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祁鈺不住的點頭,興安這家伙,有點想法咧。
興安指著第三塊牌子說道:「這銅牌則是齊力牌,雖無前功而被傷者、守戰有力者,與齊力牌。」
「京師一些文官,比如金尚書俞尚書等人,就守在九門之上,也可得此賞。」
朱祁鈺不住的點頭,自己的太監都干點什么,給皇帝查漏補缺。
朱祁鎮的太監做點什么,郭敬向瓦剌人走私鋼羽火器,出賣大明情報,專橫擅權。
這就是差距啊……
朱祁鈺看著面前的奇功、頭功、齊力三牌,頗為猶豫了良久,才說道:「你這個很好,朕甚是欣慰。」
「但是鷂兒嶺、雞鳴山、土木堡,我大明將士也是奮死而戰,這是不是可以給他們家人一塊頭功牌呢?」
興安一聽立刻俯首說道:「陛下,不可。」
他弄這三塊牌子,是為了讓陛下籠絡軍心,掌控京營,朱祁鎮越是不得人心,他興安的主子朱祁鈺的皇位就越加的穩固。
土木堡是大明之痛!
痛徹心扉!
正因為它痛,所以朱祁鎮哪怕是回來,也只是太上皇而已!
土木堡的確是英靈,但是也沒有獎賞的理由。
戰敗了就是戰敗了,是不能封賞的。
「朕知道了,就按制打造吧。」朱祁鈺點頭,興安說的有道理,他自然采納其諫言。
興安長長松了口氣說道:「臣領旨。」
「幾時能做好?」朱祁鈺問到了工期,時間太久,效果就差了,最好不要留到過年。
興安趕忙說道:「過年之前,都可以做好。」
「好。」
朱祁鈺對於授勛是極為看重的,他立刻親自到了兵仗局的工坊里,對模型進行了一番修改,兩條龍盤旋,更加威武。
四爪金龍是蟒,五爪金龍才是龍。
朱祁鈺直接讓工匠改為了五爪金龍,在「功賞給牌」這四個字上,寫上了人人如龍四個字,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他作為大明皇帝,賜給京營的功賞牌,當然可以用五爪金龍。
「興安,此為常例,若是以後有功之人,皆照此畫策授勛。」朱祁鈺對於興安的這個點子,非常滿意。
這只是單純的表彰,並沒有特權傍身。
但是對於拼死力戰的軍卒而言,這代表了大明皇帝的首肯和大明皇帝的期許。
這打造完了,不搞個盛大的授勛,那豈不是白白浪費這個功夫嗎?
朱祁鈺每日都要到老營、東西兩門新營去操閱軍馬,朱棣當年叮囑朱高熾:你只要不死!就得每日巡閱京營!
軍隊是皇帝的脊梁骨啊。
朱祁鎮可以不尊祖訓,那是他不孝,朱祁鈺不能,他這庶皇帝,如果連僅有的兵權都不抓緊,那是要出大事的。
在王恭廠視察結束之後,他來到了京營。
他端著手銃,瞄准了二十步外的靶子,瞄了許久,都未曾擊發。
燧發火銃所需要的精鋼簧片,產量實在是太低了,直到現在依舊僅僅滿足了錦衣衛的手銃。
他終於扣下了扳機,鉛子呼嘯的擊中了人形靶的胸膛。
打手槍,完全是看感覺。
瞄准這種事,在戰場上,是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瞄准的。
要是有時間瞄准的話,朱祁鎮此時已經死了。
朱祁鈺放下了手銃,揮了揮手,將面前的硝煙揮散去。
「好!陛下真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當世人傑!」石亨立刻拍手稱贊。
那拍馬屁的功夫,可比其他人直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