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眾人著急上火,這兩人待會兒都要入鏡,要是誰臉上帶傷掛了彩,記者追問,肯定又是波瀾。
只要動用bào力,無論對錯,雙方都會惹得一身腥,教練都急眼了,恨不能一腳就把門給踹開。
「要不聯系小段總,他那邊應該有鑰匙。」有人提議。
傅歡附和,「嗯,他肯定有鑰匙,不過……」
「他身邊也有記者。」
眾人面面相覷,這兔子真是個黑心肝的,都火燒眉毛了,她還添油加醋,真不怕出事啊。
傅歡此時倒也不急著離開了,膝蓋有些疼,踮著腳,踱回了剛才的休息室,搓揉著膝蓋,肯定沒潑皮,但青紫是少不了的。
果然,哪個圈子,總有這么幾顆老鼠屎。
她相信陳妄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壓根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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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教練心里已經急得團團轉了,若是驚動段一言,勢必會惹來記者,他此時只能被動在門外來回踱步,苦口婆心,好言相勸,讓陳妄趕緊出來。
相比較外面的凄風苦雨,門內卻並不若他們想得那樣,反而很平靜。
陳妄躋身進門,關門落鎖,一氣呵成,著實把肖乃文嚇了一跳,也是做賊心虛,「陳妄……你想干嘛!」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對我動手了,你就等著被禁賽吧。」
「反正我是無所謂的,要是能拉你下水,也不虧。」
陳妄並沒理他,而是抬手脫掉了外套,他穿了件防風外套,面料光滑,暗黑sè系,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在空寂的房間,顯得格外刺耳。
他里面穿了件襯衫,解了袖扣,捋起袖子,朝他bī近,神sè依舊寡淡到看不出一點情緒。
「你剛才故意絆她了?」
他一點點卷子袖子,動作堪稱優雅。
肖乃文在心底算了一筆賬,只要陳妄動手,他就高呼救命,把記者惹來,到時候反正吃虧的是他,若是之後比賽輸了,肯定會淪為群嘲的對象。
心底反復思考,決定再度激怒陳妄。
「是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樣?」
「對一個小姑娘動手,也不害臊?」陳妄輕哂,「你就是針對我來的,何必要波及無辜的人。」
「我就是打她那又怎么樣?」肖乃文語氣挑釁,「只是可惜了,沒摔死她。」
陳妄舌尖抵了下腮幫,沒作聲。
「你現在是不是很氣?那又能怎么辦?」
「你特么要是敢打我,大不了同歸於盡,能把你拉下神壇也不錯,我在圈子里因為你應該聲名狼藉,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要是染上了wū點……」
「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啊!」
陳妄挑眉看他,「這是你要求的?」
「你特么……」
肖乃文這句話並沒說完,一側肩膀被人按住,陳妄一手握拳,就真的直接砸在了他的腹部,許是太疼,胃部翻攪扭曲,沒叫出聲,只是雙腿虛軟,瞬時呼吸困難。
「……你,陳妄,你……」
「是不是覺得我不敢?」陳妄靠近他,他呼吸很熱,就像是染了火。
落在他臉上,好像有火在燒,可是腹部疼得痙攣,連說話都沒了力氣,更無法掙脫被他按住的肩膀。
而他吞吐出來的呼吸,每一寸都危險。
「你現在是不是想叫記者?」
「要不要我幫忙?」
肖乃文伸手捂住腹部,陳妄長得高瘦,平素見他,都是穿著隊服,寬大松弛,將他襯得很清瘦,怎么都想不出來,他手勁兒這么大,下手這么狠。
「打人最多就是被禁賽,可是偷東西剽竊,而且還是貴重的知識產權……」
肖乃文剛掙扎著想反抗,卻被偷東西一說,驚得渾身觳觫,瞳孔震顫,此時陳妄說得每句話,都好似懸在他頸部的利劍。
隨時能割了他的後頸一般。
「你認識我也有段日子了,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個心善的人,我們家也有點小錢,如果我執意告你,就算無法讓你將牢底坐穿……」
「也能耗死你。」
「到時候可能不僅是身敗名裂,我還會讓你傾家盪產。」
畢竟打官司消耗的不僅是時間,還有金錢,國內想請好的律師,費用更是不低,陳妄這話不全是恐嚇。
「你在胡說什么……」肖乃文怕了。
陳妄這個人心有多臟,他是見識過的,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今天我輸掉的那盤棋,你不覺得路數很熟悉?」陳妄在他耳邊輕笑著,「我只是給了你一點甜頭,你就上鉤了,你既然沒看過我的棋譜,為什么下棋路數和我的如出一轍?」
肖乃文當時只是急著贏棋,想不到那么多,只是看過那些路數,心底記著,自然而然就套用了,更不知道陳妄會挖坑給他。
此時回想之前的整盤棋,的確與他其中一個棋譜路數是吻合的。
「這件事還挺巧的,你說是吧。」陳妄輕笑著。
「就算一樣,又能說明什么?說我看過你的東西,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他又不可能在家里裝了監控,肖乃文這話算是無賴之詞。
不過換言之……
他也算是認了。
陳妄只是一笑,松開按著他肩膀的手,「你知道嗎?我下棋這么久,遇到過形形sèsè的人,都說看一個人的棋風路數,就能看出他是個怎么樣的人,棋風下九流的不少。」
「做人也這么下九流的……」
「只有你一個!」
肖乃文素來知道他嘴毒,自己說不過他,只能暗恨著咬牙,待會兒人機大戰,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你這話說得不錯,不過那句話說的也不假,物以類聚,果然,能和你走得近的,也沒一個好東西。」
他指的自然就是傅歡。
陳妄原本都打算離開了,聽了這話,轉身看他,那眼神陡然一厲,嚇得他身子一僵,下一秒,外面的人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極大的悶響,嚇得心頭均是一跳。
「陳妄——」教練拍了拍門,沒動靜,他此時都顧不得什么記者,准備找人拿備用鑰匙。
就在這時候,門被打開了,陳妄提著衣服,從里面走出來,只是抬腳略微撣了下褲管,動作隨性得令人發指。
教練偏頭往里看了一眼,肖乃文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腹部,整個人蜷縮著,痛苦不堪。
顯然是被揍了。
看他這神情,可能不只是動手,還動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