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一】(1 / 2)

</br>某亘:這篇說實話,前期還挺恐怖的,我想認真的靈異一下,膽小慎入哦~今晚一章試試水,看你們反應~

夜深。

姜媳瑟縮在床角,厚厚錦被裹挾全身,身子卻仍似落入寒冰,戰栗而不自知。

屋外燈籠搖曳,燭火被拂的明明暗暗。

「德音,德容」

她嘶啞著呼喊著, 凄厲嗓音在房間中回盪,本該應聲而至的婢女卻無一人應答。

姜媳不覺落下了淚。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小聲的啜泣,盼望著游盪在身側的陰魂能夠離她而去。

一股寒意悄然攀上她的面頰,窗門禁閉,卻平白有冷風掠過,將她的血液凝結成冰。

姜媳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摔下床,試圖去拉開緊鎖的木門。

木門被晃的吱呀作響,偏偏像是被緊鎖了,無論姜媳如何用力,都不能打開半點縫隙。

姜媳渾身氣力抽取一空,脊背緊貼著木門,一點一點的滑落下來。

「呼」的一聲,門外頭的燈籠滅了。

竹架被風吹的搖擺, 時不時的撞擊著窗沿,一抹陰影時長時短,透過凄冷月光,落在姜媳慘白如紙的面頰,上。

姜緦的雙眸漸漸瞠大。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低低的喚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哀哀切切。

清霜清霜

伴隨著他的呼喚,朦朧中,窗前散入一道模糊的黑影 ,面容不清,被煙霧所繚繞。

他走一步,便留下一個腳印,滴滴答答的淌著血。

這黑影離她越來越近。

姜緦眼睜睜看著他伸出手,遍布傷痕,皮肉翻卷,指甲里布滿了褐色的泥士。

這雙手將要撫上自己的面頰。

極度的恐懼之下, 姜媳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垂頭便暈了過去。

姜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望著面前雙頰凹陷,眼暈青黑的次女,說不心疼,那是假話。

蔣氏在一旁抹著淚,哭的淚眼朦朧:

「老爺,你想想法子罷,莫非真要逼死清霜不成 」

姜朗搖了搖頭:

「冤孽啊。」

他堂堂御史大夫,本不該信這術數之事,如今為了次女,卻也不得不破例了。

「就依先前所說,請那小女子過來。」

家丑不可外傳,真要求到明慧大師身上,定要鬧的沸沸揚揚,不如先尋個無名之輩試上一試。

蔣氏聞言,立刻拭干了淚,喚了身邊的嬤嬤進來。

二人耳語一番,那嬤嬤心中了然,應下之後,就偷偷的拿著一盒子金葉子出門了。

一頂素色小轎乘到城外的梨花巷,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角落,尋著一扇灰撲木門,小心翼翼的敲了敲。

三聲過後,門就叫人打開了。

從里頭走出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她蒙著面紗,瞧不清真容,唯見月眉星眼,宜喜宜嗔。

見到嬤嬤,她並不驚訝,只微微頜首道:

「隨我來。」

嬤嬤拭了拭汗,不敢多言,乖乖的跟著她進了門。

這小院乍看破舊,卻再是整潔不過,青磚鋪地,石桌石凳,正對著一樹紅彤彤的山茱萸。

也不知她如何將那山.上的茱萸挪進院子的,偏還養的這般好。

嬤嬤不住的拿眼看, 但除了這茱萸之外,屋子里並無旁的惹眼物件了。

「既是來尋我,想必姜二姑娘已病入膏肓了罷」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第一更

某亘:電腦罷工,手機碼字中,今晚四更,但是要慢一點年缶

嬤嬤憶起自己不久前放下狠話,甚至還想掌她的嘴巴,登時汗如雨下。

誰又能料到,二姑娘真是撞了邪

思及此,也顧不得顏面,俯身就要跪下道:

「小仙姑,是老奴嘴賤,二姑娘卻是無辜,求小仙姑救救二姑娘。」

她跪下時,黎莘並不攔她。

當初她好心提醒,被趕出來不說,險些讓人抽了兩個嘴巴子,心中這氣一時半會還咽不下去呢。

只見她一把年紀還要磕頭,她就出聲阻止道:

「我去便是,你起來罷。

那嬤嬤忙應了是,手忙腳亂的起身,顧不上撣撣身上灰塵。

「你且等等。」

黎莘將她撂在院中,自己入了房內,取出一只破舊木匣吹了吹,小心的抱在懷里。

她這個偽神婆,全靠這些裝腔作勢了。

嬤嬤不敢怠慢,讓著她出了院子,又親扶她坐.上小轎。

金葉子黎莘未收,只道治好了再說。

嬤嬤定了心,暗暗猜測她是有真本事的,說話行事就愈發的恭敬,不論黎莘問什么,都一一答了。

兩人抬的轎子倒不搖晃,安安穩穩的來了姜府門外,黎莘方掀開轎簾,嬤嬤便躬身迎上來,要攙著她走。

「不必。」

黎莘拂開她的手,

「你帶路就是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姜府雖不算宗族世家,卻也是書香門第,亭台小樓,曲徑通幽,頗有一番滋味。

穿過一條碎石小路,便來到了姜二姑娘的院子。

姜朗不願見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早早的離開了,蔣氏仍守在屋子里,面帶愁容。

甫一入院,她就嗅到了淡淡的腥膻味。

「夫人,小仙姑來了。」

嬤嬤沖著屏風里頭喚了一句。

蔣氏聞言,用素帕拭了拭淚,扶著丫鬟的手起身:

「快請小仙姑.上座。

她邊說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要去迎黎莘。

黎莘自進門後,一直擰著眉左右打量,如今見到蔣氏,並未接她的話,而是開口道:

「夫人,可允民女在這屋內瞧瞧」

蔣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道:

「自然,自然。」

意思意思行了禮,黎莘就抱著木匣過了簾子,往窗口走去。

窗口緊緊閉著,不曾開合。

黎莘蹲下來,伸手在窗台上摸了摸,觸到細碎粉末,便湊近鼻端嗅了嗅。

並非那股濃郁的腥膻味。

她後退兩步,俯下身子,在地面仔細的查看一番。

蔣氏站在一旁,不敢擾她,半晌卻忍,不住揪著帕子問道:

「小仙姑,瞧出甚不曾」

黎莘點點頭。

不等蔣氏再問,她已起身打開了木盒,掏出一個圓口小瓷瓶,拔了瓶塞,將里頭的粉末沿著窗台抖索下來。

約莫到了床沿,她就止住了。

蔣氏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

黎莘回頭打斷她的話:

「夫人身邊,可有中氣足的丫鬟」

蔣氏聞言,立時將疑問拋在一旁,點頭道:

「有的。

說著,就指出一個生的圓胖的丫鬟。

黎莘招手讓丫鬟過來,見她瑟縮著,便柔聲寬慰道:

「莫怕,你含一口氣,只對著這些粉末,朝南邊吹便是。

丫鬟面上的慌亂褪了一些,按照黎莘說的方向沾好,深吸了一口氣。

「記住,不能斷,一氣兒吹完。」」

黎莘囑咐道。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三第二更

小丫鬟聽了,鼓著雙頰連連頜首。

等黎莘一聲令下,她便撅著嘴兒,對著那一條粉末細細的吹。

蔣氏站在一旁,手里攥的緊緊的。

粉末無味,只在空氣里拂起一層細細的白霧,小丫鬟吹了大半,鼻尖瘙癢,憋不住想打噴嚏。

黎莘見了,就伸手止住了她:

「行了,你下去罷。」

小丫鬟捏著鼻子,兩眼忍的淚汪汪的,聽了這話如蒙大赦,趕緊去了門外,將噴嚏打了出來。」

而另一頭,那些白霧散開後,所有人就看清了地上的紋路。

「這,這,這一」

蔣氏駭的面色慘白,若不是身邊的嬤嬤攙扶,只怕當下就要跌坐在地。

但見自窗台至床沿,一條筆直的腳印路蜿蜒,分明是男子的腳,還是赤著足的,左側的小指缺了一截,想是斷了。

蔣氏立時就知曉了這「冤魂」是誰。

她捂著心口,倒在嬤嬤懷中,默默垂淚:

「孽緣啊,孽緣。

黎莘暫且顧不上她,查看了腳印後,她伸出手,在腳印之間的空隙處按了按。

一縷寒意竄入指尖。

不對。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命人打了一盆清水,自木匣中取了拇指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滴了兩滴粘稠液體進去。

嬤嬤在一邊瞧著,只覺著是暗紅的色,心中一悸,不敢再看。

液體入水便化開,黎莘端了盆,對旁邊的丫鬟道:

「躲開。

等她們退的遠遠的,她就使力一潑,將整盆水都傾倒了出去。

呲啦一

就聽的幾聲連響, 水汽蒸騰,那些白色粉末極快的化開了。

到最後留下的,竟是一排血紅色的掌印,凌亂的印在地.上。

仿佛仿佛

是有人以雙手為足,一步一步的爬了過來。

蔣氏臉.上血色盡失,身子劇烈的震顫起來。

有那膽小的丫鬟,已經兩眼一翻,控制不住的暈厥了過去。

蔣氏倒也想暈,可為了愛女,她仍撐著一口氣。

「小,小仙姑,」

她說話的嗓音顫抖不已,他

「這是何解」

彼時的黎莘正蹲在地上,仔細的研究那排血掌印。

屋子里那股濃郁的腥膻味,罪魁禍首便是這一排掌印。

但是那腳印又是何故

是生魂,可偏帶著死氣。

是怨鬼,卻分明沒有戾意。

反倒是這掌印,怨氣十足,不過留了痕跡,就有這樣足的臭味。

知識量不夠的黎莘有些頭疼。

「夫人,二姑娘之前,可有接觸何人,此人興許病入膏肓,抑或是過世不久的」

她用y鬟遞上的濕帕子拭了拭手,轉頭就去問蔣氏。

蔣氏一梗,不覺有幾分心虛。

她不敢看黎莘雙眼,支支吾吾的含糊道:

「不,不曾。」

黎莘眼毒,自是瞧出了她的隱瞞,當下便開廣見山道:

「夫人若不說,二姑娘這病,怕是好不得了。

此話一出,蔣氏立時急了:

「仙姑且慢,此事是我之過,與清霜卻是無關的。

黎莘頓了頓,只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我唉

蔣氏嘆了口氣,認命 般:

「清霜,原是有一門親事。

年輕俊偉的安平侯,初初結親時,誰人不羨慕姜媳的好福氣。

可世有災禍,無人能料。

某亘:想到有鬼爬窗口就毛骨悚然長缶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四第三更

姜朗雖是從二品的御史大夫,能攀,上安平侯府,也是高嫁了。

更何況,這安平侯並非紈絝子弟,他原是郡王幼子,十三歲入軍,征戰七年,戰功累累。

初及弱冠,便被封為安平侯。

不少人見過他凱旋而歸,身披寶甲,頭戴銀冠,身姿昂揚如青松,端的是器宇軒昂。

姜媳只在宮宴中見過他一回,褪下戰甲之後,錦衣玉袍著身,卻似個翩翩公子,俊逸且雋雅。

一顆芳心就此暗許。

可好景不長,年前,安平侯領旨出征,遭了小人暗算,孤身入了敵軍包圍。

待救出來時,已是身中數箭,奄奄一息了。

他被送回上京時, 天子震怒,無論御醫,民間神醫,但凡能救活他的,一律重重有賞。

因安平侯吊著一口氣,生死不知,就有人提議,若不然讓姜二姑娘與安平侯提前成婚,說不得能沖沖喜。

聽了這話,蔣氏立時坐不住了。

若安平侯好好的也就罷了,如今他半只腳踩進了閻羅殿,哪還能讓自個兒的女兒去上趕著守寡

當下就和姜朗鬧開了。

姜朗無法,心中也舍不得女兒,就頂著天子之怒,將二人親事回了。

郡王府倒不曾怪罪,畢竟安平侯的確撐不久了,沒的讓人家好好的姑娘進 蹉跎的。

但若說不愉,還是有幾分的。

兩頭的關系便這么冷了下來,退親後不久,安平侯也咽了氣。

這下,姜府的立場愈發尷尬。

往常活潑開朗的姜鍶也再不愛出門,總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說她薄情寡義,不是良配。

日子久了,她就將自己關在院子里,每日以淚洗面。

等夫妻二人驚覺女兒神智不清時,離安平侯過世已過了兩月有余。

聽到這里,黎莘蹙了蹙眉:

「敢問夫人,二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既是都說了,蔣氏就不再瞞著了:

「若是清霜鐵了心要嫁,我們再如何攔,都是攔不住的。」

可女兒既是不願,他們怎能不為她爭上一爭哪怕落了罵名,也比孤寂終身要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黎莘長嘆一聲:

「那么安平侯,應是入士為安了」

若真如蔣氏所言,安平侯英年早逝,心中放不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蔣氏搖了搖頭:

「聖上請了明慧大師為安平侯祈福,明慧大師說了,棺槨得停足三百日,方可出殯。」

三百日

黎莘吸了口氣,暗暗心驚。

這么放著,等到了出殯那天,恐怕都爛的不成樣子了吧

但是她再如何猜,也是猜不透這位聞名天下的得道高僧的。

「不說這些,小仙姑,你可否同我說一說,清霜是不是,是不是被」

蔣氏揪著帕子,不敢說下去。

「是,又不是。」

黎莘故作高深道。

「如何是,如何又不是」

蔣氏心焦不已,實在不願聽黎莘和她打啞迷。

「夫人莫急,」

黎莘扶住她的手,

「便是民女說了,不過徒增煩憂,不如讓民女試一試。

蔣氏就問她要怎么做。

黎莘指了指屏風後的姜緦,輕聲道:

「今夜,由民女替二姑娘守一晚。」

她也想知道,究竟這安平侯,化成了何種魂靈。

某亘:死鬼侯爺即將出場 :3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五珠珠加更第四更

是夜,梆子響了四聲,一慢三快。

子時過,已是丑時了。

桌上的燭火跳了兩下,呼的一聲,被不知何處的冷風拂滅了。

床榻上的女子仍舊安眠。

窗外的燈籠搖搖晃晃,拍的窗門咯吱作響。

冷月清輝,透過窗紙落在地上,縹緲的聚出一道如霧的黑影。

清霜清霜

又有人在低聲輕喚,似從幽冥而來,凄凄切切,聲聲泣血。

榻上的女子翻了個身,薄被遮了臉,只露出一頭墨染的青絲,鋪散在方枕之上。

近了,更近了。

一雙赤足踏在地上,左側小指缺了一截。

他伸出手,撫上女子的發絲。

「清霜」

話音處落,面前猛的一亮,灼燙的溫度自脖頸傳來,痛入骨髓。

薛江沅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既是亡魂,何苦痴戀人間。

黎莘慢悠悠的掀開被褥,理了理睡的凌亂的衣襟。

她手中拉著一條細細鎖鏈,此刻正套在薛江沅的頸上,他每掙一次,就被鎖鏈上的符咒灼燒一次。

魂魄隱隱不穩,薛江沅只得冷靜下來。

他披散著發,蓬頭垢面,身上的鐵甲已千瘡百孔:

「你是何人」

能觸到他不說,還讓他動彈不得。

黎莘罩著面紗,一雙清凌凌的眼,青睫明仁, 碧波漣漪。

「我是誰與你無關,」

她扯了扯鏈子,頗為可惜的嘆一聲:

「你本是人中龍鳳,平生戰功無數,想必閻王老爺也能對你網開一面,投胎便是,為何要糾纏姜二姑娘」

薛江沅的目光落在她如瀑長發上:

「俗家弟子」

別說,若是排除了他嗓音中的空靈,和這副血淋淋的模樣, 著實算得,上溫潤清醇。

黎莘噗嗤一聲笑了:

「我不過一~俗人,可不想虛度了大好時光。」

薛江沅扯了扯嘴角:

「既如此,你又緣何要來干涉本侯」

黎莘知道,他現下看似安穩,究其緣由,還是這條鎖魂鏈制住了他的行動。

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他撕成碎片了。

「侯爺,人死如燈滅,一忘皆空才是正理。」

薛江沅並不答話。

黎莘想了想,伸手要去拉他的頭發,卻被薛江沅厭惡的拍開了。

打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為何能碰到她

「凶我做甚,」

黎莘委屈的摸了摸被拍紅的手背,

「如今鏡中映不出你,我只想讓你瞧瞧,你有多狼狽。」

說著,就將他枯草似的長發拉到了他眼前。

薛江沅怔怔的捏住了那一縷長發。

曾經,他最是愛潔。

如今這雙手,滿是傷疤鮮血,指甲沾著淤泥,污濁不堪。

又何曾是那個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安平侯

見他恍神不語,黎莘難免心軟:

「侯爺若真想道別,我可助你一回,只你得應承我,這次過後,再不來煩擾姜家姑娘。」

說到底,他如今落到這副田地,誰不得嘆一句天妒英才。

黎莘不知他原先是何種模樣,但光聽聲音,看身形,就多少能想出一些。

薛江沅譏諷一笑:

「你只當本侯是心願未了, 不甘奔赴黃泉,死纏不放,卻為何不睜大眼瞧瞧,除本侯之外,還有邪祟之物在擾人安寧」

某亘:有,有心疼死鬼侯爺的不 小聲bb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六第一更

他這么一說,黎莘就上了心。

原先她正奇怪著,這安平侯應當是腳印的主人,那怨氣頗足的血掌印又是從何而起

邪祟之物

「你可知是甚物」

黎莘問道。

薛江沅雖不喜她,但關切姜鍶卻是實實在在的,若不是為了壓住那東西,他也不會遲遲不入輪回。

「塌下右數,第二塊磚。

他只能壓著外泄的鬼氣,卻不能徹底除了這邪物,哪怕幾次三番要提點姜緦,甫一出來,便將她嚇的不省人事了。

無可奈何之下,就一直在此游盪。

黎莘不疑有他,將鏈子拴在床頭,翻身就趴了下去。

她用手觸了觸,薛江沅所說的青磚的確有所松動,稍 使力,就撬了開來。

磚下四四方方的擺著一木盒,取出時頗費了些力氣,等木盒到了手中,黎莘吹來蒙.上的一層灰,才見得幾分真容。

木盒倒是普通,只扣著的小鎖上貼了一.張黃紙,興許是日子久了,黃紙已腐爛破敗,看不清,上頭的字跡。

黎莘猜測,這或許是什么用來封印的符咒。

天長地久的被底下潮氣浸濕,符咒失了效用,才讓里頭的邪物蠢蠢欲動。

她沒敢直接撕了符咒,而是從自己的木匣里取出一張新的,沾了指尖血,貼在原先的位置。

方貼上一層,木盒便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縫隙處黑氣繚繞,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掙扎反抗,要從盒子的禁錮中擺脫出來。

薛江沅不錯眼的瞧著,不禁懷疑起黎莘的身份。

如此年輕一女子,又不是道家佛家弟子,哪學的這些歪門左道。

「嗬,還是個不消停的。」

見這木盒動作不停,黎莘輕嘲 句,將木盒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別看木盒破破爛爛的樣子,受她這一腳竟還能支撐的住,反是安靜了下來,不再躁動了。

黎莘滿意的收起了木盒。

「行了,應當無事了。」

她用艾炙條熏了屋子,確認那股子腥膻味已消失不見了,才轉頭對床邊的薛江沅道,

「你該走了。」

薛江沅定定的望著她:

「我要見清霜一一面。」

事到如今,他也不自稱本侯了,姿態雖不算低,於他來說,實屬難得。

黎莘撓了撓臉:

「你現在便是出現在她面前,也只會嚇著她。」

沒成想這死鬼侯爺還是痴情種,可她還趕著完成任務, 實在沒功夫和他耗。

「不是有你嗎」

薛江沅低聲道,

「若你幫我一回,我自然重重酬謝。

黎莘聞言便樂了:

「侯爺已是入土之人,如何酬謝民女」

薛江沅只當聽不出她話中嘲笑,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