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養豬,到底是集中養殖還是散養?(1 / 2)

冉思娘帶著帷帽來到了承天門前,她是澄清坊的人,自然有人專門安排她們的位置。

澄清坊住的宮女很多,只有她一人帶了帷帽。

大皇帝說得好聽,許她自己出嫁,可是誰人敢聘呢?

正統十三年,百戶史宣的女兒被選入了掖庭,可是因為孫太後不喜,這女子終究是落選了,畢竟是皇帝選中的人,沾染了天子氣,這自然是水漲船高,追求者眾多。

刑部侍郎齊韶求娶了史宣的女兒,媒人是駙馬都尉趙輝,朱祁鎮又回頭找這女子,最終齊韶被坐罪了。

這還是當初李賓言彈劾駙馬都尉趙輝時候,順帶著討論刑部侍郎齊韶被坐罪之事。

齊韶可是大明的刑部侍郎,京官,正三品,刑部的副主官,就這樣死了。

誰還敢娶被天子看上的女子呢?

冉思娘自從聽陳婉娘提及了此時,也再懶得琢磨這種心思了。

她來到了承天門外,就是專門來看播州楊氏被族誅的。

「明刑弼教伸王政,化俗懲貪明主威。」刑部尚書俞士悅高聲疾呼的唱名,然後往前走了一步,高聲喊道:「帶人犯!」

俞士悅持有笏板,高聲喊道:「楊愛,楊文援,播州土司官也。唐干符中,楊端應募,長子孫焉。歷宋、元皆授世官,明室因之。楊愛、楊文援,生而雄猜,尤阻兵嗜殺。然其賓叛不一,荒忽無常。」

「臣請旨,以謀反謂謀危社稷,以謀叛謂曰謀背國從偽,以不義謂殺本屬府主,三罪並,請磔其棄市。」

興安拿出聖旨來,高聲的喊道:「陛下以天下生靈為念,斬首棄市,欽此。」

謀反,是這次播州、貴州諸多土司伙同王驥謀反;而謀叛的里通外國,就是朱祁鈺常用的磔刑,就是送太醫院所屬的解刳院,凌遲處死。

但是播州楊氏這些土司土酋,還不夠送解刳院的資格,送那里面的人,都是人人得而誅之,甚至連父母親族都唾棄的人。

但顯然楊愛和楊文援的行為,還夠不上解刳院凌遲的標准,三罪並發,也只是斬首便是。

主要解刳院還有渠家人在用,暫時還不用補充。

「天恩浩盪!」俞士悅俯首領命,再次高喊:「臣請斬首!」

朱祁鈺坐在承天門的五鳳樓上,深吸了口氣說道:「拿去!」

天語綸音,被興安以高亢的嗓音傳下,而站在午門兩側內侍,不斷的高聲郎喝著天子之音。

二傳四,四傳八,而後十六人,三十二人相次連聲高喝,最後站在午門下的三百二十員錦衣衛,以最大的嗓音齊聲高喝道:「拿去!」

聲振屋瓦。

楊愛跪在了斬首台上,幾個月前,他還在海龍屯,狷狂的說,龍岩山上的海龍屯固若金湯,今天就被推到了到斬首台上了。

俞士悅拿起了桌上的印綬,蓋在了刑部公文之上,然後從桌上扔下一塊牌子,大聲的喊道:「斬!」

楊愛聽到了這一聲斬,嚇了一個哆嗦,但還是被推搡摁到了斬首台上。

「摘明梏犯由牌!」

楊愛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脖子一陣酸痛,撬骨刀插進了他的脖頸,咔嚓的撬骨聲,他全身變失去了知覺,劇痛才猛地傳來。

哐當數十聲,人頭落地。

興安又拿出一份聖旨高聲喊道:「廢播州宣慰司,分設遵義、平越二府,析置二州八縣。」

「遵義、桐梓、綏陽、仁懷四縣,真安一州,屬遵義府,隸四川。余慶、瓮安、湄潭三縣,黃平一州,屬平越府;龍泉一縣,屬石阡府,隸貴州。」

「欽定其二府與貴州貴陽府俱加軍民二字,以便兼攝。」

「欽此。」

廢止播州宣慰司,設兩府。

遵義府、平越府和貴州府,加軍民二字,自然是對應著朝廷的政策。

大明的流官前往土司,會有掌令官協助,亦軍亦民,直到貴州地方徹底安定之後,三府才會減軍民二字。

朱祁鈺站起身來,看了台下一眼,人不是很多,大家都知道陛下要誅的是叛軍的首領,但是貴州距離京師實在是太遠了,更多的百姓認為,這都是一群蠢貨。

別說貴州土司土酋,就是那造反的王驥,也被京師眾人罵做是蠢貨,當今陛下如日中天,陛下又未把他們逼上絕路,想發財,只要不違大明律,照章繳稅納賦便是。

何故造反呢?

所以這群人斬首,並沒有人圍觀,和那次看朱祁鎮歸京的人數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朱祁鈺看到了冉思娘,那寬大的帷帽很是顯眼,正好,冉思娘也在抬頭看著皇帝。

風吹動著她的帷帽,露出了她的俏臉,又因為太遠了,卻是看不真切。

朱祁鈺笑了笑,走下了承天門。

遵義府為何屬於四川,平越府為何又屬於貴州了呢?

海龍屯所在的龍岩山,就在遵義府西北方向十六里處,武陵山的余脈,婁山關三十里處。

將遵義府並入四川,自然是為了分化貴州土司的合力。

朱祁鈺前往了講武堂,新的庶弁將已經入了學,但是他們作為天子門生,卻還未見過陛下,這說不過去。

興安已經將土木堡之變中的靈牌再次放在了這御書房內,他很細心的將靈牌翻了過去,陛下也只有在八月十五這一日,才會翻過來,上一炷香。

朱祁鈺拍了拍自己的凳子,這趟出去八個月,還是自己家里舒坦一些。

江南天氣潮濕,朱祁鈺到了南方之後,只感覺每天都是潮濕難耐,汪皇後說的水土不服,朱祁鈺自然有一些。

但畢竟是皇帝,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倒是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陛下,襄王請旨就藩,想要回襄陽去了。」興安提到了朱瞻墡,陛下已然回京,南方諸事已經安定,他要回襄陽逍遙快活去了。

朱祁鈺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朕這回來還沒七天,他就要走?是朕薄待了皇叔嗎?再留些時日,以彰顯親親之誼。」

「再說了,等到四武、四勇團營歸京,朕還要授勛放賞,襄王可是三讓而不就,乃是至德也,朕給他准備了奇功牌,等授了奇功牌再走?」

興安搖頭,正是這三讓而不就,至德二字,他襄王得識趣,得自己請旨離開,否則很容易讓皇帝誤會,他有什么想法。

「陛下,襄王離王府多日,也是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那襄王府毀成了什么樣,著急回去看看。」興安找了個理由,陛下心里跟明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