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勛宗!(1 / 2)

朱祁鈺總是有一些奇思妙想,比如他就喜歡在王恭廠待著。

興安也是有奇思妙想的,興安十分鄭重的端著一個盤子,上面蓋著紅布。

「陛下,臣囑咐兵仗局打造了三副牌子,還請陛下過目。」興安有些忐忑的說道。

打完京師保衛戰了,那么京營的指揮權,就應該收回了,看於謙的意思,也沒有一直把持的想法。

那作為皇帝的內侍,他就要竭盡所能,讓陛下把軍權收回來,但是他作為大明皇帝的內侍,卻一直幫不上忙。

鎮守太監雖然可以幫著大明皇帝看著邊軍,但是京營呢?

興安也想為陛下分憂,但是分憂怎么分呢?

他也是絞盡腦汁了。

「這是什么?」朱祁鈺來了興趣,掀開了紅布,下面三個檀木盒子,還有陣陣的木香,在環繞。

朱祁鈺打開了三個盒子,嘖嘖稱奇。

居然是類似於勛章之物,直徑約為三寸,圓形,金銀銅三色牌,正面是兩條四爪金龍,環抱日月。

北面寫著:「日月不落,大明永輝。」

在正中下面寫著:功賞給牌。

勛、勛、勛…勛章?

這一句是於謙在陣前喊出口號,就像是老秦人喜歡喊大風、蘇聯人喜歡喊烏拉一樣,算是提振士氣的一種手段。

興安頗為忐忑的說道:「這鎏金牌,乃是奇功牌,凡是戰陣之中挺聲先行,突入陣中斬將奪旗者,方可賞。」

朱祁鈺拿起了鎏金牌,興安是個省錢的人,鎏金費不了多少錢。

他看著這明晃晃的鎏金牌,越看越是喜歡,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這牌既然呈上來了,那名單呢?司禮監認為京師之戰,誰能拿這奇功賞?」

興安恭敬的拿出了一本奏疏說道:「錦衣衛緹騎一十三騎,陣中奪旗,當得此賞!」

「京師總兵官武清侯石亨、都督同知范廣、廣寧伯劉安、京師副總兵孫鏜,彰義門外、德勝門外、西直門外,下馬陷陣殺敵,死不旋踵,當得此賞!」

「宣府總兵昌平侯楊洪、大同總兵官郭登,安邊有方、馳援有力,逼退瓦剌大軍,瓦剌進犯之敵不得不退,也當得此賞!」

朱祁鈺連連點頭,興安這份名單,的確有點大明皇帝近侍那味兒了,不該出現的字眼,一個沒有。

朱祁鈺討厭的家伙一個都沒在上面。

「於老師父呢?」朱祁鈺忽然問道:「於老師父可是此戰總督軍務之人,怎么可以漏掉於老師父呢。」

興安猶豫了片刻說道:「這…陛下已經打算擢了他少保之尊貴,臣這小打小鬧的,不上台面啊。」

朱祁鈺搖頭說道:「你這個想法,相當危險啊。」

興安是皇帝的內侍,他的效忠對象是大明皇帝,他要做的是讓大明皇帝籠絡軍心。

「臣惶恐。」興安咂嘴,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不希望君臣相隙的場面在京師之戰後出現。

「給於老師父也來一塊,不得厚此薄彼,若是打造困難,就把朕這塊給於老師父就是。」陣中奪旗的一十三騎,朱祁鈺也在其中。

他自然也有奇功牌,但是皇帝帶功賞牌,總有點…勛宗那味兒了。

亡國之君的味兒,太對了。

不成自己還是不要帶了。

興安趕忙俯首說道:「還沒造呢,這不是面呈陛下,陛下定奪之後,再制牌便是。」

「還沒造呀!好啊。」朱祁鈺拿著那塊鎏金牌,這不加個別針上去?

他點頭說道:「去內承運庫取點黃金來,弄成純金的,鎏金的太寒磣人了。」

「一共沒幾塊啊,這錢省的不是地方,換純凈的。」

老財主突出一個財大氣粗,頒給功臣的功賞牌,怎么可以寒酸呢?

「額…臣領旨。」興安眨了眨眼,領命說道。

「這銀牌又有什么說法呢?」朱祁鈺拿起了另外一塊,這塊明顯就很重,顯然是純銀制作的。

興安趕忙說道:「此乃頭功牌,生擒達賊或斬首一級者,皆與頭功牌,若是力戰而亡,臣以為也當得此賞。」

「京營二十二萬軍,力戰而亡者約有三萬之眾,臣以為當得此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