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寵嬌女 第92節(2 / 2)

貴寵嬌女 田園泡 2731 字 2023-04-26

這孫梳自小便是體弱多病之身,所以嫁與賢懷王十年無所出的原因也便就是如此,只怕若是這一懷胎,那用葯罐子勉強吊著的一條小命也就一道去了。

這邊太後聽罷賢懷王的話,伸出套著甲套的指尖,微微揉了揉眉角道:「也是苦了你了,這么多年了……」

輕嘆過後,太後將目光落到蘇瑾面上,聲音柔和了幾分道:「聽說你是慶國公府三房的姑娘?」

「是,太後。」蘇瑾站在賢懷王身側,恭謹的垂著腦袋,聲音微顫。

「以後要好好照顧銑兒,安分守已,侍奉正母,知道了嗎?」

「是,謹遵太後教誨。」蘇瑾朝著太後端庄的行了一禮,聲音愈發柔順了幾分。

「嗯。」太後點了點頭,突然將目光投向一側的蘇嬌道:「這就是宴兒到你面前特意求娶的王妃?」

皇帝坐在太後身側,聽到太後的話之後看了一眼蘇嬌道:「是慶國公府蘇尚冠的嫡女。」

蘇嬌站在殿中,雙手置於腹前,聲音細軟的開口道:「太後萬福。」

太後端坐於那寶座之上,細長的丹鳳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嬌道:「看著,還算不錯。」

「謝太後誇獎。」聽到那太後的話,蘇嬌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明白,歡歡喜喜的行了禮便退到了金邑宴的身側。

而太後看著蘇嬌這副憨頭傻鬧的模樣,臉上僵直的表情卻是突然松快了幾分,說話時聲音也平緩了不少。

「不是說,新封了個公主嗎,在哪呢?」雖然是這樣問著,但是太後的目光卻是一下便定在了那桐華的身上。

蘇灝攙扶著桐華走到太後面前,扶著那微聳的肚子緩慢的行了禮。

「這又是誰?」太後將目光落到蘇灝身上,眸色微斂道。

「這是新華的駙馬,也是那蘇尚冠的兒子。」皇帝看了一眼蘇灝道。

殿中,蘇灝朝著太後跪行重禮,「微臣拜見太後。」

「嗯。」太後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身側宮婢遞過來的茶水道:「可是據哀家所知,這蘇公爺的嫡子,還未滿百日啊。」

「這是蘇尚冠的庶長子。」皇帝哪里聽不出來太後的話,只笑著道。

「庶長子?」放下手中的茶碗,太後輕輕的掀起唇角道:「這蘇尚冠的算盤打的也是有些精了,自家女兒嫁了一個王爺還不知足,竟然還讓一個庶子娶了公主……」

「太後……」桐華聽到那太後不滿的聲音,按在蘇灝胳膊上的手緊了幾分,剛吐出兩個字,卻是被蘇灝給突然覆住了手背。

感受到手背處那熟悉的肌膚溫度,桐華心中緊張的心情漸漸被安撫下來,她輕柔的扶住自己的腹部,往蘇灝的方向側了側身子。

「這眼睛是怎么了?」太後聽到桐華的話,似是疑惑的轉頭看向皇帝道。

皇帝看了一眼這雖然身在宮外,卻是什么都瞞不過的養母,配合著回道:「新華自小傷了眼睛……」

「是個瞎子?」打斷皇帝的話,太後語氣淡然,好像那傷人的「瞎子」兩字不是從她嘴里吐出的一般。

正殿之中陷入一片靜默,氣氛有些凝結。

「是個瞎子。」桐華撫著蘇灝的手站在殿中,聲音清冷,氣勢凌人,「不過眼盲心不盲。」

「好,好一個眼盲心不盲……」太後怒極反笑,看著桐華那張與其生母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區區一個御馬女伶人竟然也妄想攀上他們皇家的高枝,簡直是痴人說夢。

「母後,時辰已到,還是開宴吧。」看出太後的怒氣,皇帝趕忙開口道。

聽到皇帝的話,太後斜睨了一眼那桐華,突的冷笑一聲道:「罷了,開宴吧,」

這等污穢下賤之女,還怕沒有時間收拾。

洗塵宴正式開宴,眾人歸位,宮婢們端著那宴菜腳步端穩的走來,而經過剛才的事,赴宴之人皆斂聲屏氣的坐在宴案後,盯著宴案上精美的菜色一副戰戰兢兢的害怕模樣,生怕這太後將怒火遷到自己的身上。

「對了,皇後呢?怎的沒來?」飲了一口面前的酒水,太後突然開口道。

「這幾日時熱時冷的,皇後著了風,身子不大利落。」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道。

「著了風?」聽到皇帝的話,太後冷笑一聲,垂首看向側邊宴案首座正飲酒飲的歡暢的金邑宴,聲音陰冷道:「可我怎么聽說是豫兒出了事,皇後氣急攻心這才得了病的?」

「這事已經查清楚了,是豫兒吃醉了酒,自己誤闖的小豹房。」太後這一連串的發難,也讓皇帝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說話時難免便有些沉了面色。

「誤闖?好一個誤闖!」「彭!」的一下將手中的酒杯砸到面前的宴案上,太後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道:「皇帝,你莫要太過偏袒!」

第130章 130

太後此話一出,眾人便都明白了今日這洗塵宴,怕是不能善了了,太後這是要一個個的秋後算賬啊。

「母後,此話何解?」皇帝的臉上顯出一股明顯的怒氣,看向太後的眼神也陰暗了幾分。

太後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怒氣,那套著甲套的雙手置於腹前,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皇帝道:「皇帝你平日里偏袒宴兒也就算了,豫兒發生這么大的事,難道你也打算睜一只閉一只眼嗎?」

「母後,小豹房之事已然查明,與宴兒並毫無關系,您說這種話,可是要傷宴兒心的。」皇帝努力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試圖與太後溝通。

「傷心?皇帝你怎知豫兒不傷心?他於小豹房之中遭遇那種事,比誰不傷心!」越說越激動,太後直接便從那寶座之上站起了身子,套著甲套的指尖,尖直的直指向皇帝的鼻頭。

看著那直指著他鼻頭的指尖,皇帝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氣與太後話道:「母後,莫不是皇後與您說了些什么?她身子不爽利,說些胡話罷了,您不該往心里去。」

「皇帝此言差矣,皇後未與哀家說什么,哀家只為豫兒鳴不平罷了。」說完,太後狠瞪了那一臉閑適模樣的金邑宴,一揮寬袖,重新落座於身後寶座之上。

氣氛一下凝固起來,蘇嬌坐在宴案之後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側的金邑宴,卻發現這廝好似一點沒感覺到那上頭吵的正凶的兩人是在為他的事情而爭吵,依舊該吃吃該喝喝的將那宴案之上的酒水果物掃食了一大半。

注意到蘇嬌的目光,金邑宴伸手隨意的捏過一個圓胖的紅櫻桃遞到了蘇嬌的手邊道:「這朱櫻酸甜爽口,味道極好。」

蘇嬌看了一眼那被金邑宴捻在指尖還沾著清冽泉水的紅櫻桃,不自覺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液。