被你們操練起來了,我給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下次就不會讓北軍單獨出征,讓你們也過去,若是你們能證明自己比北軍更優秀,那我讓北軍來守家!你們去打!」

盧他之眼前一亮,「陛下此言當真?」

「當真!守皇宮嘛,南北軍哪個都能守!」

南軍的幾個將領頓時大喜,也有人的眼里閃過些擔憂之色,劉長將這些都看的一清二楚。

劉長帶著他們吃了些東西,正准備帶著他們再去賽個車,卻有大臣前來打斷了他。

劉長只好讓這些人都回去休息,只留下了一個張不疑。

在他們離開後,張不疑這才說道:「陛下,南軍並非是人人都願意去建功立業的,當初太後為了能掌握南軍,安排了大量的宗族和同姓進入南軍,雖說這樣的行為加強了對南軍的管轄,可南軍的戰斗力卻越來越差,今日的蹴鞠場上,我看到那幾個貴族子,渾身上下別說傷疤了,連點肉都沒有,根本都不敢靠近陛下,躲的遠遠的....」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等兵學的第一批學子們出來後,情況會好轉很多。」

「而且我四哥要推行爵位遞減制,我們還是需要這些大族子弟積極進入軍中的。」

劉長跟張不疑正說著話,那位找劉長的大臣就走進了殿內。

走進來的人是欒布。

欒布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不好,愁雲密布,他步伐急促的走進殿內,朝著劉長微微一拜。

劉長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他這般模樣了,過去都是去撈人出獄的時候才是這副表情。

他問道:「欒布,出了什么事?誰進廷尉了?」

「陛下,臣是為了董安國的事情而來的。」

欒布有些生氣的說道:「董安國今日與臣請辭,要求前往夏國,臣詢問之後得知,原來是太子要他去的...董安國是我麾下的能吏,農家的事情大多都依靠他,他要被調到夏國去了,那我怎么辦啊?!」

還不等劉長多說什么,張不疑就笑著說道:「欒布啊,你麾下那么多的能吏,又不缺他一個董安國,何必如此小氣呢?難道沒了他董安國,你就不能做事了嗎?若是如此,陛下還要你來治什么農部啊,直接讓董安國來擔任不就好了?」

欒布冷哼了一聲,「若是去別的地方,倒也無礙,只是去夏國,夏國連個會耕作的人都沒有,何以讓他去夏呢?若是非要調走,何不派往南?」

劉長笑了起來,「好了,這件事我是知情的。」

「董安國也不曾受到脅迫,乃是自願前往,欒布你就不要再多說什么了...至於如何治理農桑,往後你就不必治理農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