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在流干最後一滴倭國武士的血之前,決不投降!(1 / 2)

「難不成袁指揮打算偷偷溜進去,殺掉赤松家的那條惡犬嗎?」唐興不動聲色,示意陳福寅稍安勿躁,看他忽悠這個老實人。

「那是小人行徑!」袁彬搖了搖頭,他沒打算瞧瞧溜進去,雖然他能做到,但是大丈夫做人做事,就是光明磊落。

唐興十分確信的說道:「這不就成了嗎?你從正門進去,那不就不是暗殺了嗎?」

袁彬一愣,這老唐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雖然禁止暗殺,但是陛下不禁止明火執仗。

陳福寅不無擔憂的問道:「能行嗎?」

「能。」唐興十分確信的說道:「袁彬,如果不考慮火銃的情況下,讓你跟人單挑,你覺得有人能打得過你嗎?」

袁彬想了想說道:「咱大明可能會有,但是倭國不行,他們就四尺多高,跟兩年前的張懋一般高。」

袁彬上次見到英國公張懋還是兩年前了,那時候的張懋剛十二歲,袁彬這五大三粗的壯漢,在爭斗這件事上,他看倭人的感覺就和看十二歲的張懋,沒啥區別。

但是眼下打仗,誰跟你玩單挑?

唐興頗為玩味的說道:「倭國流行一種叫做一騎討的風俗,就是開戰前,武將單挑,如果你贏了,就贏了戰陣,輸了就徹底的輸了。」

「一騎討?」袁彬瞪大了眼睛,驚訝至極。

袁彬在抓到喜寧之後,進入了大明的講武堂深造了一整年。

羅貫中本的《三國演義》里,雖然有為了表現個人勇武,有三英戰呂布的情節,可那是小說演義,當不得真。

《三國志》里幾乎沒有任何武將單挑的記錄。

打仗就是打仗,打到對方抵抗意志崩潰,打到對方臣服於自己的意志,這就是戰爭,單挑這種手段,在戰爭之中,幾乎不存在。

哪個大將敢上陣挑釁?那必然是弓弩齊射!

殺掉對方大將,拔掉對方牙旗,趁機掩殺,獲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但是你要小心他們車輪戰。」唐興先提醒了一下袁彬注意事項。

袁彬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沒事,就怕他們一擁而上。」

唐興斟酌了一番說道:「這種風俗的形成應該是上村家抄錄三國志的時候,添油加醋了一番。」

「倭國的這些所謂的上儒,和咱們大明的文人都一個樣兒,很喜歡干這種事兒。」

「其實背後的原因是資源的匱乏,他們連錢都造不出來甲胄不全,賞罰蒙昧,軍士不肯死戰,自然而言,就出現了這種風俗。」

文化是一方面,物質是根本原因。

倭國的資產不豐,生活都成問題,打仗軍士更是不願意拼命,就演化出了這種奇怪的作戰方式。

袁彬和陳福寅表示了理解,他們在琉球諸島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個問題,那就是士氣不夠旺盛,組織度極低,一戰擊潰,一潰百里。

如果換到中原王朝,大宋也遇到過這種問題,只要是戰敗,就是一潰千里。

北宋末年的時候,完顏宗望從今山海關、北古口的位置,打到開封府,只用了短短四個月的時間。

軍士不肯死戰,倭國的足輕地位地下,上層決斗式作戰,就應用而生。

「我懂了。」袁彬笑容滿面。

這一騎討作戰方式好啊!

倭國的舞台很大,適合他這樣的人。

「還有一件小事。」唐興挑挑揀揀,把今參局的事兒說了出來,當然他去掉了很多的重點,比如說今參局的身份,比如今參局的肚子,比如今參局的名字。

「為了大明!」

唐興最後再將這件事的性質,升華了一下,升華到了為了大明的高度。

對於榮譽高於一切的袁彬而言,這招太好用了。

袁彬,是個老實人。

袁彬聽了半天,忽然咧嘴笑了起來,臉上的那道傷疤被這個笑帶的極為猙獰,他滿是揶揄的說道:「老唐,你自己的風流債,讓兄弟頂賬,不地道了。」

「什么叫頂賬呢?」唐興瞪大了眼睛,這袁彬是個老實人,這怎么突然就反過味兒來了呢?

袁彬卻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不是化名李賓言了嗎?那這女子生你一個孩子也姓李,又不姓唐,你怕個啥?」

「我去准備跟那個赤松家一騎討去,老陳,你跟我一起去,生野銀山經營的事兒,就交給你老陳了。」

陳福寅也站起來,和袁彬勾肩搭背的走了。

袁彬並不是發現了唐興話里故意忽略的重要信息。

一來是錦衣衛軍例,他不能做。

二來,倭國度種之事,他多少也清楚,這老唐風流倜儻,怕是惹下了風流債,回大明不好交差,才讓他頂賬。

袁彬是老實不假,可他不是傻呀。

袁彬解鎖了一種新戰法,一騎討,對他來說,他就怕兩樣,一個是火器,第二個自然是群毆了。

倭國的飛炮鐵炮質量堪憂,火葯質量低下,擊發後,是否命中,全靠天照大神的庇佑。

群毆,倭國自己個解決了。

那作為室町幕府足利義政家臣出現的袁彬,在胡亂編了個名字之後,就將生野銀山的享德土一揆的民變平定了。

一個偌大的銀山名義上,落日了室町幕府的手中。

又是一個黃昏,唐興用麻袋套著這幾個土一揆的頭領,赤松家惡犬的腦袋,來到了銀閣寺。

他有大老的身份腰牌,除了銀閣,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當唐興把手中的一串頭顱,扔到今參局的面前時,今參局人都傻了。

「李大老…這是那個亨德土一揆,赤松家一眾的人頭嗎?」今參局打開了手中的麻袋一看,又猛地松開。

唐興點頭說道:「嗯,生野銀山,現在是我的了吧。」

「是,只要你能守得住。」今參局止不住興奮的說道。

今參局不知道唐興的具體身份,也只是猜到了可能和費亦應背後的徐承宗有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