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齊天大聖(2 / 2)

而且都是古裝扮相的。都是在電影中塑造的最喜歡的那種形象。

她該誇自己記性好呢,還是記性差?

顧卿使勁搖搖頭,bī著自己不要亂想,一心一意的只想著那個當了許多年的老太太。

她有一張並不慈祥的臉,皺紋很深,還有眼袋。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看著才溫和。

她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五左右。

是了,她是這個樣子的。

李湄握著張玄的手,幾乎是以驚駭的神情看著「妖怪阿姨」先變成了一個一身白衣、長相十分嫵媚的女人,而後又變成穿著另外一身白衣,頭戴高冠,眉眼上挑的男(女?)人,讓李湄和張玄兩人都受了不小的驚嚇。

『這都是天君的法體嗎?』

張玄暗暗地想。

『天君……貌似下凡過不少次呢。』

在金光的照耀下,顧卿憑借著身上渾厚的功德成功變幻出邱老太君的樣子。

她如今身上的功德,若放在修真的宗派,怕是會成為人人爭搶的嫡系真傳弟子。就憑功德帶來的諸般好處,便能讓已經得道的真人羨慕不已。

就算是死了,若有人封神,說不定立刻就能成為「城隍」、「土地」一般的散仙。

可惜她穿的世界不對,這地方道教法門已經式微,能修成真人的更是沒有幾人。

張玄看到這道熟悉的人影,不知為什么微微松了口氣。

而他身邊的李湄,則是情緒十分激動。

「七……七十二變!」小李湄一下子松開了手,飛撲到顧卿的身上。

「nǎinǎi!教我教我!」

她錯了!不是妖怪阿姨!是神仙nǎinǎi!

顧卿的神仙形象就因為這幾變,猛然間高大上起來。

『我有個神仙nǎinǎi!』

李湄抱住顧卿的腰不放。

『我也要做齊天大聖!』

剛剛睜開眼就被撲倒在地的顧卿,趕緊抓住了在自己懷里亂動的親親。

誰來告訴她,這小孩什么情況?

張玄已經修成內丹,真元渾厚,絕不似當年剛剛來京城時那般道行淺薄。

但即使是如此,一直開著天眼和天君交談,對他的身體也是不小的負擔。

所以張玄和李湄、顧卿商量了一會兒,決定不再開眼,只到緊急關頭再睜天眼。而顧卿如今是靈體,又不知什么原因只能在李湄的十丈范圍內活動,張玄便請顧卿始終站在李湄的右手邊,他則依靠李湄的傳達來和身處不同空間的顧卿交談。

顧卿也好奇為什么李湄能看見自己,也能碰到自己,對於這點,即使是張玄也給不出答案來。

但顧卿此番被請下凡,是他的師姐向天上表,「求天梁救世」的名義而被召的,也許關鍵點就在李湄這個小小的女孩身上,所以才會如此吧。

畢竟帝星不出,鳳命卻已經如日中天,循著鳳命,自然就能找到帝命的。

小李湄迷迷糊糊的說著什么鳳命,什么帝命。這些內容已經超過了她一個五歲小女孩的認知范疇,所以只是認命的當著祖母和張玄的傳話筒。

說話間,府外傳來燃燒竹子的啪啦啪啦聲,李湄一下子jīng神大作,朝著府外的方向就小跑了起來。

「快點快點,大哥和哥哥們祭祖回來了!」

他們要去迎新娘子啰!

晉國公府。

張家唯一的嫡女出嫁,自然是十分重視的。在「請期」確定了日子以後,張素衣就一刻都沒有閑著。

她的嫁衣從小起就開始置辦,料子是皇後娘娘當年賜下的御緞。張搖光嫁給楚睿時還不是皇後,所以皇後制式的嫁衣從來沒有穿過。這大紅的料子極正,但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再穿一次嫁衣了,索性便把這塊料子賜給了侄女。

從得到這塊料子的時候起,張家就開始選技藝高超的女工高人和綉娘進府准備嫁衣,整整准備了十年之久。

作為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張素衣從親迎之日前的半個月就開始不食油膩的東西,用綠豆粉揉面擦身,又用蜂蜜、牛乳等物每日保養肌膚,最後再上以用羊脂、白sè素馨和燕窩制成的香膏敷著全身,務必讓肌膚吹彈可破,白嫩動人。

至於關於指甲上核桃油打光、頭發用滴過香露的泉水揉搓、嘴chún用上好的蜂蠟塗抹滋潤,加之成親那天臉上的妝容討論等零零總總,更是江氏親自監督,帶著家中一群嬤嬤將高門嫡族那套保養修飾的方法在女兒身上用了個干凈。

到了最後,張素衣找個空當時間求母親去拜別二叔的時候,愣是看遍二次元、三次元各種美女、久經考驗的張應看著張素衣,都覺得自家這個侄女兒身上到處放光。

艷光四射到眼睛都睜不開啊。

「我擦……誰說古代沒化妝品,就畫不出美人兒……這才叫由內而外之美……」張應贊嘆著看著侄女兒穿著一身紅衫站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他辛辛苦苦養成了這么多年的小ló lì啊!

就這么便宜別人家的小子了!

「二叔莫難過,我沒幾天就要回門的。李家人也同意我經常回府看您。若是您住的不開心,我就把您接到我們府里去住。」張素衣今日便要出嫁,多年的夙願得償所願,臉上自然滿是幸福的光彩。「反正我們府里現在也沒有正經的大人……」

「別別別,我在這里享福挺好的,可不想去你們府里當電燈泡!」張應感動的眼淚鼻涕直流,可還是拒絕了侄女兒的好意。

「話說,你適應的好快啊,現在就用『我們府里』了。你還沒嫁呢!」

張應打趣自家侄女兒。

張素衣的臉微微紅了紅。

李銳曾經托哥哥給她帶過信,信里畫了新宅子的地圖和布置,還說了主卧沒有大動,只將她陪嫁的家具都搬了進去,日後想要怎么布置,就隨她的心意來了。

自那天起,她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新房會是什么樣子的。是該在窗下吊一個風鈴?還是在榻上鋪一張小氈?

「我們府里」雖然只是隨口而出,但已經是她心里盤旋許久的事實了。

張應掃了一眼張素衣,她現在還沒穿外面的大嫁衣,也沒戴頭冠。光這兩件就有十幾斤重,現在要給侄女穿上,連路都不好走了。

「咳咳,素衣啊,你叫下人下去,我跟你說說話。」

「好的,二叔。」

下人們退出了內室,張應看著已經是個成熟女人了的侄女,愣是張了幾次嘴都開不了口。

他原本想和她說一些男人的劣根性,以及千萬防備李銳在外面沾花惹草之類的。

可是當他看著侄女的樣子,一下子又莫名的得意了起來。

我靠!就我侄女兒這女神范!這身材!這長相!

外面的花草一下子就變成狗尾巴草了好嘛!

他到底在擔心個什么勁兒啊!

所以到了最後,張應的千言萬語只變成了一句句。

「你和李銳,日後要好好相處。」

張素衣兩眼通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

「他是李老國公的孫子,應該會和這世上其他的男兒都不同。你們既然以後不用擔心小妾姨娘這些,就要更加恩愛才對。」

「一定要互相愛慕啊。互相愛上對方,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張應自己也沒談過戀愛,紙上談兵的技術太差。玩戀愛養成游戲泡妞的本事有,讓他指導女人如何泡男人沒戲,所以除了希望他們能真心相愛,也實在是說不出什么可行性建議了。

「嗯。」

「還有啊,我記得女人出嫁臉上都要抹厚厚的脂粉,那嘴chún上三瓣chún畫的也嚇死人。你和你娘說說,能不能不要畫成妖怪一樣出嫁?點點花鈿,畫點淡妝就成了……」

這時代的粉都是鉛粉豆粉米粉,像是晉國公這樣的人家,自然用的是上好的花粉和米粉,但一層層抹上去,和糊牆也沒什么區別了。

他家素衣皮膚生來就白皙,實在沒必要啊!

「這個……禮法是這樣,而且我娘那個性格,怕是不成的。」張素衣捏著衣襟,不安地問張應。「二叔,大妝不好看嗎?」

「以我的審美,不,以絕大數男人的眼光來看,那刷牆糊血一樣的大妝有些嚇人。尤其等李銳進房以後都在晚上了。我勸你,等一回了主房,立刻叫嬤嬤和丫頭們幫你把妝卸了,若是覺得太素不好,就畫個淡妝的。」

張應信誓旦旦地說著大妝的不好,並牆裂推薦侄女兒想法子自救。

「……侄女兒知道了。」

張應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什么若是李銳喝了太多酒,一定要防止他原形畢露啦,有的男人喝了酒很bào力啦。什么李銳要是動作粗魯,直接咬他不要客氣,千萬別忍著啦。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滿腔的擔心和不舍化成各種碎碎念,直到門口的嬤嬤催了兩三次,才指著門口,對張素衣輕聲說了句:

「你去吧。」

張素衣揉了揉已經紅到發痛的眼睛,一下子抱住了坐在lún椅上的二叔。

「二叔,你也保重。侄女兒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知道了,你去吧,去吧。」

傻孩子,你都出嫁了,我還留著干什么呢?

美少女養成里,從來就沒有糟老頭子跟著養成的小ló lì一起嫁人的情節啊。

等你嫁了,我就該想法子解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我看您這么穿,就擅自也復制了出來,如今龍虎山上的師兄師弟們人人競相效仿……」

龍虎山崇拜張玄凝結內丹爭而效仿的師弟師侄們,齊齊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