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寵嬌女 第92節(1 / 2)

貴寵嬌女 田園泡 2731 字 2023-04-26

金邑宴的話說的不偏不倚的正巧讓蘇嬌解了悶氣又多了幾分歡喜,不過雖然蘇嬌心中解了氣,面上卻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那張紅菱小嘴微微嘟起,柔嫩嫩的沾著蜜餞的糖漬,看在金邑宴眼中,糖霜蜜餞的一般甜,恨不得讓人上嘴咬一口的才好。

眸色漸暗沉了幾分,金邑宴伸手攬住蘇嬌的腰肢,不安分的手掐在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指尖勾著那綬帶輕輕的拉扯著。

感受到金邑宴不安分的動作,蘇嬌扭動了一下身子正欲說話,那正殿門口卻是突然傳出一陣高昂的唱聲,「賢懷王到。」

蘇嬌停住動作往那正殿門口歪頭朝外看去,只見一面容嚴整的男人雙手負於身後,衣著齊整的踩著一雙一塵不染的皂角靴跨門而入,玉冠束發,蟒袍加身,看上去三十好幾的年歲,眼尾略帶細紋,一副沉穩模樣。

這是當今聖上嫡長子,弱冠之年被賜封賢懷王,雖未加封,卻是太子不二人選,入主東宮多年,聽說自小便是聰慧過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頗得聖上歡喜,十年前迎娶孫氏一族嫡長女為賢懷王妃,從而獲得以太後為首的孫氏一族的全力支持,在朝廷上更是站穩了腳跟。

但是讓蘇嬌震驚的不是這位高權重隆寵深眷的賢懷王,而是這賢懷王身後身著盛裝款款而來的女子,因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瑾。

蘇瑾穿著繁復宮裝,腳上一雙小巧宮鞋,面上精致妝容,發髻微斜,珠釵稍飾,整個人看上去端庄淑麗。

「三弟。」那賢懷王邁著步子,一點也不停頓的直接便走到了金邑宴的面前開口道:「多月不見,三弟還是這般精神。」

金邑宴依靠在身後玉柱之上,依舊一副慵懶的閑適模樣,似乎一點不將面前的賢懷王放在眼中。

而反觀那賢懷王,也好像是習慣了金邑宴這副目中無人的高傲模樣,也不惱,只轉頭看向蘇嬌道:「這該是三弟新娶的王妃了?」

蘇嬌從軟墊上起身,朝著那賢懷王裊裊一拜,纖細白皙的脖頸微露,細膩的甜香混雜著淡淡的酒味縈繞在賢懷王的鼻息之間,讓他禁不住的微微皺了皺眉。

「大哥。」因著這賢懷王雖然入住東宮卻並未加封,所以蘇嬌叫其一聲大哥也為過。

蘇嬌的聲音嬌軟細膩,好似揉著糯米糍團一樣的讓人感覺甜膩,那賢懷王聽在耳中,那眉頭皺的又是更深了幾分,上上下下打量了蘇嬌好一番之後才慢慢道:「三弟妹。」

蘇嬌行過禮,便雙手端於腹前,安分的站在那處,那副嬌美憐人的小模樣讓在座之人紛紛側目而觀,卻也不自覺的在心下暗自唏噓。

因為金陵城中誰人都知,這賢懷王自束發之年起便是十分不喜長相艷麗嬌美拔萃之女子,其身側之人,如正妃,側妃,侍妾,莫不都是或端庄大方,或清秀可人的中等之姿,從來不見有如蘇嬌這般媚色惑人之嬌人。

「聽說瑾兒與三弟妹同屬姊妹,今日本王便特意帶了瑾兒前來與三弟妹敘敘舊。」說罷,那賢懷王讓出身後的蘇瑾繼續道:「你們姊妹應當有許多話講,不若就坐在一處好好說話吧。」

一番話說完,那賢懷王站在原地看著蘇嬌,那副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讓蘇嬌十分不適應。

「五妹妹,許多日不見,我也甚是想念你,我們坐一處說說話吧。」一邊說著話,那蘇瑾一邊上手去拉蘇嬌掩在寬袖之下的素手,卻是沒想到那蘇嬌一下便甩開了。

那「啪」的一聲,聲音極響,讓在座之人莫不都驚了神。

蘇嬌收回那被蘇瑾碰過的手背,掩在寬袖之中的指尖微微顫抖,白嫩小臉上卻是反而顯出一抹嬌美笑意,聲音柔膩的看向面色不是十分好看的蘇瑾道:「我不想與你說話。」

蘇瑾被蘇嬌的話一噎,對上她那雙無辜的黑瞳杏眸,當下便堵了氣,那張端麗臉龐上的笑意僵硬的厲害。

「三弟妹,莫要胡鬧。」賢懷王看著蘇瑾被蘇嬌氣得一副小臉發白的模樣,當下便面色微沉的輕呵道。

賢懷王原本便不是十分看的上這姿色魅惑嬌氣的蘇嬌,而經過剛才的事情,更是對她的不知規矩又多了幾分成見。

聽到那賢懷王的話,蘇嬌略微歪了歪腦袋,一雙杏眸輕眨,水漬漬的十分清晰的印出賢懷王那張略微陰沉的面容。

一對上蘇嬌那雙黑白分明的秋水杏眸,賢懷王不知何為,那些余下的呵斥話語卻是再沒說出,這種奇怪的反常讓他不自覺的更增添了幾分不悅之意。

「大哥。」正當三人僵持之間,金邑宴慢悠悠的從那軟墊上起身,似乎是此時才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賢懷王。

「三弟。」賢懷王金銑看著面前站起之後,比他還要高出小半個頭的金邑宴,面上不顯,但是那負於身後的雙手卻是不自覺的便更握緊了幾分。

表面上看,他入住東宮隆寵深眷,但是這真正受寵之人卻是他這敬懷王三弟,多好的封號啊,「敬」,在貌為恭,在心為敬,這真龍天子,不正是要心敬在懷的嗎?

「大哥剛才是說我的王妃在胡鬧?」金邑宴慢條斯理的捻著手里的酒杯,那血紅色的酒液順著那白皙指尖微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宴案之上,留下一串圓潤水珠。

賢懷王素是明白這金邑宴陰晴不定的性格的,當下看到他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容時,便變了面色,暗暗往後退了一步。

「彭!」的一聲,那酒杯雜碎在金磚之上,玉屑四濺,金磚微凹,那凹陷處恰恰巧巧的打在賢懷王剛剛站立的那塊地方。

「大哥還真是愛管閑事的緊,我的王妃,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金邑宴說話時語調未變,依舊帶著一股陰寒笑意,但是那雙漆黑暗沉眸中卻是隱隱顯出幾分陰翳。

「三弟……」賢懷王一塵不染的皂角靴上沾染著一塊深色酒漬,細看之下,十分明顯。

「大哥這裝模作樣的兄弟情深,我不喜歡,大哥身後的女人,我也不喜歡,我也不管她是不是你新納的側妃,只要是我不喜歡的東西在我眼前晃悠……」金邑宴一邊說著話,一邊細細的撫弄著自己掛飾在綬帶處的玉佩,語氣輕緩道:「這下場……大哥是知道的……畢竟我可是個……瘋子……」

最後的那兩個字,被金邑宴含在了口中,但就是這讓人聽不真切的含糊低語,卻更讓人的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覺。

蘇瑾早已被金邑宴嚇得面色發白,此刻聽到他的話,當下便軟了腿,要不是那賢懷王伸手扶了一把,此刻怕是要摔倒在地,在這洗塵宴上出大丑的。

「皇上,太後駕到……」這邊正劍拔弩張著,那邊太後與皇上並排走來,細碎著說著話,遠遠看上去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高興模樣。

太後雖然六十有加,但是卻保養的極好,身上肌膚白細,柔嫩水潤,一點也不似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反倒像是一三四十歲的半老婦人。

眾人紛紛離座跪拜,高呼皇帝萬歲,太後萬福。

太後被皇帝扶著坐在正殿之中的寶座之上,鳳釵華服,畫著細妝的面容上一雙丹鳳眼細長微斂,抬手讓眾人平身之後,那雙凌厲的丹鳳眼掃向站立在殿中,面色不是十分好看的金銑道:「銑兒,你這是怎么了?」

太後問話時,那撫在寶座上的手掌微動,細銳的目光微掃了一眼金邑宴方向,也不知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

金銑垂下腦袋,拱手朝著太後深深行了一禮道:「孫兒無事,只是想念太後想念的緊。」

那太後聽到金銑的話,含笑點了點頭道:「哀家素來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說罷,太後轉頭看向金銑身側站著的蘇瑾道:「這就是你那新納的側妃?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蘇瑾聽到太後的話,抬起那張略有些蒼白的面容,臉上努力的顯出一抹溫和笑意。

那太後坐在寶座之上,上下打量的蘇瑾一番,隨後略微點了點頭的道:「倒是個端庄孩子,只是這身子莫不是不大好,臉色看著有些白氣。」

「是昨日里吹了風,受了點寒。」聽到太後的話,金銑趕忙道。

聽罷金銑的話,太後點了點頭,多了幾分滿意,隨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輕嘆一聲道:「梳兒那孩子近日里身子如何了?」

梳兒說的,是賢懷王金銑的正妃孫梳,孫氏一族嫡長女,賜婚賢懷王十年之久,外傳兩人相敬如賓,恩愛有加,是金陵城之中有名的皇家鴛鴦,雖然十年之間一無所出,但是這賢懷王卻還是對她關愛有加,處處細心呵護。

「正逢換季,梳兒體弱,她身子本就有些熱寒之症,昨日里又咳了半宿,所以今日便不能與太後來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