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十九)南轅北轍,一去千里(2 / 2)

刑玦顯然沒料到她有如此膽色,有些詫異地瞪著她,卻未阻止。

許亦雅一氣喝了三五杯,頭已沉重起來,這軍中烈酒,並非她從前在侯府所飲那樣清甜,喉管火燒似的灼熱揮之不去。

刑玦嘴角勾起嘲諷一笑:「何必如此?」

「朋友有心事,總不該讓他獨自一人喝悶酒吧?難道說,二爺心里,還不把我當朋友?」許亦雅沖他一笑,沒有在意他語氣中的刻薄。

「朋友?」刑玦仿佛對這個詞感到極為驚異,甚至是第一次認識這兩個字,他頓了頓,突然仰頭大笑,「朋友……」

那笑聲狂放不羈,如將心中所抑盡皆釋放,他攝魂奪魄的目光透過她的眼睛釘到她心底去:「你有什么資格說,是我的朋友?」

許亦雅挑挑眉,頗不以為意的坦然姿態:「那你可說是我自作多情。」

話音剛落,卻被刑玦突然一手拽過她的手腕,整個人靠著桌子,直被帶到他面前,兩人瞬間近在咫尺,許亦雅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細密的睫毛,棱角分明的面上精致無暇的線條,及深邃如漩渦般令人沉淪的眼眸。

這雙披著冷漠薄膜的眼睛,此刻卻仿佛一切偽裝支離破碎,悄然涌動著掙扎、矛盾、愧疚、克制與暗流涌動的濃烈火焰,絲絲憤怒迸發,沖破理智,直向她眼底看去。

太過親密的距離,互相交錯的呼吸,都令人心跳加速。

許亦雅眼底泛著柔情,輕咬著下唇,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良久,刑玦才猛然松開她,反復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他又迅速回到冷漠冰封的枷鎖之中。

這一夜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許亦雅大醉,刑玦方凝視著她的睡顏,砸碎了酒杯酒壺。

這張臉,與她那么相似,可這個人,與她全然不同……

眉心緊鎖,又撫平。刑玦起身,將醉倒在桌前的許亦雅打橫抱起,一步步離開小亭。

夜色漸濃,不遠處回廊紅柱後白衣露出一角,纖長白皙的手輕輕放下,徒留一幕背影。

一左一右,南轅北轍,頃刻千里。

次日一晨,許亦雅一睜眼,便見刑玦周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他已穿戴整齊,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如一尊雕塑。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亂,胸口大敞,其上幾個鮮紅的吻痕,似在說明昨夜發生的一切。

許亦雅眼神崩潰而復雜地望向刑玦:「二、二爺……」

刑玦沉默良久,鼻翼泛起細紋,眉心寫滿震怒,似有一腔怨懟,不知該如何發泄。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聽門外傳來士兵低低的急報。

刑玦走出去,那士兵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刑玦霎時怒火攻心,頃刻便改了臉色,腳步匆匆,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