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海一時語塞。
「我希望你能幸福,真心的。
大概這是他和黎莘這認識的二十三以來,語氣最為溫和的一次了,簡直是莫大的嘲諷。
黎莘挑了挑眉:
「我祝你們斷子絕孫,也是真心的。」
說完就掐斷電話,將他的號碼拖到了黑名單里,一氣呵成。
「腦殘。」
她對著手機啐了 口。
抱著墊子上了十樓,電梯門 開,她就發現自家門口立著一道身影。
大晚上的,卻穿著絲質襯衫配長褲,體格修長而瘦削。
黎莘抽了抽鼻子。
她好像聞到了熟悉的風騷味,幾乎都不用看他的臉就知道是誰。
今晚.上是犯小人嗎
黎莘翻了個白眼,拿出鑰匙走到自家門前,拍了拍余伽的肩膀:
「麻煩讓讓,擋路了。」
余伽回了頭,他沒戴眼鏡,鳳目狹長,鴉青的睫羽輕輕顫著。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似笑非笑。
黎莘把門開,換了拖鞋走進去,懶懶道:
「你身,上的騷味隔十里都聞的到。」
余伽跟著她進了房間,打開鞋櫃,卻並沒有發現男式的拖鞋。
他不由望向黎莘:
「整理的這么干凈
黎莘扔給他一雙鞋套 :
「要么赤腳,要么這個,自己選。
余伽咳了一聲,換上鞋套。
原身的家境算是不錯的,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在市中心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空間還挺大,起碼一個人住十分寬敞了。
某亘:怎么莫名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刑警隊長x心機法醫三十四痴戀情第四更
余伽往四周看了看:
「真不像你的風格。
幾年前看黎莘和孫遠海相處時小女人的模樣,他還以為她會把房子裝點的溫馨。
沒成想這極簡的風格,幾乎比他還要冷淡了。
「這就是我的風格。」
黎莘把墊子扔進洗衣機。
余伽瞥到一角,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黎莘察覺到他的視線,把濕乎乎的墊子提溜起來:
「怎么,你還想找找你的億萬子孫嗎」
余伽: 」
他迅速別開了頭。
黎莘嘟囔了一句悶騷,蓋上了蓋子,走到廚房洗手。
余伽倚在沙發上,斜撐著腦袋:
「身為主人,不招待一下嗎 」
他眉眼含笑,瞧起來很有幾分風流俊俏。
「馬桶水和洗潔精,你喜歡哪個」
黎莘擦著濕淋淋的手淡定道。
余伽挑起眉:
「火氣這么大,莫非你剛剛碰見孫遠海了」
黎莘擦手的動作滯了滯。
余伽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笑的愈發開心了。
「你來找我做什么,哪來的地址」
她坐到了他對面,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余伽笑容不變:
「找你要過夜費。」
話音剛落,黎莘就噗的一聲,把口中的水盡數噴了出來。
好在余伽離的遠,並沒有被她波及。
黎莘不可置信:
「過夜費 」
饒是她,也沒聽過這么騷的操作。
她用驚訝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邊,漸漸回過味來:
「你,你還做那個」
即便她沒明說,余伽還是從她的視線里品到了不同尋常的意思。
他的笑容漸漸淡了。
黎莘卻是越想越歪, 他的穿衣打扮,手表皮鞋,乃至那天的超跑,幾乎都是價值不菲的。
更別提他住的還是寸士寸金的富人區。
這人會被包養了吧
「卧槽」
她後退一步,
「老娘睡了個小白臉」
余伽的臉徹底黑了。
偏偏黎莘完全沒感受到他身,上飆升的怒氣值,還兀自擔憂著:
「你有幾個金主啊這是 有沒有那個病」
她小小聲的問道。
余伽真想把杯子里剩下的水都潑在她臉上,好讓她能夠清醒清醒:
「你最好把你腦子里的廢料清出去,」
他沉聲道,
「我的錢都是我自己的。」
黎莘敷衍的應了,明顯是根本不信。
余伽忍不住按了按脹痛的額際:
「我說的過夜費,是因為我媽要見你。
他不停的深呼吸,
「那天的相親對象把你做的事都告訴我父母了,現在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黎莘撇了撇嘴:
「關我什么事。」
他還欠她三件事呢
「你不去也行,
余伽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等我們倆的接吻照傳遍的時候,你就知道結果是什么了。
黎莘.:」
居然拍照
她那天只看著她拿手機比劃,還以為她是在對比照片,確認余伽是不是她的相親對象。
沒想到竟然是在拍照。
「那你說要怎么辦」
黎莘仰頭問他。
「很簡單,」
余伽俯下身,捏住了她的臉頰:
「你跟我去見我媽,把這事說清楚就行了。」
黎莘蹙眉:
「這么簡單」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就這么簡單。」
余伽篤定道。
某亘:
余伽:呵,單蠢。
黎莘:
刑警隊長x心機法醫三十五痴戀情第五更
和余伽定下了周末晚上的時間,黎莘就把這事拋在腦後。
見家長這事,她不怕的,總歸又不是認真的女友, 這不過是余伽為了擺脫無止境相親的一一個手段罷了。
不管他媽喜歡不喜歡,過一段時間,自然而然會「分手」。
但是她顯然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她答應了黎母周末要回家。
當然現在的她還很輕松。
陳慶安從許烽,也就是那名和錢婷婷有交往的大四學長的寢室里,找到了他沒來得及帶走的牙刷。
經過dna檢驗,確定這只手就是他的。
結果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沒有人會瘋狂到砍下自己的手,他身為受害人的可能性顯然更大,如果他死了,他的屍體在哪里
如果他還活著,他是否正被凶手囚禁了
他們不得而知。
通過學校,他們了解到許烽休學的原因是家中出了事。
監控顯示他的確坐.上了回家的大巴,但是並沒有在終點站下車,而大巴的有一段路程位置是沒有監控的。
他們查到到了當天架勢大巴的司機,提供了許烽的相片,問他有無印象。
這件事過去太久,而大巴.上的客流量,很大,本來警員們也沒希望司機能記住許烽這個人。
沒成想他還真的記得。
他當時好像接了個電話,情緒很激動,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喊大叫的,所以我多看了他幾眼。」
司機靦腆的笑了笑,
「他是在陽山站下車的。」
一聽到陽山站,黎莘的面色莫名古怪起來。
葉馨見狀,輕輕拍了拍她:
「黎姐,沒事吧」
黎莘回過神, 忙笑道:
「沒事。」
她謝過了司機,叫了所有的警員:
「三人一小組,到陽山站附近查查,看看有沒有許烽留下的痕跡。」
陽山站附近都是小路,居民區很少,只有寥寥的幾處,而且多是獨門獨戶的,並非小區形式的。
問起來也不會浪費很多時間。
警員們領命出發,黎莘自然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在陽山站集中,隨後分散開,挨家挨戶的去問。
有些人家裝了攝像頭的,也都調到了警局里,讓葉馨和其他技術人員查驗。
從早,上一直到天黑,陽山村走了大半,卻沒有任何相關的線索。
就在黎莘等人准備放棄明天再來的時候,一組警員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面色難看:
「黎隊,有發現。」
他們喘著氣道,
「我們發現了可能是屍體的袋子。
黎莘狠狠的擰起眉。
不多時,警車包圍了發現屍體的那片竹林,警戒線拉了起來,周圍也聚了一些指指點點的居民。
那兩名警員是無意中聽到了一戶人家的抱怨,說最近他們家附近總有一股臭味,像是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熏的人難受。
看到了警察,順嘴就說了。
其中一名警員.上了心,仔細詢問了方向,就拉著同伴一 起過去查看。
結果在竹林里找到了惡臭的來源就分開了。
莫名心虛。
原因無他,那天晚上的車震地點,咳,就是陽山村附近。
由於屍體被裝在編織袋里,余伽只能初步的進行屍檢,具體的還要帶回驗屍房。
不過從屍斑和腐爛程度來看,他應該已經死了一周以上了。
這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許烽的屍體,他右小臂的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圓頭。
帶著屍體回了警局,黎莘和一群人等待屍檢結果。
新發現了一具屍體,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等到余伽出來的時候,黎莘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死因是鈍器擊打頭部。」
余伽遞給她一份資料,
「死亡時間在710天左右,生前無進食,他的胃里什么都沒有。」
黎莘拿過照片查看,, 面色凝重。
「還有,他應該是被人為囚禁過一段時間。
體內殘余的麻醉劑,腳踝手腕的磨損痕跡,還有他的下身,都是沒有清理過的排泄物。
說明囚禁他的人束縛了他的四肢,將他關押在某個地方,他甚至不能夠自由排泄,所以只能留在褲子里。
警員們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凶手這么對待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還青春正茂,正是大好的時光,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而且據黎莘所知,許烽是家里的獨生子。
她嘆了一口氣:
「辛苦你了。」
余伽望著她,半晌,方才移開視線,
「屍檢已經結束,你可以通知他的父母來認領屍體。」
黎莘點了點頭。
周末的晚上,黎莘應約去了余伽所說的餐廳。
她並沒有刻意的打扮,況且最近由於許烽被害,破案的壓力也沉甸甸的掛在她肩膀上。90
來的時候,她化了個淡妝,穿了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
惹的余伽直皺眉。
「朴素就是美。」
黎莘不想說自己是因為趕回來太晚沒時間挑衣服了。
余伽嗤之以鼻,但終究沒說什么,領著她進了先前預訂的包廂。
余母已經萬分期待的等著了。
她是個溫柔婉約的美人,即便歲月已經在她面上留下了痕跡,也絲毫無損她身上優雅端庄的氣質。
余伽的鳳眼就是遺傳了她,幾乎一模一樣。
她看到黎莘,先是一愣,既而輕輕笑了起來:
「這就是小莘吧,真漂亮。」
她說的一口吳言儂語,語調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
黎莘不覺瞥了身旁的余伽一眼。
明明是母子,差距卻這么大。
媽媽是江南水鄉里走出來的美人,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不像他,笑笑都風騷的不行。
大概是嫌棄的太明顯,被余伽下手掐了一把腰。
她忍住痛感,默默踩上他的腳。
余母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只做不知,反而招呼他們點菜。
黎莘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余母問什么她答什么,但不會主動提起話茬,全聽余伽瞎編。
飯吃到一半,余母似乎對她挺滿意的,問余伽:
「准備什么時候和人家求婚呀」
她刻意用了揶揄打趣的語氣。
某亘:下章修羅場 :3
刑警隊長x心機法醫三十七痴戀情珠珠加更第七更
黎莘聞言一噎,險些沒笑出聲,為了掩飾,只能故作害羞的低下頭,心里樂的不行。
這種時候的回答,最完美的方式就是一一推。
還早,太小,感情不夠穩定,以後再說。
堪稱萬能推手。
沒成想余伽哪個都沒用,反而對著黎莘笑了笑,格外寵溺:
「很快。」
黎莘
黎莘:哥你別嚇我,我心臟不好。
余母連聲說好。
吃完飯後,由余伽開車送黎莘回家,這也是先前說好的, 黎莘不能自己開車過來,為了顯示兩人的「恩愛」。
望著面前這輛陌生的商務型轎車,以及車頭那個看著低調實際卻很張揚的車標,黎莘默默看了余伽一眼:
「你真的沒有被包養嗎」
車好像有點多,還有點貴。
余伽懶得理她,直接把她丟,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回家的途中,黎莘忍不住問:
「你為什么要說很快求婚,你媽真上心了怎么辦」
余伽開著車,平靜道:
「既然都這樣了,讓她開心點不是更好了嗎」
說的似乎有道理。
黎莘沒再反對,總歸不是她的事,後期真崩了也怪不到她頭.上。
只不過
「你這樣的人,讓你女朋友向你求婚還有可能。
她笑道,
「我可不信你會主動求婚。」
余伽抽空斜了她一眼:
「讓女朋友求婚,聽起來不錯。」
黎莘呸了他一聲。
也不知道以後是哪個倒霉蛋會成為他老婆,上輩子作孽啊。
到了黎莘住的公寓樓下,余伽順手解開了她的安全帶。
她道了聲謝,拿起包包就走了下去,不過走了沒兩步,她就忍不住停了下來。
余伽也沒離開。
黎莘沉思了片刻,還是往後挪了挪,又挪了挪,最終蹭到他的車窗邊上。
余伽挑眉望向她。
黎莘雙手平放在窗口,歪著頭,笑容頗有深意:
「帥哥,來一發嗎」
調劑身心,釋放壓力。
黎莘打開了門,將鑰匙甩在玄關.上。
余伽緊隨其後,關上門,直接把她按在了門邊,吻著她的唇。
舌尖交纏,她攀.上他的脖頸,大膽熱烈的回應著他。
兩個人的呼吸漸漸粗重。
黎莘往他身.上一躍,勾住他的腰肢,咬著他耳朵道:
「要不要試試去廚房」
余伽的手劃過她的脊背,嗓音低啞:
「我更喜歡浴室。」
黎莘解著他胸前襯衫的紐扣,笑嘻嘻道:
「要懂得開發新戰地嘛。
余伽不置可否。
衣衫半褪,她的t恤被卷了起來,牛仔褲鏈也拉了下來,露出一小塊薄薄的內褲布料。
他的衣襟大敞,月色下,結合著力與美的肌肉線條愈發清晰。
「喀噠」一聲,黎莘解開了他的皮帶。
眼看這場「戰事」快要進行到關鍵時刻,只聽得一聲按鈕的輕響,黑暗的客廳瞬間亮如白晝。
突然之間面對如此強烈的光線,黎莘和余伽都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心
「你是不是碰到客廳的開關一一」
黎莘下意識的朝著客廳的方向看。
一看,她整個人都仿佛被凍結住了,僵硬無比。
黎母站在次卧的門前,瞠目結舌的望著他們:
「你,你們
黎莘:夭壽啊
某亘:哈哈哈哈哈哈嗝讓我同情阿莘和綠茶三秒哈哈哈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