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肖乃文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只是流程還是要走的,顧淵的供述必不可少。
警察過來時,詢問了一下他傷勢如何,這些都是日後對肖乃文如何量刑的參考依據。
只是許佳木是段一諾直系親屬,按理需要避嫌,由護士說明情況。自己則去職工食堂給顧淵打了點白粥,據說是去參加酒會,沒想到遭了無妄之災,連晚飯都沒吃。
她途中又和段林白打了個電話,都覺得這孩子有點慘,得想法子彌補一下。
許佳木回去的時候,警方也問得差不多,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你是自己一個人住吧?那誰照顧你?」許佳木這才忽然想到他是獨住,「吃飯什么的,怎么解決。」
而且他傷的是右手,若是尋常,她就不多嘴了,畢竟是為了救自己女兒,自然就多關心一些。
「叫外賣很方便。」
「你現在需要養傷,外賣有營養?」可能做父母的,還是覺得對比外賣,家里飯菜更好。
「想吃什么,外賣都能送到。」
「沒個朋友照顧你一下?」
「沒有。」
「那你這樣,也照顧不好自己吧。」
段一言也坐在一側喝粥吃飯,聽到自己母親的話,挑眉看了眼顧淵,這小子方才在這里還信誓旦旦說能照顧自己,怎么現在不說話了?
「一個人住,受傷生病,行動不便還是不方便啊。」許佳木抿著嘴,似乎在思量著該怎么安置他。
然後段一言就聽到某人說了一句:「熬一下就過去了。」
這種話做父母的最聽不得,然後許佳木就說了句,「要不今晚你先去我們家住,也沒給你做皮試,不知道你麻葯會不會過敏,你要是回家,出了什么事,也沒人能及時照顧你。」
有些人過敏反應比較慢,許佳木是真擔心他出現一些症狀,卻找不到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沒法同他家里交代。
「不用,太麻煩您了,其實我有朋友。」
「剛才還說沒有,現在就有了?」許佳木輕哂,「行了,就按我說的做,今晚住我家里,我正好也要下班了,等你吃完飯,就跟我一起走。」
這人還是傅斯年引薦來的,許佳木不得不多上點心。
「那麻煩阿姨了。」
「沒事,我出去打個電話,一言,你照顧他一點。」許佳木無非是和家里人說一下,收拾出一間客房。
而此時的屋內,段一言和顧淵眼神相撞,段一言直接撂了勺子,一臉促狹得看著他,剛才自己問他能不能照顧自己,他可不是這么說的,怎么著到了他母親這里,就變了個樣兒?
真是看不出來,還挺能編。
難怪他爸以為他受傷是造假騙錢的,胡說八道都信手拈來啊。
他很淡定的低頭繼續喝粥,只是不擅左手吃飯,動作有些笨拙。
段一言算是吃不下東西了,這人cào作也太sā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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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二院距離段家很近,開車更快,到家之後,許佳木自然是多照顧著顧淵一點。
段一言則接到了段一諾的電話。
「哥,你們人呢?不是說在二院,我已經到醫院了,急診部這邊沒有人啊。」段一諾剛從派出所出來,著急忙慌就來了。
「嗯,已經走了。」
「去哪兒了?送他回家了?」
「帶他來我們家了。」
「帶他去……」段一諾舌頭有些打結。
段一言並沒解釋,就把電話給掛了。
「諾諾打來的?」許佳木只要看段一言說話語氣,就猜得到對面是誰了。
「嗯,從派出所出來了,正趕回家。」
「今天可真是無妄之災,估計她也嚇死了,我去給她煮個安神湯。」
段一言悻悻一笑,她被嚇死?媽,您是認真的?根據警方的說法,她差點把人給踹廢了,到底是誰受了驚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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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這邊
段林白知道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而酒會也進行到了後半段,沒他什么事了,就打了招呼,匆匆回家。
「段叔最疼諾諾,他早就坐不住了,估計要急瘋了。」傅欽原也收到了風聲,看了眼傅沉,「在這里坐立不安的,怕是要急出心梗了。」
傅沉輕哂,「要不是怕影響擴大,他早就沖回家了。」
京星遙剛給段一諾打完電話,確定她沒什么事,這才狐疑得說了句,「那個車道平時很少有人過去,諾諾和那個人怎么剛巧同時出現在那邊?」
傅沉一笑:「這是個值得人深思的問題。」
他之前就想問了,只是情況比較亂,那人畢竟救了段一諾,他說出這種疑問,不合時宜。
「這個人是從哪兒找來的,看著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正規員工。」
「堂哥介紹的。」傅欽原對這個還算清楚。
「你說是斯年介紹的?」
「嗯,堂哥的小老弟,兩人關系不錯,這人技術好,剛好段氏急需這樣的人才,就介紹過去了,據說他之前婉拒過邀約,還是堂哥搭了線。」
「他最近這么忙,還有空管段氏招聘員工的事?」傅沉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勾chún就笑了。
難怪之前斯年說什么,給他提過醒一類的……
他這是成心給林白後院點火啊,這把火要是點著了。
急出心梗?
怕是心臟病都能被氣出來。
這招也太黑了。
不過說到底還是段家後院有柴火能點燃,要不然傅斯年也算計不到他。
傅欽原一見自己父親笑了,就覺得事有蹊蹺,難道堂哥給段家挖了什么坑?顧淵年紀不大,該不會……
京星遙忽然低聲說道:「你還記得上次姐請吃飯嗎?當時這個人也去了對吧。」
說得自然是傅漁請客、段一諾落荒而逃那次。
「嗯。」
「當時諾諾行為挺古怪的,那么愛玩,又是她最崇拜的人請客,吃飯的時候,就比尋常安靜,也不愛說話了,居然中途還尥蹶子跑了。」
傅欽原抿了抿嘴,是有這么回事。
這三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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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林白此時還招呼著助理趕緊開車回家,今晚的事,已經把他心底這火這給點著了,越想越是窩火,可是遇到這種瘋子,你還沒半點法子。
急得心頭冒火。
他今晚稍微喝了點火,此時身上燥得很,只恨當時沒多踹那混蛋幾下。
「您犯不著和那種人置氣,警方會處理的,他逃不掉,而且派出所說了,不批准他保釋。」
「給我盯著他家里人,別後面給我整出什么神經有問題之類的。」畢竟現在有人會以jīng神病為由逃脫制裁。
「我知道,您消消氣。」
「呵——」段林白輕哼著,心底想著犯不著為那種人渣置氣,回程的時候,降了些許車窗,涼風吹著,心情也平復不少。
助理偏頭打量著他,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他脾性的確收斂了許多,如果放在二十多年前,肯定憋不住。
段林白平復著呼吸,讓自己冷靜些。
他此時覺著自己脾氣真的內斂許多,也算是一種大的進步。
殊不知這一夜還沒結束,更刺激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