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騎白馬的朱祁鈺和於謙(1 / 2)

於謙命人拿來了火葯,用葯匙小心的將火葯填裝攮緊,嵌入了一發鉛子。

朱祁鈺拿起來手銃,拿起了引火點燃了引火葯,照門,准星瞄准了二十步外的人形靶。

引火葯冒著煙向著葯室的火葯燃去,刺鼻的硝煙味在彌漫,火焰一路蔓延至槍膛內,終於將葯室內的塞緊的發射葯點燃。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火葯燃氣產生的強大推力,將鉛子推出了槍膛。

嗆人的煙霧籠罩著整個槍身,鉛子劃破了煙霧,疾馳的飛向了人形靶,巨大動能帶動的鉛子劃出了尖嘯聲,打在了人形靶之上的腰腹部,透體而出,嵌入了後面城牆之上。

「咳咳咳。」朱祁鈺揮動了一下手,驅散了面前的煙霧,手銃的威力尚可,但是准頭不足,他明明瞄准的是腦袋。

朱祁鈺認真觀察了下手中的手銃,沒有形變,更沒有炸膛,於謙敢用自己手中的手銃讓他把玩擊發,這把手銃肯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於謙看朱祁鈺喜歡手銃,就沒有討要,此物乃是捌萬號,永樂手銃,共鑄造了約十萬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殿下,大明京師可謂是固若金湯。」

「有天時,未至寒冬,秋水正肥,護城河水勢高漲;」

「有地利,我大明占據城池之利,居高臨下,又有火器之利;」

「有人和,順天府的百姓自發伐木營造,募民兵義勇,應者如雲,營造隊數十隊,城外挖掘塹壕,城池修築掩木。」

「此戰絕無傾覆之危,殿下。」

於謙為什么要帶朱祁鈺來看城防,而且還選擇了一個戰時不那么重要的西便門,就是因為他看到了郕王府桌子上那些彈劾他的奏疏。

那些奏疏的目的,是為了南遷之議,他要用事實告訴郕王。

大明京師,固若金湯,萬一朱祁鈺被朝臣們南遷之議打動,那他做再多也沒意義。

朱祁鈺站在瓮城之上,看著兩邊跑馬道,三層瓮城的西便門,一言不發。

於謙眉頭緊皺的朱祁鈺,他有些疑惑,殿下在想什么?

「於老師父,此戰尚未開始,我大明就已經輸了。」朱祁鈺扶著牆垛,看著黑壓壓的城郭外,十分鄭重的說道。

輸…輸了?

於謙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面色驚駭的說道:「殿下,未戰何故言敗?」

難道自己選的這位新的大明天子,如此的怯懦嗎?

他的血氣一陣翻涌,只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自己之前的忙忙碌碌仿佛都是笑話一樣。

朱祁鈺搖了搖頭說道:「瓦剌尚未南下,甚至沒有破關,踏破九鎮防線至順天府,依舊在山外九州宣大兩地盤桓,甚至連宣府和大同都拿不下。」

「但是,敵人未至,我們就得堅壁清野,長了幾十年數百年的樹木,為了防止瓦剌人造攻城器械,伐木燒林。」

「百姓們從自己的村寨到了城里,可城里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住?天氣馬上就就要涼了,百姓們連安榻之地都沒有。」

「兵禍至,則萬民凋零。」

「所以,我們打贏了這仗,又能如何呢?我們的損失比瓦剌更大。」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御敵於國門之外,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