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練也知道是這個肖乃文搞事情,可陳妄畢竟不是普通人,有些事若是被放大,對他沒好處。
「他不小心,自己撞到了,這么大的人了,走路還這么不當心。」陳妄語氣溫吞。
撞的……
睜眼說瞎話啊。
「他這是撞的?」教練啞然。
「不信你問他。」陳妄提著衣服,看向魏三十八,「她人呢?」
「在隔壁。」
陳妄抬腳往隔壁走。
教練看向肖乃文,陳妄也不是傻子,沒碰他的臉,攻擊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此時教練走進去,「你……你到底惹他干嘛!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不惹事嘛!你看你做得這叫什么事兒。」
「對人家小姑娘動手,你也是……」
「他對你下手了?」其實教練不問也知道,他這樣子,八成就是被揍了。
只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搖著頭,「不是!」
眾人再度傻眼了。
剛才肖乃文在隔壁是如何攀咬陳妄的,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現在陳妄對他動手,這么好的機會,居然不利用?這是咬死大魔王的絕好機會啊。
他們雖然不知道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可明顯肖乃文是怕極了陳妄,此時不敢開罪他。
眾人覺著,大魔王果真是可怕。
之前聽著里面也沒動靜啊,到底和他說了什么,能讓他從方才的囂張跋扈,變得如此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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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妄進入隔壁休息室時,傅歡已經卷起了褲腿,在揉著膝蓋,有些淤青,只是磕到了骨頭,摸著皮肉還是有些疼。
陳妄眼睛緊了緊,有些後悔,方才沒多給他兩下。
「很疼?」
「還好,幸虧不是夏天,要不然都沒法見人了。」傅歡說著就想放下褲管,彎腰的時候,忽然有只手摸上她的發頂。
那人手指溫熱,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發。
人都有命門。
她整個臉都瞬時紅透了。
陳妄此時已經屈膝蹲下身子,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好似要幫她放下褲腿。
「膝蓋真不用去看醫生?」
「沒事。」
陳妄悶嗯了聲,緩緩幫她放下了褲管,只是她穿了條略微緊身的牛仔褲,難免會碰到淤青處,她也只能咬牙忍著。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qiáng出頭。」
「他說話太難聽,而且明顯是針對你來的,有些時候你往後退,別人並不會覺得這是善意,反而會變本加厲,要是想給你出口氣,我……」傅歡想起這事兒,還覺得憋屈,氣惱自己剛才語氣太輕了。
「為了我?」陳妄抬頭看她。
兩人此時的只是,傅歡只要稍微垂下眉眼,就容易將他五官深刻映在眼中。
這種距離,總讓人覺得很親昵。
「對了,我是特意來給你送花的,預祝你待會兒的比賽能一切順利。」傅歡急忙拿過一側的滿天星。
陳妄卻忽然起身,弓著身子,雙手撐著沙發,稍微靠過去,中間隔了一束花,兩人不可能靠得太近,虛虛抱了她一下……
「謝謝。」
仍舊是貼面禮的道謝方式。
「不過再有下次,還是不要這么做,況且對方是個男人,如果硬碰,你會吃虧。」
「你想由著性子放肆撒野也可以……」
「只要我在你身邊。」
傅歡抱著手中的花,心悸難安,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
只要我在,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算是縱容,也是種變相的寵溺了。
「自己一個人該示弱就別逞qiáng,不然吃虧的是你。」
「沒必要為了賭一口氣,弄傷了自己。」
「我現在可能還不如你父兄那么厲害,不過遇到事情也能護你一二。」
傅歡怔愣得點頭,就是自己怎么出了休息室,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走出去的時候,陳妄的隊友都堵在門口,看她的笑容,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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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段家的地盤上,他們以為沒驚動外面,可事情鬧得不算小,怎么可能半點風聲都收不到。
倒不是段一言派人監視他們,他和傅欽原商量過,已經有了計劃,犯不著緊迫盯人,是池城打電話給他,問他看沒看到傅歡,說找不到人了。
此時會場人多聲雜,可能手機響了都聽不到,段一言這才讓人tiáo監控,查一下傅歡在哪兒。
來觀看展出的人很多,只要有票據都能入場,你不知道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池城也不好和傅沉交代。
按照池城所說,他們是在中心屏幕那邊分開的,很容易就能找到傅歡,她還抱著一束花,分外惹眼……
後來工作人員就告訴他。
「小段總,傅小姐進了棋手的候場休息室,而且那邊好像出事了……」
聯想到傅歡抱著花,段一言有些頭疼了。
那邊出事?八成是肖乃文真的開始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故意搞事情了,只是傅歡去那邊干嘛?
他知道陳妄和傅家有點私交,不過特意跑去送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總之確定她人沒事就好,而此時池城也給他打了電話,說傅歡找到了。
段一言是不敢深究了,有些事還是裝得糊塗些比較好,上回傅漁的事,他已經嘗到了苦頭,真是莫名其妙掉進了坑里,所以這次長了個心眼,有時太jīng明,未必是好事。
免得揪出一團麻煩,平白把自己陷進去。
比賽開始前,教練還長舒一口氣,這件事總歸並沒驚動外面,他以為內部消化了,准備賽後再徹查這件事。
上場前還反復叮囑陳妄:「你別惹事了,無論發生了什么,比賽之後,我們回隊內解決,肖乃文做錯的事,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有些事攤在明面兒上,也是丟人。
陳妄沒作聲。
可是教練壓根不知道,他再叮囑陳妄都沒用,因為接下來要搞事情的並不是他,而這些人,他管不著,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