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完結)深宮長相守(1 / 2)

</br>滄州乃刑天屯兵重地,三十萬精銳駐守在內,二十萬大軍四方援助。一旦滄州被破,刑天遭受重創,京城岌岌可危。

刑玦分兵四路,悄然圍向滄州,總兵力不過二十萬。這一戰,極為關鍵。

「報——滄州分兵十萬退守京城!兩路援軍退往英州,居中牽制。」

「報——彭將軍帶兵返回星野接應。」

「報——左中兩路已與敵軍相接,右路薛將軍領兵佯攻,自歸京路反截敵方援軍。」

「急報——李將軍已退回。」

……

應接不暇的情報紛至沓來,刑玦面不改色地聽著,一臉肅殺,冷硬而霸氣。

這是一場苦戰,刑天雖然不得不分兵向京城,但依舊十分保守,要在彭越援軍到來之前,在滄州二十萬大軍壓陣、十萬後援接應的情況下占領滄州並不容易。他手中不過十八萬精兵,而刑天經營滄州多年,攻城本就不易,時間還很緊迫。必須在京城那邊兵力調回之前,穩穩占據滄州,配合彭越援軍,牢牢在此扼住刑天咽喉。

獵獵風聲在耳畔呼嘯,草木搖曳,腳下的路,荊棘遍地。數萬將士面露悲壯之色,個個穩如泰山地站定,手握長槍短劍,無聲無息。

刑玦的披風翻飛著咆哮,他本就頗有氣勢的眉此時輕輕壓下,銳利的目光直視前方。

「殺!」鏗鏘有力的指令下達,雙腿狠夾胯下駿馬,韁繩緊拉,馬蹄飛揚——

銀白鎧甲折著亮光,頭頂紅纓飄揚,手背上青筋凸起,剛勁有力的肌肉爆發出強大的力道。

一馬當先,領兵殺向滄州城下!

「殺啊——!!」

早已屍橫遍野的滄州城下,一時涌入數萬人,密密麻麻地鋪在城下,城上萬箭齊發,膠著的戰斗愈發激烈。

刑玦手挽彎弓,數箭飛出,幾個守軍應聲倒地,鮮紅滾燙的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們的皮甲和地面。

「誓與二爺同生死,不取滄州不回頭!」

短兵相接,生死互搏,猙獰的面容發出聲聲嘶吼。

「誓與二爺同生死,不取滄州不回頭!殺呀——」

長槍一挑,敵將額上一點鮮紅淌下,頭盔飛出,發絲凌亂,手中大刀斜斜攔腰劈來,被刑玦閃身避開,一個回刺——敵將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手中的槍,隨後向後倒下馬。

如殺戮機器一般,無休止地廝殺、搏命,沖入密布的敵軍之中,殺紅了眼,震麻了手,身上灑滿了別人的血。

刑玦近乎瘋狂地屠戮,血色為他平添了駭人的煞氣,令人聞風喪膽,不敢輕易靠近。

眼看城下敵軍處於劣勢,滄州守將猶豫著,要將士兵召回,緊閉城門。

「援軍來啦!」

「援軍!殺啊!」

數百騎兵自後方殺入戰場,滄州援軍抵達!

「放箭!」

「殺刑玦!」

「皇上有旨!傷刑玦者,重賞千金,封千戶侯!殺刑玦者,黃金萬兩,萬戶侯爵!」

「殺啊——」

箭雨簌簌飛射,刑玦一掌撐在馬上,兩腿踢出,動作迅捷凌厲,折斷樹支箭羽,隨後一腳點在馬鞍上,抽出一支箭——

咻——

滄州城上,戰旗應聲倒下,巨大的龍旗歪著掉落城牆。

刑玦麾下士兵興奮地瞪大了雙眼:「二爺必勝!踏破滄州,殺入京城!殺——」

長槍短劍染血卷刃,兩方士兵殺得雙眼赤紅。

一具具新鮮熱辣的屍體淌著鮮血,匯成一股股溪流,沖刷著戰場。方才還殺意騰騰的士兵,瞬間倒在地上,被踏過的馬蹄踩得稀爛。

滄州城門開啟,又有數萬士兵殺出。

滾滾落石、萬千火箭,伴隨著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在戰場上空飄盪。

這一戰,直殺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死傷士兵超過十萬,戰死將領數十人。

蒼茫的夜色里,熊熊烈火嗶嗶啵啵地響著,映著刑玦略帶凶悍猙獰的臉。長槍早已折斷,被他一臂揮出,將一名悍將釘在城牆上。手中緊攥的斬情劍被血污掩去光輝,仿佛也疲乏不堪。馬早已被劈成兩半,他手腳的肌肉緊綳得無法控制,已然僵死一般,一舉一動都很是機械。

硬朗的面容為血玷染,眉心一道劍痕結著血痂,煙熏得滿臉青黑。唯有一雙眼,在倦怠中閃著明亮的光澤。

他身後,成千上萬的士兵個個疲憊地幾乎站不穩,但依舊勉強挺著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列隊向前,踏入滄州!

遠在京城的刑天收到急報,將其一把甩在士兵臉上,勃然大怒:「兩路誘敵,多番刺探,假扮刑玦,十萬人出城追擊,被截殺在滄州城下!滄州三十萬人!不敵他十八萬雜碎!」

階下無一人敢說話。

彭越二十萬大軍匯入滄州,再過半個月,刑玦便可整合江南人馬,至少有四十萬大軍殺向京城。

京城和滄州敗軍加在一起,也不過四十萬左右。

這柄利劍,已架到刑天脖子上。

「不能再等了。」刑天凜冽的目光向下一掃,「調齊京城四十萬大軍,向袞州開撥,在江南援軍抵達之前,與刑玦決戰!」

「急報——」

「說!」

「西城城主蔣毅率軍歸降,刑玦接手西城二十萬守軍,正與滄州軍匯合……」

「啪!」茶杯在地上摔個粉碎!刑天的目光變得陰鷙:「許軻,你竟敢、你膽敢,背叛朕!!」

如果說此前還對許軻的背叛有所疑慮,不排除他被刑玦看穿,盡管迷戀許亦雅,也不會因兒女私情影響爭霸大局,因此刑玦依舊提防著許軻。那么刑玦能和蔣毅達成合作,就只有憑借許軻與蔣毅多年前戰場上的生死情誼,才有可能。

氣氛凝固了一般僵硬,無人敢開口說話。

刑天一連摔了好些東西,才稍稍平靜下來,陰冷地說:「袞州決戰,只許勝,不許敗!」

幾人面面相覷,低頭拱手:「是!」

袞州。

打破袞州防線,京城便唾手可得。

刑玦四十五萬大軍從滄州出發,刑天領兵四十萬自京城開撥,加之零散在外交戰的幾支先鋒軍收回,袞州集結百萬士兵,准備為這場兄弟之爭畫下句號。

袞州被戰火點燃,刑玦一改此前作風,一連三次帶兵突襲,次次狠打,逼得刑天不得不整合大軍,正面應戰。

兩軍對峙,戰旗獵獵,陰冷的風拂動草木,數十萬雄師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

刑玦和刑天冷冷地盯著對方,火光四射,狠辣的氣息迸發。

「殺!」

「殺!」

沒有更多廢話,兩軍交戰!

主將沖出,風馳電掣地撞在一起!

「鏗——」長槍相撞,銀光綻放,冰寒的氣息向外席卷。刑玦素來平靜冷漠的目光第一次全然卸去偽裝,殺意凌厲,濃郁的戾氣和仇恨從他利落的動作傾瀉到刑天身上。

獅虎互博,彼此都知道這是有進無退的決戰,勝則生,得到天下,敗則死,遺臭萬年。

鏗鏗的兵器交戈聲,百萬士兵的吶喊、嘶吼,到處都有鮮血噴出,有人倒下。

草木被染上污血,滲入大地,流向滾滾長河。

刑玦眼中卻只剩下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