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十九)南轅北轍,一去千里(1 / 2)

</br>木蘭池外圍接連打了好幾仗,刑玦派遣許家小將連下三城,進一步穩固後方。

其後三月,大軍不斷向前推進,彭明先鋒軍撕開刑天的防線,與江南幾支千人隊匯合,先後拿下睦洲、黎鄉、星野等十幾座小城,將戰火蔓延至江北,與彭越西部軍形成兩面合圍,對刑天再度迫近。

隨著許亦涵身體的康復,刑玦開始頻繁帶兵作戰,攻城略地,戰無不勝。幾次奇襲、伏擊,更將刑天驍騎營數萬騎兵打得狼狽不堪,損失慘重。

許軻在這過程中起到了極大作用,提供的情報准確可靠,許家小將更是屢立戰功,刑玦在兩個月的觀察之後,逐漸放下戒心,麾下其他將軍也對他欽佩不已。

大軍開撥,經過幾日跋涉,進入星野。

星野城地理位置極佳,乃是江北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刑玦等一干大將入駐城中,大軍在外扎營,隨時聽候調遣。

戰事已進行了一年多,反軍形勢大好,刑天兵力不斷向中原收縮,保存的兩支主力軍也分別於彭越、刑玦交鋒,小有折損。眼看江南各地盡皆歸附刑玦,這場兄弟之爭,也進入了後期階段。

刑玦越來越忙,許亦涵深居城主府,偶爾與許家人接觸。

這一夜剛下過一場小小雨,濕漉漉的清新空氣隨微風吹拂。城主府後花園小亭中,刑玦月下獨酌,似已微醺。

他此刻卸去殺伐決斷的銳氣,著青衣長衫,發未冠,腰未束,薄紗罩外,清風微揚,此情此景,如畫一般雅致。

戰事愈緊,前線戰報不斷傳來,但他此刻卻撇開所有在此貪閑,實在令人訝然。

許亦雅觀望了許久,瞥見他面上淡淡的愁緒,這才緩緩走到亭中。她款步而來,端庄大方地施禮。

刑玦沉默著,定定看她一眼,這一刻仿佛被拉長,兩人許久都未開口,氣氛變得難以形容。

這幾月間,許亦雅常常侍奉左右,刑玦處理並不機密的軍務時,她便送上些茶點。一開始刑玦只是視若無睹,但兩個月後某天,他突然開口與她說話。

「你和她,長得很像。」刑玦的聲音平靜而低沉,但卻透露出絲絲疲乏。

許亦雅察言觀色,那情緒卻一閃而逝。

她笑了笑,這笑容與許亦涵不同,更敞開,更大氣,更有種傲然自信:「我不是她。」

刑玦久久凝視著她,面色更肅然,輪廓清晰,眼底陰霾深深。

自那以後,刑玦偶爾便會留許亦雅說幾句話,多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似是漫不經心地自他口中吐出。許亦雅也不在意,笑著接下。

倒是像現在這樣,刑玦在喝酒,拋開繁雜的軍務,兩人有大段大段的對話時間,這還是第一次。

許亦雅見除了第一眼稍顯漫長的凝視外,刑玦並無逐客之意,便安然坐下,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飲酒,竟有幾分借酒澆愁的意思。

近期他眉目間確有憂色,但與戰事無關。反倒是許亦涵,越來越少出現,就她所知,他們也極少見面。

許亦雅分不清心中思緒,暗嘆一聲,驟然伸手奪過他的酒杯,徑直一口飲盡,隨後又給自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